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趙美卉把一個諾基亞手機交給了他。龍飛拿著手機卻一點高興不起來,像拿著一塊沉甸甸的石頭,他覺得自己不配用手機。


    他是一個不喜歡奢華的人。


    他把手機悄悄地放在褲袋裏,在學校上課,他不敢開機。隻有到了晚上,他去訓練的時候,他才開機。他隻要一開機,趙美卉便有電話來,邀他去玩,陪她買衣服。每一次,龍飛總是以訓練緊張為由拒絕了。


    他真不想把這份工作做下去了。可是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現在很需要錢,他知道春豔已快一個多月沒有來信了。她肚子的孩子打掉了嗎?他隱隱感覺到這個孩子一定會來到這個世界。當自己寫信給春豔,要把孩子打掉的時候,他覺得自己是一個殘忍的男人,自己在扼殺一個不會說話的生命。可是,他無奈,現在他恨自己的意誌力太差了。如果那天不和春豔發生關係的話,現在自己也沒有這麽多煩惱。


    龍飛發現自己愛上了蘇婷婷了,而且是刻骨銘心的愛,隻不過他把一切深深的埋在心底裏。


    對春豔說不上愛,他覺得自己對春豔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他是男子漢,不能逃避。


    對母親他要盡孝道,父親死了,照顧母親的擔子理應落在自己身上。


    現在自己還是個學生,是個消費者。無論是自己還是家裏,需要錢。如今,趙美卉給自己提供掙錢的機會,而且隻是舉手之勞的事,然而,龍飛擔心趙美卉會纏上自己。從趙美卉的言談舉止中,他隱隱覺得她對自己是發自內心的那種純樸的感情,他不能隨意地去傷害她。


    龍飛很苦惱,他的苦惱不是來自學習、訓練,而是一種熾熱的愛。


    一天晚上,龍飛訓練迴校。在路上接了趙美卉的電話。


    “龍飛,今天我身體不舒服,你過來一下。”


    “你媽媽呢?”


    “我媽進貨去了,我身體一點力氣都沒有,昏昏糊糊的。我害怕,快過來!我在家等你!”說話的聲音軟綿綿,顯得有氣無力。


    龍飛沒有理由不去,可是在這晚上……他有點猶豫。


    “龍飛,我對我這麽好,你一點也不關心我。”


    “好,我就過來。”


    “好,我等你啊。”聲音又甜甜的,令人心動。


    龍飛一路小跑,不一會便來到趙美卉家門前,按響了門鈴。


    “來了。”說話很有力。


    一會兒,門開了。趙美卉穿著有點透明的睡衣。在柔和的燈光下,顯得楚楚動人。雪白的肌膚,細嫩而又性感。此時,她身上的每一處若隱若現地體現在龍飛麵前,使他真有點把持不住。然而,理智使他鎮定。他深知自己再也不能犯第二次錯誤。如果感情用事的話……後果是不堪設想。


    龍飛,你永遠是個鄉下小子。你重任在肩啊。他不斷地提醒自己。


    “快進來!”


    趙美卉見龍飛來了,笑麵如花,拉住他的手,依偎在他胸前,像久別重逢的夫妻似的。龍飛身體挨著散著少女體香的身體,全身像觸電似的,激蕩起來。此時,他真起抱住她,熱烈地親吻。他感到,隻要自己想親她,美卉是心甘情願的。


    龍影,你不要忘記你的身份,你還是一個學生,一個在讀高一的學生。一個從鄉下來靠好人幫忙才有今天啊!走錯一步,萬劫不複。


    龍飛漸漸鎮定下來,看著趙美卉紅撲撲的臉蛋,根本就看不出有病的樣子,於是說:“你沒有病。”


    “有,你摸摸。”趙美卉說著,握住龍飛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說:“是不是有點發燒。”


    龍飛沒有感覺出來。


    “美卉,我又不是醫生,如果有病,去看看醫生,吃點藥,不就成了吧。”


