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江西迴來後,還沒見到梁輝就發生了一件讓人毛骨悚然的事。這還要從下了火車後說起…


    我們到天津的時候已經是夜裏一點鍾了,因為我和楊大師的車都停在車站的停車場,所以出站後就分開了,楊大師要先把歐陽真人送到預定的酒店後再迴家,我則直接開迴家。


    雖然是夏夜,開出車站一定距離後,寬闊的馬路上再沒有白日時候的喧囂,路口的紅綠燈停止了變換,黃燈一閃一閃地提示著開夜車的司機注意行車安全。


    偌大的馬路隻有我和我身後的一輛白色小轎車在行駛。忽然,那輛小轎車加大油門從我車旁疾馳而過,目測車速要在120以上,由於車距較近,我下意識的向右打輪並猛的踩住刹車,車子就斜停在了道路邊上。再看看那輛車早已絕塵而去沒了蹤影,而我則嚇出了一身冷汗。


    “開那麽快這是要玩命啊…”定了定心神,重新駛入道路繼續前行。我悠閑的開著車聽著音樂,隻當剛才是一個小插曲,並未放在心上。不一會兒我聽到身後響起了警笛聲,隨著警車而來的還有救護車,不知道這是哪裏出事了。我順著這條路開了一公裏後,看見警車救護車停在了路邊,是起交通事故,周圍已經被圍上了,再看向事故車,那不就是先前超我的那輛白色小轎車嗎…


    小轎車靜靜的緊貼著前麵的一輛大貨車,車頭已經完全紮進了大貨車的尾部,三廂車已經變為兩廂車,再仔細看,在前擋風玻璃與貨車尾部之間的位置,夾著個人頭!那頭部由於衝力撞擊上車尾,已經成餅狀,血肉模糊。


    貨車尾部飛濺的血應該就是來自這裏。周圍散發著陣陣的酒氣,那麽大的酒味,已經不是酒駕了,應該算是醉駕了。我看不到車內司機的身體是怎麽樣的,光看頭部就能知道他開車時沒有係安全帶,氣囊在發生意外的時候定是沒有打開,身體也應該被擠壓的慘不忍睹。


    看到這情景,我不禁搖搖頭,無論怎麽樣,上車必須係安全帶,這是最基本的安全常識。既然設計了這個,必然有它的安全作用。我們大多數人都忽視了這點,這是不正確的,也是非常不安全的。


    再有就是即便是夜間路麵車少,也要安全駕駛,不要圖快一味的超速行駛,在有緊急情況的時候,高速行駛人是無法敏捷的做出反應,何況是在醉酒駕車的情況下,所以司機朋友們不要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尤其不能酒後駕車!


    在我準備開車離開事故地前,又掃了一眼現場,忽的看見那個肢體殘缺不全的司機在向我招手,我渾身一激靈,心裏念道著別找我,迅速踩下油門頭也不迴的就開走了。


    從事故地到我家也就還有三公裏多的路,由於我走錯了,本應該上橋的,卻走了橋下,這下可壞了。無論我怎麽開,都覺得越開越遠,總也轉不出去。此時我前方已經是一片黑乎乎的,沒有任何的燈光,而且周圍一輛車也沒有,寂靜的可怕。黑暗中,一陣冷風從車窗吹入,我的身體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下,覺得很陰森,下意識的撫了撫胳膊,這場景讓我想起初見納蘭的那個時候了,想到這心裏不禁抱怨道,討厭的納蘭,我都迴來了也不說接我來,需要你的時候你卻不在…


    我們去江西之前,因為我不太了解歐陽真人,怕他不明就以再給納蘭收了,所以就沒要他跟著去,他就一直留在楊大師的家裏看家,等我們迴來。這大半夜的先是看了個死人,現在又遇上鬼打牆,誰能來拯救我一下啊…


    想是那麽想,可眼前的困境還是要解決,我先是把導航打開,但是導航失效,方向混亂,根本無法使用。平常人若是遇到鬼打牆出不去的時候,有個土辦法那就是不要亂轉,停下等候,會抽煙的可以點根煙,蠻點的可以破口大罵,越難聽越好。


    而我這兩種方法都不想用,一是我沒煙沒火,二是我不好意思,張不開這口。就在我靜靜的思考應該怎麽辦時,眼前一張鬼臉貼在了前擋風玻璃上,血肉模糊的腦袋,就像一個圓盤插在了頸上,眼球耷拉在下巴處,分不清鼻子和嘴,我差點就被這突如其來的鬼魂嚇得魂飛魄散,脫口而出喊道“納蘭救我!”


