葉茂台聖跡山下蘇府內,白燭素盞,黃表紙藝堆滿後庭當院。換了一身白色素服的蘇慧瑩和爺爺蘇靜山及其弟子徒孫,正在祭拜。原來今天是蘇慧瑩之父的一周年忌辰。


    蘇慧瑩正跪在香案前,一張粉臉掛滿了淚痕。蘇靜山及其弟子徒孫也是一臉肅穆莊重。


    而此時蘇府外,數十個黑衣蒙麵人悄悄地包圍了四周,為首的正是白日受了蘇慧瑩一劍的岐男揚之。隻見岐男揚之陰沉的臉上,鷹眼一翻,揮手示意開始攻擊。訓練有素的數十個黑衣人很快分成三批,一批攻擊,一批掩護,一批外圍警戒。


    第一批黑衣人剛要越過高高的院牆,數聲清脆的鈴鐺聲響立刻在寂靜的暗夜裏傳散開來。


    “啊!有機關,所有人戒備,第一組小心。”岐男揚之狠狠地說道。


    已經開始攻擊的第一組黑人,見觸發了機關,馬上使用忍者身法,翻身進了院子。不想剛要落地,就被從各個方向急射而來的強弩紛紛擊中,一時慘叫聲此起彼伏。


    正在進行祭拜的蘇靜山、蘇慧瑩等人聞聽有人觸發了機關硬闖,立即草草結束祭拜儀式,紛紛各自準備兵器開始備戰。


    “瑩兒,你立刻帶人發動院中所有的攻守機關,恐怕你白日的行蹤引來了不速之客。”蘇靜山沒有絲毫慌亂,沉聲說道:“桂生,你立即發出信號,警示村中的外圍力量悄悄包抄。”


    “是,師傅!”蘇靜山的首徒靳桂生依言領命,手中拿出一個禮花彈,輕輕一拉,一道閃亮的煙花騰空而起,瞬間照亮蘇府上空的黑夜。


    “不好,我們被發覺了,隱蔽!”岐男揚之見有火光升起,而剛才發起攻擊的第一批黑衣人此刻也沒有了任何動靜,心道不妙,馬上下令改變行蹤。一瞬間,蘇府四周和院內陷入了異樣的靜謐之中。


    岐男揚之心中暗恨,沒想到自己一時的淫欲,竟讓自己直接對上了家族長老一再告誡不要輕易招惹的z國神秘武林人士。但想想自己白日受辱在先,剛才第一波攻擊的手下恐怕也兇多吉少,現在這樣撤迴去,又心有不甘,一時竟成騎虎難下之勢。


    時間就在兩方人馬的暗中對峙中悄悄流逝。


    接到電令的狂熊孫峰,尋思著這是總炮頭第一次給自己下達任務,因此不敢有絲毫馬虎,做好山寨的守備後,親率孫嶽、尤德林兩大炮頭和手下最為精幹的兄弟與蔣雲平及其第一特戰小隊,直奔奉天疾馳而去。


    孫峰和蔣雲平等人一路策馬狂奔還未進奉天城,又突然收到蕭然的電令,所有人隱藏行蹤秘密趕赴聖跡山與穆函會合。


    等他們剛進入聖跡山區的時候,突然見到一道閃亮的煙花升起,所有人立即止步隱藏蹤跡全神戒備。


    岐男揚之經過一番思索掙紮,終於理智戰勝了衝動。在沒有經過仔細偵查,就貿然行事,除了白白損失了一批手下,沒有任何收獲,但既然得知了具體位置,等以後有的是機會重新再來。於是他下令剩餘人等,悄悄撤退。


    穆函冷冷地盯著岐男揚之一行,他沒想到岐男揚之除了特高課的身份,竟然還是甲賀忍者家族的在華勢力代表。想起後世的抗戰時期,有不少的z國軍方主戰軍官和愛國人士死在甲賀忍者手下,心中殺意頓起。於是蒙麵後身形一閃,悄悄尾隨著岐男揚之。


    岐男揚之一行人速度極快的退出了聖跡山區。很快穆函神識感知到孫峰和蔣雲平等人就在不遠處潛伏,就立刻飛身暴起,手持九龍鳴鴻刀向岐男揚之一行發起了攻擊,並高聲喝道:“區區東瀛跳梁小醜,也敢來我z國撒野,給我留下吧!”


