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小鳥電動車的後座上,楚辭恨不得把臉給蒙上。


    因為王大富總叫喚著什麽安全第一,非要讓楚辭摟住前者的腰。


    倆大佬爺們,騎著粉紅色的小鳥電動車,還抱著腰,楚辭有種想要立馬跳車的衝動。


    還好目的地不遠,騎車也就五分鍾。


    王大富所謂“吃頓好的”,其實就是在一處餛飩店裏對付一口。


    楚辭絲毫都不覺得意外。


    王大富能請他吃頓好的才出了鬼。


    要知道倆人中午在車裏的時候,這家夥扣扣搜搜了半天就分楚辭一個韭菜盒子,當時那表情,就和要他家房子一半產權似的。


    兩碗混沌,六個鹵蛋,一疊免費的鹹菜,這就是王大富所謂的“吃頓好的”。


    餛飩都算是好的了,這要是吃差點,估計老王得帶著楚辭去啃樹皮。


    楚辭原本想說吃不完三個鹵蛋來著,結果見到了王大富一嘴塞進去仨後他才明白,感情這家夥是自己吃。


    兩口,六個鹵蛋。


    楚辭覺得王大富選錯職業了,這家夥應該去變魔術。


    隨意聊了兩句後,他這才知道部裏有個傳統,關於傳幫帶的傳統,說通俗點就是老鳥帶菜鳥。


    楚辭就是個剛從文職傳過來的菜鳥,而王大富則是負責帶他的老鳥。


    這種關係也屬於是搭檔關係,需要在工作上相互信任以及配合。


    除此之外,日常工作性質也搞明白了。


    a類目標出現的並不頻繁,有的時候三五年見不到一個,有的時候一年到頭能見到四五個。


    至少a類事件在國內並不活躍,在海外倒是每年都會發生許多次外星生物降臨的事件。


    不過因為環境等相關問題,這些外星生命就算到了地球也活不了幾天,至於相關科技技術是否可以被逆向研究等,這就是技術人員的事情了,不歸戰鬥部門管。


    楚辭的工作也比較簡單,有任務出任務,以他和王大富的級別,就是封鎖個現場跑跑腿罷了,平常沒事的時候,天天高強度的訓練,包括載具駕駛、武器使用、近身搏鬥等。


    了解完自己的工作性質後,楚辭更加堅定了調迴文職部門的決心。


    一想到自己即將麵對的工作,楚辭吐槽不已。


    毀滅了世界、穿越了時空、冒充了別人身份,感情折騰一大通,我跑你這強身健體來了?


    有這閑心,我去辦個健身卡好不好。


    吃了個半飽,王大富給楚辭送到了公交站。


    一聽楚辭身上一分錢沒有,王大富猶豫了足足三分鍾,這才滿麵不舍的將公交卡借給了前者。


    老王還不忘囑托讓楚辭別轉車,最後走一站地就行。


    楚辭上了公交車後,王大富則是拿出了對講機。


    “目標上了公交車,預計三十分鍾後迴到住處,你們有問題及時匯報給熊科長,兄弟們機靈點,這是秦局親自布置的監控任務。”


    公交車上,楚辭並不知道自己被跟蹤了。


    他還以為今天算是糊弄過去了,殊不知,秦樂樂不給他查個底兒掉絕對不會收手。


    畢竟上午在現場的時候秦樂樂親眼所見,所有人都受到了外星武器的影響,唯獨楚辭毫發無損。


    楚辭的心情並不是很好,一想到以後要和一群兵王們在一起接受高強度的訓練,滿臉鬱悶。


    。。。。。。


    站在隔離室外,劉冉輝略顯無措。


    a類目標,也就是今天捕獲的外星生命越來越暴躁。


    原本剛剛還沒什麽事,這小玩意一直把腦瓜子插褲襠裏,看起來人畜無害的,結果隨著專家們進去嚐試進行交流溝通的時候,a類目標流露出了極強的排斥情緒。


    為了不刺激a類目標,大家隻得作罷。


    可是根據檢測儀等信息,a類目標的生命體征開始有所下降。


    而劉冉輝等技術部的專家們,怕的就是這件事。


    要知道宇宙實在是太大了,各個星球的生存環境也是有著極大的差別。


    誰都不知道a類目標所生存的星球環境相關指數,包括空氣含氧量和溫度濕度等等,所以也就無法搭建出簡易的維生係統。


    十個a類目標,九個都是因為無法適應地球環境而死亡的。


    為了能夠建立初步交流和獲取信息,劉冉輝咬了咬牙,對手下說道:“a類目標生命體征正在下降,繼續嚐試接觸,最起碼也要搞清楚聲波武器的使用方式!”