    “你就是醫生,我想你嘛。你來了我的病就跑了。剛才我還昏昏沉沉的,抬不起頭來。你一來,它就走了,真奇怪。”美卉調皮地說。


    “現在好了,我迴去了。”


    “坐一會兒吧。”


    “給你五分鍾,我不能迴校太晚。”


    “你也太小氣了點。”


    “美卉,我的任務是保護你的安全,現在你在家,晚上隻要不亂開門,再說你住的小區有保安,隻要你在家,是絕對安全,誰也奈何不了你。”


    “我想你,我睡不著,我愛你。”


    “哎呀,你我都還是學生。別愛呀愛的。”龍飛很正經地說:“美卉,你我都還小,還不是愛的時候。”


    “我今年滿十八歲了,我們學校好多同學都戀愛了,他們每逢星期六開房。”


    “開房,什麽叫開房?”


    “哈哈,你真是……”美卉哈哈地笑了起來,說“你真像個古董,但我喜歡,告訴你吧,開房就是……”美妮欲說又止:“龍飛哥,你過來,我悄悄地告訴你。”


    他見美卉故作神秘的樣子,便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美卉跟前,還沒等龍飛反應過來,美卉一把抱住了龍飛,閉著眼睛說:“親我……”


    龍飛像挨著一爐火,下身像火山爆發似的難受。此時,他真想對春豔那樣對美卉,發泄著男人的本領。然而,理智告訴他:不行!


    龍飛控製住了自己,輕輕地推開了美妮,說:“美卉,忘記我吧!,我是不能啊!”


    美卉哭了,哭得很傷心。


    龍飛隻得走到美卉麵前,用右手輕輕地抱住她說:“美卉,我知道你對我好,,你媽知道了,我對不住你媽媽的一片好心。我們長大了,做什麽事不能感情用事,你知道嗎?”


    “我媽很喜歡你,我才不怕!太不了我們結婚,反正,我媽說,這房子給我,下麵的門麵也歸我,她現在外麵有男人。”


    “結婚?你多大了,我多大了。你也想得太天真了,我們還是學生,你要讀書,你懂嗎?”龍飛像一位兄長勸慰美去。


    “我不想讀書,我討厭讀書,現在我隻想和你好。”停了停,美妮轉身又拖住了像仰起頭,看著龍飛說:“哥,你看,如果我們結婚,你就住在這,你什麽東西也不要辦,一分錢都不用出。我就不讀書了,我隻要守住下麵的門麵,幫媽打點生意,如果你要讀書的話,我不難你。你讀你的書,我就作生意掙錢。這是很好嗎?”


    龍飛真有點心動了,但又想到蘇婷婷,家裏的春豔,他又鎮定了。說:“美卉,你的好心我心領了,如果學校知道我是這樣,要開除的。”


    “開除就開除,怕什麽。隻要我們真心相愛,我什麽都不怕。”美卉語言中,堅定而又真誠。


    此時,龍飛漸漸地冷靜了下來。他不能犯同樣的錯誤,他不能去傷害一個純情的女孩。他愛的天堂裏就隻有蘇婷婷。盡管眼前的美卉美得無可挑剔,性感得叫人心動。可是,龍飛從心底裏愛的是劉婷婷,為了不傷害美卉的情感,便委婉地說:“美卉,謝謝你對我的好,不過我們現在的任務是讀書,愛還早,今天就到這裏為止吧。我還要迴校了。”


    龍飛輕輕地推開美妮。他強忍著內心的激動。


    “龍飛,你……你不要迴去,陪我一個晚上好嗎?”


    “你想幹什麽?你媽要是知道了,不罵死才怪呢。”


    “我不怕,我自己的事我做主。西方的高中生允許男女在一起。”


    “你聽誰說的。”


    “是真的。”趙美卉低聲說:“龍飛,我不想讀書了。除了讀書,我什麽都願意幹。下期我就退學,我在我屋下麵開個服裝店。龍飛,我愛你!和你在一起很開心!別迴校了。我媽也很喜歡你!”


    “不行!我們還小,我要讀書!”龍飛說完,像逃獄似的開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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