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早醒來,林瀟洗漱完畢,打開冰箱,發現裏麵有些食材,便開始忙活,準備三個人的早餐:烤麵包,熱牛奶和煎雞蛋。


    方曉晴和王欣妍起床後,來到客廳,看到桌子上已經準備好了香噴噴的早餐,而林瀟正爬在陽台上,靜靜地望著遠方。方曉晴拉著王欣妍悄悄走了過去。


    一輪紅日冉冉升起,清晨的潮水翻滾著,拍打著岸邊的礁石,水花四濺,成群的海鷗在海麵上歡快地飛翔,幾個漁翁駕著小船,乘風破浪,駛向那橘紅色的天際。


    “林瀟,你起這麽早!早餐都準備好了!”方曉晴在旁邊笑道。


    林瀟扭過頭,看著方曉晴和王欣妍,笑道:


    “新的一天又開始了。看這眼前的景色,多美啊!曉晴,我真羨慕你,每天都可以欣賞這樣的美景。”


    方曉晴望著遠方,說道:


    “欣賞景色也要有好的心情,心情好了,眼前處處是美景。”


    “你的話有道理,心情取決於生活態度。以樂觀的態度麵對一切,縱然生活艱難,布滿荊棘,我們在經曆這個過程的時候,仍然會感覺津津有味。”


    “曾經聽一位哲人說過:生活中不是缺少美,而是缺少發現美的眼睛。”王欣妍插話道。


    林瀟又看著王欣妍,心中有所寬慰,笑道: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妹妹一直是樂觀開朗的女孩,我從你的眼中看到了美。”


    王欣妍笑了,那微笑中帶著點點苦澀,黑黑的眼圈在清晨的陽光下格外明顯,說道:


    “哥哥在我眼中,一直是堅強不屈的男子漢。”


    看到兩人相互鼓勵,方曉晴笑道:


    “那我呢?”


    “你嘛,你一直是無所畏懼,敢愛敢恨的女強人。”林瀟誇獎道。


    “就你嘴甜!”方曉晴笑道,她的黑眼圈雖沒有王欣妍的明顯,但也充滿了生活的疲憊,眼角又悄悄多了幾道魚尾紋。


    “好了,我們吃早餐吧!”


    “好!”


    三人進屋,林瀟給王欣妍、方曉晴倒上牛奶,切開麵包和煎蛋。王欣妍喝著香香的牛奶,吃著可口的煎蛋,感到無比的幸福,笑道:


    “好好吃!有這樣的好哥哥精心照顧,我真的好幸福,好開心!”


    方曉晴吃著麵包,也感動地說:


    “我也感覺好幸福啊!林瀟,你在生活中原來還有這麽心細的一麵。”


    林瀟喝口牛奶,說道:


    “我很早就失去母愛,和父親也沒有什麽共同語言,很獨立,也很孤獨,就學會了自己照顧自己。”


    王欣妍笑道:


    “哥哥是藝術天才,畫畫是很精細的事情,這麽有天賦,生活中當然也很心細了!”


    聽到林瀟又說起自己的身世,方曉晴忍不住說道:


    “我們這幾個高中同學裏麵,你是最苦的那個,也是最正直的那個。”


    談起高中同學,林瀟想起了往事,說道:


    “可是,上學的時候,我一直都是最不被看好的那個。曉晴,你還記得高中那個時候嗎?”


    方曉晴對往事記憶猶新:


    “當然記得了!我記得高二的時候,你就坐在我前麵,蓬頭垢麵,不修邊幅,基本上和誰都不說話,完全把自己封閉起來。老師和同學們都不了解你,也看不起你,但是我在你後麵坐著,會偷偷觀察你,你不聽課,成績也不突出,按照平時的表現,在我們那個偏遠落後的高中,想考上大學幾乎是不可能的。你經常拿起鉛筆畫畫,你同桌當時就是個美術生,畫得還沒有你的好。你真的很有藝術天賦!”


    “上次哥哥就告訴我了!哥哥在寒冰,也就是薛冰的幫助下,走出陰影,最終證明了自己,考取了宜江大學。”王欣妍想起了上次在海邊,林瀟把自己的經曆告訴過她。


    “一路逆襲!高二的時候表現平平,高三是如何爆發的呢?我好想聽!”方曉晴至今還不知道細節。


    林瀟慢慢說道:


    “我的其它功課不行,數學還不錯,楊淩峰在高二期末考試中抄了我的數學卷子,結果那次考試,他總成績位居全校第二,加上是班幹部,拿了一等獎學金,成了老師的得意門生,同學中的佼佼者。從高三開學第一天起,我就發誓要好好努力用功。”


    “我那個時候正幼稚地迷戀他。”方曉晴插話道。


    “我心裏特別不服氣,於是就開始和他較勁,明爭暗鬥。陳俊天生就是個見風使舵的人,他成績不是太顯眼,為了提高成績,他不擇手段。他周旋於曉晴,楊淩峰和田海之間,從家裏帶土特產,送給你們,不斷學習你們的長處,學習成績也穩步提高。而我,一直在默默地奮鬥著,想著要超越他們。