    幾個專家點了點頭,魚貫而入。


    可誰知幾個專家剛進隔離室,異變突生。


    蜷縮在牆角的外星生命突然站了起來,脖子兩側類似於鰓部的位置開始高速鼓動,下一秒,刺耳的聲音接連不斷的發出。


    首當其中的就是進入隔離室的幾個專家,聲音響起後,直接無力的跪在了地上,手掌捂著耳朵雙眼開始充血。


    劉冉輝心裏咯噔一下。


    之前他看過現場錄像,大家都以為聲音是根長矛上傳出來的,現在看來,長矛並不是聲波武器,而是a類目標本身就具有類似於聲波攻擊的特性。


    這種類似於次聲波的聲音,其振蕩頻率與人類的內髒器官固有振蕩頻率相似,產生共振時,會使人類的五髒六腑產生劇痛,甚至導致人體異常直至死亡。


    “把人拉出來,釋放麻醉氣體,快!”


    劉冉輝吼了一聲,率先衝進了隔離室,強忍著身體上的不適,和幾個同事將一群老專家們給拉了出來。


    可就在此時,外星生命的身形如同鬼魅一般,越過了劉冉輝等人,直接跑出了隔離室。


    一邊跑,外星生命一邊釋放著這致命的聲波。


    劉冉輝雙目血紅:“停止釋放麻醉氣體,全進來,所有人員全部進入隔離室!”


    外麵的幾個工作人員不再猶豫,捂著耳朵衝進了隔離室。


    處境立馬進行了對調。


    人類進入了隔離室,外星生命卻駐足在了外麵。


    令人奇怪的是,外星生命並沒有離開,隻是望著隔離室內的眾人,也停止了釋放聲波。


    劉冉輝見到外星生命漸漸平靜了下來,嚐試著打開了隔離室的大門,可致命的聲波再次傳出。


    狠狠的鎖上了門,劉冉輝一顆心涼到了大腸。


    這是。。。被外星生命給劫持了啊。


    拿出了對講機,劉冉輝開始聯係秦樂樂,準備叫戰鬥部門進來支援。


    將大致情況說了一下後,劉冉輝突然注意到了隔離室的軟包角落,上麵,正是楚辭的大頭照!


    望著隔離室外的a類目標,劉冉輝若有所思。


    。。。。。。


    迴到家中,楚辭剛躺下,又有人敲門了。


    而且還是倆人,一女一男,一老一少,女的大波浪,男的離子燙。


    楚辭剛打開門,大波浪老娘們就開始扯著嗓子叫道:“不是說十五號開工資嗎,趕緊把房租交了,租不起獨門獨院就去合租,裝什麽大瓣蒜,一個人住這麽大房子,作妖啊。”


    楚辭看了眼老娘們,知道對方是房東,沒有說什麽,從兜裏拿出了手機。


    “多少錢,我直接轉給你。”


    “轉給我?”老娘們微微一愣:“你還真發工資了啊?”


    楚辭抬起頭:“嗯,今天剛發的,我掃你還是怎麽的。”


    “這。。。”老娘們側頭看了眼離子燙小年輕,支支吾吾的。


    楚辭麵露困惑。


    這是幾個意思,不是來要房租的嗎?


    小年輕二十多歲出頭,穿著一身花花綠綠的運動服,身後停著一輛奧迪tt,油頭粉麵的。


    望著老娘們,小年輕罵罵咧咧的說道:“耍少爺我呢,不是說這小子交不起房租嗎,趕緊清退給屋子好好收拾一下,墨跡什麽呢,別耽誤少爺我的時間。”


    老娘們陪著笑臉點頭不已:“行行,你等會,我和他說。”


    說完後,老娘們看向楚辭,不耐煩的說道:“那什麽,房租我不收了,你收拾收拾東西搬出去吧,今天晚上就搬。”


    “不是。”楚辭都被氣笑了:“你來收房租,我又不是不給你,憑什麽讓我搬出去啊。”


    “因為這房子是我的。”老娘們一看就是不講理的貨色,兩手一掐水桶腰:“我就不想你租你了,怎麽地吧,趕緊滾,別耽誤我們時間。”


    楚辭冷笑了一聲,收起了手機,將手胳膊支在了房門上:“首先,道歉,其次,給我滾!”


    要知道楚辭昨夜看過租房合同,上麵寫著是租一年,房租一季度一交,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


    “你罵誰滾?”老娘們臉上的橫肉一抖,扯子嗓子叫道:“你再罵一遍,你再罵一遍試試,老娘撓你滿臉花!”


