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辭人生第一次乘坐直升飛機。
駕駛員技術很好，基本沒什麽顛簸感，耳機隔音也可以給五星好評，座椅應該不是真皮的，有些磨屁股。
至於風景，楚辭沒看到，因為他被套了個黑頭套，而且雙手都被塑料紮帶捆住了。
在飛行過程中，秦樂樂調查了關於楚辭和王大富的說辭，確認了楚辭這個倒黴鬼的確是被誤帶到了現場，現場的工作人員當時見到楚辭沒穿迷彩服，以為是專家組的成員。
這也就是說，楚辭誤打誤撞進入了現場，然後救了大家一命。
按照當時的情況來看，如果沒有楚辭那銷魂一板磚的話，周圍的戰鬥人員很有可能全部命殞當場。
事，倒是這麽個事。
可就因為如此，秦樂樂反而對楚辭更感興趣了。
原因有二，第一個原因，楚辭在現場根本沒有受到外星武器的影響，隻有他一個人是這種情況。
第二個原因，外星生命蘇醒過來後就用指甲劃出了楚辭的模樣，卻沒有劃刻出別人的模樣。
正因為如此，楚辭的身份還有待商榷。
楚辭作為外事部低級人員，有幸來到了地下總部。
王大富也跟著沾了光，坐在另一台軍用運輸機裏，十分無措，已經對上級重複了不下五次他和“楚辭”相處時的細節。
總部位於華夏首都東郊，建於地下，地表設施為是十九層的商用寫字樓，地下原本是導彈發射井，廢棄後改建成了外事部的秘密總部。
楚辭一直被押送到了地下審訊室裏才被摘下了頭套。
審訊室也就十多平米，四周都是單向玻璃，一個邊緣包裹著柔軟材質的金屬桌子，外加兩個圓凳。
給楚辭拿下頭套剪開塑料紮帶的初墨已經離開了審訊室，桌子上隻有一張照片，外星生命用指甲在牆壁上刻繪的大頭照，楚辭的大頭照，刻的惟妙惟肖。
而且還是個仰角，因為小et看到楚辭正臉之後就又挨了一板磚。
楚辭也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了，使勁眨了眨眼睛，適應了光線後，衝著正麵方向的單向玻璃笑道：“這頭套遮光不錯啊，哪買的？”
當然，沒人搭理他，但是楚辭知道，審訊室外肯定有人在觀察著他。
活動活動手腕，楚辭這才注意到了桌子上的照片。
掃了一眼，楚辭麵露困惑。
審訊室外的秦樂樂抱著膀子，淡淡的說道：“匯報情況。”
捧著平板電腦的助理初墨答道：“瞳孔微縮，並不是擴張，體溫值正常，血液流動速度正常，心髒跳動七十一，七十，六十九，持續六十九，外部體征正常，內部體征正常，麵部微表情表示。。。”
頓了頓，初墨抬頭看向秦樂樂說道：“總體表現很困惑，楚辭明顯對桌子上的照片一無所知。”
“那a類目標又為什麽在牆壁上刻繪出楚辭的模樣？”秦樂樂秀眉微皺：“你確定這小子是地球人嗎？”
“確定了，安檢儀、x光掃描儀、血液檢查、dna鑒定，都表明楚辭是地球人類。”
秦樂樂微微點了點頭：“打開兩側審訊室隔離牆。”
初墨操作了一下平板電腦，審訊室內，楚辭正對的單向玻璃緩緩上升，a類目標也就是之前在現場抓獲的外星生命，出現在了單麵玻璃的後麵。
另一側明顯也是一處審訊室，隻不過待遇卻比楚辭這側的審訊室好多了。
地麵和四周牆壁都是柔軟的矽膠材質，地上擺著十多個盛器，裏麵不但有飲用水，而且還有各種食物，穀類、蔬菜、肉類甚至很多不同顏色的泥土等。
