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道好輪迴,貧道今天就以道家嫡傳上清派之名,一道輪了你!”


    就在陸修靜錚錚一言之際,藍白相間的道袍一閃如雲,順勢一式抱劍劍氣起勢,正麵攻殺張智。


    與此同時,陳靜極其警覺之間輕揚麵紗鬥笠,緊接著極速又一式“移形換影”閃到張智身後,越女劍一收一旋之間,先是一式平劍劍氣,而後又是一式劈劍劍氣,……


    張智見勢大吃一驚,完全沒有想到四人眼光居然如此歹毒,不但使車輪戰法,還是從四麵圍攻!


    生而為人,隻有麵上長有一對眼睛,後腦勺上沒有長眼睛,確實一時很難周全任何細末之處。


    要是一個不留神,又或者是出錯了劍招落下了一絲破綻,便會命喪於任何一人的劍鋒之下!


    斜地裏,極速側身虛晃一式點劍劍氣,緊接著借力使力一蕩,淩空一閃身影如箭出弦,而後一蹦一跳從陸修靜一旁撕破了一個口子。


    張智覺得:陳靜與陳旭嫦的越女劍劍氣如霜,不容小覷;劉一穀以九環大刀刀法使越女劍倍感詭異而不容冒失;唯有陸修靜可突破。


    況且,陸修靜近身能使清風斬,得糾纏著陸修靜不能抽身使清風斬的同時來力敵四人。


    隻要沒有清風斬冷不丁來襲,一切也都還不至於落下敗勢。


    就在張智一蹦一跳之間,已經抽不開身來使“天火之光”又或者“天河之流”,情勢萬急,就在片刻念叨之間,會給人以趁勢出劍的機會。


    眼下,唯有追雲逐月劍。


    張智蹦跳姿勢不比常見兔子的前後蹦跳,也不比夜中掛著兩個燈籠的大貓左搖右擺,而在一蹦一跳之間,正好淩空一旋一圈身影。


    就在張智蹦跳淩空一旋一圈身影之間,又在劍氣借力使力一蕩之間的空閑裏,青色道袍橫豎一旋,再一次驟起一層又一層黑圈。


    張智一蹦一跳不止,黑圈一層疊一層、一層更比一層黑,就在麻鞋正八字踏實落地之際,長劍一式劈劍劍氣而下雷影,直劈陸修靜。


    陸修靜見勢大為不妙,又是追雲逐月劍一斬暗乾坤,眉頭緊鎖一式“鷂子翻身”閃去了數十步之外。


    就在陳旭嫦與陳靜從左、後再一次劍氣攻殺上前之際,張智長劍一收一旋之間,一斬暗乾坤中一層又一層黑圈驟變為一個黑暗氣旋。


    這一個黑暗氣旋,雖然隻有方圓九尺之大,但吞噬了近身的任何越女劍劍氣,陷入黑暗氣旋中的飛沙與塵灰,也消散於無象無形。


    方才二斬小天地驟變為一斬暗乾坤,如今一斬暗乾坤又驟變為二斬小天地,陳靜四人除了麵麵相覷之外,一時如臨大敵,各自後背驟起一陣拔涼,要是一不小心跌入黑暗氣旋中,與命喪無聲之雷無二!


    原本都還想著以車輪戰戰法來尋張智的破綻,眼下張智追雲逐月劍一斬暗乾坤與二斬小天地已經修煉到爐火純青的地步,就這兩招道法就讓人防不勝防,感覺是一麵不知有多厚的城牆,萬分棘手!


    如此,為之奈何?


    “這,這,這,……”


    劉一穀忍不住一式後空翻也閃去了數步之外,斜持越女劍遊離眼神在陳靜與張智之間,一時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頓感手足無措。


    張智見閃退了陳靜四人,一時先長舒了一口氣息,旋即長劍一式蕩劍往陳靜立身處全力一拋,黑暗氣旋就如一閃悶雷轟然炸開。


    嘭嘭、嘭嘭、嘭嘭,……


    陳靜眼疾手快之間,一式點劍劍氣落地,如箭出弦一閃白紗白袍身影又在數十步之外如一朵飄逸的白蓮花落地,炸飛的飛沙與走石雖然拍身即背,一時還無大礙。


    隻不過,黑暗氣旋炸裂的塵煙彌漫去了十數丈之遠,四人一時之間看不透方圓一丈之地,各自隻得側耳極其警覺,防著被張智偷襲。


    “純依香兒女俠!……”


    “穀主,穀主!……”


    “劉一穀、劉一穀!……”


    “陸道長、陸道長!……”


    “……”


    遠處的楊家人、費家人、吳家人、黨項人,一時都心慌了!


    畢竟,要是陳靜四人中有一人有三長兩短,眼下張智就憑一己之力大可反敗為勝,恐怖如斯!


