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狽逃迴旅順的藤川正雄,現在心情格外的暴躁,臉色出奇的難看,在辦公室裏狂舞著戰刀,淩亂的紙張遍地都是。鳳凰嶺一戰,讓自視甚高的藤川正雄感受到一股深深的恥辱感和挫敗感。穆函坐在一旁,則是沉思不已。


    “藤川大佐、木函大佐,司令官有請!”有通訊兵來報。


    旅順關東軍司令部辦公室裏,本莊繁、石原莞爾、土肥原賢二分別落座。一把裝飾異常精美的寶劍擺在辦公桌上。


    本莊繁拿起寶劍輕輕拂拭著,各色的寶石和金銀雕飾折射出璀璨的光輝。“呦西,真不愧是中國皇帝的心愛之物,單單這些裝飾就價值不菲呀!”


    “報告!”藤川正雄忐忑的喊了一聲。


    “進來!”藤川正雄和穆函身形挺拔的走進司令部辦公室。


    “木函君,幹的不錯,你能從各方勢力的爭奪中,最終拿迴了九龍寶劍,我要好好獎賞你!”


    “多謝司令官厚愛,其實這次功勞最大的還是藤川君,要不是藤川君拚死相救,恐怕我隻能為天皇陛下盡忠了。”


    藤川正雄真是沒有想到,穆函能這樣為他說話,眼神中傳來了一片感激之情。


    “不不不!穆函君太謙虛了,我仔細研究了你在大黑山的計劃部署,不得不說你真是我們大日本帝國年輕一代的戰術天才,所以你應該有更大的發展舞台。”


    “司令官閣下,卑職其實很慚愧,在那種形勢下,為了完成任務,我沒有更好的選擇。對小野次郎等帝國精英的殉職,我感到非常抱歉。”


    “不不不,為了九龍寶劍雖然傷亡有些大,但這些付出還是值得的,木函君就不要自責了。”


    這時有衛兵前來報告,滿清皇室遺臣熙洽和川島芳子到。


    看著一身日本軍裝打扮的川島芳子和皇室裝束的熙洽走進來,穆函的心猛然間一縮。


    “芳子小姐,熙洽先生這次請二位來,主要是有件事想請你們幫忙!”


    “司令官閣下,請講!”


    本莊繁拿起桌子上的寶劍,“這是我們大日本帝國的勇士們從熱河承德帶迴來的清朝乾隆皇帝的心愛之物九龍寶劍。”


    “啊!”兩人同時發出一聲驚歎,熙洽一副誠惶誠恐,川島芳子眼前一亮。


    “兩位都曾經是滿清皇室的後裔,因此請二位幫忙鑒定一下。拜托了!”


    看著眼前的寶劍,川島芳子一臉平靜,熙洽雙眉緊鎖,時間仿佛凝固了。


    “我自幼在日本長大,對以前的事情沒什麽印象了!非常抱歉將軍閣下。”川島芳子鞠躬施禮。


    又過了半晌,熙洽緩緩說道:“本莊繁司令官,這把劍從工藝、造型、材質、飾品、款識來看,確實我先祖皇家禦用之物。據皇家武庫誌記載,九龍寶劍共5尺,劍柄特長,上雕9條金龍,象征“九九歸一”。劍鞘用名貴鯊魚皮製成,嵌滿紅藍寶石及金剛鑽,價值連城呀!因此經過比照,此劍確是九龍寶劍無疑。”


    “哈哈哈!呦西,有勞二位了,非常感謝。我們還有重要的軍事要商議。我會抽時間宴請兩位的!”


    二人退去之後,本莊繁、石原莞爾、土肥原賢二和一臉狂笑高唿萬歲。藤川正雄也露出如釋重負的樣子,穆函緊張的心也終於平複下來。


    “本莊繁司令官、石原大佐,、土肥原賢二先生,我認為現在還不是我們高興的時候。”


    “哦!木函君為什麽這樣說?”


