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泉宮裏,因為巫錦絮的到來,氣氛一下子變得奇妙起來。


    南宮婉茹看著巫錦絮:“妹妹還真是菩薩心腸,隻是可惜了,陛下並不相信本宮是無辜的。”


    “好巧。”巫錦絮淺淺一笑,“我也不相信。”


    女子一愣,眾人吃驚的看著巫錦絮,不知道她到底是要做什麽。聽見青衣女子說道:“那晚的孔明燈是皇後娘娘故意讓它落在甘泉宮的吧,那場大火也根本就是為我準備的吧。”


    “妹妹說話可要小心了,沒有證據可是汙蔑。”南宮婉茹鎮定道詢。


    蘇衡微微眯著眸子看著巫錦絮,不知所想,女子淡淡道:“我從來不做沒有把我的事情。”說著走到南宮婉茹麵前,“那晚的風向,孔明燈確實會經過甘泉宮上方,依照時間推算,引起大火的不是你的那盞燈就是我的那盞燈。隻是,娘娘的等明明在我的後麵那麽遠卻在頃刻之間追上了,是為何?”


    南宮婉如搖頭道:“本宮怎麽知道。霰”


    “娘娘怎會不知道,因為那盞燈自始至終都不是孔明燈,而是牽了線的風箏。”巫錦絮微微俯身,緊緊的看著她,“不僅僅是為了把我們的注意力引到燈上,也是為了趕上時間準確無誤的點火。”


    女子看著她,漸漸蹙眉,緊緊的抱著懷中的遠江:“還是那句話,你有什麽證據。”


    “證據?”錦絮起身輕笑,“不需要什麽證據,因為就算有證據,我也不能把你怎麽樣,又何必費那個功夫。”看著南宮婉茹微微一頓,“有的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就足夠了。”


    “錦絮。”蘇衡不解的看著她,“為何這樣說。”


    巫錦絮站在他們兩人之間,深深吸了一口氣:“陛下不能責怪皇後娘娘,不僅僅是因為燕地,更加是因為……”微微一頓,“皇後娘娘已經身懷龍裔。”


    眾人一愣,都不可置信的看著南宮婉茹,誰也沒有注意到,她懷中的蘇遠江悄然的抓緊了她的衣襟,埋首在她的懷中。


    “你怎麽會知道!”南宮婉茹驚訝的看著巫錦絮,“你監視本宮。”


    “我有腦子。”巫錦絮冷冷道,“娘娘腹中的孩子是東傲的嫡出,陛下三思。”


    蘇衡目光複雜的看著南宮婉茹,良久才沉聲道:“為何不說。”


    “臣妾……”女子暗自咬牙,這件事被巫錦絮如此大張旗鼓的說出來已經變得完全不一樣了,“臣妾也是知道沒多久,又因為身子虛怕孩子不好……所以不敢冒然告訴陛下。”


    蘇衡忽然看著跪在一旁的幽曇:“是誰診斷的。”


    幽曇一個激靈,連忙說道:“是曲平曲大人。”


    “傳曲平。”


    善喜連忙應了,叫人去太醫院傳人過來。偌大的大殿裏,所有人都跪著,不敢出聲。


    奚溪暗自抬頭看著站在南宮婉茹麵前的女子,看不出什麽情緒,可是那雙眸子卻是冷的。比之前見她還要冷。


    奚溪又複低頭苦澀一笑:如此看來,他們兩人還真是天生一對兒,那我呢,究竟算什麽,隻是替身麽?


    沒多久,曲平進來,跪下道:“微臣參見陛下。”


    “皇後是什麽時候知道有孕的。”男子看也沒看他,冷冷道。


    曲平一陣瑟縮,並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麽事,可是這情景也不像是高興的樣子啊,一時間躊躇不前,支支吾吾了起來。


    “為何不報。”語氣更是冷了三分。


    這下曲平就算是再傻也知道是怎麽了,連忙迴道:“陛下息怒,皇後娘娘是因為之前食欲不振暈倒了,才傳微臣診脈,如此才發現的。隻是娘娘身體虛弱不說,還已經影響到了腹中的胎兒,所以才……才想調理好了,再由太醫院稟報。”


    蘇衡聞言,微微蹙眉看著南宮婉茹。


    巫錦絮站在那裏微微垂著眸子,淡淡道:“娘娘還疼愛自己的孩子啊,安胎之餘還不忘活動心思,今日陛下並不知情,責罰了娘娘,要是娘娘有個三長兩短的,陛下豈不是寢食難安了。”說著微微抬眸看著蘇衡,“陛下萬福,躲過一劫呢。”


    “你!”南宮婉茹隻覺得胸悶難當,她字字直指自己的心機,根本就不給她任何的退路。


    “皇後,孤從不知你的心思如此之深。”蘇衡厭惡的看著她,“你當真以為仗著身孕,孤就不敢拿你怎麽樣了麽。”


    “陛下。”女子咬唇,聽見懷中的孩子忽然哭鬧了起來:“父皇不要生氣……母後沒錯,父皇……”因為激動有些不知道要怎麽說。


    “江兒,她不是你的母後。”蘇衡忽然上前一把抱起了孩子,看著南宮婉茹,“既然你已經有了自己的孩子,帶著江兒也不方便,以後江兒就由溪溪照顧吧。”


    “陛下!”


