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寬廣的大街上,不斷的有行人來來往往,神色或是一派平靜,或是焦急,或是輕鬆愜意……這座矛盾的城市默默的銘刻下了他們的痕跡。


    當然最顯眼的還是那幾座建築。如果有人能從高空俯視,就能看到在周圍盡是低矮建築的襯托下,它完全是稱得上地標的存在。


    視線拉近,五座高聳入雲的大樓以一種緊湊又不失排列的美感矗立著,看上去很是宏偉壯觀,讓人不由聯想內部是何等的豪華氣派。


    隻是,這來來往往的行人似乎總是繞過,眼睛隻敢那麽輕輕一瞥,就迅速收迴了眼神,好似其是洪水猛獸般,腳下一個加速,就匆匆的遠離。


    這也就導致了這片區域相比起其它地方格外的寂靜,肅穆。


    視角向上,到達大樓的最頂層,這裏甚至給人一種能觸摸到雲朵的錯覺。


    一整麵落地窗,層層的黑布疊在上麵,不見半絲光亮滲透。


    大的逼人的室內,此刻氣氛有些沉靜。


    地麵上鋪滿了黑色的大理石,每一塊石板都鑲嵌著精致的花紋,頂上大吊燈一串串垂下來的水晶纓子,散發出來昏黃色的光芒,卻是有種說不出的糜麗,詭譎。


    昏黃的燈光灑落在複古的高腳旋轉椅子上,靠椅上的紅色仿佛沉澱了厚重的血紅,莫名的攝人。


    一身黑衣,烏黑發絲垂落在耳邊,麵容綺麗的男人放下手中的紙質文件,露出那一雙紫紅色的雙眸。眸中流光閃爍,好似能夠將人的靈魂都拖進去。


    隨意的動作導致文件扔在純黑木桌上產生出一聲脆響,森鷗外十指交叉,雙手撐著下巴,血紅色的圍巾纏繞在他的脖子上,露出那尖尖的下巴。


    男人望向他扔在桌麵上的紙張,眼神意味不明,驀地嘴角上揚,低低笑了幾聲。


    “看來港黑的影響力下降了啊”,森鷗外略帶調笑的開口,磁性的聲音仿佛大提琴的詠歎調悠揚。


    但隻要仔細看,就能發現那雙美麗的紫紅眼眸中沒有半點笑意,眼底一片冰冷淡漠。


    一隻骨節分明的手突然出現,拿起桌上的文件。


    橘紅色的亮影從一旁的陰影處走出來,黑西裝,黑帽子,黑褲子,還有黑皮鞋,身上唯一隻有橘紅色的發絲是一抹亮色的中原中也一目十行的掃著密密麻麻的文字。


    盡管字體都是統一的大小,但總有些文字格外的突出。


    販毒,拐賣兒童……中原中也在看到這一行字時,眼神頓住,隨後更加仔細的閱讀。


    隻是越讀下去,中原中也那雙湛藍的雙瞳仿佛淬了冰碴一樣,滿是寒霜。


    攥著紙張的手掌青筋暴露,本來光滑的紙張瞬間出現數十道褶皺。


    中原中也厭惡的扔下手中的文件,猛地抬頭,單膝下跪,因為過於憤怒,少年俊俏的五官染上了淩厲的鋒芒,一個不慎,可能就會血流不止。


    “boss,請下令,讓我去將那些雜碎清理掉吧”,獨屬於少年清朗的聲音中隱藏著濃濃的殺意。


    望著等候下令的少年,森鷗外麵上平靜,看不出任何波動,眼神依舊冷靜的可怕。


    城市是罪孽的,數不盡的藏汙納垢,一個事物不可能隻有光明的那麵,還有黑暗的一麵。


    但是,黑暗也是要有個度。過於罪孽的後果就是整座城市都會被拖入無盡深淵。


    森鷗外再是明白不過這個道理。所以他甫一坐上港黑首領的位置,就明文規定底下的組織不能做毒品、人口之類的事。


    別的地方他不管,但橫濱絕對不能出現此類事跡。這一點上,森鷗外著實不像是一個黑手黨首領。


    但也或許是因為他的這一點原則,作為官方的異能特務科雖說與之對立,卻從采取過實質性的重大反擊,頂多就是稍稍打壓,平衡一下。


    他們嘴上不說,但是心裏也清楚,對比起港黑的上一任暴君,森鷗外不知道要好上多少了。


    如果換一個眼底隻有純粹的利益的人,恐怕三刻構想都實施不起來。


    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橫濱!


    對於觸及到他的底線的行為,也是給予致命的打擊,當然,像是走私武器之類的行為,橫濱暗夜的掌控者港黑是不會管的。


    森鷗外有一個清楚的認知,有些口子一旦開了,再想合上可就沒有那麽容易了。


    但現在竟然有人敢明目張膽的挑釁港口黑手黨,擾亂秩序……


    森鷗外無聲的笑了笑,眼底閃過一絲令人不寒而栗的血色。


    渾身散發著淩厲殺意的少年依舊保持恭敬的姿態,好似等著他一聲令下,就會瞬間清除一切對橫濱不利的因素。


    也許經曆過重力的洗禮,橫濱會更加的和諧,森鷗外微微一笑,心下已然做出決定。


    中也雖然武力上所向披靡,但事關如此錯綜複雜的事件,想要完美的解決,真正的傷著那些雜碎的骨頭和肉,還是有些不易啊。


    森鷗外攏了攏脖頸上鮮紅的圍巾,語氣溫和的說道,“那麽中也君,這件事就麻煩你和太宰君了”。


    論折磨人,還是要看太宰君啊,即使是他也不由的感歎一個還未成年男孩的手段。


    也不知道他是打哪學來的,森鷗外雖然坐在辦公室裏,但也不是沒有聽過組織內的一些風言風語,幾乎就沒有扛過小兔宰治手段的人。


    但就是這樣,森鷗外才感歎不已。


    隻是,他對麵的小少年卻不這樣想。


    聽到某個他一聽就熟的想要暴揍一番的名字,中原中也猛地抬頭,精致的臉蛋上滿是不可置信。


    他剛想要開口,結果在看到黑發男人溫和卻自有一番威勢,不容拒絕的笑容時,到了嘴邊的話又被迫咽了下去。


    算了,boss的命令不容拒絕,中原中也沉默不言,表示同意森鷗外的安排。


    盡管中原中也麵上還有些不情願,但他也知道無濟於事,隻好迴複了個“是”字。


    哼,要是那個混蛋敢拖他後腿,就算有清在,他也饒不了那混蛋。


    中原中也咬牙內心放出狠話,按了按帽簷,轉身,黑色的風衣劃出一道帥氣的弧度,大步流星的離開。


    看那淩厲的架勢,怕是一會即將又會上演一番貓貓互毆。


    哎呀,年輕就是好啊,精力充沛!!步入中年的老男人森先生望著中原中也越來越淡的背影,滿懷感歎。


    眼神卻是得意洋洋,得意自己將武力天花板和智力天花板盡收囊中。


    “愛麗絲醬~,我們來玩遊戲吧~~”該處理的事情處理完,森鷗外當即換上一副癡漢的表情,蕩漾的語氣唿喚著小蘿莉。


    一分鍾過去了,沒有聽到熟悉的嬌橫聲,森鷗外鬱悶的滿屋子摸索。


    “愛麗絲醬~~”“愛麗絲醬~”


    “……”


    冷風襲來,終於意識到慘遭金發幼女拋棄事實的森鷗外風中淩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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