    就在我驚魂未定的時候,那個鬼魂說話了,“快點帶我走”說著他就要進到車中,他的手剛進到車窗內就被一道金光彈飛出去,我趁勢趕緊把車窗關上,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那是我車內轉經筒發出的金光,見他進不來,我也便放下了心,可心裏悔啊,一直在後悔剛剛分開前怎麽沒跟楊大師要張符呢。


    那死鬼被彈飛後,似乎是怒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返迴車前“居然敢傷我,找死!”


    聽他那麽說,我居然笑出聲了,沒有了之前的恐懼,更多的是覺得可笑,自己作死了,不好好的該去哪去哪,現在還要禍害別人,便道“你能拿我怎麽樣?你一個橫死的作死鬼,害己不成還要害人嗎?滾!”


    “讓你帶我走那是看得起你,你以為躲在車裏我就不能拿你如何了嗎?既然你那麽不識抬舉,就下來陪我一起吧”


    “我呸!老娘見過那麽多鬼,還真沒見過你這樣臭不要臉的,再不趕緊滾,收了你讓你永世都無法輪迴!”


    這死鬼也沒想到他會碰上那麽個硬茬,從他說話就能看出來這人生前一定是個地痞混混,不講道理還欺負人,死都死了,還死性不改。


    那死鬼雖然五官都擠在一起,但是表情越來越猙獰,他舉起雙手,指甲變得鋒利,沒有任何猶豫直衝擋風玻璃襲來,在他襲來的同時還有一種詭異的壓迫感瞬間籠罩過來。我不敢怠慢了,把轉經筒緊緊握在手中,卻也別無他法,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如果他要攻進來了我就向他扔去。


    就在鋒利的指甲即將接近玻璃時,他身體猛然扭轉,遠處白光一閃而過,那死鬼發出刺耳的尖叫,變成一團血肉攤在了路邊,我抬眼看到車前,興奮的大喊“納蘭!納蘭!”


    納蘭此時手持玉劍挺立於車前,一雙眼緊盯那攤血肉,目射寒光,有萬夫難敵之威風,再被前車大燈一打,顯得更加迷人。聽到我在喊他,他側頭看向車中的我,黑玉般的眼睛褪去寒光,散發著濃濃的暖意,雙唇勾出半月形的弧度,溫柔如流水,我簡直看呆了。他見我呆呆的樣子,竟笑出了聲,心情甚是愉悅,似是很享受我這般花癡的模樣。


    我也不介意他的笑,一別數日未見,確實想念他了,不過此時不是犯花癡的時候,拍了拍臉把車窗打開,探出頭對他道“納蘭,收了他,你都沒看到他之前是怎麽欺負我的,他太缺德了!”


    聽說我挨欺負了,納蘭收起笑容提劍走向那團血肉,那死鬼從那團血肉中慢慢站起恢複成之前的樣子,渾身顫抖著步步向後倒退。


    “做了鬼理應改邪歸正,你既不思悔改,欺負我的女人,那就讓你再死一次!”


    “你的女人?我什麽時候成你的女人了?”雖然心裏那麽想,但聽到他那麽說,還是美滋滋的。


    他話音剛落劍就直衝那死鬼而去,“還請手下留情”伴著遠處傳來的聲音,一道身影現於納蘭與死鬼之間。


    說話的是一位身著現代著裝的女子,手中瞬間甩出一條鐵鏈鎖住死鬼,使他動彈不得,我看的出她也是魂體。不等納蘭答話,她繼續道“我是地府的陰差,今日是特來帶走那橫死的鬼魂,沒想到我才到就被他給跑了,一路尋他,耽誤了時間,所以還請您手下留情,要我索了他迴地府,地府自有刑罰來懲處他”


    納蘭將劍收起,開口道“本可以放過他,但他今日差點傷了我心愛之人,不可饒恕”


    此時我也下了車,走到納蘭身旁,仔細觀察著這位女陰差,她見我盯著她瞧,有些不太自在,繼續說道“他逃跑躲避陰差是其罪之一,欲傷陽人是其罪之二,到了地府定罪後自有極刑,還望您放過他,我也好早些迴去交差”


    “既然陰差大人這麽說,納蘭,算了吧,他也沒傷到我,時間也不早了,折騰一晚我也累了,咱們迴去吧,死鬼就讓陰差大人帶走吧”


    納蘭沉思了會道“那好,聽你的”說完冷眼掃了一下死鬼,又朝著陰差點了點頭,我們便開車離開了。


    在車上我問道“我什麽時候成了你的女人了?”


    納蘭聽後,臉居然紅了,憋了半天憋出一句話“以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會是”


    雖然臉紅,但是他說這話時嚴肅認真的神情打動了我,我想是時候要認真思考下我們之間的事情了…


    轉天一早我們就直奔楊大師家,到的時候她已經起來了,同她一起在家的有歐陽真人,還有一位客人,當我進門後看清那來人的臉時,指著她大驚的喊道“陰差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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