此時的外星人蜷縮在角落，將腦袋深深埋在了襠裏，顯得十分無助和可憐。
楚辭嚇了一跳，立馬站起身後退到了角落：“我靠，是外星人，是尼瑪外星人，快放老子出去，這家夥會不會吃人啊！”
用板磚偷襲外星人是一迴事，和外星人共處一室，又是另外一迴事了，所以楚辭很惶恐。
外麵的秦樂樂滿麵無語的走進了審訊室。
秦樂樂走進來後，楚辭立馬躲到了前者的背後。
“大姐，別鬧啊，要問什麽直接問就行，別給我和外星人放在一個屋子啊。”
秦樂樂滿臉都是鄙夷的神情。
“你是男人麽，兩個審訊室中間是被隔開的，至於怕成這樣嗎。”
“真的嗎？”楚辭半信半疑，再次站了起來，輕手輕腳的走了過去，和個盲人似的伸直胳膊，這才觸碰到了兩個審訊室中間的透明玻璃。
轉過頭，楚辭訕笑了一聲：“我在海外留學的時候聽說過，外星人不但吃人，而且還會讓人類懷孕的。”
“讓人類懷孕，你從哪裏聽說的？”
“海外民間傳說，外星人很厲害的，瞅誰誰懷孕。”
秦樂樂懶得搭理他，走到了玻璃前，輕輕敲了兩聲。
聽到了聲音，外星生命慢慢抬起頭，當雙眼之中和針尖一般的瞳仁注意到楚辭時，如同瘋了一般跑了過來，張牙舞爪的。
楚辭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向後退了一步。
“咣”的一聲，外星生命直接撞透明玻璃上了，原本十分扁平的鼻子，更扁了。
秦樂樂微微問道：“為什麽它見到你後會這麽激動？”
“我哪知道。”
秦樂樂指了指對方審訊室的角落軟包牆壁。
楚辭望了過去，這才看到，牆壁上居然是自己的大頭照。
“這是。。。外星人畫的？”
“是的，a類目標蘇醒後就用指甲在牆壁上刻繪了你的頭部照片。”
望著地上揉著鼻子的外星人，楚辭一頭霧水：“它沒事畫我幹什麽？”
秦樂樂似笑非笑：“我還以為你可以告訴我這個問題的答案呢。”
楚辭聳了聳肩，隨即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然後轉身靠在了玻璃上，慢慢蹲下，抬起左手，臉上擠出了一絲笑容。
此時的楚辭和外星生命，緊緊隔著一麵鏡子。
秦樂樂不明所以：“你在做什麽？”
楚辭左手比劃了一個v字剪刀手：“那什麽，幫我倆拍個合照吧，我想迴頭發朋友圈裏。”
秦樂樂立馬氣的火冒三丈：“老娘能給你打成。。。”
沒等說完，玻璃後的外星生命突然抬起了右手，伸出了一隻手指，似乎是想要觸碰到楚辭一般。
楚辭注意到了秦樂樂的眼神，轉過頭。
四目相對。
這一刻，楚辭覺得這一雙眼睛似曾相識，腦海裏，仿佛有著某個被塵封已久的東西想要掙脫束縛跳出來。
望著外星生命看似恐怖卻又有些無助的麵龐，楚辭深吸了一口氣，鬼使神差一般的開了口。
“你想要，想要告訴我一些事情，對嗎？”
外星生命如同一個聾啞人似的，指了指它自己的腦袋，又指了指它自己的嘴巴，然後不斷變換著手勢。
秦樂樂麵色微變：“它似乎想要與你建立溝通。”
“怎麽建立，大家使用的語言又不同。”
“a類目標明顯是高文明智慧生命，去年四月份的時候我們捕獲了一個無脊椎a類目標，基本上建立了初步溝通，可惜因為地球空氣中的含氧量太高，初步溝通時a類目標就已經死亡了。。。這樣，你等我一下。”
秦樂樂說完後，匆匆跑了出去。
楚辭不明所以，過了沒一會，秦樂樂去而複返，懷裏捧著一大堆書還有一個平板電腦。
