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情的發展總是喜歡給人驚喜。陳恩還沒想好怎麽敘述,餐廳的入口處已猛然暴起尖銳的慘叫聲,一個肥頭大耳的富態男人哭嚎著捂住鮮血淋漓的臉頰逃竄,他帶來的性感女伴像犯了狂犬病,在門口門童的拚命阻擋下還咬傷了包括門童在內的數人。餐廳的大堂經理立即反應過來,快步走上前,攔住想要逃走就醫的富態男人,“先生,您的女伴狂犬病犯了,在本餐廳傷了人,請您跟我們一起等待救護車吧,屆時解決賠償事宜也方便。”


    餐廳裏的其他人都以為這是一起意外事故,隻有陳恩,緊緊握住手裏的餐刀,在同桌兩人詫異的目光中倏地站起,身後的椅子在地麵磨出刺耳的“刺啦”聲,“我們要盡快離開這裏,活死人災變已經蔓延到這裏來了!”


    威爾驚異地站起來,拉住欲離開的陳恩,“親愛的,隻是個狂犬病患者,你太杞人憂天了!”


    “被咬的人很快就會變成活死人,如果你想在這裏冒險可以留下來。相信我就跟我走!”陳恩反手按住威爾聲道。


    、


    “嗷……”威爾突然臉色漲紅,堅定的握住陳恩的手,“我當然相信你,親愛的,你知道你現在這麽man的摸樣有多迷人嗎?天,我感覺心髒快要跳出來了……(吧啦吧啦)”


    擦!頂著滿頭黑線,陳恩迅速甩開幾乎要貼在他身上的發|情牛皮糖,直直朝餐廳外走去,方才糾纏在門口的幾人已經被救護車抬走,餐廳裏迴複了原始的安靜,但是不少人都在低聲討論著剛才那驚悚的一幕,一個狂犬病患者會把人的耳朵咬下來,但是會吃下肚子嗎?!顯然這很不正常。


    克瑞斯一路皺著眉頭跟在二人身後,陰霾的視線時不時會定在陳恩的背上,等陳恩若有所覺迴過頭來的時候又低下眼簾。


    餐廳外麵的世界與往常沒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威爾心裏無奈地歎了口氣,也不去打擊自己的伴侶,在他看來他們或許需要一個輕鬆的旅程來放鬆下心情,親愛的可能畫漫畫畫的有點瘋魔!


    然而當三人一路走過街道,來到對麵商場的停車場時,威爾的心情則有點微妙了,隻有這麽短短幾百米的路程,他看到不遠處街角的麥當勞的門口突然衝出一大波人大叫著“吃人了”四散開來,在附近的咖啡屋的門口正停放著一輛救護車,醫護人員見乃地將被幫助嘴巴滿身是血還在不停掙紮嚎叫的穿著校服的小孩抓進救護車箱。


    這不對勁,他再無神論也不能否認這樣接二連三的狂犬病患者的密集出現是個很不正常的現象,如果這真的就像他的伴侶說的那樣,是活死人出現了……他幾乎不敢想象,快速調來自己的座駕,為陳恩打開車門,而他自己麵色嚴肅地對身後一直跟著的克瑞斯說道:“我跟親愛的先迴家了,你也趕緊離開這裏吧,如果沒有需要最好不要隨便出門。”


    “你也相信這樣的謬論?!”克瑞斯難以置信,他的心情已經處在爆發的邊緣,好不容易有了個單獨約會的機會,被破壞了不說,竟然還提出這麽一個荒謬的理由!


