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修行,蘇行止的體魄也逐漸向著臨界點靠近,在緩慢而有效的增強。


    徐少白的淬體方式雖然古怪,比如蹲舉巨石,比如以力摧毀再生,殘酷而且伴隨痛楚,但是效果的確驚人,短短數日間,便已經是使得蘇行止的體魄再度發生了蛻變。


    但是不知為何,蘇行止的依然無法突破至斂息大成境地。


    這很讓人費解。


    因為經過苦修,他的體魄與體內的氣都已經達到了極致,難以在做蛻變,但是就是無法境界提升。


    “或許是自身沉澱還不夠,亦或者少了機緣外力?”


    在院落之中,蘇行止在沉思,同樣徐少白與兩兄妹跟隨其身後,同樣麵露疑惑狀,細細迴想蘇行止的修行之路,他每次進境提升都在不同程度上依靠外力刺激而得以提升。


    故此他們提出這番推論。


    這使得蘇行止很無奈,因為此時在那裏去找尋那等外力?


    “莫非這又是達摩經的另一種隱患?”蘇行止眼角跳動,若真是這般那就太離奇了,每次進境需要狂猛的外力刺激,他去哪裏尋找外力?


    “難道需要‘刀墓’中古鍾再次震動?”蘇行止眉頭蹙起,無奈道:“不過這些時日鍾鳴早已停息,想來已經被家老們鎮壓,短時間不會再發出奇異鍾鳴,那該如何?難道強行拔刀出鞘?”


    他搖頭,這根本不可能。


    因為蘇父在古刀上布下禁製陣法,使得他隻能拔出能力所及的長短,讓他與蘇道成布下的陣法較力,這顯然不可能,根本不是其對手。


    最後他不再思索這個問題,因為少主院落中,這日,蘇道成來了,自從四家比武開始,身為蘇家家主他的公事越發的繁忙,鮮少得空,故此蘇行止也感到疑惑,此番父親前來所謂何事?


    “父親。”


    “家主(蘇家主)!”


    見到蘇道成到來,院落中四人齊齊喊道,蘇道成頷首輕點,示意不用緊張,隨後柔聲道:“事宜繁忙抽空前來不過看望而已,另外,與行止談談再入刀墓之事。”


    再入刀墓?


    眾人頓時愕然,便是蘇行止都微微愣住,看到父親模樣他知曉,若是自己真的想要再入刀墓,估計此事是可行的了,但是,他望向手中古刀,再度搖頭,朗聲道:“父親,孩兒已經考慮清楚了,不準備再入刀墓了,有此古刀依然足夠,身為刀客豈有換刀之說?”


    “哦?放棄了?”


    聽到蘇行止話語,蘇道成錯愕,隨後麵上淡然舒展,笑道:“說的不錯,你真的不願再入刀墓?”


    “孩兒認為沒有必要了!”


    “你可知你手中古刀雖然強大,但是限製重重,甚至很有可能窮你一生都無法真正運轉如意,你依然不願再入刀墓?”


    “我意已決。”


    蘇道成目光深邃,凝視蘇行止,最後輕歎一聲,道:“既然你心意已決那為父便不強求了,近日眾家老入刀墓內鎮壓古鍾堪堪成功,如今你不願再入,也能夠少了些變數橫生。”


    他發出感慨,堅毅的麵容有些許憔悴,這些時日,因為刀墓中的鍾鳴與四家比武的緣故,使得他格外繁忙。


    在其兩鬢之間,霜白之色也越發的明顯。


    聽到蘇道成感慨,蘇行止心中微動,道,果然如此,如他的猜想一般,鍾鳴果然被家老鎮壓,使得它不響徹臨東,這是好事,但是卻也讓蘇行止更加的無奈,這也就意味著他想要借助鍾鳴進境的想法徹底落空了。


    沉寂半晌,忽然,徐少白慢悠悠問道:“蘇家主此番前來不止是說刀墓之事吧?”


    蘇道成點頭,“的確不止,刀墓之事隻是其一,還有其二。”隨後他望向徐少白道:“此事與你的關係應當大些,有四家子弟發現老魔頭前輩蹤跡,在臨東城外古木狼林中!”


    “哦?途經死地能夠直達四宗的密林?”徐少白目光閃動。


    “嗯。”蘇道成點頭。


    “鎮東關外,除卻臨東城數裏之內,其餘之地盡數是死地,這你應當知曉,除卻古木狼林相對安寧能夠供人穿行,其外充滿了不詳與死氣,如今老魔頭再現……”蘇道成不再多說,麵露擔憂神色。


    徐少白沉吟道:“你是怕他引動死地的變動?從而危及臨東?”