    “我認為得到九龍寶劍隻是成功了一半,可是寶劍中的藏寶圖我們還沒有破解呀!不瞞各位長官,我和藤川君在返迴旅順的路上,也仔細研究過九龍寶劍,從劍鞘的圖案、樣式,到劍身的款識、鏤刻,我們沒有得到任何關於藏寶圖的線索。”


    “是的,司令官閣下,木函君說的不錯。木函君還特意命他網羅的中國江湖異人也一起研究過。可是到現在為止還是一無所獲。”藤川正雄接過話說道。


    “嗯,木函君考慮的非常周全。木函君你說說你手下中國江湖異人的見解。”


    “嗨,我手下有個z國人對毒物很有研究。他仔細查看了九龍寶劍後,認為如果真的有藏寶圖,那也隻能是在劍身上,用特殊的藥水進行塗畫,要想破解必須要知道藥物的配方。因為如果貿然在劍身上提取藥物成分,又恐怕會破壞藏寶圖的完成性。所以我們還不能太樂觀啊!”穆函十分認真的說道。


    “嗯,木函君真不愧是我大日本帝國優秀的軍官,做事嚴謹、深謀遠慮,非常好!那你認為下一步我們該怎麽做?”


    穆函仔細的想了想,開口說道:“卑職認為,可以從以下幾個方麵入手,一利用效忠我們的滿清皇室力量,尋找z國大清朝皇家典籍。二據傳寶藏在東北境內,我們可以到盛京博物館尋找線索,因為那裏是z國清朝統治者滿族人入關前的盛京皇宮和清朝遷都京城後的盛京行宮,也許那裏我們會有意想不到的發現。三發動我們日本國內的漢方高手共同研究,因為在這樣巨大的利益麵前,z國人都不可靠。”


    穆函心想,現在旅順已經安排妥當,進入奉天已經迫在眉睫。


    “呦西!呦西!木函君真不愧為土原校長的得意門生。那你具體有什麽計劃!”


    “各位長官,z國孫子兵法有雲,知己知彼百戰百勝。為了天皇陛下的皇圖大業,我在日本的時候就開始學習z國語言,熟讀z國的史書。來到到z國後,特別是經曆旅順事件後,我覺得要想徹底征服z國,除了我們大日本帝國英勇的軍隊外,我們還必須運用各種手段網羅z國的精英人才為我們做事。關於九龍寶劍,我想此劍如果果真有藏寶圖,藏寶的地點又在清朝皇帝入關前的關外,依照z國人做事總是留足後手的習慣,那麽盛京行宮就一定要去。因此我懇請本莊繁司令官、還有土肥原賢二先生,幫我準備一個z國人的身份,最好能接觸到奉天東北軍的高層,這樣方便我做事。”


    靜!靜!靜地不可思議。特別是石原莞爾、土肥原賢二用幾乎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穆函,因為穆函的謀劃幾乎就是他們“k”計劃的九龍寶劍的翻本。但他們如何也想不到,穆函的一切準備和計劃都是針對他們的!


    “啪啪啪!沒想到木函君不但謀兵布陣出色,還很有諜報工作的天賦!我大力支持你!”土肥原賢二首先鼓掌。


    “哈哈哈!真沒想到,木函君竟然有如此縝密的思維!好,我完全同意。木函君九龍寶劍的事情,從現在起由你全權負責。不過你也不用太過著急,隻要我們的k計劃成功,我們就會有充足的時間和人力物力來解決九龍寶劍的事情。木函君大膽去做吧,關東軍的一切力量你都可以隨意使用。有什麽需要直接來找我!”本莊繁滿意的說道,“土肥原賢君,木函君打入奉天東北軍高層的事情,就有你來安排吧!”


    “司令官閣下,其實這很簡單,剛才出去的熙洽先生,不就是一條很好的途徑嗎!他先後任東三省使署參謀處長、講武堂教育長、東北第十旅旅長、吉林督軍公署參謀長、吉林陸軍訓練總監、吉林邊防軍副司令參謀長,在東北軍高層也是很有地位的。以木函君的出色的軍事指揮水平和謀略,我想東北軍高層應該很榮幸有這樣的人才加入他們。不是嗎?”土肥原賢二微笑著說道,


    “呦西!呦西!這真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看來木函君的計劃真的是水到渠成呀!木函君,你聽到了!”


    “哦,這樣真是太好了,有熙洽先生的安排,我想我很容易在東北軍高層打開局麵的。本莊繁司令官、土肥原賢二先生,為了確保我在奉天的計劃成功,我需要我們大日本帝國在奉天、在東北軍潛伏人員的支持,這樣我會很順利的打開局麵 ,也便於我的行動,您看可以嗎?”


    “這當然沒問題,你看呢土肥原賢君?”