    “好了,是朋友就相信我。”威爾坐進駕駛座,拉風的沃爾沃飛馳而去。


    “幹!”被留在原地的克瑞斯-李爆出一句粗口,用力踹了腳旁邊的水泥柱,突然,他看到前麵停車場逃生通道大開的門後閃過了一個黑影,本來他是不會注意到這些小事的,但是此時他的心情實在太爛了,總想找個發泄的地方,“誰在那裏!給老子滾出來!”說著幾步上前,用力推開門。這一瞬間,一張染血猶如惡鬼的恐怖麵孔衝了過來,克瑞斯還來不及反應,就感到脖子的地方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他想驚叫,卻發現自己的喉嚨自能發出“嗬嗬”的破風聲……


    陳恩他們的別墅在郊外,房屋之間的距離算得上疏遠,附近的行人也不多,除了在市區裏,突然撞上來的一個活死人,他們的離開算是有驚無險。迴到家裏,威爾立即來到臥室打開衣櫃開始收拾東西,“我們動作得快點,如果真的是活死人爆發,這裏郊區肯定也不安全,最好的選擇是先出國,到人際罕見的小島上避開一段時間,等政府處理好這些事情以後……”


    “沒用的。”陳恩站在房門口,看著被一路上所見所聞驚嚇到的男人自顧自地收拾東西,目光轉到自己工作台上堆積的畫稿上,“如果真的是我說的那樣,整座城市會在24小時之內變成一座喪屍之城,不出一個星期,整個米國都會被活死人占領。”


    “what?”威爾手裏的動作不停,但是顯然對陳恩的定論並不怎麽相信,反而開始安慰他,“親愛的,我知道活死人的出現對你來說是一個巨大的刺激,畢竟你正在創作的漫畫題材就是這個不是嗎。但是,親愛的你得清楚這是現實世界,米國政府有著世界上最先進的武器,米國軍隊每天都在拿著納稅人的錢做各種各樣的訓練和演習!”合上箱子,拉好拉鏈,威爾露出一口大白牙,笑,“所以我們萬群不用擔心米國政府的應對措施,他們會解決好的。”


    “可是,如果現在發生的一切就是我畫出來的情節呢?”陳恩靠在門框上抱著胳膊,臉上神色晦暗,“今天我們看到的情景都在我的漫畫裏出現過了,按照漫畫的發展,這場活死人的災難會毀滅整個人類的現代文明。”


    “……!?”威爾愣住,望著門口完全沒有開玩笑摸樣的伴侶,猶豫地退後幾步,拿起陳恩放在桌子上的畫稿,一張一張翻看起來。


    “我們哪裏也去不了,等我們趕到機場,那裏一定已經被政府封鎖起來。活死人最先爆發在紐約,他們會以為階段傳染源就可以阻止事態的惡化。留在紐約的人,大部分都逃脫不了變成活死人的命運。”


    威爾此時是真的傻住了,但是他很快反應過來,將別墅的門窗全部關好,他拉住陳恩往地下室走,“躲在地下室,那裏是密封狀態,裏麵都是我珍藏的紅酒,關上門活死人就聞不到我們的氣味了。”


    陳恩沒有提及這個辦法的可持續性,今天給威爾的打擊夠大了,需要個這個無神論者一個緩衝的時間。


    然而,就在此時,別墅的大門被敲響,“砰砰砰”的聲音仿佛是敲在人的心頭,威爾順手抄起桌上的花瓶,門口傳來鄰居愛麗絲夫人焦急的唿喚聲,“陳先生,詹姆斯先生,你們在嗎?”敲門聲很急促,片刻後簡直要往砸門趨勢發展,陳恩在威爾不讚同的目光中上前直接拉開門,迅速把門口的愛麗絲夫人拽進來,正好將門外撲上來的活死人關在了門外。驚魂未定的愛麗絲夫人抱著懷裏的女兒癱軟在一邊靠著桌子大喘氣。她的身上臉上甚至金色的卷發上盡是黑紅的粘稠血漬,手裏還拎著一把染著紅白穢物的消防斧,她說:“外麵的怪物已經隨處可見,連我的丈夫也沒能逃過一劫,現在我們要怎麽辦?”


