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太過強大,戰鬥的餘波險些擊穿了隔音陣法。


    這太過可怕了,年輕一代中,有誰能夠做到這等地步?


    “不知道誰會勝利,盡皆超出此代年輕俊傑太多,屬於領先之人。”


    “是啊,這兩人的誰輸了都極為可惜,對於三大宗門而言,是極大的損失。”


    觀眾發出議論,最後齊齊向著亂鬥台上望去,那裏早已化作一片狼藉,沒有絲毫完整的地方,兩人戰力的確可怕,摧枯拉朽之下,使得堅固如亂鬥台都無法承受。


    以斂息身運化氣法。


    這無疑是驚豔的,甚至比李劍侍的劍氣猶有過之。


    因為這幾乎打破了境界的壁壘,太過非凡。


    最後,塵埃完全散去,顯露出兩人身形,盡皆依靠在陣法邊緣,身形狼狽,有血跡灑落,鄭如龍麵色慘白,雙臂低垂,鮮血沿著手臂滴落,同時他的勁裝完全破碎,露出被黑色紋路交織而成的戰甲行跡。


    很慘烈,鄭如龍雙目中疲憊之色盡顯,精力都難以運轉。


    反觀江晚風,後者同樣不好受,他青衣飄搖,但是也破碎了,大口的吐血,澄澈的雙眸都有些死灰之色。


    兩人運轉了極限武學,相互碰撞,結果很分明。


    雖然鄭如龍麵色慘白,但是卻還有戰鬥之力,黑色紋路交織的戰甲防禦無雙,很強大,而江晚風的身形都在搖晃,很難站立,大口的吐血,受到了重傷。


    “江晚風也無法戰勝鄭如龍嗎?”


    “這人當真無敵了!”


    “可惜,江晚風輸了,對於三宗而言,是個極大的損失。”


    “但是還好,三宗雖然失了江晚風卻能夠得一個當代無敵者!”


    他們在感慨,這場比鬥已經超出原本的預料太多,誰也想不到,江晚風會挑戰鄭如龍,同樣也想不到,兩人的戰力竟然會旗鼓相當。


    但是,最終結局已經顯露,江晚風敗了。


    而且是慘敗,他雖然依舊有風流氣象,但是實際上體內的傷勢牽動,使得他已經毫無戰力。


    “承讓了!”默然良久,鄭如龍勉強抱拳。


    他望向江晚風的目光有些變換,不再敵視,有一種惺惺相惜之感,同為強者,都極為驚豔,使得他也越發的高看江晚風。


    後者聞言,微微錯愕,而後擺手道:“我輸了,鄭兄好修為,但是晚風並不感到遺憾。”


    “那就好,若是有機會,百宗大比之時如龍還想與江兄切磋比較!”鄭如龍雙目中靈光閃爍,麵上帶笑。


    “那自然是好的。”江晚風輕笑點頭。


    “三大宗門失去你,是極大的損失,但是我相信即便在百宗之中你同樣能夠驚豔!”


    “那就承鄭兄吉言,待得三年之後,百宗大比之時,你我再比鬥一番!”江晚風頷首輕點道。


    而後他稍微蘊養自身,待得體力恢複,灑然離去,並不過多糾結,依然那般風流寫意,自信且從容,麵上沒有絲毫頹敗之色。


    “江晚風的確是當代領先之人啊!”


    蘇行止狹長丹鳳眼微眯,同樣在感慨,“這樣的人即便不入三宗,同樣會極為驚豔。”


    隨著江晚風與鄭如龍比鬥結束,終於,四家比武落幕,隨後三大宗門的強者出現,開始擇選弟子。


    最後三宗商議的結果並不出乎意料。


    包括蘇行止在內,加上蘇折,李道恆三人歸入青鬆門,而後李鳳舞與蘇瑤等女弟子隨蘇紅雪前往百花穀。


    至於王家兄妹,鄭如龍之屬很自然的進入天邪宗內。


    這很正常,三大宗門與城中四大武學世家的關係早有親疏之分,故此這樣的分配很自然,並不出乎意料。


    隨著四家比武結束,諸多子弟開始退散,歸家收拾行裝,準備遠行,離開這座生活了十數載的蒼老古城。


    蘇行止同樣如是,迴歸自家院落,收拾行裝。


    ……


    朝陽初升,陽光灑落大地,這日,距離四家比武已經過去數日,正是前往宗門修行之日。


    臨東城成門之處,三大宗門的強者聯袂而至,以劍非客為首,包括邪君林業在內,以及蘇紅雪等人盡皆在等候,同樣的,百宗強者一樣在其身後等待。


    這片廣闊大陸的架構極為簡單,以臨東城為起始,在城後相隔數百裏,即是那橫亙萬古的鎮東關,而往前,除卻群山之外,還有一片能夠連通死地之中百宗的古木狼林。


    故此,無論百宗還是三大宗門,想要歸宗而去,都要途經古木狼林,算是順路。


    “很期待,不知道宗門之中與世家有何不同。”


    “我也很期待,自幼時起便未曾遠離過臨東城,不曾見識過其外的壯闊,如今,終於可以遠行!”


