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傷之人豈非更容易下手嗎?”孔思慧道。


    “孔兄以為兇手為何要殺他?”秋刀道。


    “亂石山的仇家本就不少,更何況他又身處這艘船上。”孔思慧道。


    “孔兄的意思是這艘船上的人都有殺他的動機?”秋刀道。


    “難道不是嗎?”孔思慧道。


    “為了魔刀?”秋刀道。


    孔思慧不說話,隻點了點頭。


    “出了什麽事?”芳菲燕與歐陽龍也走了出來。


    “拳霸天死了,屍首被人掛在船帆上。”秋刀道。


    “是誰殺死他的?”歐陽龍似也有些吃驚的道。


    “他被人捏碎了喉骨,卻不知兇手是誰。”秋刀道。


    四人俱都沉默。


    “撲通”一聲響,拳霸天的屍體被丟入了海裏。


    “還是孔先生有先見之明,這一路上果然並不太平。”芳菲燕道。


    “這才是個開始,大家更該小心防範才是。”孔思慧道。


    這一迴,無孔不入孔思慧卻並沒有說對,接下去的三天,船上都太平的很,什麽事也沒有發生,就連打架鬥毆也沒有。


    出海的第五天上,船的正前方終於出現了一座海島,孤立在茫茫的海中央。


    “這就是大通島?”人群中有人問道,還有一句話卻沒有問出口,


    魔刀就在這島上?


    “不錯,這就是大通島。”水手的迴答很肯定。


    船遠遠的停下。


    “船怎麽停了,還不快些駛過去。”船一停下,便有人怒道。


    “大爺有所不知,島的四周都布滿暗礁,大船是去不得的,待咱們放下小船,送大爺們過去。”


    船尾處果真放下了一條條小舢板,每條小舢板上都有一名水手負責劃槳。舢板不大,海島旁的風浪卻不小,為了安全起見,每條舢板隻坐五人。


    有幾個紫衣漢子準備率先登上那第一條小船,即便是登船上島這件小事,這群武林豪客們也要爭一爭先。


    “慢著。”又有幾個藍衫漢子走了出來,攔下那幾個欲登船的紫衣漢子。“誰說你們可以第一個登船的。”


    “藍老三,你什麽意思?存心來找茬兒的是嗎?”一個紫衣漢子道。


    “我的意思還不夠明顯嗎,你們紫金洞的人可不配坐這第一條船。”藍老三道。


    “笑話,我們紫金洞的兄弟坐不得,難道你們藍家堡的人便坐得嗎?”紫衣漢子道。


    “任何人坐上這條船,我藍老三都沒有意見,唯獨你們紫金洞的坐上去,老子便不服氣。”藍老三道。


    “原來你是故意來找麻煩的,哼,那咱們就把新仇舊恨都算一下。”紫衣漢子拔出腰間佩刀,他身後的漢子也個個都拔出兵刃在手。


    “你們要狗咬狗,且到一邊去,不要在這裏礙著老子登島。”一個冷冰冰的聲音自人群中響起,卻沒有人分辨得出究竟是何人所說。


    “什麽人?什麽人在那裏放屁,出來吃老子一刀。”紫衣漢子怒罵道。


    “蠢貨,蠢材,連被什麽人罵的都不知道,竟還在這裏逞強。”又是那冰冷的聲音傳來,明明聽著說話之人就在左近,怎奈偏偏聽不出是何人所說。


    “哈哈,罵的好,蠢貨,哈哈,蠢材。”藍老三見到紫衣漢子那挨罵又不知罵他之人究竟是誰的狼狽樣子,不由得幸災樂禍起來。


    “你藍家堡又是些什麽好東西了,跟紫金洞也不過是一路貨色。”那冰冷的聲音繼續響著,就是沒有人看出是誰所言。


    藍家堡和紫金洞的人突然不說話了,他們開始明白說話之人必定是用腹語之術,聲音自腹部發出,這需要極高深的內功,若真的找出此人來,後果隻怕更加難堪。


    “都是蠢貨,此島之上危機四伏,還以為第一個上島是什麽好事,說不定死的卻是最快。”


    此話一出,剛剛想要急著登島的藍家堡與資金洞諸人突然齊齊向後退去,似也發覺此話甚是有理。


    一時之間,誰也不想登上那第一條小舢板了。


    秋刀,芳菲燕,歐陽龍與孔思慧四人對望一眼,臉露笑意。


    “既然沒人願意登上這第一條小船,就由我們四人先上吧。”孔思慧道。


    話音還未落,便有一人自人群之中走出,率先而行,也不開口,便徑直上了小舢板。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柳生家族的電劍柳長生,他正坐在舢板上,不發一言,動也不動,目光直向不遠處的那座島,仿佛那裏有什麽東西正召喚著他。


    芳菲燕與秋刀先後登上小船,歐陽龍和孔思慧也跟著上船。


    小舢板在海麵之上劃行而前,海麵上留下一道碧波。


    “閣下好深厚的內功,實在是佩服佩服。”秋刀拱手向柳長生道。


    “你在跟我說話。”柳長生迴過頭來道。


    “正是。”秋刀道。


    “你認錯人了。”柳長生隻冷冷的說了一句,便又轉過頭去。


    “剛才船上用腹語之術說話,想必便是閣下了。”秋刀微微一笑道。


    “我說過,你認錯人了。”聲音自柳長生背後傳來,這一迴,他連頭也未迴。


    “你說是他?你沒認錯吧?”芳菲燕也用懷疑的目光瞧著秋刀。


    秋刀臉上隻是微笑,那是一種自信的微笑,“閣下第一次開口之時,我並未想到便是閣下。”說到這裏,柳長生也忍不住轉過頭來。


    秋刀繼續道,“可是當閣下第二次開口之時,我便注意到船板突然發出吱吱吱的聲響,當我低頭去看時,這才發現閣下腳下的船板有些微微下陷,想必定是閣下運功說話之時,功力凝聚所致。當時我還並不敢確定,可是當閣下第三次開口之時,我便已認準了說話的便是閣下。”


    秋刀娓娓道來,柳長生聽得也有些發怔,秋刀說完之後,他又轉過頭去,也不反駁,看來便是默認了。


    十幾條小舢板被放了下來,一定排開,像一條長長的蛇,蜿蜒地匍匐在海麵上。


    在船上看起來並不太遠的海島,可是坐在這小舢板上,他們卻足足劃了有半個時辰。


    走近看時,他們這才發覺,這座大通島上並沒有多少樹,基本上都是些被曬得發黑的石頭,僅有的那些樹便是自那石頭縫裏生長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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