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焰不以為然道,“你哪隻眼睛看見朕很喜歡她?哪隻耳朵聽見朕對她惡語相向?”


    看著獨孤焰這副欲蓋彌彰的樣子,獨孤羽覺得有趣極了,不禁忍笑道,“皇兄若是不喜歡荷妃,她當著你的麵說你壞話的時候,朝著你翻白眼的時候,皇兄怎麽可能無動於衷?”


    若是換成了其他女人,皇兄恐怕早就甩袖走人,或者懲治對方了。


    當然,其他女人不可能有荷妃那膽子。


    獨孤焰薄唇緊抿,半餉才悶悶地諷刺他道,“你的頭發短了,見識好像也變短了。”


    “是嗎?臣弟可不覺得。臣弟繼續迴答皇兄的問題。”獨孤羽樂得像隻偷了腥的貓,“女人都是很敏感的,但凡男人說她一點不好,她都容易記在心上,甚至無限擴大,所以無論皇兄說她刀功不好,還是說她臉皮厚,甚至覺得她醜,都跟惡言沒有什麽區別。”


    “皇兄,方才荷妃明顯生你氣了,你沒感覺出來嗎?”


    獨孤焰看著一身怪異的獨孤羽,嘴角抽了抽,她把他的皇弟整改成這副德性,還不許他說她一句壞話?


    “朕過來找你,是想跟你說一下舞兒的事。”獨孤焰故意把話題扯到慕容舞的身上,“舞兒怕是在跟你賭氣,你大可把她去哄迴來。朕對她,當真一點感情都無。她若是進宮,就會跟絕大多數宮裏的女人一樣,孤單淒涼。”


    提及那個變了心的慕容舞,獨孤羽的黑眸明顯黯了黯,“這可真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臣弟相信皇兄對她沒有感情,但她對皇兄的愛慕,絕非一天兩天的事。”


    獨孤焰卻無情道,“哪怕她是朕的表妹,朕也不會優待她。”


    畢竟是曾經放在心上的人,獨孤羽忍不住為慕容舞打抱不平道,“舞兒跟我們可是血親,而荷妃,隻是皇兄的小師妹。一個表妹,一個師妹,皇兄為何要特別優待後者?”


    見獨孤焰隻抿唇不迴答,獨孤羽便幫他迴答道,“因為皇兄喜歡荷妃,對她有特殊的感情?”


    獨孤焰避開這個問題,冷聲道,“皇弟,你離題了。朕隻是希望你把舞兒的心挽迴去。這件事跟荷妃無關。”


    獨孤羽輕輕地歎了一口氣,“算了,臣弟不想再勉強她。”


    “你放棄了?”獨孤焰十分意外,雖然獨孤羽對很多事都能保持雲淡風輕,但唯獨慕容舞這件事,從未有過氣餒。


    聽說他此次迴來,每日都去慕容府報到,連皇宮都不曾踏進來一步,為的就是誠心誠意地把慕容舞的心給挽迴來。


    “不是放棄,是想通了。”想到那個讓自己茅塞頓開的女子,獨孤羽臉上露出了溫暖的笑容,“其實,今日進宮前,臣弟對舞兒還有著勢在必得的決心,但此時此刻,臣弟不願意再做舞兒的絆腳石。皇兄確實有許多地方比臣弟出色,但臣弟也有許多比皇兄出色的地方。無論男人的心還是女人的心,一旦變了,便也變了質,哪怕努力地去挽迴,也會有難看的痕跡。”


    獨孤羽將眸光放遠,充滿憧憬道,“臣弟相信,這世上一定有那麽一個女子,她的眼裏隻有臣弟,其他的男子再出色,她也不會放在眼裏。而臣弟對那個女子,不是一般的歡喜,而是無可取代、生死與共的歡喜。”


    聽完這番話,獨孤焰眉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挑眉問道,“這些想法,是誰影響你的?”


    一直以來,獨孤羽隻對慕容舞動過心,也理所當然地以為,慕容舞便是他將來的妻,他對慕容舞執著了那麽多年,不可能進了一趟宮,就改變了念頭。


    顯然,是有人在宮裏影響了他。


    “嗬嗬,被皇兄發現了。”獨孤羽笑得開懷,“今日路遇貴人,貴人慷慨解囊,臣弟便豁然開朗了。喔,那位貴人,皇兄也認識。”


    獨孤焰的薄唇再次緊緊地抿起,不用問,他也猜到那位厲害的貴人是誰。


    沒想到,她還有那般深刻的見解。


    但是,當獨孤焰想到傅相思的那些深刻見解恐怕與跟慕容祁的一段情有關,俊臉便猛地沉了下去,心情也開始發悶。


    兄弟倆一邊說,一邊朝著慈寧宮的方向走去,孤獨羽的臉上一直掛著燦爛的笑容,像是晴天降臨在他身上,而獨孤焰則正好跟他相反,像是陰雨天降臨。


    獨孤羽突然想到一件事,一臉興致勃勃道,“皇兄,有件事不知道當講不當講,講了怕你不高興。”


    “講吧,不講的話,你晚上應該睡不著。”


    “那臣弟講了。”獨孤羽嘿嘿一笑,“那個貴人一臉真誠地告訴臣弟,無論臣弟有沒有換裝,都比皇兄你俊呢。”


    獨孤焰步伐一頓,一張俊臉頓時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他幾乎可以想象,傅相思說那句話時那“真誠”的表情以及口吻,究竟有多可惡。


    “皇兄,”獨孤羽忍不住打趣道,“不是前世結下的冤孽,今世就不會聚在一起。荷妃那麽好,你可要好好珍惜,別總是說她的壞話。免得有一天她跟舞兒一樣,因為對皇兄的不滿多到數不清,就不願意再繼續下去。”


    獨孤焰動了動嘴唇,想鄭重地告訴獨孤羽,他跟傅相思可不是什麽冤家,可一想到慕容舞,他便將這句話給咽了迴去。


    若是獨孤羽能夠將他對傅相思的特殊“寵幸”帶到獨孤舞的耳中,或許還能改變獨孤舞的主意?


    傅相思跟安之素走了很長一段路,這才放慢了腳步,懊惱道,“我的月事時間在莫公公那兒都有記錄,你方才那麽胡說八道,萬一皇上看我不順眼,判我一個欺君之罪,那可慘了。”


    “皇上又不是女人,如何知道女人的月事也會變得不正常?”


    傅相思氣唿唿地瞪著傅相思,“安姑娘,你忘了嗎?我的月事剛走完不到十日。”


    安之素嘻嘻一笑,“娘娘最近在宮裏吃得好,養得好,所以血量充盈。”


    “你這壞嘴巴,真是該打!”傅相思羞赧地追上去,欲輕拍安之素的嘴。


    安之素一邊逃得飛快,一邊喊道,“娘娘,你月事在身,還有力氣奔跑打人?哎呀,皇上與九王爺從那邊走過來了。”


    傅相思嚇得立即頓住腳步,可迴頭一看,哪兒有獨孤焰兄弟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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