    奚溪蹙眉看著蘇衡,見他毫不猶豫的把不安分的蘇遠江送到自己手裏,心中複雜難耐:這是那個女人的孩子,如今要我撫養,我……陛下您究竟要要羞辱我到何種地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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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要母後……母後……”遠江喊著看著巫錦絮,“你壞……壞……”


    巫錦絮聞言,那一刻波瀾不驚的眸子微微一頓。


    那麽小的孩子,恨她……


    蘇衡見狀蹙眉道:“帶他下去。”


    奚溪抱著遠江,緩緩起身道:“陛下,臣妾……”話還沒說完就看見蘇衡不悅的目光,微微咬唇:“臣妾告退。”說著便抱著哭喊的孩子匆匆離去。


    南宮婉茹看著奚溪的背影,淚止不住的落下:“陛下果真絕情。”


    “陛下。”汪明秀忽然說道:“皇後娘娘這些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難道真的要拆散他們母子麽。”


    蘇衡微微蹙眉。


    “陛下難道真的就聽她的片麵之詞,要攪得後宮不得安寧麽。”汪明秀憤怒的指著錦絮,“她算什麽東西!”


    “掌嘴。”男子的眸子抬也沒抬。


    善喜無奈的搖搖頭,上前說道:“奴才得罪了。”然後不等汪才人反應過來,便“啪啪”兩下,清脆響亮。


    眾人紛紛低著頭,噤若寒蟬。


    巫錦絮看著汪明秀,冷冷道:“我還有別的一麵之詞,就是不知道皇後娘娘可有心情聽了。”說著看向蘇衡,門外寒風乍起,吹起了她青衣的一角。


    蘇衡看著她緩緩抬手,掌心裏的那道疤如此清晰,微微一愣:“孤知道你要說什麽。”


    錦絮抿了抿唇角:“所以現在如此,對江兒或許更好。”


    男子點頭:“所以,錦絮最得我心。”


    “我累了,迴去吧。”巫錦絮說著上前站在他麵前,微微仰頭看著他,嘴角的笑容有些蒼白,“我不想陛下為難,皇後娘娘有孕一事燕地應該已經知道,恐怕年前就會到京恭賀。這個時候,陛下還是不要與她為難吧。”


    蘇衡牽著她的手,掌心一片冰涼,微微蹙眉,轉而看著南宮婉茹,牽著錦絮大步離開:“你好自為之吧。”說完大步離去。


    南宮婉茹緊緊咬唇,心中淒然,這下連最後的機會都沒有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熬到年關了。


    其他人麵麵相覷,不知現在到底是什麽狀況。汪明秀捂著自己紅腫的臉頰,心中暗恨叢生。


    清風台。


    清風搖著扇子走進廂房,看見紫衣公子坐在那裏,手裏把玩著杯子卻不喝,不禁笑道:“怎麽,不是不開心麽,開始心疼我的酒啦。”


    “喝醉了有什麽用,隻會誤事而已。”廖月說著迴頭看他,卻微微一愣,“你們兩個現在是形影不離麽。”


    清風看了一眼緊跟在身後的人,不以為意道:“她願意跟著,就跟著吧。”


    “是啊,要你管。”女子一襲緋衣,揚了揚下巴,看著廖月對麵的蘇子文:“你又來做什麽。”


    “我的寶貝皇姐不要我了,我還不能來找找樂子麽。”蘇子文說著一臉哀怨的看著清風。


    緋衣男子笑得開心,緩緩上前坐在廖月的身邊:“說吧,找我什麽事。”


    “我要帶小錦離開。”


    幾人聞言微微一愣,麵麵相覷,蘇子文說道:“你不是開玩笑吧,這是綁架呢,還是私奔呢。”


    廖月白了他一眼,放下手裏的杯子,決絕道:“綁架。”


    “哎呦。”蘇子玉微微揚著袍子坐到蘇子文身邊,一臉笑意的看著廖月,“原來還有比我更簡單粗暴的人啊。”


    “究竟怎麽了。”清風還算正常,抬手去倒酒,“是不是你又受了什麽刺激了。”


    廖月淡淡道:“小錦答應嫁給蘇衡了。”


    手心微微一頓,清風不由自主的蹙了蹙眉。蘇子玉看在眼裏,不由得說道:“果真還是如此了,她腦子當真壞了麽,居然答應了。”


    “不是腦子壞了,是好了。”廖月有些懊惱,“她要給不刃報仇,並且已經猜到了毒是蘇衡下的,要解毒了。”所以,刻不容緩。


    蘇子玉看著清風,不禁道:“哥哥在意那個巫錦絮?”


    “男子沒有迴答。”


    “哥哥想如何?”蘇子玉自顧自的說道,似乎已經肯定了清風在意錦絮。


    隻見清風慢慢的放下手中的酒壺,看著廖月悠悠道:“你想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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