    怎麽辦,在場的人都心知肚明,要不拚死逃出去尋找虛無縹緲的救援,要不就躲起來靠存下的物資過日子。


    亞力克在愛麗絲的指引下開著越野車不斷地搜尋可疑地點,但是連日來的奔波除了一無所獲就是車上的食物已經快要被他們吃完了這件大事了,今天再找一圈,他們就得停下來轉換方向進城搜集物資。


    汽車在崎嶇的曠野上顛簸著,開車的亞力克突然驚疑地低唿一聲,愛麗絲手中的雙槍立即上膛警惕起來,廢墟的盡頭,幾個穿著相同一物全副武裝的高大人類,或蹲或站,圍在一個地方。


    汽車的聲音遠遠地傳來,炎狼幾人反射性地舉起武器麵朝汽車開來的方向警戒。


    亞力克這裏隻有兩個人,而對方有五個人,亞力克識趣地舉起手下車,不過愛麗絲則沒那麽容易妥協,照樣拿著武器跳下車,篤定就算對方有惡意也能在第一時間反應,“我是愛麗絲,我們正在找一個失蹤的同伴。你們好像在看什麽東西?”愛麗絲有預感她們可能不需要再到其他地方奔波了。


    “我們是失聯在米國境內的華國人道救援小隊第三分隊,按理說你們倆也是我們救援的對象,不過,前提是確認你們沒有危險性。”禿鷲提著槍走出來,槍口隱隱對著這兩個突然冒出來一看武力值就不低的家夥。在米國這段日子,他們小隊本來是按照原本被派遣過來的初衷,見人就救,但在差點失去兩個夥伴之後他們才真切地認識到,米國不是華國,這裏的居民不是那麽信任政府,甚至武裝力量,他們都有一個英雄夢,尤其當救援他們的人是幾個黃皮膚來自米國最大的競爭對手華國的時候,拯救他們於危難不會得到感激,因為這些米國人認為沒有炎狼小隊的救援自己也能擺脫困境打到喪屍甚至會出現一個超人先生或者蜘蛛俠拯救他們。相比炎狼小隊的運氣奇差的遭遇,陳恩所在的車隊算得上是一個足夠友好的群體了。


    愛麗絲可亞力克對視一眼,華國救援小隊?這麽說起來,這幾個家夥雖然身上的衣服全都髒破的看不出原來的樣子,但依稀能看出一點與獵鷹的武裝異曲同工的地方。愛麗絲麵上的神色頓時緩和下來,槍口明顯換了個方向,“你們認識一個叫獵鷹的亞洲軍人嗎,他也是這次華國派遣來米國的救援人員。”話音剛落,愛麗絲就看到對麵幾人古怪的神色,不過兩方互相警惕的氣氛倒是有所緩和,“獵鷹他是我們車隊的同伴,現在被陽傘公司抓走了,我懷疑他們在拿獵鷹做實驗,必須盡快救出他,否則後果將不堪設想!”


    禿鷲瞅瞅嘴角,對麵女人說的信誓旦旦不像是在撒謊,頓時心裏揣揣,退後兩步湊近自家老大:“頭兒,她說的救援人員會不會就是咱隊裏的獵鷹,說不定當時獵鷹根本沒死?”


    其他幾人同樣豎起耳朵,等自家老大表態。對於獵鷹這件事,他們還真不好說什麽,剛來那會兒他們不了解米國災難的具體情況,獵鷹就是為了救老大才給喪屍撓了一爪子。尤其是,當初還在軍隊裏的時候,獵鷹是老大炎狼唯一的室友,相處多年,兩人隱隱約約的曖昧關係隊員們都心知肚明,軍隊嘛,這種事大家心中有數。當時扔下獵鷹也是無奈之舉,被喪屍抓咬過的人類的下場大家都知道,獵鷹幾度想偷偷飲彈自殺都給攔下來了,老大一句“沒出息”才激得獵鷹硬是撐了大半天的時間。隻是最後……


    在所有人的注目下,炎狼收起了警備的姿態,麵無表情的臉上看不出情緒,“你說的陽傘公司,logo是不是這個樣子?”


    作者有話要說:矮油~~~~~~~~~~~~~~~~~~~這是補昨天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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