    “嗯。”


    “所以希望我在前往青鬆門時與多加留意,以防萬一?若是這般恐怕其餘三宗也被各自所在的家主拜訪請求了吧。”徐少白輕笑道。


    “不錯,少殿主聰慧。”


    “既然如此,若是發現本少殿主發現了自然會阻止,免得出現紕漏。”徐少白麵色微微肅然迴到。


    聽到徐少白答應,蘇道成低聲感謝,隨後他不再多說,抱拳而後轉身離去。


    他形色匆匆,可以看出,這些時日,他的確極為繁忙。


    隨著蘇道成離去,蘇行止依然有些錯愕,從先前的隻言片語中,他大概聽出些許隱秘,鎮東關外的這片無名疆域,除卻臨東城數裏區域盡皆是死地?


    還有那處古木狼林是唯一通向四方之處?


    那四大宗門還有所謂的百宗如何建立的?他狹長丹鳳眼微眯,望向臨東城外,聽到他們談論他才陡然發現,原來自己對於自身所生存的這片土地,竟然絲毫都不曾了解。


    其外的遼闊大地,很多隱秘種種他根本無從得之。


    但是如今,他的確擁有了機會,若是能夠挺過三輪比武,那麽他就有可能步入青鬆門內修行,自然會途經所謂的古木狼林,見識臨東城外的詭異神秘!


    ……


    隨著時間流逝,四家比武第二輪同樣結束,毫無意外的,蘇謠等人因為自身強大的實力脫穎而出,另外,許多強大的四家子弟同樣得以晉升,可以說,第三輪比武幾乎是最為嚴酷艱難的。


    因為此時留下的四家子弟盡皆是精英。


    無論是修為還是武學都有獨到的領悟,甚至,若是用以比較,最差的也能夠與蘇淺等人爭雄。


    此時隨著第二輪比武結束,四家子弟僅餘下二十人,再次捉對比武。


    “隻要這場比鬥勝出,那應當便不會再有什麽阻礙了,可以步入三大宗門修行。”


    “別忘了,獲勝前十依然有可能被掃下,城中還有江晚風這等年輕才俊登台挑戰。”


    亂鬥台下,雖然經曆數十日觀戰,但是觀眾依然熱情,在探討,發出驚歎,四家比武太過殘酷,八十名武學入境的年輕才俊,隻能夠留下十人,並且獲勝十人依然有可能地位不保。


    隨著第三輪比武開始,四家餘下的子弟捉對比鬥,展現越發強勢的武學與體悟,使得比鬥越發的充滿驚奇,但是蘇行止依然不曾前來觀戰。


    雖然他的體魄淬煉到極致,但是依然不曾落下修行。


    因為有蘇淺的存在,他絲毫不願意放鬆,前者激勵他的鬥誌,使得他變得越發的堅韌,堅持,在這期間,兩個小妮子夥同蘇紅雪也常來拜訪,但是見到他們刻苦修行,不曾過多打擾,轉身離去。


    她們知曉蘇行止心頭有座高山壓著,鄭如龍的強勢宛若一條長鞭,在鞭撻他不斷前行。


    這對於蘇行止而言,未必不是好事。


    最後,亂鬥台上,再度迎來蘇行止身影,終於臨到他登台比鬥,此時的他無論心境還是體魄都有了長足的長進,雖然未曾步入斂息大成,但是卻依然進步極大。


    “聽說此次蘇行止的對手是王家王龍?”


    “王龍?就是那位王家以推手成名的武者?”


    “就是他,王家六樁推手在其手中使得出神入化,不知曉這次蘇行止還能夠戰而勝之嗎?”


    “我看應該極難,蘇行止精通馬樁站步,這也算是六樁之一,當先便被王龍所克!”


    四起議論紛紛,蘇行止也雙目微凝,他行入亂鬥台,心中陷入沉思,六樁推手是奇門武學,模仿動物成樁站步,與他所會的馬樁站步相似,但是隨著成樁站步,六樁推手延伸出推手進攻的方式。


    這使得它能夠身兼攻守,極難對付,顯然這王龍是強勁的對手!


    而且,正如他們議論所言,他先天便被克製一手,馬樁站步可以說是蘇行止運用刀術武學的基礎,但是如今遇到善使樁步推手的強者,這無疑會使得他極難施展。


    “隻要勝下此場,便能夠擁有進入青鬆門的機會。”蘇行止狹長丹鳳眼中,有靈動光澤閃爍,目光堅毅,“此戰不能輸!”


    隨後他望向王家所在的休憩區域。


    自石碑顯露字跡之後,在王家兩兄妹身後,一個毫不起眼的少年攀行而上,他身形並不高大,也不消瘦,中等身材,身著青衣,雙目深邃若鷹目,隨著他上台,頓時使得蘇行止產生一種奇異的感覺。


    他的氣質極為特殊。


    難以捉摸。


    在蘇行止的感知之中,此人的氣質很是飄忽不定,時而靈動若猿,時而厚重如熊,他站立那處,便宛若六種獸形同行,很是神異。


    “此人乃是大敵不可小覷。”蘇行止雙眼微眯,感受到一股危機感油然而發。


    “王龍!”


    青衣王龍登台抱拳,話音厚重低沉,輕吐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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