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姑娘,你還是迴去吧,時候不早了,孤男寡女在一室總歸是不太好的。”元新成推辭說道。


    沈樂安已經沒有耐心繼續磨了,可惡,這個男人真的是軟硬不吃的嗎?


    她倏然站了起來,倒把元新成給嚇了一跳,元新成緊盯著沈樂安,她不會又要撲上來吧?故技重施!


    下一秒沈樂安將自己的衣衫扯開,露出雪白的香肩,元新成趕緊別過頭去:“沈姑娘你這是做什麽,趕緊把衣服穿好,又來了哇。”


    沈樂安嘴角一笑扯著自己的衣服就號啕大哭,幾乎用盡了力氣:“啊,嗚嗚,天哪,元公子碰了人家又不要人家陪著,還是讓我去死吧。”


    元新成惶恐的迴過頭來,“沈姑娘不要亂說。”他起身想要去捂住沈樂安的嘴巴,沈樂安一個勁的推著他又一個勁扯著自己的衣衫:“既然元公子不要我,那我不活了,不活了,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堂詢聞聲推門進來,看見元新成和沈樂安互相拉扯著又衣衫錯亂,他趕緊背過身去眼神錯亂的說道:“公,公子。”


    元新成又是無奈又是拉不動這丫頭,她使出內功抵著自己的手臂,看來鐵了心要跟著自己。


    聽聞聲音的在這附近的人都跑了過來湊熱鬧,有客人也有仆從,紛紛在門口指指點點,堂詢攔著他們不準進來:“出去!”


    大家卻是不怕,圍在門口紛紛說道:“這雖然是青樓,可哪有不給錢的道理?”“是啊,別看這公子長得人模人樣,居然連個女人的錢都給不起?”“我看他不是給不起,是不想給吧?”


    沈樂安還在號啕大哭,元新成一邊伸手去給她把衣服扯上來一邊哄著她:“沈姑娘沈姑娘。”


    琉璃也趕了過來,卻不料沈樂安喜歡的居然是這個男子,她瞧見沈樂安哭半天一滴淚也沒有,不禁暗笑,這丫頭想的什麽餿主意?


    琉璃眼珠子轉了轉,擠到人前去說道:“元公子,你也是在我們吹花樓住了幾年的老客人,怎麽今個兒居然欺負起了我們的新姑娘?”


    眾人紛紛符合:“就是啊,我早就在樓裏瞧見過這位公子了,原來是個老客,那也不能這樣對待人家貌美如花的姑娘吧?這姑娘可是徐大人在都要花重金的。”


    元新成從來沒有這樣被一群人指責過,他咬咬牙看向假裝哭著的沈樂安,低聲問道:“若是我答應你留在我身邊做個小丫鬟,你就不哭了?”


    沈樂安立刻點頭,掩麵對他悄悄說道:“對的哦,元公子,恭喜迴答正確。”


    “……”元新成突然無話可說。


    “好,我答應你。”元新成盯著地麵低聲說道。


    沈樂安一樂,“真的?”


    元新成點點頭:“君無戲言。”


    沈樂安的陰謀得逞,她用身子擋著外麵的人,悄悄從下麵伸出個手勢:“拉勾!”


    這,???元新成仿佛走錯了世界一般,想了想還是伸出了手去跟人拉勾蓋章!卻看見了沈樂安戴在手上的玉鐲。


    沈樂安立刻站起來,高興的把衣服拉好,迴頭對那些人驅趕道:“這位元公子已經答應我了會對我負責,諸位可以離開了,真是麻煩你們了。”


    眾人紛紛退開:“這就對了嘛,皆大歡喜,有來有往,日後才好快活不是?”


    元新成氣得說不出話來,堂詢見狀關上門走了出去,又留下一臉得意的沈樂安和沈樂安大眼瞪小眼,麵麵相覷。


    “你為什麽要跟在我身邊做小丫鬟?”元新成克製住自己的火氣問道。


    沈樂安微一挑眉:“自然是對公子極其仰慕,所以想要在公子身邊做事,即使公子已經有婚約在身,但我隻想默默陪在公子身邊即可。”


    元新成良久未說話,盯著沈樂安手上被衣袖遮掩得若有若無的玉鐲,隨後他緩緩歎口氣,“堂詢。”


    堂詢推門進來:“公子。”


    “日後讓沈姑娘跟著我吧。”元新成囑咐道。


    “是。”堂詢看了一眼沈樂安退了出去。


    沈樂安得意的在原地手弄手,已經接近他了,接下來便是要日日纏著他,讓他抬頭低頭都是自己的身影。


    “沈樂安!”元新成叫了她好幾聲沈姑娘她都未曾聽見,索性大叫她名字,沈樂安一個迴神,輕輕遮掩著心虛說道:“什麽?”


    “你在思考什麽呀?”元新成問道。


    “當然是,猜你明天早上喜歡吃什麽。”沈樂安皎潔一笑,元新成有一霎那動了心。


    “你過來。”元新成說道。


    沈樂安愣了一下,他,不會是想碰我吧,剛才還說有婚約在身,現在就忍不住了,果然男子的德行,心底腹誹著沈樂安還是走了過去。


    元新成等她走近了伸手去拉她的胳膊,“啊。”沈樂安嚇得趕緊伸手捂臉。


    元新成無奈笑了笑,所以她是害怕自己碰她?那她為什麽纏著自己,在扮演小惡狼?


    元新成拉起她的左手,將衣袖拉開查看著她戴的玉鐲:“樂安,你這個玉鐲怎麽來的?”