    隻見穆函身影如電,穿梭在日本忍者之間,每一次刀起刀落都有忍者的倒下。


    岐男揚之被幾個家族高手緊緊貼身護著,見到隻有一人來襲,不由氣惱萬分,“八格牙路,一個人就敢襲擊我大日本帝國的精英,簡直太狂妄了。暗影給我殺!”


    “嗨!”憑空中閃出幾條忍者身形,齊齊向穆函攻去。穆函見有身手更高的忍者出手,暗暗冷笑不已。在日本的時候,他和伊賀、甲賀、武藏三大忍者流派以及柳生、北辰、千葉等武道流派高手有過切磋和學習。自然對忍者的套路、身法、招數一清二楚。當下以快破奇,運起全身的功力,整個身形如同鬼魅一般飄忽不定,手中寶刀殺招頻出,但有忍者近身便被斬落。


    孫峰和蔣雲平等人見到有黑衣人疾奔而來,正打算觀察一番,忽的聽到穆函熟悉的聲音傳來,當下明白眼前的情形。於是兩人相視一眼,也率領手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殺出。頓時,雙方人馬絞殺在一起。


    一方是急於奔命,一方是有備而來並發起突襲,加上有穆函這個超級高手壓陣,場中形勢高下立判,幾個起落間幾十個日本黑衣人紛紛倒地。


    岐男揚之萬萬沒有料到,竟然有人在半路劫殺自己,而且對方人馬的實力明顯高出己方不少,頓感大事不妙,也顧不得其餘手下死活,大喊:“暗影掩護撤!”瞬間,場中一片煙霧騰起,幾個人消失不見。


    “不好,煙中有毒!大家閃開!”穆函見到黃褐色煙霧湧起,當即出聲提醒大家注意。孫峰和蔣雲平等人聞聲馬上跳到上風處止住唿吸。


    等到煙霧散盡,除了地上幾十具黑衣人屍體,岐男揚之不見了蹤影。


    “總炮頭,這些隻是日本人的小把戲,掩人耳目而已,咱們追還是不追?”孫峰問道。


    穆函收刀入鞘掩入腰間,稍作思索道: “算了,現在還不是趕盡殺絕的時候,恐怕對方還有暗手,就是把逃逸的人全部殺掉,聖跡山的人也會暴漏。我們還是提醒他們早作打算吧!”


    正在眾人處理打鬥痕跡和屍體的時候 ,穆函神識感到有一夥兒修為不俗的人悄悄接近了他們,馬上警示眾人戒備。


    “朋友,感謝仗義出手 ,解我蘇府之圍!”這時蘇靜山首徒靳桂生走來,雙手抱拳朗聲說道。


    “嗬嗬,這位仁兄客氣了,日本人侵我家園,人人得而誅之,我們也是順手而為。再說,以貴方的實力,就算沒有我們,相信你們也一定能掃除來犯之敵!”孫峰見穆函示意,馬上開口說道。


    靳桂生看了兩眼還在蒙麵的穆函,又開口說道:“家師,懇請各位入府落座以示謝意,請諸位賞光。”


    孫峰略一遲疑,蔣雲平接口說道:“感謝各位盛情,我們還有事要辦,就不叨擾了!”


    正在這時,從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還未見人影,就聽得有女子銀鈴般的聲音傳來,“且慢,恐怕諸位的目的也和日本人一樣吧?”


    穆函極目一望,見那女子正是白日出手教訓岐男揚之等人的絕美女子,當下明白了什麽,也就出聲說道:“我們是跟著日本人來的,但目的是要截殺他們。倒是姑娘一時快意恩仇,引來了日本人的報複吧!”


    “你是什麽人?怎麽知道白天我教訓了幾個東瀛狂徒?”蘇慧瑩麵色一改,急聲問道。


    “我是什麽人不重要,倒是你們早作打算轉移吧,也許日本人的報複將來會來的更加猛烈,尤其是他們的軍隊開來,你們就是武功再厲害,在槍炮麵前恐怕也是於事無補呀!”