    “嗯,木函君考慮的很全麵。我們特高課會全力支持你的!”


    穆函自己也沒有想到,原本要經過一番周折才能實現潛入奉天東北軍的計劃,就這樣的實現了。特別完全掌握了了日本人在奉天,特別是在東北軍中高等軍官中潛伏勢力的情況後,無疑讓他的布局更加完善。


    “皇姑屯”事件後,張少帥明知日本人是殺父仇人,有時也想衝冠一怒,發兵報仇,無奈在見識了日本關東軍強悍的軍事實力後,不得不忍氣吞聲。再者國內其他勢力早就對東北這塊資源寶地虎視眈眈,張少帥也不想因為自己和日本開戰,被人在背後再捅一刀,弄個得不償失。但在東北軍高層,張少帥開始有意識的排斥日本人的勢力。因此,穆函以留學德國柏林軍校畢業生的身份,在熙洽的推薦幫助下,順利的進入了奉天東北軍防務廳。


    穆函心中不由的好笑:土肥原賢二給他按的身份,原本也真真實實的存在,而且名字就是穆函。為了不出任何紕漏,穆函還是致電德國方麵,對他的身份加以修飾,這樣除了德國方麵,包括日本人在內誰也找不出什麽破綻,更不用說奉係方麵了。進入奉天一個月後,穆函以極其出色的軍事素養和出手闊綽的應酬方式,在奉天站穩了腳。


    一日無事,晚上下班後,穆函和防務廳的兩位同事又來到奉天德豐樓喝酒。


    “穆參謀,真不好意思哦,今天又讓你破費了!”


    “嗬嗬,說什麽呢,兄弟初來乍到,薛山兄和蔡鵬兄對我關照有加,一杯薄酒而已,兩位老兄能來是給我麵子!今晚一定要不醉不歸!”


    “好,穆函老弟就是爽快,咱們今天喝個痛快。”


    “小二,今天我們吃火鍋,大冷的天,熱乎熱乎!趕緊的!”


    很快,紫銅火鍋冒著熱氣端了上來,穆函三人開始豪飲。


    “各位老爺,行行好,賞兩個錢吧!行行好,賞兩個錢吧!”一個略帶稚嫩的聲音傳來,“去去去,小要飯的,有手有腳的賣些力氣,也能混個飽飯,怎麽整天個吃白食。滾滾滾。”


    “不給就不給,兇什麽兇,小心噎死。”


    “呦嗬!你個臭要飯的,欠削是不!看不老子不整不死你!”小乞丐急急身形一轉閃開了打來的拳腳,蹦跳著又來到穆函等人的桌前。


    穆函皺了皺,這個乞丐幾乎每天都在奉天城內各大酒樓行乞。而每次小乞丐走後,總會有人的錢物不翼而飛。


    “這位爺,你看著就麵善,賞兩個錢吧?我家裏等米下鍋呢!您就賞兩個吧,觀音菩薩,太上老君、如來佛祖、基督耶穌會保佑你長命百歲,升官發財的!”


    “嗬嗬,小叫花子,嘴兒還挺甜,不過什麽菩薩、老君、佛祖、耶穌的,老子不信那套,老子隻信這個!”已是醉意醺醺的薛山,身體搖晃著,雙手不是很利索的掏出了槍。


    “啊啊!原來是軍爺,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您快坐,您快坐。我這就走,我這就走!”小乞丐立即上前扶住薛山,右手閃電般地從薛山懷裏掏出一物,轉身飛奔而去。


    “蔡鵬兄,你照顧好薛山兄。我有急事出去一趟。”說完,穆函掏出幾塊大洋放在桌上,起身快步走出酒樓。


    小乞丐出了酒樓,來到藥店抓了幾副草藥後,七拐八拐又來到一處破落的庭院後門停下,看看四周無人,轉身走了進去。


    低矮的土坯房有些塌損,牆壁上漏風的地方堵著密密厚實的茅草,略微能保持一點室內的溫度。但在這樣的房子根本無法抵禦東北的寒冬。屋內不時傳來陣陣劇烈的咳嗽聲,聽那聲音似乎還不是一個人


    “師兄,你再堅持一會兒,我買了藥,這就去煎!”


    “鵬龍,鵬武,你們去撿些柴火,香兒你去打水!大家都快點兒”


    “是!姐姐!”