楚辭掃了一眼，哭笑不得。
“全是詞典和詞匯類書籍。。。大姐，它能看的懂嗎。”
“我們可以教它！”
楚辭滿麵無語，十分佩服秦樂樂的腦洞。
秦樂樂再次打了個響指，中間隔離的玻璃緩緩上升。
楚辭麵帶戒備，渾身肌肉繃緊。
還好，外星生命並沒有暴起傷人，隻是茫然的看著楚辭。
秦樂樂走了過去，指了指凳子：“坐，坐過去，像我這樣。”
說完後，秦樂樂做了個示範，如同溫柔的幼師小姐姐一般。
然後。。。外星生命還是看著楚辭，對秦樂樂視若無睹，像個二傻子似的，也顯得自嗨的秦樂樂像個二傻子。
楚辭對此不報以任何期待。
他覺得教外星生命看書識字完全就是扯淡。
就算可行的話，這得需要多少時間？
嬰兒牙牙學語還要好多年呢，更別說外星生命了。
秦樂樂毫不氣餒，將一本薄薄的看圖識字類的書籍放在了外星生命的麵前。
楚辭這才看清楚，原來這些書籍都是改良版的。
圖片上的人物顯然和外星生命差不多，下麵則是一個a字，而旁邊則是人類，下麵是b字。
秦樂樂指了指外星人圖片：“a！”
又指了指另一張人類圖片：“b！”
秦樂樂淺笑道：“你們，是a，我們是b，懂了嗎？”
楚辭恍然大悟。
外星生命看了看楚辭，又看了看秦樂樂，最終，目光落在了看圖識字上麵。
沉默了許久，外星生命沒有上嘴唇的唇部微微蠕動了一下。
指了指自己，外星生命發出了一個略顯刺耳的聲音：“a。”
秦樂樂麵露喜色：“成了！”
“b呢！”楚辭神色激動，指著秦樂樂說道：“還有這b。”
外星生命抬起手指，指著秦樂樂：“b！”
楚辭樂不可支：“對對對，就是這b。”
秦樂樂抄起一本厚厚的大辭典，直接唿在了楚辭的腦門上。
楚辭滿臉無辜：“你打我幹什麽？”
“因為我是局長！”
楚辭豎起大拇指，無從反駁。
您這個理由很強大。
正當秦樂樂準備再繼續教授外星生命“看圖識字”的時候，助理劉菲的聲音從對講機裏傳了出來，說是技術部負責人劉隊來了。
秦樂樂麵色一冷，隨即對楚辭說到：“你隸屬於戰鬥體係，老娘就是你的頂頭上司，現在我命令你，爭取時間從a類目標獲得更多的情報，我去拖延時間。”
沒頭沒腦的留下這麽一句話後，秦樂樂離開了審訊室。
楚辭大致上明白是怎麽迴事了。
之前王大富就說過，戰鬥人員和技術人員互相不對付，一般捕獲a類目標後都是由技術人員負責，而不是戰鬥人員。
但是秦樂樂總會插上一手，至於原因則沒人知道。
劉菲剛剛說的技術部負責人，明顯就是來“要人”的。
為了拍好上級領導的馬屁，楚辭也不敢耽誤，坐在了外星生命的麵前，厲聲道：“看老子幹毛，趕緊看書。”
外星人豎起手指，指著楚辭：“b！”
“臥槽，還敢罵老子！”楚辭抄起桌子上的大辭典就拍在了外星生命的後腦勺上，直接給外星生命拍地上了。
楚辭也不知道為什麽瞅這個外星人不順眼，或許是因為對方連累了自己成為通緝犯，也或許是別的原因，總之就是怎麽看怎麽不順眼。
而楚辭給外星人拍倒這一幕，剛好被審訊室外的技術相關負責人劉冉輝看到了。
劉冉輝倒吸了一口涼氣，仿佛楚辭拍的不是外星人而是他親爹似的。
顧不得和秦樂樂理論，劉冉輝直接衝進了審訊室，秦樂樂緊隨其後。
一腳踹開了審訊室的玻璃門，劉冉輝怒吼道：“你tmd在做什麽？”
楚辭揚了揚手中的辭典，心虛的笑了笑。
“教知識。”
劉冉輝怒意更盛：“那你拍它幹什麽？”
