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辭的後槽牙開始隱隱作痛,上火了。


    事實並不如他所預料的那般,風精靈射出的箭矢依舊強勁,有力,迅捷。


    剛才探出頭的時候掃了那麽一眼,這群大長腿一人背著兩個箭囊,一個箭囊應該是在十五到二十隻左右,截止到目前為止,也就射出了六七支,最令楚辭鬱悶的是,那些狼騎兵屁股下麵的巨狼拴著一個長長的袋子,看大小,應該也是裝箭的。


    和王八似的不斷伸頭縮頭,想著消耗對方的體力和箭矢,結果根本沒見任何效果。


    “這群臭娘們怎麽這麽猛!”楚辭靠在神父神像的腳背上,唿哧唿哧的喘著粗氣。


    晨星聳了聳肩,咳了咳血,眨了眨眼,大致意思就是俺也不造。


    比蒙的風精靈箭手隊伍是禁衛中的王牌部隊,雖說不上神秘,但也沒和人族正規軍打過照麵,所以晨星也不是很了解。


    “拚了!”


    突然有了一個大膽想法的楚辭,站起身,將地上能塞進鎧甲裏的東西全撿起來,塞進鎧甲後,楚辭咬了咬牙,緊接著,如同惡狗撲糧一般,整個身體都橫空撲了出去。


    一群人傻眼了,因為楚辭和剛剛不同,不是伸頭吸引一波箭雨後就把腦袋縮迴來,而是整個人都撲出去了。


    毫無意外,在半空中的時候他就變成了刺蝟。


    “噗通”一聲,楚辭趴在了地上。


    “啊。。。我。。。中箭啦。”雙眼一閉,側著身的楚辭無力的倒在了地上。


    可緊接著,裝死的楚辭又和隔壁老王似的立馬爬了起來。


    因為又射來了一排箭雨,奔著他的腦袋射來的。


    原本楚辭打的主意挺好,中箭裝死,然後等敵人過來他再暴起進攻,誰知那群風精靈根本不吃他這一套,明明都射成刺蝟了,居然還要補刀。


    為了裝死,楚辭也算是豁出去了,在空中的時候特意將身體蜷縮了起來,雙手保護住了腦袋和心髒,而小臂和大腿上的護甲也被射穿了,雖然隻是皮肉傷,可畢竟還很疼。


    結果這樣做根本沒有任何意義,因為人家要補刀,也可能是風精靈根本就沒上當。


    “日你大爺啊!”


    連滾帶爬的楚辭急眼了,也懶得迴到聖父神像下麵,咬牙準備拚了。


    隨手將盾牌掄了出去後,楚辭如同一頭獵豹一般四肢著地開始往前跑,順道還撿了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東西,抄起就往前麵扔。


    也就是滿地屍體橫七豎八的,也就是冰封鎧防禦力驚人,也就是楚辭身子壓的夠低,也就是風精靈們著實沒想到楚辭敢衝過來,也就是他原本身上就紮滿了箭矢,不到五十米的長廊,似乎隻有那麽短短的一瞬,楚辭沒頭沒腦的撞上了充當保鏢的精銳狼騎兵中。


    撞的一群狼騎兵人仰馬翻後,楚辭順手就奪過了兩把彎刀,隨即又開始了無雙亂舞,見誰砍誰。


    精銳狼騎兵作為禁衛軍,實力是無需質疑的,從身上嵌有鋼釘的皮甲和精良的彎刀就可以看出來,光是裝備就趕上比蒙軍中的中級指揮官了,可惜,還是因為地形限製!


