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當從數月之前說起,我收到爹爹來信,有一群強盜劫了他老人家保的鏢,那些人武功很高,爹爹要我迴來相助於他找迴鏢銀,我將此事告知師父,經師父準許之後,我便從昆侖山趕迴。”賀鐵樹道。


    “原來這些年你都在昆侖山學功夫,難怪後來我都沒見到你。”芳菲燕插口道。


    “十三歲那年,爹爹送我去昆侖山學武功,我便再未下山一步。”賀鐵樹接著道,“當我迴到石頭城之時,這才發現我爹娘還有鏢局裏的其他人都已為人所殺。鏢局之外圍滿了捕快,不讓我進入,就算我外再三表明身份,卻也無用,他們隻道我是趁機偷雞摸狗的小偷強盜。我又苦於無法證明自己的身份,隻得離開,待到晚間,方才換了衣服,從牆頭躍入。


    可是當我一入牆內,院子裏早已埋伏了一人,突然向我發難,我們便在院子裏打了起來,打了一陣,雙方方兀自勝負難分,卻驚擾了那些留守在鏢局之中的捕快。我們二人一同躍出牆外,其他的事你們都知道了。”


    “如此說來,你也不知那人是誰了?”芳菲燕道。


    “可以這麽說。”賀鐵樹道。


    “那人武功不弱,鬼鬼祟祟的埋伏在鏢局之中,十分可疑。”芳菲燕道。


    “你們二位躲在牆外同樣是鬼鬼祟祟的,不至於又有什麽圖謀呢?”賀鐵樹道。


    “鐵樹哥哥,你這麽說說是想連我也懷疑了。”芳菲燕臉露不悅之色。


    “我不是懷疑你,我隻懷疑他,他可不是什麽好人,說不定當時那人便是他的同夥,正是那五個小人當中的一個。”賀鐵樹手指秋刀道。


    “如果我同他是一夥,又為何要出手相救於你呢?”秋刀道。


    “誰知道你們耍的是什麽詭計,你假惺惺的救我也不知有什麽圖謀。”賀鐵樹道。


    秋刀心下了然,此時此刻,不管自己說什麽,他都是不會相信的。


    “你不相信,那也是無法。”秋刀無奈的道。


    “你已無話可說了吧。”


    秋刀不答,他確實已經無話可說。


    “既然你已無話可說,那就受死吧。”賀鐵樹提劍又待上前。


    突然紅影一閃,芳菲燕張開雙手,攔在賀鐵樹身前。


    “傻小子,你還不快走,難道要跟他拚個你死我活不成。”


    秋刀心下明白,再打下手無非是兩敗俱傷,趁此機會,趕緊離開為是。


    當下也不再遲疑,轉身便走,施展輕功,疾奔而去。賀鐵樹推開芳菲燕,欲再追擊,秋刀早已在十丈之外,想再追擊,哪裏還能追的上。


    秋刀自顧急奔而去,奔出數裏,迴頭看去,見無人追來,這才停下腳步,查看傷勢。


    剛才那一場交鬥下來,秋刀身上竟已受了七八處劍傷,好在這些傷口盡皆入肉不深,雖然流了些血,總算沒有什麽大礙。倒是真氣耗去不少,需要好好調息一番才能恢複。


    秋刀當下盤地打坐,調息運氣。


    “好小子,我可算找到你了,嘿嘿。”秋刀始坐下來,一個聲音便傳入耳中。


    秋刀心下驚疑,“難道是賀鐵樹追來了?可是這聲音卻不大像。”


    秋刀霍然起身,以備迎敵,同時說道,“什麽人鬼鬼祟祟,還不快些現身。”


    隻聽“嘩嘩”聲響,前方一顆樹上滑下一人,身穿勁裝,黑巾蒙麵,隻露出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


    “你是誰?”秋刀一邊,一邊心想,“此人必是賀鐵樹一夥,埋伏此間,伏擊於我。”


    “殺你的人。”話音甫落,蒙麵之人已唿的一刀劈將下來。


    秋刀心下暗驚,他雖有所防備,哪知此人說打便打,秋刀一怔之間,刀鋒已近,閃避卻已不及,隻得揮刀迎擊。


    “當”的一聲巨響,兩件兵刃相擊。兩人各自退後兩步,秋刀感覺虎口隱隱發麻。


    隻一招交手,秋刀已然明白,此人功力高出自己甚多,即便自己全盛之時,也未見得是他敵手,更何況此刻他有傷在身,再加剛剛與賀鐵樹一戰,功力消耗不下五成,急奔之下,未及運功調息,更難與他匹敵。


    秋刀心思急轉,看有沒有什麽脫身之計,哪料蒙麵之人退後兩步,揮刀又砍,好不容情,絲毫不給秋刀喘息的機會。


    他當然已經看清楚秋刀此刻的狀況,說不定剛剛他與賀鐵樹交手的之時,他也看在眼裏。


    又是“當”的一聲響,秋刀又是匆忙之間迎上一刀,兩人又即各自退後。


    這一刀之力道又加重了幾分,秋刀隻覺得手上酸麻之感更甚。


    那蒙麵之人完全不講究刀法招式,而是跟秋刀硬拚力道真氣,這樣一刀一刀砍將下來,好似市井無賴在打鬥,完全不合武林高手的身份。然而男蒙麵人顯然不管不顧,一心要將秋刀氣力耗盡。


    秋刀心下電轉,急思有什麽脫身之計,還沒想出辦法來,對手那一刀又已砍到,秋刀隻得擋架。


    “當”的一聲,秋刀隻覺耳中嗡嗡作響,眼前金星直冒,後退之中,雙膝一軟,差點跪了下去,手中單刀插入地下,這才勉力支持。


    他才隻喘了一口氣,哪知蒙麵人的刀又已砍到。刀風唿唿,威勢嚇人。


    這一刀若再接下來,秋刀手裏的刀非得脫手不可。


    秋刀眼看敵人近前,手中刀鋒一挑,挑起地上塵土,向那蒙麵人擲去,同時揮刀向上,去迎擊對方來勢。


    刀刀相擊之際,秋刀手裏的刀當即脫手,然而同時他刀鋒所挑起的塵土也擊向對方麵門。


    塵土迎麵,遮蔽視線,蒙麵人揮袖一拂,攻勢立緩。


    僅僅借著這一緩之勢,秋刀已後躍丈餘,接著腳下不停,向後急掠而去。


    幾番交鬥之下,秋刀真氣消耗頗大,但是他輕功底子甚佳,所學輕功甚法又是上乘。是以,雖然蒙麵人全力追擊,一時之間卻也追他不上。隻是他功力深厚,用不了多少時候,必能追上。這一點,秋刀自也明白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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