    高三的第一次全市聯考,我竟然一鳴驚人,考了第二名,超過了楊淩峰,田海和陳俊。我和楊淩峰早成了對手,他懷恨在心。按照慣例,考後重新排座位,陳俊便開始坐我旁邊,還想和我坐同桌,送我禮物,拉攏關係,想方設法找到我的學習方法,而在以前,我曾經和他坐過同桌,他對我不屑一顧……


    再後來,春節前的期中考試,我壓力太大,最擅長的數學竟然考砸了,楊淩峰,田海和陳俊又反超了我。為了報複我,楊淩峰和陳俊就開始在我麵前耀武揚威,得意洋洋,故意欺負我……


    我永遠忘不了楊淩峰坐在我麵前,對我說:我能有今天這個位置,比上不足,比下有餘……人貴有自知之明……


    我忘不掉他們看我的眼神,忘不掉當時的悲涼,當時的憤怒……


    我忍辱負重,活了下來,在一模和二模中再次擊敗他們,並最終在高考中取得好的成績……”


    當年的方曉晴很單純,並不知道這幾個男生之間的爭鬥,隻表麵上看到幾個人相互學習,忍不住再次插話:


    “當年還有這樣的事情!我還是第一次聽你說起!我隻知道,班主任從來就沒有高看過你。高二那年,別人看小說他不管,偏偏把你的書收走,還打你。高三剛開學,你坐中間第一個座位,他攆你走,不讓你坐。


    第一次聯考,你一鳴驚人,他很是不高興,把我們幾個叫到他辦公室,訓斥我們幾個考得不好。最後你高考考得好,班主任還是覺得不可思議……其他同學也大多不看好你,你考得好,他們嫉妒你,他們的價值觀與你不同,你也不屑於理他們……


    楊淩峰,陳俊,原來在高中的時候就表現出了醜陋卑劣的本性,隻恨我知道的太晚了!”


    林瀟平靜地說道:


    “我一個相貌平平,少言寡語,家境貧寒的人,在當時那個環境下,人人都爭著考取功名,追逐利益,誰會在意我呢!在大學也一樣,我一個從農村出來的窮小子,沒有人看得起我,處處被別人排擠,壓製。”


    王欣妍聽了這麽多,早已憤憤不平:


    “是他們狗眼看人低!現在的人,隻知道追名逐利,唯利是圖,完全喪失了對善良和質樸的認知!哥哥在大學見義勇為,河中救人,不畏權貴,洗雪冤案,有情有義,做了這麽多好事,最後反被最信任的朋友算計,想想真是太氣人了!”


    “要感謝他們,沒有他們的白眼,沒有他們的算計,或許我不會有今天的成就。”林瀟仍然很平靜。


    “就你有心胸,還感謝他們!再看看現在,楊淩峰和陳俊的嘴臉,惡心至極!”王欣妍率真的性子又來了。


    “楊淩峰,陳俊,苟活到現在,是可恨!可惜了田海,我們幾個老同學裏麵,他是最聰明,最有天賦的。”方曉晴冷靜客觀地說。


    “說了這麽多,田海是誰?我怎麽沒有見過?”王欣妍問道。


    林瀟感慨道:


    “我們幾個都是高中同學,一起來的三川,隻可惜,他浪費了天賦,不思進取,兩任女朋友都拋棄了他,最後,他精神失常,失蹤了……”


    方曉晴也感歎起來:


    “誰也沒有想到,最聰明的,下場卻是最悲慘……”


    “天道酬勤,這四個字還是有道理的!”王欣妍笑道。


    “對我來說,是‘勤能補拙’!”林瀟說道。


    “對我來說,是‘笨鳥先飛’!”方曉晴笑道。


    三個人聊得通暢,心情大好,林瀟的目的已達到。王欣妍和方曉晴聽了林瀟對自己高中和大學的描述,對他的正義行為有了更深刻的理解,也對楊淩峰和陳俊有了更清楚的認識。


    最後聊到下一步的計劃,林瀟說道:


    “我會盡快聯係屈童童和魏源,商議如何對付曹東虎和曹雲。曉晴,你就準備和許維良會麵的事情吧。欣妍,好妹妹,這次你就先聽哥哥的,暫時不要卷進來,待有需要,你再出麵。”


    王欣妍低頭說道:


    “好吧……你們也不用顧忌我的感受,許維良他罪有應得,我不會同情他,更不會憐憫他。”


    “妹妹識大體,明大義,哥哥感激不盡!”林瀟說道。


    王欣妍抬起頭,勇敢、坦蕩地麵對以後的事情:


    “不要再說見外的話了!”


    看王欣妍答應置身事外,方曉晴說道:


    “好妹妹,以後你就搬我這裏住吧!你一個人租房,我總覺得不太放心。”


    王欣妍想了想,說道:


    “這事不妥!若我和姐姐住一起,走得近,讓他們知道,勢必會懷疑我的,我既然答應暫時置身事外,就應該在表麵上和你們保持距離。”


    方曉晴覺得有理,點了點頭:


    “好,但是妹妹也要注意安全!”


    “我會的。”


    吃完早餐,王欣妍和方曉晴各自去上班,林瀟則迴了雲海山莊,多天不在,他要好好應付曹雲和曹東虎,並要想辦法找到他們更多的犯罪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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