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說雅拉古城嗎?”愛麗絲看著韓付起,語氣當中難以避免的帶上了疑惑的語氣。


    “你知道?”韓付起問道。


    他找到了聖女閣下,詢問起來了剛才魔女所言的雅拉,他本來沒包太大的希望,誰知道這位聖女竟然給他來了個意外之喜。


    “嗯,不過那是一座在傳說當中的城市。”聖女斟酌著語句,“傳說當中,那是武神最初的居所,是神開創一切,將世界奪迴的初始之城,所有人的人類都從城之內再次誕生,向整個世界散播著光芒。”


    韓付起看著這位聖女,聖女的臉色變得有些鮮紅。


    “這都是神諭書上說的。”


    神諭上的內容說不定是真正的曆史啊……


    韓付起敲著指尖,眼神流離思索了起來。


    聖女安靜的站在韓付起的身邊,沒敢問韓付起到底發生了什麽。


    “你知道以前的七王之一,暴怒嗎?”


    韓付起突然抬頭,問道。


    聖女著實一愣,她剛想要搖頭,心中卻浮現出來了一個詭異大膽卻又無比褻瀆的念頭。


    這讓她的動作都不由得卡頓了片刻。


    “不……不知道。”


    最終,她牽強的開口道。


    “七王之一的暴怒,他之前的王城便是雅拉。”韓付起最終還是說了出來。


    愛麗絲長大了嘴巴,她的唿吸有些急促,眼神也飄忽不定了起來。


    雖然剛才她已經隱隱約約猜到了韓付起想要說什麽,但當她真的聽到了“真相”之後,她依然覺得難以接受,全身上下都打顫寒顫。


    一想到自己使用了那麽多年、這個世界使用了那麽多年的儀式竟然是七王那種怪物,愛麗絲便一陣不適。


    她混沌而茫然,甚至不知道什麽是真正的神、什麽是真正的正確。


    持有力量的便是神嗎?那麽那個魔女豈不是也可以稱之為神明?主持正義同時又持有力量便是神明嗎?那麽眼前這個自稱神的男人又為何稱武神儀式為粗俗?


    愛麗絲的腦袋一抽一抽的痛。


    韓付起掃了一眼不知在那裏想些什麽的聖女,又想到了自己之前所言的話語,心中滋生出來了些微後悔的情緒。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語言,隨後開口道:“武神儀式雖然粗俗,不過確實有效,如果我能成功掌握的話,會讓這個儀式變得更加合理。”


    他說的輕描淡寫,宛若是談論街角鄰居一樣。


    這句話飄入愛麗絲耳中卻變成了另一番滋味。


    他果然和武神的力量相同,甚至會更強一些。


    聽他的話,他應該還是對人類報以善意的。


    但如果……


    僅僅隻是如果……


    他如若是對人類懷有惡意,那麽會怎麽樣?


    我又該怎麽辦?


    在這一瞬間,愛麗絲似乎打破了什麽。


    她的目光由渾濁變得清明了起來。


    韓付起看著這位聖女,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竟然從這位的眼神當中看到了一些和自己相似的東西。


    “你還有什麽關於雅拉的信息嗎?最好是地址之類的。”韓付起抱著試一試的心態發問道。


    “有。”愛麗絲果斷的迴答,速度快到了讓韓付起愕然,“教廷當中的神諭冊中有相關的描述。”


    他本以為就算是這位聖女閣下真的知道什麽,她也會扭捏一陣子,沒想到她竟然這麽果決,直接就說了。


    “神諭的描述上是:中北地,偏西南,高聳如雲,琳琅滿目。”聖女用繞口的話語說出來了這樣的話,韓付起用概念操作才勉強聽懂她說的是什麽意思,“我們也曾經派人去類似的地方尋找了,但並未收獲什麽有用的東西。”


    韓付起有些驚訝的看著愛麗絲,他明顯感覺這位聖女突然就不一樣了。


    壓下心中的疑惑,韓付起在心中對潔斯凱瑞傳聲道:“潔斯凱瑞,找到武神儀式的本源了嗎?”


    “找到了一些線索,地理位置上確實比較符合這位聖女小姐所說的神諭,不過那裏就是一片荒野,什麽都沒有。”


    潔斯凱瑞的聲音也在韓付起的腦海當中響起,這次祂的聲音低沉鬼魅,既不相識之前便做的男人,也不是一直以來女性的聲音。


    更像是祂的本體捏造出來的嗓音。


    韓付起沒在意潔斯凱瑞的聲音,天知道這丫的又在搞什麽。


    “地下也沒有嗎?”


    他再度發問。


    “沒有,我找了半天,繼續翻下去大概能順著正麵挖到西盟……”


    韓付起:“……”


    這還真是物理意義上的“世界暗麵”啊……


    實在不行我親自過去一趟吧。


    就在韓付起心裏盤算之時,那位聖女閣下卻突然開口道:“神明大人,您對我們是怎麽看的?”


    這一局話可直接把韓付起給卡在那裏了。


    怎麽看?野蠻粗俗?文明落後?我的媽,我要是這麽說的話這位聖女會不會在這裏當場自盡?


    於是韓付起板起來了臉。


    “這不是你該知道的事情。”


    言罷,韓付起轉身啟動了自己的能力,消失在了原地。


    隻留下那位聖女還茫然的看著韓付起消失的地方。


    良久,聖女才如夢初醒般的恍悟了什麽。


    她輕歎一口氣,目光深邃。


    “為了人,而非為了神……”


    愛麗絲喃喃的道。


    ——————————


    韓付起出現在了潔斯凱瑞標定的地點。


    他沒看到任何建築,也沒看到任何旅人,出現在他眼簾當中的隻有一片荒地,以及一團肉團般的觸手。


    嗯?觸手?!


    “潔斯凱瑞,你又在搞什麽啊……”


    韓付起揉著自己的額頭,他的太陽穴一跳一跳的,和剛才的聖女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好久沒有變成這樣了,”潔斯凱瑞的觸手在空中舞動著,“舒服一下。”


    韓付起感覺自己的觀點和潔斯凱瑞完全衝突了。


    “說起來,反應的地方就是這裏吧。”韓付起無視了潔斯凱瑞,他四下環顧,確實沒發現什麽地方像是城市,“難不成那麽大一座城憑空消失了不成?不在地下難道還在天上?”


    他打趣的說了一句。


    “嗯,在天上。”潔斯凱瑞補了一句。


    韓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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