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夕心口堵著一口悶氣,心煩意亂的往慕靜潔寢宮去。


    慕靜潔老早就起來了,在等顏夕來為自己診脈,見著宮裏伺候自己的宮女都出去了,她不由覺得好奇,便起身,透過窗欞便看到一眾人大氣不敢喘頭觸著地恐慌的跪著。


    見到顏夕來了,笑吟吟開口招唿顏夕


    “顏太醫,你來了。”


    顏夕抿嘴而笑,朝著慕靜潔微微行禮。


    今日的慕靜潔沒有病痛折磨的她,臉色紅潤了許多,精神看上去也不錯。


    身襲素腰裙的她,越發的柔媚動人,顏夕朝慕靜潔淺笑道。


    “今日潔小姐,氣色不錯,身子應該並無大礙。”


    慕靜潔自己的身體,她自己知道,就是最近憂思過度,導致自己體質變差,以至於在花園逛了一圈便中暑了,好好調理一番,應該沒大礙。


    清亮如雪的眼眸打量著顏夕。


    “顏太醫可有婚配?”


    口氣像是有意無意似問,其實就是有意問的。


    顏夕不知慕靜潔何意,麵色一紅,有些不好意思跟人說自己的經曆,便違心的說道。


    “下官不曾婚配。”


    “那可有喜歡的人?”


    慕靜潔見顏夕肯和自己推心置腹的談話,不由連連追問顏夕的*。


    顏夕微微一愣,一頭霧水,完全不明白慕靜潔為何問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一雙如泉水般晶瑩透亮的眸子微閃,不解的凝視著慕靜潔,裏頭帶著詫異。


    慕靜潔“噗嗤”一笑,柔聲道。


    “你緊張什麽。我不過是想和你說幾句知心話,沒有別的意思,照實說就好了。我又不會告訴別人。”


    顏夕放心心中的警惕,輕輕搖頭,訕笑道:“沒有。”


    慕靜潔聞言很是滿意,顏夕小小年紀醫術精湛,當然不可能有心喜之人,如果有,她就不可能整天鑽研醫書了。


    “我猜你也,隻是我想確認一下自己想的事情是否是對的而已。”


    慕靜潔朝顏夕微微一笑,那淡然坦蕩的笑容在和煦陽光下格外的清新脫俗,繚人心弦。


    她望著窗欞,柔聲問道。


    “顏太醫,那些宮女在幹嘛?犯了什麽事嘛?”


    輕柔的聲音帶著淡淡的關心,顏夕聽慕靜潔一問,怒氣不由噌得一下上了心頭,她走到窗欞前,有些沒好氣的道。


    “不知道,這些人心術不正。”


    “恩?”慕靜潔疑惑的盯著顏夕,柔和的目光盡是愕然,怎麽聽著顏夕好似很氣憤的樣子。


    顏夕麵色有些怒意,不過她隱忍著,淡淡的說道:“太後心愛的睡蓮昨夜被人毀了,她們這些人想把髒水潑我身上,你說她們心術是不是不正。”


    慕靜潔聞言麵色凝重,眸子越發深邃的望著跪著眾人,她們不敢起來,因為這睡蓮對於太後來說非常的重要,雖然一年隻有開七日,太後卻愛如命,如果真是顏夕。


    那麽顏夕這迴肯定吃不了兜著走,觸怒鳳臉,雷霆大怒之際,風雨欲來。


    峨眉微蹙,緊張的問道。


    “太後還未起來是嘛?”


    如果太後知道是心愛的睡蓮被毀了,那麽寧和宮此刻不可能如此安靜。


    睡蓮是先帝留給太後的定情之物,想當年太後還是閨閣小姐之時,名動京城,很多名流,貴胄對她窮追不舍,就連當時的太子也對她青睞有加。


    而她偏偏喜歡了最不得寵的三皇子,就是先帝。


    趁三皇子去軍營之時,阮氏家族逼著當時的太後下嫁給太子,太後抵死不從。


    在軍營三皇子得知震怒,他急著趕迴京城迎娶太後,所謂一怒為紅顏,三皇子抵死拚殺,連夜將敵軍剿滅,並將敵國的國花帶迴,送給太後當定情之物。


    多年過去,太後一直種著這睡蓮,如果睡蓮被毀,那麽來年就看不到睡蓮了。


    睡蓮每次花落便將種子帶入土裏,來年依舊花意濃濃。


    如若被毀,那麽就是這花絕種了,太後絕對不可能放過兇手的,這花寄托了她畢生的情感。


    顏夕見慕靜潔如此安靜,她有些懵了,這花固然可貴,可不至於讓太後殺生吧。


    “太後確實還沒有起來。”顏夕如實迴答。


    慕靜潔轉過身,牢牢的抓住顏夕雙手,嚴肅,緊張萬分的說道。


    “顏夕,等會你要挺住,你知道嘛?這次,我也不一定能救得了你了。”


    顏夕大驚,錯愕地道。


    “你也認為是我做的?”


    慕靜潔微微搖頭,清亮的眸子定定地注視著顏夕,似乎在安撫顏夕,又害怕隔牆有耳,她壓低聲音,柔聲說道。


    “不是,而是,不是你做的也會你做的,是你做的也能不是你做的。你仔細想想,宮女敢指證是你做的,你不覺得事情很蹊蹺。如果我不猜錯的話,昨夜從我這裏出去,你並沒有直接迴房,而是去了後花園?”


    顏夕麵色微沉,深深鎖著蛾眉,認真地問道:“你怎麽知道?”


    慕靜潔麵色凝重,盯著顏夕眸子泛著柔光:“此刻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你等會和太後說我的病情加重。”


    “為什麽嘛?”顏夕不解,詫愕萬分的追問道。


    慕靜潔當然知道事情是如何的,不用別人說,她也能猜到,昨夜母親留宿宮中,母親怎麽可能放過機會,想必她要讓辰兒早日忘記顏夕。唯有死人叫人容易忘記,容易割舍。


    她來不及跟顏夕解釋,看著窗欞外柔和的光芒,越發緊張的催促顏夕。


    “現在來不及了,你先讓人去皇後過來,也許能保你一命。”


    顏夕心一震,就一池花而已,至於讓自己喪命,再說也不是自己做的,心中感歎宮中之人心眼如此多,防不勝防。


    “你是說有人要害我?”


    “對的,你小心為好。現在得讓人趕緊通知皇後過來。”


    “我沒有做的事情,我不會承認,叫皇後保我命嘛?居然有人想我死,保得了一時,又怎麽保得了一世。”顏夕無所畏懼,一臉失望卻從容不迫。


    慕靜潔看到此刻的顏夕,就覺得自己的弟弟沒有看錯人,顏夕不是個貪生怕死之人。


    “那我盡所能保護你,你先出去。”


    顏夕如墜雲裏,她此刻趕自己出去是為何?不過,她也不多問,反正大難就要臨頭了,當然能離她越遠越好,想著,心頭泛過陣陣酸意,便匆忙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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