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照進來,男子微微側身,就覺得不對勁,一下子就驚醒了。看著身邊空落落的,心不由自主的一點點往下沉。


    “皇兄,你醒了啊。”


    “雲澈?”秦雲舒一瞬間懷疑自己昨晚是在做夢,可是燃盡的紅燭,真切的話語,還有錦夜的目光…崾…


    “你怎麽在這裏。”飛快的起身,聽見雲澈說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秦雲舒看見桌上的畫,還有錦夜熟悉的字跡,眉心一跳。


    雲舒,不要找我。


    男子不可置信的看著她留下的金牌,打開的聖旨,目光在上麵已經幹了的淚跡上一滯……忽然吼道:“這究竟是怎麽迴事!”


    “她已經走了。”雲澈說道。


    秦雲舒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弟弟,這就是自己全心全意相信的人?這就是自己相信她的結果?他不接受,絕對不會接受躪!


    “韓桂,韓桂!”男子匆匆跑到門口。韓桂聞言趕緊跑來:“皇上有何吩咐。”


    “把所有人都派出去找,快!”


    韓桂一頭霧水:“找什麽?”


    “皇後,朕的皇後不見了!”男子低吼一聲,瞬間覺得無力極了。她居然就這麽走了,居然真的忍心就這麽走了!


    韓桂反應過來,居然真的走了!應了一聲,轉身要走,卻見齊北帶了許多人衝了進來,把鳳夕宮圍了個水泄不通。


    “皇上恕罪,今天皇上哪裏都不能去。”齊北下跪,堅決道。


    “齊北你想造反麽!”韓桂轉身拔劍相向。


    秦雲舒看著跪在那裏的人,問道:“錦夜呢?”


    “已經走了。”


    “我是問她去哪兒了!”


    齊北垂首,微微咬牙:“不知道。”


    隻見秦雲舒忽然衝了過去,一腳就揣在了齊北身上,然後一通胡亂的打:“什麽叫不知道,你明明什麽都知道!為什麽攔著我,為什麽要攔著我……”


    “皇上三思,不能辜負了錦夜的良苦用心。”


    “什麽良苦用心!”雲舒強忍著淚水,“有什麽良苦用心……阿北,你怎麽忍心這麽對我,怎麽忍心!”


    “東傲三十萬大軍壓境,要求錦夜阻止聯姻並且離開西蜀。”齊北終於說道,抬眸不忍的看著雲舒,“皇上三思,錦夜這麽做都是為了西蜀,為了皇上。”


    秦雲舒聞言一個踉蹌,想起昨天女子明媚的樣子,仰天嘶吼:“錦夜!”


    再無人迴應。


    雲澈站在他身後,看著他那麽濃的悲傷,忍不住撇過了頭:你要是看見他如此,還會離開麽?錦夜。


    一路向北的馬車上,女子靠在窗邊,看著天空漸漸陰雲密布:“要下雨了。”


    “小錦,有的事情能忘記的,就忘記吧。”


    女子沒有看他:“你為什麽跟我坐一輛馬車。”


    廖月聞言,支著腦袋一臉的不悅:“我可不想跟那個黑臉神坐在一起。”


    “你是怕他遷怒與你吧。”女子淡淡道。


    “我是因為誰才得罪他的,你真是沒良心。”廖月說著也撇過頭不說話了。


    錦夜沒有理睬他,看著雨點漸漸的砸下來,越來越大,而前麵的馬車旁,思南騎著馬走在雨裏。微微蹙眉,這也是懲罰嗎。


    女子想起黎明時分,她跟思南終於來到蘇衡身邊時的模樣。


    那時天際已經漸漸發白,錦夜感到的時候一行馬車已經在那裏等待了。


    沒有看見蘇衡,隻有廖月從馬車上下來:“來了啊。”


    “嗯。”錦夜看向馬車,蘇衡沒有要出來的意思,也難怪,她是誰,憑什麽要一個帝王下車迎接。


    “出發吧。”馬車裏傳來依稀陌生的聲音,聽不清情緒。


    女子看著馬車:“等一下。”


    廖月見狀知道她要說什麽,連忙道:“有什麽話迴頭再說,不急在一時。”


    “我覺得有些話還是說在前麵的好,免得到時候我就沒有說的資本了。”錦夜不卑不亢,清冽的聲音在朝霞中異常清晰。


    “說吧。”


    “我是不會進宮的。”


    一陣沉默。


    所有人都一言不發,氣氛安靜的有些詭異。


    錦夜騎在馬上,看著馬車,也不著急。


    “你沒有談條件的資格。”良久,聽見裏麵的人說道。


    “我聽說,最近蕭侯爺的身體很好,很能折騰。”錦夜挑唇一笑,“十萬叛軍……嘖嘖,陛下何不用三十萬大軍先安內,再對外呢?”


    廖月聞言,抽了抽唇角,不自禁的往旁邊挪了挪。


    車裏的男子聞言,微微蹙眉,沉聲道:“廖月。”


    “哎呀,太陽就要出來了,今天的天氣好像不錯呢。”男子左右而言它。


    蘇衡斂眸:“你有辦法?”