    “純依香兒女俠,……”


    “穀主,穀主,穀主,……”


    “劉一穀,劉一穀大俠,……”


    “陸道長,陸道長啊,……”


    “……”


    人潮澎湃,再一次聲聲疾唿。


    楊明利、費大德、吳長誌三人麵麵相覷之後,一聲長歎,但願陳靜四人還安然無恙,不然這麽多楊家人、費家人、吳家人都白死了。


    楊明利輕歎道:“聽說客緣齋掌櫃半老小徐娘是一個人見人愛的活菩薩,是張義都無可奈何的高人,眼下一戰少了她,實在可惜啊!”


    費大德附和道:“前番純依香兒女俠,以及這一次不都借住在客緣齋嗎?半老小徐娘應該知道這一戰才是啊!這人見人愛的活菩薩,可不能容著張家人隻手遮天啊!”


    吳長誌輕輕搖頭,徑直緩緩又道:“聽常去客緣齋中喝五石散兌酒的吳家族人說過,半老小徐娘隻管客緣齋內的事,客緣齋之外的事很少出手,真的也很少出手啊!”


    楊明利不可思議道:“哎,雖然咱們與客緣齋井水不犯河水。以老夫今日看來,半老小徐娘當出手時必出手啊!即使不為了楊家人、費家人、吳家人,要是張智得勝,三家族人一亡,會少很多買賣!”


    費大德一時輕拂鬢發,輕聲歎氣道:“得,興許半老小徐娘正在路上吧!不過,遠水救不了近火啊!這,這,這還會來得及嗎?”


    楊明利與吳長誌聞言驟起一陣尷尬,就是眼下半老小徐娘突然現身,是於事無補?還是力挽狂瀾?


    一時確實不能想象,隻希望陳靜四人還好好的活著,隻要人還活著,就有再一次得勢的希望。


    野利拓拔緊握彎刀想上前助越女劍一臂之力,卻也無可奈何。


    畢竟,說不一定彎刀與人影還未近身,要麽被一斬暗乾坤中的雷影劈死,要麽被二斬小天地之中的黑暗氣旋消失於無象無形。


    “細封拓拔、赫連不亢,似此,要是咱們以後遇見張智這樣的敵人,又該當如何啊?”


    細封拓拔沉思之間,雖有一身蠻力,眼下也是無可奈何,緊握彎刀輕歎道:“萬幸,咱們與五鬥米道避而遠之,黨項也無米可收。算是井水不犯河水吧!隻不過,咱們與越女劍有緣,越女劍向來都秉承‘天誌’,即使玉皇大帝姓張、老天爺姓張,那又如何?幹,就完了!”


    “咱們隻是做買賣的行商,要是沒有咱們,晉國的那一些坐商又會因此而少了許多大戶!即使咱們不做這一趟買賣,隻怕有人求著做!”


    野利拓拔輕歎道:“咱們做買賣的,還真就是做買賣的!”


    赫連不亢長舒一口氣息道:“買賣不成仁義在。以我看來,咱們還得多習他人長處、補己短處,如此才能萬全。如今這一個世道,強者為尊,弱者被欺。咱們雖然力大,在這一些奇葩至極的功夫麵前,終歸都將化為一堆泡影之灰!”


    野利拓拔與細封拓拔點頭。


    “赫連大哥說的極是。看來,咱們黨項除了做買賣之外。還得多學一學這一些晉國人的長處!這窩裏鬥,可是萬萬不能學!哈哈,……”


    赫連不亢自是微微點頭。


    就在黨項人遠近之處的諸如楊家人、費家人、吳家人聞言,雖然心中幾分不快,但確實大道至簡,細封拓拔說的也是這一個道理。


    遠者從炎帝、黃帝、蚩尤三家之鬥而生華夏族,後有劉邦、項羽、韓信三家之鬥而生漢族,再有魏、蜀、吳三家之鬥而生晉國。


    晉國之人,都是晉人啦!


    隻可惜,一條孟婆江一分為二了晉國。孟婆江北都成了賤地、賤民;而孟婆江南的晉人卻活在五鬥米道下,不為五鬥米折腰者,除了名傳江湖的陶淵明之外,就隻剩下與五鬥米道力敵的越女劍了。


    彌漫著的塵煙越漸消散,緩緩現出了數把寒光閃閃的越女劍。


    “純依香兒女俠,還活著!……”


    “穀主,還活著!……”


    “劉一穀,還活著!……”


    “陸道長,也還活著!……”


    “……”


    人聲再一次沸騰,野利拓拔右手上揚,黨項人疾聲大唿道:“越女劍,拉基阿路;道家嫡傳上清派,拉基阿路;……”


    楊明利、費大德、吳長誌又豈能輸了氣勢,各自極速遊離了一個眼神,三家族人齊唿道:“張家必敗,張家必敗,張家必敗!……”


    陳靜在越漸消散的塵煙中,緩緩透過麵紗鬥笠,見遠處上氣不接下氣的張智,又環視了一眼半袖遮臉的劉一穀與陸修靜,還有旋過玄色鬥篷捂臉的陳旭嫦,一時好似明白了。張智追雲逐月劍雖然厲害,但是大費心神,這就是破綻。不過,又當如何利用這一破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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