楚辭聳了聳肩：“知識，就是力量！”
駕駛員技術很好，基本沒什麽顛簸感，耳機隔音也可以給五星好評，座椅應該不是真皮的，有些磨屁股。
至於風景，楚辭沒看到，因為他被套了個黑頭套，而且雙手都被塑料紮帶捆住了。
在飛行過程中，秦樂樂調查了關於楚辭和王大富的說辭，確認了楚辭這個倒黴鬼的確是被誤帶到了現場，現場的工作人員當時見到楚辭沒穿迷彩服，以為是專家組的成員。
這也就是說，楚辭誤打誤撞進入了現場，然後救了大家一命。
按照當時的情況來看，如果沒有楚辭那銷魂一板磚的話，周圍的戰鬥人員很有可能全部命殞當場。
事，倒是這麽個事。
可就因為如此，秦樂樂反而對楚辭更感興趣了。
原因有二，第一個原因，楚辭在現場根本沒有受到外星武器的影響，隻有他一個人是這種情況。
第二個原因，外星生命蘇醒過來後就用指甲劃出了楚辭的模樣，卻沒有劃刻出別人的模樣。
正因為如此，楚辭的身份還有待商榷。
楚辭作為外事部低級人員，有幸來到了地下總部。
王大富也跟著沾了光，坐在另一台軍用運輸機裏，十分無措，已經對上級重複了不下五次他和“楚辭”相處時的細節。
總部位於華夏首都東郊，建於地下，地表設施為是十九層的商用寫字樓，地下原本是導彈發射井，廢棄後改建成了外事部的秘密總部。
楚辭一直被押送到了地下審訊室裏才被摘下了頭套。
審訊室也就十多平米，四周都是單向玻璃，一個邊緣包裹著柔軟材質的金屬桌子，外加兩個圓凳。
給楚辭拿下頭套剪開塑料紮帶的初墨已經離開了審訊室，桌子上隻有一張照片，外星生命用指甲在牆壁上刻繪的大頭照，楚辭的大頭照，刻的惟妙惟肖。
而且還是個仰角，因為小et看到楚辭正臉之後就又挨了一板磚。
楚辭也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了，使勁眨了眨眼睛，適應了光線後，衝著正麵方向的單向玻璃笑道：“這頭套遮光不錯啊，哪買的？”
當然，沒人搭理他，但是楚辭知道，審訊室外肯定有人在觀察著他。
活動活動手腕，楚辭這才注意到了桌子上的照片。
掃了一眼，楚辭麵露困惑。
審訊室外的秦樂樂抱著膀子，淡淡的說道：“匯報情況。”
捧著平板電腦的助理初墨答道：“瞳孔微縮，並不是擴張，體溫值正常，血液流動速度正常，心髒跳動七十一，七十，六十九，持續六十九，外部體征正常，內部體征正常，麵部微表情表示。。。”
頓了頓，初墨抬頭看向秦樂樂說道：“總體表現很困惑，楚辭明顯對桌子上的照片一無所知。”
“那a類目標又為什麽在牆壁上刻繪出楚辭的模樣？”秦樂樂秀眉微皺：“你確定這小子是地球人嗎？”
“確定了，安檢儀、x光掃描儀、血液檢查、dna鑒定，都表明楚辭是地球人類。”
秦樂樂微微點了點頭：“打開兩側審訊室隔離牆。”
初墨操作了一下平板電腦，審訊室內，楚辭正對的單向玻璃緩緩上升，a類目標也就是之前在現場抓獲的外星生命，出現在了單麵玻璃的後麵。
另一側明顯也是一處審訊室，隻不過待遇卻比楚辭這側的審訊室好多了。
地麵和四周牆壁都是柔軟的矽膠材質，地上擺著十多個盛器，裏麵不但有飲用水，而且還有各種食物，穀類、蔬菜、肉類甚至很多不同顏色的泥土等。
此時的外星人蜷縮在角落，將腦袋深深埋在了襠裏，顯得十分無助和可憐。
楚辭嚇了一跳，立馬站起身後退到了角落：“我靠，是外星人，是尼瑪外星人，快放老子出去，這家夥會不會吃人啊！”