    “我幫陛下平定十萬叛軍,陛下允許我不進宮為妃。”依舊是那個談笑間指點江山的孤錦夜。


    那一刻,蘇衡的指尖微微一動,他很想掀開簾子看一看那個在雨夜裏瑟瑟發抖的女子,此刻是什麽模樣。


    “先做到了再來談條件吧。”終究還是忍住了,反正以後有的是時間,“出發。”


    廖月聞言,深深的舒了一口氣,屁顛屁顛的扶著錦夜下馬:“我跟你一起吧。”


    錦夜看著他,扯了扯唇角,迴首看了一眼來的方向。那一刻,朝陽升起,大地一片光輝,美極了。


    轉身離開,別了,雲舒。


    錦夜從思緒中迴過神,發現自己竟然迷迷糊糊的睡著了,馬車也不知何時停了。廖月坐在對麵,他紫色的長袍竟然蓋在自己身上。


    “醒了啊。”說著看了看窗外,“天快黑了,還在下雨。”


    明明清晨還是晴天,所以說朝霞不出門,前人說的話是有道理的。女子起身:“怎麽停了。”


    廖月含笑看著她:“那要問你的皇上了,他似乎早就知道你要離開,到處加了關卡。”


    錦夜微微蹙眉,挑起簾子,才發現他們此刻停在一條長長的隊伍後麵,而隊伍的最前方果真有官兵在檢查。


    雲舒。深深蹙眉。


    “你最好祈禱我們不被發現,不然……”男子努努嘴,“他可就真要發脾氣了。”


    錦夜深深的看了一眼那些官兵手中的畫像,是她的,一幅男裝,一幅女裝。放下簾子,想了想:“雲舒不知道蘇衡也在。”


    “你想做什麽。”


    錦夜看著他,有看了看身上那件紫色的長袍:“你把眼睛閉上。”


    “做什麽啊。”男子不解。


    女子白了他一眼,便開始脫身上的長袍,雪白的肩膀一覽無遺。


    “你……你你……”廖月趕緊閉上了眼睛,“你從哪兒學來的,一點兒也不知道害臊啊……”


    錦夜默默的退去了外衣,披上廖月的衣服,然後放下了瀑布般的長發:“傘呢?”


    男子試探著睜開眼睛,微微一愣:“你這是……”


    女子妖冶一笑:“好看麽?”


    “好看。”廖月把傘遞過去,花癡一樣的看著她,“你應該多這樣,才討人喜歡。”


    “是麽。”錦夜起身,撐了傘挑簾出去。廖月後知後覺,連忙追過去喊道:“你做什麽?”


    女子站在雨中,執傘迴眸,食指輕輕的放在唇上,調皮一笑:“噓,要配合哦。”說著轉身走到思南身邊說了什麽,然後就看見思南轉身朝著廖月看了一眼,翻身下馬,匆匆鑽進了廖月的馬車。


    錦夜看著那些士兵,眸子微微一冷,雨水打濕了她紫色的長袍,收了傘,淋濕了她的長發和纖細的肩膀。


    “幹什麽。”蘇衡的護衛攔住了錦夜。


    女子冷冷道:“我要見他。”


    “不行,迴你車上去。”侍衛說話間,目光忍不住在她身上遊離,忽然聽見馬車上的人說道:“讓她上來。”猛然一驚跟,連忙收迴了目光。


    錦夜伸手把傘遞給侍衛,提著長袍便上了馬車。


    掀開簾子的一刹那,女子還是忍不住緊張了起來。


    “看來你並沒有把事情做好。”男子微微閉著眼睛,沒有看她。


    “陛下應該高興才是,讓秦雲舒成長到這種程度的人是我,而我……”微微一頓,“已經是陛下的人了。”語氣波瀾不驚。


    蘇衡不禁睜開了眼睛,看著眼前出水芙蓉過一般,嬌豔欲滴的美人:“你想做什麽。”


    女子看著他,淺淺一笑:“原來陛下長這個樣子。”


    兩人在寬敞的馬車裏,四目相對,眼中的情緒誰也看不透是誰的。


    雨依舊在下,西蜀的官兵終於來到了馬車前:“下車,檢查。”


    聽見蘇衡的侍衛說道:“下著雨呢,幾位爺真是辛苦了。”


    “我們的皇後丟了,能不辛苦麽。”


    馬車上人,垂著眸子,靜靜地聽著,身邊的男子看了她一眼,微微挑唇。


    “這些是給幾位爺喝酒暖身的,車上是我家主子,身體不好,就別下車了吧,幾位爺可以掀了簾子檢查,後麵一輛馬車也是,隨便查。”


    “你們不是本地人?”微微警覺。


    “我們是來王城做買賣的。”


    “什麽買賣。”


    侍衛聞言又塞了幾錠銀子,正要說什麽,便聽見車裏又女子嬌嗔道:“外麵似乎有官爺查人呢……”


    車外的人都不禁一愣,蘇衡的侍衛反應極快:“我家主子剛瞧中的,正新鮮呢。”


    “閃開。”官兵上前,很不客氣的掀了簾子。


    隻見一紫衣女子,跪坐在地上,長袍已經滑落到了腰際,半濕的長發垂在肩頭,襯得雪白的皮膚嬌豔欲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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