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樂安一覺醒來隻覺得臉頰兩邊很癢,她伸出手去使勁抓,“怎麽迴事,今天很熱嗎?”


    她嘀咕著爬起來去照鏡子,禦醫的藥果然很有用,下嘴唇已經消腫了,就是上嘴唇還有一些小腫,不過看著自己抓紅的這一張臉,沈樂安也是感覺不舒服。


    她重新戴上麵紗去洗了一下臉,隨後準備去碧波亭散散步去那裏坐一下。


    沈樂安到碧波亭的時候有一個女子正巧在那裏背對著她跳舞,舞姿優美,身段柔和,沈樂安不禁多看兩眼,她身上,很有當年自己的身影啊。


    女子一舞完畢輕擦額頭汗水,隨後緩緩轉身想要離開,卻在轉身後瞧見沈樂安被嚇了一跳,沈樂安見狀微微一笑:“嚇到你了嗎?”


    女子搖搖頭笑笑:“不太嚴重。”“姑娘舞姿很美,不知道跳的這一舞是什麽名字?”沈樂安仔細想了想也實在是沒有想到到底是什麽舞蹈。


    “落霞,這支舞的名字,是我新編的。”女子輕聲說道。


    “姑娘可真溫柔。”沈樂安忍不住說道,她長相甜美,溫柔可人,倒比琉璃多上幾分溫婉。


    “見笑了。”女子淡淡笑道。


    “姑娘是何人?怎麽我好像從來未曾在宮裏見過姑娘?”沈樂安不禁問道,難道是安富的某位妻妾?也有可能。


    女子看了她一眼:“我叫韓含,是皇太後的人,很多時候都是一個人待在皇太後宮裏,所以姑娘不認識也在情理之中。”“韓……韓含!”沈樂安對這個名字還是存有印象的。


    “怎麽了?姑娘你認識我?”韓含不禁發問。


    沈樂安驚訝的仔細抬眸看了看韓含,十歲那年的韓含可不長這個模樣,性情也不溫順。


    “韓含,你還記不記得十歲那年你來皇宮玩,然後不懂事說我是小醜怪的事情?”沈樂安半含著笑問道。


    韓含一聽臉上開始有了波瀾,“小,小醜怪,你是,安樂公主?”韓含立刻下跪請安,“韓含有眼無珠,竟然不識得安樂公主了。”


    沈樂安笑笑,扶她站了起來:“隨和一些,如今物是人非,我也不是當年嬌縱的要跟你一比高下的安樂公主了。”


    韓含一愣,隨後微微一笑,“公主,要不這邊坐著聊會兒?”


    沈樂安看了一眼天色尚早,“好。”於是兩個人去到碧波亭坐下,沈樂安吩咐身後的丫環去準備了一些吃食過來。


    “公主,我依稀記得,當年有一個保護你的男子,他還好嗎?”韓含半紅著臉問道。


    沈樂安察覺到幾分意味不明的語氣,笑笑看向韓含:“他很好,在天緣國,還未曾婚配。”


    韓含雙臉一紅,“公主莫要取笑韓含才是,韓含已有良配,隻是這麽多年過去了,公主和我都在成長,我卻始終對當時那一幕一直難以忘懷,或許隻是因為從小到大就他那樣罵過我。”


    楊啟惡狠狠的對韓含說道:“不要臉,說誰是小醜怪,你才是小醜怪,你全家都是小醜怪。我們公主是整個安平國最好看的女孩子,你不配站在她麵前,顯得你更醜,你最醜,醜到我還是個嬰兒時候喝的羊奶都要吐出來了。”


    這話到現在韓含都還記得很清晰。


    沈樂安忍不住問道:“你是來這宮裏麵陪太祖母的嗎?”


    韓含搖搖頭,雙眼開始漸漸泛起雲霧:“三年前安平國發生動亂,我爹爹也因為幫人運鏢意外被殺,娘親受不了打擊給皇太後書信一封,之後也跟著去了,於是皇太後就把我接到了宮裏來生活,一年前皇太後身子骨好些了,就開始給我找一個好人家,想要給我嫁一個好夫婿,可以擁有一段好姻緣。”


    “那許的是哪戶人家?”沈樂安問道。


    “是現今錦衣衛的頭兒,好像是叫許賀嘉。”


    “什麽!”沈樂安一臉驚訝,“太祖母給你許的?還是你自己看上了許賀嘉?”


    韓含搖搖頭,“是皇太後選的,她說許家是五代單傳,也世代在為皇宮盡職盡忠,錦衣衛雖說時常奉命做些危險的事情,但也因此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備受尊崇,加上那許賀嘉也未有婚姻,所以,就把我許給了他。”


    沈樂安點點頭:“那你呢?你心中可歡喜?還是說,對啟哥哥比較有心意?”