用板磚偷襲外星人是一迴事，和外星人共處一室，又是另外一迴事了，所以楚辭很惶恐。
外麵的秦樂樂滿麵無語的走進了審訊室。
秦樂樂走進來後，楚辭立馬躲到了前者的背後。
“大姐，別鬧啊，要問什麽直接問就行，別給我和外星人放在一個屋子啊。”
秦樂樂滿臉都是鄙夷的神情。
“你是男人麽，兩個審訊室中間是被隔開的，至於怕成這樣嗎。”
“真的嗎？”楚辭半信半疑，再次站了起來，輕手輕腳的走了過去，和個盲人似的伸直胳膊，這才觸碰到了兩個審訊室中間的透明玻璃。
轉過頭，楚辭訕笑了一聲：“我在海外留學的時候聽說過，外星人不但吃人，而且還會讓人類懷孕的。”
“讓人類懷孕，你從哪裏聽說的？”
“海外民間傳說，外星人很厲害的，瞅誰誰懷孕。”
秦樂樂懶得搭理他，走到了玻璃前，輕輕敲了兩聲。
聽到了聲音，外星生命慢慢抬起頭，當雙眼之中和針尖一般的瞳仁注意到楚辭時，如同瘋了一般跑了過來，張牙舞爪的。
楚辭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向後退了一步。
“咣”的一聲，外星生命直接撞透明玻璃上了，原本十分扁平的鼻子，更扁了。
秦樂樂微微問道：“為什麽它見到你後會這麽激動？”
“我哪知道。”
秦樂樂指了指對方審訊室的角落軟包牆壁。
楚辭望了過去，這才看到，牆壁上居然是自己的大頭照。
“這是。。。外星人畫的？”
“是的，a類目標蘇醒後就用指甲在牆壁上刻繪了你的頭部照片。”
望著地上揉著鼻子的外星人，楚辭一頭霧水：“它沒事畫我幹什麽？”
秦樂樂似笑非笑：“我還以為你可以告訴我這個問題的答案呢。”
楚辭聳了聳肩，隨即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然後轉身靠在了玻璃上，慢慢蹲下，抬起左手，臉上擠出了一絲笑容。
此時的楚辭和外星生命，緊緊隔著一麵鏡子。
秦樂樂不明所以：“你在做什麽？”
楚辭左手比劃了一個v字剪刀手：“那什麽，幫我倆拍個合照吧，我想迴頭發朋友圈裏。”
秦樂樂立馬氣的火冒三丈：“老娘能給你打成。。。”
沒等說完，玻璃後的外星生命突然抬起了右手，伸出了一隻手指，似乎是想要觸碰到楚辭一般。
楚辭注意到了秦樂樂的眼神，轉過頭。
四目相對。
這一刻，楚辭覺得這一雙眼睛似曾相識，腦海裏，仿佛有著某個被塵封已久的東西想要掙脫束縛跳出來。
望著外星生命看似恐怖卻又有些無助的麵龐，楚辭深吸了一口氣，鬼使神差一般的開了口。
“你想要，想要告訴我一些事情，對嗎？”
外星生命如同一個聾啞人似的，指了指它自己的腦袋，又指了指它自己的嘴巴，然後不斷變換著手勢。
秦樂樂麵色微變：“它似乎想要與你建立溝通。”
“怎麽建立，大家使用的語言又不同。”
“a類目標明顯是高文明智慧生命，去年四月份的時候我們捕獲了一個無脊椎a類目標，基本上建立了初步溝通，可惜因為地球空氣中的含氧量太高，初步溝通時a類目標就已經死亡了。。。這樣，你等我一下。”
秦樂樂說完後，匆匆跑了出去。
楚辭不明所以，過了沒一會，秦樂樂去而複返，懷裏捧著一大堆書還有一個平板電腦。
楚辭掃了一眼，哭笑不得。
“全是詞典和詞匯類書籍。。。大姐，它能看的懂嗎。”
“我們可以教它！”