    “哼哼!別在那兒故弄玄虛了,小日本的軍隊能打到奉天來?撒謊也不打個草稿。說,你們到底是什麽人,來聖跡山究竟有什麽目的?”蘇慧瑩臉色沉了下來。


    穆函見蘇慧瑩依舊不依不饒,有些生氣,剛要開口說話,突然感覺一股威嚴的氣勢湧來,一個修為高深的老者眨眼間出現在眼前。穆函心中暗暗一凜,眉頭微蹙,也運起全身內息,身體爆發出更加猛烈的氣勢迎上老者。


    蘇靜山原本以為憑自己先天初期期的修為和雄渾的內力,定會將穆函等人震住,卻不想,眼前年輕人的修為和自己相比隻高不低,心下大驚,天下什麽時候出現了如此年輕的先天高手,這也太恐怖了。


    蘇慧瑩也沒有想到穆函能在爺爺氣勢的壓迫下,還能猶自反擊。不由柳眉倒豎,鳳眼圓睜。一把精致的短劍瞬間出手。


    穆函有些怒了,自己本是好心解圍,並加以提醒,可惜對方卻是油鹽不進,步步緊逼。尤其是見那女子短劍突襲,於是穆函也迎身而上,手上用上了六成功力。


    兩人一個是家學淵源,神秘莫測,一個是天賦異稟、奇遇連連。一時劍影閃閃,掌聲雷動。但兩人修為和功力上的差距很快得以體現,蘇慧瑩終究差了穆函不是一籌,雖然招法精妙絕倫,但穆函更是身負絕學,融臥龍山眾人以及國外武學精華於一身。十幾招過後,蘇慧瑩一式劍法無效,被穆函抓住破綻掌風掃中前胸。蘇靜山眼看孫女招式用老恐怕落敗,正要出手之際,卻見蘇慧瑩粉麵羞紅的被擊出一丈開外。


    “呸,你這無恥之徒,姑奶奶和你拚了!”蘇慧瑩氣惱萬分,全身功力運於劍上,隻見短劍雷霆萬鈞般的從蘇慧瑩的手中擲出直奔穆函襲來。


    穆函見那女子臉色羞紅,當下明白原來自己隻顧出手退敵,而忘了這一世女子對身體發膚貞潔的敏感,自己本是無意識的拆招對敵,卻不想那掌印清晰地留在了蘇慧瑩的胸前。眨眼之間蘇慧瑩集全身功力擲出的短劍,已經到了穆函的麵門,而穆函此刻還在為自己剛才的無心之舉感到慚愧發愣。


    “穆函哥!“少當家的!”“總炮頭!”小心啊!孫峰和蔣雲平等人見穆函還在發愣不由出聲高喊!


    穆函正在走神之際,突感一股極為危險而冰冷的氣息向自己襲來,在想出招化解已然來不及了,而腰間的九龍鳴鴻刀似乎感覺到了主人的危險,此刻竟然自動彈出,穆函下意識的拔刀輕輕一磕,一道龍形刀影似閃電劃破夜空,瞬間擊飛了氣勢洶湧的短劍。場中人都被這電光火閃之間變化驚呆了。穆函也默默地握刀在手,雙目凝視著這把似乎與自己有了心靈感應的心愛寶刀,後世本無神論者的他,在這一世經曆了太多的匪夷所思。


    “九、龍、鳴、鴻、刀!”突然,蘇靜山麵色怪異、眼睛緊盯著穆函,一字一句地沉聲說道。


    “什麽!爺爺難道這個登徒子手中所持就是九龍鳴鴻刀?”蘇慧瑩也是吃驚不已。


    “你到底是什麽人?怎麽會有這九龍鳴鴻刀?”


    “你們是什麽人?怎麽會知道九龍鳴鴻刀?”