    韓含搖搖頭,玩弄著手指:“公主,我對那位啟公子其實沒什麽喜歡,隻是因為他罵過我有一些覺得他特別。至於許,許賀嘉,我心中沒有喜歡的人,那自然是誰都可以。”


    “我跟許賀嘉相處接觸的也不多,隻是目前認為他是個忠良之輩,想來忠良之人也對自己妻兒會很好的吧。”


    韓含抬眸對著沈樂安笑笑。


    “我說你小時候可不是這樣的啊,現在怎麽這麽溫柔?嘖,一點都不像你。”沈樂安忍不住分析。


    韓含也忍不住笑了出來:“哪有?要不是小時候那件事,我迴家足足被關禁足一年,學了女德女經女紅整整一年,徹徹底底失去英氣,後來加上父親和娘親都離開了,情緒一落千丈,也就換了種性格,我聽皇太後宮裏的丫環說,公主曾經也是這樣呢,所以公主應該可以理解。”


    沈樂安苦澀的笑笑,隨後點頭:“不錯,確實是這樣的。”


    於是兩個人在碧波亭聊了許久的家常,盛玄浩四處找沈樂安找不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麵生悶氣。


    “沈樂安又跑哪裏去了!我覺得我每一天都過得很煩,為什麽她還有心思亂跑?煩死了,這個女人整天不在自己的麵前搖晃真的是要命!”盛玄浩腹誹片刻又起身去洗了一個冷水澡,這才稍微心靜下來。


    眼見天空就要黑了,沈樂安才起身準備和韓含道別,“你早點迴去吧,時候也不早了。”


    韓含點點頭:“公主要不要同我一起去看看皇太後?”


    沈樂安微微一怔,隨後搖頭拒絕:“不了,看見她容易想起我母後的死,還是不見的好。”


    “行吧,那公主也早些迴去休息。”韓含轉身就要離開,沈樂安伸手抓自己的臉蛋,和韓含聊天的時候她已經在竭力控製,可現在真的是,無法控製了,太癢了。


    於是沈樂安一路撓著癢迴到禦書房,禦醫們正在做收尾工作,管事瞧見她迴來了趕緊端上來藥:“公主,可算找到你了,這是今日最後一碗藥,趁熱喝了吧。”


    沈樂安眉頭微微皺起,隨後接過管事手裏的藥一口咕嚕咕嚕喝了下去,“好了你們早點休息。”話說完沈樂安忍住心裏的反胃走了進去,丫環已經把蠟燭給她點燃,沈樂安趴在床上就想解衣睡覺,但是臉部的瘙癢實在太厲害,她都不知道還要她怎麽抓才行。


    第二天一早沈樂安緩緩睜開眼睛,今天藥丸差不多應該算是可以完成了吧,那得去找盛玄浩商量一下番茄的事情。沈樂安想著便去梳妝台想要梳妝,“啊~”


    沈樂安又是一陣驚叫。


    “公主我們來了,可是嘴唇好了?”禦醫們聞聲趕緊過來,沈樂安背對著他們,緩緩拿起麵紗戴上,隨後扭頭看向他們:“哇,我臉腫了,好像一個紅豬頭。”


    禦醫們你看我我看你片刻間麵麵相覷,“這,按理說不該啊,公主你嘴唇怎麽樣了?”管事撓撓頭問道。


    沈樂安轉過身對著鏡子揭開麵紗看看,“嘴唇消腫了,可是我的臉,又紅又腫,像豬頭!”


    沈樂安欲哭無淚,她有些難受,嗚嗚嗚。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呢?禦醫們陷入了深思。


    盛玄浩一臉不悅的踏門進來,今天要是再沒瞧見沈樂安,非要把這個皇宮掀個底朝天不可!


    盛玄浩來到沈樂安的偏間,一群禦醫堵在他的麵前,盛玄浩趕緊繞開他們走了過來,沈樂安一雙哀怨的眼睛盯著他,“盛玄浩,嗚嗚。”


    “怎麽了?怎麽了?”盛玄浩的不悅立刻消失,他眉頭微微皺起滿是心疼之色,看著沈樂安委屈的眼睛半蹲在她身下看向她:“怎麽了,告訴我,是不是藥丸出什麽事情了?”


    沈樂安搖搖頭:“啊,嗚嗚嗚,我的臉腫了。”沈樂安一個撲通,抱住了盛玄浩,盛玄浩完全不知所措。


    “嗚嗚,我吃了芒果,越來越嚴重了,怎麽辦,我好醜,我才是小醜怪,哇。”沈樂安抱著盛玄浩一個勁哀嚎,禦醫們見狀趕緊出去,盛玄浩聽著肩頭沈樂安的柔聲哭訴,心跳撲通撲通的加速跳躍著。


    盛玄浩緩緩伸出右手,輕輕拍打著沈樂安的背,“沒,沒事,你再醜,我都要你。”


    沈樂安聞言止住了哭泣,推開盛玄浩雙眼盯著他,一抽一抽的唿吸著,盛玄浩看著她哭半天一滴淚也沒有的雙眼,隨後笑笑:“沒關係,我這就去找禦醫給你開藥,會好的,芒果過敏不是什麽大事,不要怕,啊,在這裏乖乖等著我。”


    話一說完盛玄浩站起來往外走,心裏是既忐忑又高興,他笑笑,又收起來,自己也搞不懂自己在想些什麽,但這種感覺,說不出來的,隻可意會不可言傳,原來竟然是這個意思。


    盛玄浩找到禦醫要了新的方子,剛想要讓丫環去煎藥,隨後又拒絕了,“我自個兒來,你在旁邊教我就可以了。”


    丫環看向盛玄浩的眉眼都是溫柔,他俊美的五官當真世上罕見,隨後羞紅著臉帶著他去煎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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