    在城門匯聚而來的子弟很興奮。


    這是大事。


    很多四家子弟,包括城內的居民,窮其一生,或許都未必能夠見識到臨東城數裏之外的景象。


    因為沒有強者保護,他們根本無法前往探索。


    “此次離開臨東,或許便要多年之後才能歸來了。”蘇行止歎息,向後眺望,略微有些不舍。


    雖然他潛修臨東崖,但是對於臨東城的感情並不弱於他人。


    “少主不用擔憂,依照少主的修行速度,或許並不用多久便可以達至化氣,甚至更高的境界,自身實力提升,自然能夠隨意行走宗門與城之間。”


    在其身旁,蘇淺低聲安慰。


    “蘇淺說的不錯,杏子也不要太憂傷,好男兒誌在四方,不遠行何以成就無上?”徐少白顯得頗為灑脫,同樣在勸解。


    蘇行止點頭,“我知道,隻是略微感慨而已。”


    他垂首,望向手中所持的古刀,雙臂微微緊握。


    而在這時,最讓蘇行止想不到的是,自遠處,有兩道身影直直遁來,速度極快,轉瞬而來,正是蘇道成與蘇瑾二人。


    “父親!”


    “家主!”


    蘇行止三人齊齊喊道。


    在蘇道成身旁,蘇瑾麵色柔和,輕聲道:“我與家主隻是前來送行而已。”隨後蘇瑾寒暄兩句,身形展動,向著百花穀子弟所在之處而去,顯然是去看望蘇紅雪了。


    城中人盡皆知,在臨東城內,能夠壓得住大魔女的,除了蘇家家主之外,便隻有一個蘇瑾!


    見到蘇瑾離去,蘇道成頷首輕點,而後麵帶欣慰道:“你能夠獲得比武前十,為父很欣慰,但是同樣的,也有些擔憂。”


    他細細打量蘇行止,“昔日你武學不入境時,潛修臨東崖,為父可以為你阻擋一切風雨,可是你歸來了,武學入境了,故此很多事,都隻能你自己去擔當,你身為蘇家少主,沒有實力,很多人排擠你,甚至威逼你,為父知曉,但是為父都不曾出手,因為這是你應有的擔當。”


    蘇行止點頭,堅毅道“我知道的,身為蘇家少主,本就應當有所承擔,我以前在逃避,如今我不能再逃避。”


    “嗯。”蘇道成同樣點頭,叮囑道:“你的天賦資質並不佳,但是這並不能決定什麽,脫離臨東城,宗門也好,死地也罷,危險與機遇並存,你要記住從來沒有天才之說,隻有強者與死人的說法。”


    “即便你縱世天驕,蓋世天賦,未及成長便身死道消,終究隻是一具枯骨而已。”


    蘇道成聲音不重,但是卻使得蘇行止用心銘記,他知曉蘇道成素來寡言,很是沉默,此時說的話,都是經驗之談,很重要。


    “孩兒會銘記的!”


    “嗯。那就好。”蘇道成默然,隨後望向蘇淺兩兄妹與徐少白,“離開臨東城,日後還希望你們能對止兒多加照顧。”


    “是,家主。”蘇淺與林裳同時點頭稱是。


    蘇道成不再言談,靜靜觀望,最後待得蘇瑾歸來,一同遠去。


    隨著蘇道成離去,同樣的,城中許多前來送行之人也相繼離開,不再停留,因為時至正午,已經到了出行之時。


    “出發!”


    終於,劍非客一聲令下,包括百宗強者在內,護送城內諸多年輕俊傑,向著臨東城外進發。


    諸多強者麵色有些肅然,雖然古木狼林相對安全,但是並非絕對,他們同樣十分警惕。


    要知曉,臨東城外,便是無邊的死地,其內充斥死氣與危機,處處埋白骨的傳聞並非謠傳。


    “杏子待得你步入宗門,沒有足夠的實力,最好不要離開宗門行走。”隊伍中,徐少白輕聲道。


    “哦?為何?”蘇行止迴首,疑惑問道。


    徐少白搖頭,而後道:“你待會便知曉為何了。”


    隨後他不再開口,隨著隊伍前行,諾大臨東城那滄桑古老的城牆逐漸消失,被群山遮蔽,徹底脫離而出,入目之中,是廣闊無垠的滄桑大地。


    但是,與想象中不同。


    臨東城外數裏,沒有青山綠樹,也沒有寫意風景,有的,是千瘡百孔的山川溝壑,真的很滄桑,很荒蕪。


    放眼望去,是成片的廢墟,還有肉眼可見的蒼莽,這就是所謂的蒼莽山脈。


    無數高山由巨石構建,突兀的矗立而起,還有連綿無數裏的古老山脊,宛若長龍匍匐,但是與想象中的蒼莽山脈完全不同。


    這裏陰森恐懼,而且充滿死氣,隨處可見,是高聳如山的巨大屍骸。


    甚至最為詭異的是,有些大地被鮮血渲染,化作赤紅之色,妖異無比。


    “這…這就是所謂的死地?”


    無數年輕俊傑麵色變換,感受到無盡的危機感,這太過詭異了。


    臨東城永遠都是那般模樣,亙古不變,厚重且安全,但是,誰能想到,臨東城外數裏,所謂的蒼茫,所謂的死地,竟然是這般模樣?


    大地溝壑橫生,處處可見白骨陳列,甚至有大湖幹涸,高峰崩塌,入目之中沒有絲毫的生機存在,這樣的場景,讓人望之,有一種絕望之感油然而生。


    很慘烈,很淒涼,也很荒蕪。


    這就是臨東城外,而這就是死地?


    ps:生病了,頭痛,唉難受。兩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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