    隱身在院中的穆函,不由輕輕的歎了口氣,正要轉身離開,隻聽屋內傳來低沉的聲音:“朋友,天冷風寒,不如進屋坐坐吧!”


    穆函大吃一驚,自己剛剛發出歎氣的聲音,屋內人就知曉了,這份功力委實驚人。


    “什麽人!”小乞丐飛身而出,雙手滿含勁氣攻向穆函。穆函身形輕轉,左手似封似閉地化解攻勢,右掌內力一吐,一道罡氣卷起氣旋,把小乞丐罩在當中。小乞丐見狀不秒,一式平沙落雁,身形急退。等他站穩時,發現頭頂的帽子卻被穆函發出的勁氣掃落,一頭烏黑的長發飄散開來。


    “啊!”小乞丐發出一聲細亮的尖叫。穆函也微微一愣。


    “姐姐,你沒事吧!”撿柴的兩個少年和打水的一個小姑娘,飛奔過來,“你敢欺負我姐姐,我們和你拚了!”三條人影立刻攻向穆函,但似乎沒有任何力道。


    “蓉兒、鵬龍,鵬武、香兒你們都退下吧!這位朋友應該沒有惡意!請到屋中坐做吧!”


    穆函朝著四人點點頭,走進破落的房屋。隻見一個身形魁梧的大漢躺在炕上,右腿用夾板固定著,頭上纏著繃帶,醬紫色的臉龐消瘦的有些脫像,炯炯有神雙眼透著濃濃的悲傷,雙手輕按著因為不時的劇烈咳嗽使得起伏不定的前胸。


    “蓉兒,快把你偷來的錢物還給人家吧!說過你多少次了,雞鳴狗盜非長遠之計!”大漢開口說道。


    “這位兄弟,本人並不在乎這些身外之物。況且這位小兄…….哦,這位姑娘用錢是治病救人的。就當是我結個善緣吧!”


    “哎,讓兄弟見笑了!”


    “這位兄弟,我看你的修為頗深,隱隱達到後天頂峰,不知為何落得這般光景!”


    “啊,你是怎麽看出我師兄的一身修為的?難道你已經達到了先天?”乞丐裝扮的姑娘驚叫道。


    穆函輕輕點點頭,“這位兄弟,我略通醫術,可否讓我為你調理一番?”


    紫臉大漢頷首點頭。


    “幾位,請幫忙把你們的師兄扶起來。”


    穆函盤坐在炕上,雙掌抵在紫臉大漢後背的心俞穴,內力沿著紫臉大漢的經脈循轉大周天。盞茶間,紫臉大漢頭頂冒起絲絲白霧,臉上紅潤了不少,體內的風寒之氣也漸漸退卻。紫臉大漢雙眼閃過一絲精光。


    穆函緩緩收起雙掌:“兄弟覺得好些了嗎?”


    紫臉大漢沒有言語,眼睛直直地盯著穆函,片刻後,大漢猛然說道:“兄弟是否姓穆?或者兄弟的師傅姓穆?”


    “啊!你是到底是何人?”穆函聞聽一驚。


    “不瞞兄弟,你剛才為我運功療傷,我感覺你的內功運轉路線,很像家師師門的混元訣,不知我說的可對?我之所這般猜測,是因為師傅說過,當今世上,隻有我師叔穆天豪會此完整的功法。所以才有此一問!”


    “什麽?”穆函震驚的睜大了眼睛,流露出一副不可思議的神情。


    穆函冷靜了一下,略作思索,緩緩的開口說道:“不錯,我姓穆,家父穆天豪。”


    “啊!真的嗎?”紫臉大漢和乞丐打扮的姑娘同時叫出聲來,臉上一片激動。


    穆函點點頭,“不知幾位怎麽稱唿?”


    “我叫江海雲,家師嶽震霆,乃是昆侖派太上長老首席弟子。這幾位是我師傅的子女嶽鳳蓉、嶽鵬龍,嶽鵬武、嶽鳳香。家師在世的時候,曾多次提起學全完整混元訣的隻有小師弟、我的師叔穆天豪。”


    穆函震驚的無以加複,不由的感歎這世界真小,似乎一切冥冥之中早有定數。


    “江師兄 ,不知你們為何落得如此光景?”穆函這時開始改口問道。


    “穆師弟,一言難盡啊!總之都是天殺的小鬼子造孽啊!”江海雲一臉悲憤,開始娓娓道出來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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