    穆函摘下蒙麵黑巾,蘇慧瑩也拾起地上的短劍,兩人幾乎同時開口。隻是兩人說完一種異樣的感覺同時在心中湧起。


    穆函看著眼前的女子,膚如凝脂、柳眉彎彎,一雙丹鳳眼中晶亮的眸子,明淨清澈、燦若繁星,一股秀雅絕俗之氣淡然流露。心中暗討:觀此女氣質脫俗,不像是一般江湖匪類。


    蘇慧瑩也仔細打量著眼前的男子,劍眉星目、鼻梁聳挺,配在一張端正剛強、宛如雕琢般輪廓深邃的英俊臉龐上,閃著凜然的英銳堅毅之氣,心中也暗暗琢磨:看此人儀態端莊、神色正然,應該不是下流宵小之輩。


    兩人間的時空似乎凝固,孫峰、蔣雲平等人相互對視一笑,悄悄退下四周警戒。


    “嗯咳!”蘇靜山也察覺到兩人的異樣,輕輕咳嗽了一聲。


    穆函和蘇慧瑩這才醒過神來,都臉紅著各自退後一步。


    “這位少年英雄可否將手中寶刀借老朽一觀?”蘇靜山輕聲說道。


    穆函仔細打量了一番眼前修為奇高的老者,隻見他須發銀白,雙目有神,身形雖然略顯削瘦,但英華內斂、遒勁有力,而且神態坦然,沒有見寶獵奇心喜神情。於是把手中的九龍鳴鴻刀遞了過去。


    蘇靜山用微微顫抖的雙手接過刀,開始上上下下,裏裏外外的仔細觀瞧,半響他長歎一聲:“果真是傳說中的九龍鳴鴻刀,老天有眼啊!”


    “哦!老爺子知道此刀的來曆?”穆函見蘇靜山仔細觀看了這把九龍鳴鴻刀後一陣感慨,開口問道。


    蘇靜山點點頭,緩聲說道:“相傳鳴鴻刀乃是上古時期軒轅黃帝的金劍出爐之時,原料尚有剩餘,由於高溫未散,還是流質的鑄造原料自發流向爐底,冷卻後自成刀形。黃帝認為其自發的刀意太強,足以反噬持刀者。黃帝恐此刀流落人間,欲以軒轅劍毀之,不料刀在手中化為一隻雲鵲,變成一股赤色消失在雲際之中。 據說後由漢武帝得到,轉贈東方朔。 自此在史上再無記載。其實,此刀後來輾轉落入明朝一武將手中。大清鐵騎入關後,該將手持此刀力戰身死,此刀又被大清鐵帽子王、睿親王多爾袞所得,多爾袞嫌此刀殺戮了太多的大清勇士,就把這刀封存送進了皇家武庫。乾隆初年,有外海異人來大清朝聖,手持天外隕鐵,打敗了無數高手,乾隆爺想起這把戾氣頗重之刀乃上古神物,就命大內第一高手手持此刀力戰外海異人。誰知這刀與外海異人手持的天外隕鐵像是相生之物始終不能碰撞,兩人最終各自注入全身內力於此刀與天外隕鐵後相互擲出,卻不想兩者完全融為一體成為一個物件,再也無法分開。而那海外異人終因連番群戰,力盡氣竭而亡。乾隆爺認為此物必有異數,遂再次封存,再後來就再沒有了任何消息。”


    擁有兩世思維的穆函聽了蘇靜山的講述,像是進入了一個玄幻武俠世界,大感驚奇不已。


    蘇靜山說完,又恭恭敬敬的把刀送還給穆函,“年輕人,你有幸獲得此刀,福分不淺啊!不知你能否告知是如何得到這把刀的以及出身來曆?老朽還有要事相詢。”


    “這?”穆函遲疑了,心道:“剛才還氣勢洶洶,現在見了此刀又怪異無比,還不停的對我刨根問底兒,到底有何居心呢?”考慮了片刻,他心中一動:看這夥人的行為舉止不像是江湖匪類,他對此刀來曆知之甚詳,倒像是滿清皇室中的守護勢利。也許他對九龍寶劍也知根知底,不如我也順勢一探究竟吧!穆函沒有想到自己的誤打誤撞,竟然真的解開了九龍寶劍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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