    沒等楚辭開口,小年輕冷哼了一聲。


    “哥們,新搬過來的,不認識我是吧。”


    楚辭看向小年輕,後者甩著手裏的車鑰匙:“我姓溫,溫少,明天我哥們要在這開趴,一個小時內,拿東西滾出去,懂嗎?”


    楚辭搖了搖頭:“不懂。”


    後花園還埋著屍體呢,楚辭當然不可能搬出去。


    “行,不懂是吧,一會讓你懂!”


    說完後,小年輕拿出了手機:“別說少爺我欺負你,給你五分鍾叫人!”


    楚辭冷哼了一聲,也不關門,同樣拿出了手機。


    在海外留學的時候,楚辭沒少和別人打架,各種陣仗也都見識過了,所以絲毫不懼。


    臉上帶著濃濃的不屑,他是人生地不熟的穿越者沒錯,但是不代表他叫不來人!


    手機接通後,楚辭淡淡的開了口。


    “喂,喂您好,是警察叔叔嗎,我被恐嚇了,有人要打我,我好害怕,他們說要弄死我。”


    掛斷了電話,楚辭衝著窗外喊道:“有種別跑啊,等我哥們來了的,弄死你!”


    事實證明,小年輕叫的人比警察叔叔來的快。


    也就三四分鍾,屋外傳來了不絕於耳的摩托車轟鳴聲,少說六七輛,男男女女十多個人,歲數都不大,一個個穿的和非主流似的,大耳釘大皮靴,頭發染的五顏六色的,和給托尼老師綁架了似的。


    這群人將摩托車停好後,站在院子柵欄外罵罵咧咧的。


    被稱作溫少的小年輕更是猖狂,還對站在門口的楚辭比劃了一個槍斃的姿勢,也不知道是跟誰學的。


    楚辭麵露冷笑,再次撥打了報警電話準備催一下。


    他就知道,這種盲流子一般都聚集在城鄉結合部的位置,要是在市裏敢這麽幹,早就進去了。


    “兄弟們,給這小子長長記性。”溫少小細胳膊一揮,一群非主流就要闖進院子裏,而遠處的房東老娘們則是冷眼旁觀,隻不過手裏捏著的手機卻開著免提,另一頭,同樣是報警中心。


    眼看一群拎著棒球棍鋼管的年輕人就要衝進來,天空中突然傳來了一陣螺旋槳劃破空氣的聲音。


    剛要上演全武行的眾人抬起頭,這才看到漆黑的夜空中飛來了一個墨綠色的直升機。


    一群人滿臉問號,目視著直升機懸停在了頭頂上方。


    巨大的光柱照在了院子周圍,掛滿子彈的機炮是那麽的猙獰顯眼。


    緊接著,兩條垂降繩被扔了下來,倆彪形大漢順著垂降繩劃到了地麵。


    防彈背心護目鏡,一身黑色迷彩作戰服,肩膀上還挎著mp5衝鋒槍。


    一個大漢站在原地,端起mp5衝鋒槍,麵無表情的望著一群非主流,槍口有意無意的向上挑了挑。


    以溫少為首的非主流們,雙腿抖的和麵條似的。


    劈裏啪啦一通亂響,什麽鋼管棒球棍大辣條全掉地上了。


    溫少不停的吞咽著口水,都不敢正眼看楚辭了。


    說好了打電話搖人,你怎麽還給武裝直升飛機叫來了呢,這不是不按江湖規矩辦事嗎?


    另一個持槍大漢跑到了楚辭麵前,高聲喊道:“是楚辭嗎?”


    楚辭點了點頭。


    大漢二話不說,拉著楚辭的胳膊就到了直升飛機下方,隨即將一條垂降腰帶綁在了楚辭的身上。


    就這樣,在非主流們滿麵驚恐的注視下,楚辭被拉進了直升飛機裏。


    待直升飛機飛遠後,溫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群非主流小弟們,撒丫子就跑,摩托車鋼管鹵雞爪子什麽的全都不要了。


    溫少也是連滾帶爬,一溜煙的跑了。


    房東一臉鄙夷,拿出了手機。


    “喂,廢品收購站嗎,報廢破摩托要不要,換尼瑪菜刀臉盆,聾啊,老娘賣廢鐵,不賣頭發!”


    掛斷了電話,房東大老娘們晃動著水桶腰,一扭一扭來到了一台摩托車旁。


    提了提大秋褲,房東老娘們蹲了下去,雙手一伸,直接將一台摩托車扯成了兩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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