    沈樂安突然聽見他溫柔的叫自己樂安,而且隻是看自己手腕上麵的玉鐲,原來他喜歡寶貝啊。


    “我,我娘留給我的。”


    元新成抬頭認真看著她,良久,“我感覺這樓裏的老媽媽很喜歡你?還有那兩個長期藏在樓裏的死侍,為什麽要保護你?”


    沈樂安眨巴幾下眼睛,他,不會是發現自己的身份了吧,他會不會告訴安富,讓安富帶人來抓自己?


    “我……”沈樂安支支吾吾在找借口,元新成嘴角忍不住一抹邪笑,“好了,下去吧,明天一早過來我房裏聽教誨。”


    “什,什麽教誨?”


    元新成忍不住笑道:“既然要做我的人,豈不是應該學學什麽女德之類的啊?”


    沈樂安恍然大悟:“對對對,可那些我會了呀!”


    元新成抿抿嘴點點頭,“這樣啊,那你意思是不想來了?”


    沈樂安趕緊搖頭:“當然不是,來,肯定來嘛。”


    元新成一笑:“那不就得了,明天過來我再跟你說。”


    “好。”


    沈樂安轉身剛要離開,忽然想到歡姑娘所教,對於男人一定要會撒嬌,要性感,讓他對你欲罷不能。


    沈樂安嘴角勾起一抹邪笑,轉身來到正要低下頭去整理衣衫的元新成身邊,元新成尚未反應過來下巴就被沈樂安抬了起來,他腦子都是懵的,一個吻就落在了自己的嘴唇上。


    沈樂安看著他睜大眼睛的樣子甚是好笑,轉身小跳躍著迴了房間,元新成過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自己被吻了,他連忙將水壺裏的水盡數喝下去。


    “放肆放肆,這女人怎麽如此隨便!”元新成嘀咕著放下水壺,那是他初吻!


    可那也是沈樂安的初吻。


    瀾盛國。


    盛玄軒跪在禦書房門口久久不肯起身,奴才們紛紛抬起眼看他。


    皇帝將手裏的奏折丟在地上,旁邊一研墨太監立刻嚇得跪倒在地:“皇上,身體重要,莫被氣壞。”


    皇帝想了想,問道:“老二還在外麵?”


    太監不敢抬頭:“是,二皇子他自晌午就跪到了現在,還未進過米水。”


    “起來吧。”皇帝重新拿起一份奏折說道。


    “是。”太監從地上爬起來又繼續研墨。


    盛玄浩放下手裏的筷子,拿起布擦了擦嘴,“二弟還跪著?”


    “迴太子殿下的話,二皇子還跪著呢。”旁邊的小廝哈腰應道。


    盛玄浩伸手揉了揉眉心:“誰讓他,非要在昨日父皇的壽辰上麵提起安平國的破事呢?”


    “太子殿下,依小的看來,這二皇子自三年前替殿下您去安平國和親迴來,就有一些不太對勁。”


    盛玄浩繼續揉著眉心問道:“哪裏不對勁?本宮看他,倒是還挺有閑心跟本宮爭皇位。”


    “這,潛伏在二皇子院裏的人傳話來說,二皇子三年前迴來就未曾碰過女子,且一門心思想要救那安平國至今還流離在外不知所蹤的小公主。”


    小廝恭敬答話,眼睛卻不敢抬起來看向盛玄浩。


    盛玄浩放下手盯著小廝,良久,他說道:“你信他是被那小公主迷上了嗎?”


    小廝微微點頭:“早就聽聞那安平國的沈皇後在懷小公主的時候有幸去過天緣國,求取得一味良藥喝,所以生出來的小公主不僅聰明伶俐,而且還擁有天人之姿。如此這般看來,二皇子倘若真的看上那小公主,倒也在情理之中。”


    “本宮偏不信,他無非就是想找個靠山,日後助他一臂之力,安平國土地富饒民風質樸,是最好的助推工具。”


    盛玄浩眼神裏充滿了冷漠和殺戮,小廝立刻嚇得跪倒在地:“是,是,太子殿下說的有理,是奴才妄言了,奴才該死。”


    盛玄浩很煩看見這些狗奴才的模樣,不耐煩的站起身徑直去了書房。


    他打開書房暗格拿出來一幅人像畫,在桌子上平鋪展開,因為長久未曾翻過,上麵已經積攢了不少灰塵。


    他吹了吹塵埃,盯著畫像中的女子陷入沉思。


    三年前他尾隨代替自己和親的二弟去了安平國,在吹花樓暫時住下來,吹花樓裏的確美女如雲,光是一個叫琉璃的不伺客的歌女就已經很是不平尋常。


    不過,令他深刻在腦海裏揮之不去的卻是二弟在酒樓意外救下的那名女扮男裝的女子,雖然距離隔得遠,但他能夠確定那就是一個長相不俗的女子。


    他從始至終沒有進宮,就天天待在吹花樓肆意快活,直到暗探過來匯報宮裏的情況,順便帶來了公主的畫像。


    “太子殿下,這是蒲先生托屬下轉交給你的,他說這女子不一般,果真是安平國最大的寶,殿下須得握在手裏,切莫放過了。”


    盛玄浩接過暗探手裏的畫像,叫走了暗探隨後展開畫像之後,他隱隱約約覺得這女子是那天二弟救下的那個女人,沒錯,就是她。


    的確很美,唇紅齒白,五官端正,嘴角盈盈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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