    如果是在空曠的地帶,哪怕狼騎兵沒紮堆,哪怕狼騎兵人數沒這麽多,哪怕再稍微那麽空曠一丁點讓巨狼們可以拉開那麽一點點的距離,楚辭今天都容易死這。


    像這種精銳的狼騎兵都是當騎兵用的,適合戰場上衝殺縱橫,而不是在狹小空間內近距離搏殺。


    想要對付楚辭這種踩著戰環的戰士,靠數量取勝不是不行,就是見效慢,還容易翻車。


    從楚辭扔出盾牌到如同砍瓜切菜一般放倒一片狼騎兵,就是眨兩下眼的功夫,一群風精靈們徹底傻眼了。


    風精靈們的臉上終於露出了慌亂的表情,舉著長弓卻無法瞄到楚辭,就算瞄到了也不敢輕易放箭。


    楚辭也不是傻子,一邊砍人一邊高速移動,根本不給風精靈們機會。


    風精靈將弓拉成了滿月,卻無法馬上放箭,怕誤傷。


    如果像剛才那樣小範圍齊射,箭雨一定就會傷到狼騎兵們。


    對待敵人,她們可以毫無留情的射出致命的箭矢,但是這些精銳狼騎兵們卻不是敵人,而是她們的同伴。


    大家同屬王宮禁衛,外出作戰的時候,這些狼騎兵們的職責就是保護她們,如果有需要,可以用他們和座下巨狼充當盾牌保護這些風精靈。


    有的時候,心軟也會害死人。


    如果這群風精靈一咬牙一跺腳齊齊放箭,即便會誤傷到友軍,至少會對楚辭造成不小的傷害,直接解決戰鬥也不是沒可能。


    可正是因為風精靈們心軟了,無法放箭,反而給了楚辭可乘之機,一頓砍瓜切菜後,狼騎兵少了一半。


    雖然風精靈們遠遠要比普通人強壯,可畢竟她們沒有受到過係統的近身搏殺技術,在戰鬥中,大多負責中遠程壓製和狙擊,像近距離作戰還是大姑娘上炕頭一遭。


    風精靈弓箭手們與精銳狼騎兵在戰場下從未有過任何交流。


    可她們知道,這些沉默寡言的狼騎兵們,是可以托付性命的同伴和戰友,他們為了保護自己,可以毫不猶豫的付出鮮血以及生命。


    而保留著精靈血脈的風精靈們,又怎麽會冷血的無差別傷害到自己的戰友和同伴們。


    所以她們死死的扣住弓弦,卻無法放箭,盯著大殺四方的楚辭一個個銀牙緊咬。


    這也就是風精靈吧,換了比蒙其他弓箭手部隊早就放箭了。


    老祭司也沒想到楚辭居然還真能衝過來,一時陣腳大亂,咋咋唿唿的叫喚著什麽放箭放箭的,可風精靈們卻無動於衷,隻是拉著滿月尋找機會。


    剛剛在楚辭手下僥幸活命的貝爾一甩鞭子,將一名風精靈的後背抽出了一條血痕。


    這名風精靈悶哼一聲,一失手,利箭飛出,人也跪在了地上。


    這一鞭子,皮開肉綻。


    楚辭腦中警鈴大作,微微側頭,倒是奪過了利箭,可雙眼卻少在了跪倒在地的風精靈的後背上。


    除了剛剛被鞭子抽出的那條血痕外,後背上,滿是陳年鞭痕。


    熊人指揮官貝爾輪著鞭子,啪啪作響,如同瘋子一般,將輪子抽打在這群風精靈裸露的後背上。


    不少吃痛的風精靈們咬著牙卻死死拉住弓弦,深怕射死精銳狼騎兵。


    這也正好給了楚辭可乘之機,又向前推進了數米。


    此時的他距離風精靈們已經不足二十米,而身邊的狼騎兵也幾乎全被砍翻。


    低吼了一聲,楚辭抓起一頭巨狼的屍體就砸了過去,身體緊隨其後,想要解決這些唯一可以對自己造成傷害的風精靈們。


    這一次,風精靈們終於可以放箭了,因為已經不需要顧忌了,狼騎兵全讓楚辭給砍廢了。


    可惜,距離太近了。


    如同一個人形坦克似的楚辭雙手護著頭衝了上去,直接將這些風精靈撞的人仰馬翻。


    楚辭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想的,按理來說,他應該是兩手抓著彎刀砍過去才是。


    撞出一條真空地帶後,楚辭高高躍起,踹向了督戰的熊人貝爾。


    這一個十分業餘的大飛腳正中熊人貝爾的大臉盤子。


    楚辭自己心裏有數,這一腳力量並不大,又沒助跑又是飛跳的。


    可誰知貝爾的身形十分誇張的翻滾了一圈,然後站起來似乎有些站立不穩,晃晃悠悠的,從城牆上掉下去了。


    楚辭有點懵了,戰鬥效果完全出乎了他的預期,這熊人這麽大體格子,不可能挨了一腳就成這樣吧?


    剛剛也不是沒和熊人打過,就這一腳,最多能踹倒,結果對方表現的就和直接被踹成腦震蕩了似的呢?


    不過時間不允許楚辭想那些沒用的了,風精靈們並沒有失去戰鬥力,楚辭再次後撤,衝迴去後將老祭司給撲到了。


    抓著老祭司在地上滾了一圈後,楚辭站起身,將身上散發著一個股子怪味的老祭司給拎起來了。


    明晃晃的彎刀架在了老祭司的脖子上,楚辭眯著眼睛,盡量將身體藏在人肉盾牌的身後。


    風精靈們又無法射箭了。


    舉著長弓,望著楚辭,滿臉煞氣,卻無法做出下一步動作。


    剛才不射,是因為精銳狼騎兵是她們的夥伴和戰友。


    現在不射,是因為楚辭手上的人質是一名權杖祭司。


    換了元素師的職稱,權杖祭司就如同一名導師階元素師。


    如果她們射死了權杖祭司,那麽等她們迴到比蒙國內,死是肯定不會死的,可無盡的折磨肯定少不了。


    楚辭暗暗鬆了口氣,抓著老祭司的脖領子哈哈大笑。


    “來啊,射我啊,照我臉上射,哈哈哈,氣死你們!”


    聖父神像後,晨星趴在神像兩腿中間看了過去,神色莫名。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實在是無法想象,一個不靠著戰意,不靠著元素力量,但靠著蠻族戰環,或者說是單靠著肉體力量的家夥居然可以在如此十死無生的險境下一而再再而三的掌握主動權。


    “小哪吒閣下,好厲害。”加尼亞雙眼放光。


    聖母海瑟薇:“他是魔鬼的化身。”


    楚辭迴頭:“滾你大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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