楚辭滿麵無語，十分佩服秦樂樂的腦洞。
秦樂樂再次打了個響指，中間隔離的玻璃緩緩上升。
楚辭麵帶戒備，渾身肌肉繃緊。
還好，外星生命並沒有暴起傷人，隻是茫然的看著楚辭。
秦樂樂走了過去，指了指凳子：“坐，坐過去，像我這樣。”
說完後，秦樂樂做了個示範，如同溫柔的幼師小姐姐一般。
然後。。。外星生命還是看著楚辭，對秦樂樂視若無睹，像個二傻子似的，也顯得自嗨的秦樂樂像個二傻子。
楚辭對此不報以任何期待。
他覺得教外星生命看書識字完全就是扯淡。
就算可行的話，這得需要多少時間？
嬰兒牙牙學語還要好多年呢，更別說外星生命了。
秦樂樂毫不氣餒，將一本薄薄的看圖識字類的書籍放在了外星生命的麵前。
楚辭這才看清楚，原來這些書籍都是改良版的。
圖片上的人物顯然和外星生命差不多，下麵則是一個a字，而旁邊則是人類，下麵是b字。
秦樂樂指了指外星人圖片：“a！”
又指了指另一張人類圖片：“b！”
秦樂樂淺笑道：“你們，是a，我們是b，懂了嗎？”
楚辭恍然大悟。
外星生命看了看楚辭，又看了看秦樂樂，最終，目光落在了看圖識字上麵。
沉默了許久，外星生命沒有上嘴唇的唇部微微蠕動了一下。
指了指自己，外星生命發出了一個略顯刺耳的聲音：“a。”
秦樂樂麵露喜色：“成了！”
“b呢！”楚辭神色激動，指著秦樂樂說道：“還有這b。”
外星生命抬起手指，指著秦樂樂：“b！”
楚辭樂不可支：“對對對，就是這b。”
秦樂樂抄起一本厚厚的大辭典，直接唿在了楚辭的腦門上。
楚辭滿臉無辜：“你打我幹什麽？”
“因為我是局長！”
楚辭豎起大拇指，無從反駁。
您這個理由很強大。
正當秦樂樂準備再繼續教授外星生命“看圖識字”的時候，助理劉菲的聲音從對講機裏傳了出來，說是技術部負責人劉隊來了。
秦樂樂麵色一冷，隨即對楚辭說到：“你隸屬於戰鬥體係，老娘就是你的頂頭上司，現在我命令你，爭取時間從a類目標獲得更多的情報，我去拖延時間。”
沒頭沒腦的留下這麽一句話後，秦樂樂離開了審訊室。
楚辭大致上明白是怎麽迴事了。
之前王大富就說過，戰鬥人員和技術人員互相不對付，一般捕獲a類目標後都是由技術人員負責，而不是戰鬥人員。
但是秦樂樂總會插上一手，至於原因則沒人知道。
劉菲剛剛說的技術部負責人，明顯就是來“要人”的。
為了拍好上級領導的馬屁，楚辭也不敢耽誤，坐在了外星生命的麵前，厲聲道：“看老子幹毛，趕緊看書。”
外星人豎起手指，指著楚辭：“b！”
“臥槽，還敢罵老子！”楚辭抄起桌子上的大辭典就拍在了外星生命的後腦勺上，直接給外星生命拍地上了。
楚辭也不知道為什麽瞅這個外星人不順眼，或許是因為對方連累了自己成為通緝犯，也或許是別的原因，總之就是怎麽看怎麽不順眼。
而楚辭給外星人拍倒這一幕，剛好被審訊室外的技術相關負責人劉冉輝看到了。
劉冉輝倒吸了一口涼氣，仿佛楚辭拍的不是外星人而是他親爹似的。
顧不得和秦樂樂理論，劉冉輝直接衝進了審訊室，秦樂樂緊隨其後。
一腳踹開了審訊室的玻璃門，劉冉輝怒吼道：“你tmd在做什麽？”
楚辭揚了揚手中的辭典，心虛的笑了笑。
“教知識。”
劉冉輝怒意更盛：“那你拍它幹什麽？”
楚辭聳了聳肩：“知識，就是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