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皂衣差役與明光鎧軍士皆是大吃一驚,揮舞嫉惡如仇的腰刀,疾唿著攻殺上前。


    一個個怒目圓睜的眼神,恨不能即刻為司馬良報仇,馬上就能近身曹小強三人,殺一個是一個!


    “司馬大人,天下第一快刀!司馬大人,天下第一快刀之名啊,……”


    “司馬大人,你不能死,你不能死,你萬萬不能死啊,……”


    “……”


    司馬良自知大勢已去,更是大限將至。司馬讓的軍令,還算沒有辦砸。隻是,這該來的客人,……


    旋即,又使出最後一綹遊離的力氣,先正了一正壽帽,緊接著猙獰一笑,又道:“‘司馬大王’,……卑職盡力了!……恭祝,……恭祝,……頂牛,……馬到功成,……”


    撲通!


    司馬良倒地,死不瞑目!


    正當一眾皂衣差役與明光鎧軍士攻殺上前十步之際,烏圖木左邊一式挑劍劍氣,緊接著又一式撩劍劍氣;曹小強緊接著先一式絞劍劍氣,之後又一式抹劍劍氣。


    噗嗤、噗嗤、噗嗤,……


    “嗷嗷,嗷嗷,……”


    近身的一眾皂衣差役與明光鎧軍士死傷無數,在越女劍一式接著一式劍氣入骨的哀嚎聲中,還能跑動的一眾人,不得不落荒而逃。


    眼下除了紛揚的塵灰,和遠處八抬棺材出城的哀嚎聲之外,一時又歸於平靜。隻是,近處的街道經過打鬥早已變得坑坑窪窪。


    佛笑樓前的兩排大紅燈籠依舊還是那兩排大紅燈籠;佛笑樓中的一應食客,又沸騰了起來。


    “那個誰,那個誰,願賭服輸,願賭服輸啊!夥計,夥計,再來十壺,再來十壺五石散兌酒,……”


    “酒中江湖,一飲而盡。無非是一日酒錢!輸得起,難得遇見今夜一戰,不過,司馬良也該死。痛快哉!夥計,也與我也再來十壺,敬這一次可遇不可求的痛快!……”


    “痛快,幹!喝了五石散兌酒,飲罷方抬頭;喝了五石散兌酒,醉後萬般有;喝了五石散兌酒,夢送黃金樓;好酒,好酒哇,……”


    “……”


    宋定伯見狀一時無言。


    陸修靜“道法自然”輕搖,緊接著輕舒了一口氣息,以四敵一,終於勝了司馬良三刀刀法。


    謝靈運一時如釋重負,又把餘光盯住左、右掐算的手指,突然一止,脫口而出又道:“大事不好,大事不好啊!大兇之兆還未遠去,這又是演的那一出?奇了!……”


    陸修靜與宋定伯麵麵相覷,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好。


    在佛笑樓外,陳靜早已收劍入鞘。陳旭嫦急步上前,急切道:“強強,傷得重不重?強強,你傷得重不重?木木,不要緊吧?木木,你不要緊吧?少主,你還好吧?……”


    曹小強與烏圖木斜持越女劍,瞥了一眼司馬良,隻是笑而不語。


    王虎之長劍一旋,往後落地一杵,後背斜靠又當成第三條腿,一時如釋重負,長舒一口豪放之氣,麵上驟起三分喜色,隔空又道:“穀主,還好,還好,我還好呐!”


    正當陳旭嫦扶著曹小強轉身步入佛笑樓之際,淩空疾下一陣得意至極的嘲笑聲,道:“死得好,死得好,死得太好了!還想著當黃雀,殊不知,貧道才是真正的黃雀!”


    言未畢,淩空一閃青色道袍而下,來人正是劉文之。


    緊接著,淩空又一閃青色道袍而下,來人正是釋遠。


    斜地裏,又閃過來數百五鬥米道道士。一個個五鬥米道道士長劍斜持,一副殺氣騰騰的樣子。


    曹小強四人急忙止步,各自盯緊五鬥米道左、右護法。目光中除了怒火,還有無窮無盡的怨恨!


    陳旭嫦越女劍一直,厲聲大罵道:“該死的五鬥米道左、右護法,還我師傅她老人家的命來,還我慕容白、虞丘長樂、賀蘭大山的命來!還我葛道長的命來!……”


    劉文之仰頭一通輕笑,道:“嘖嘖嘖,嘖嘖嘖。你這一個穀主,讓貧道說你什麽好呢?他們的命,都送去閻王爺那裏去了!你要他們的命,自去閻王爺那裏去取!要是尋不著路,貧道與諸位道友送你們一程,以禮相送,還得多謝貧道!”


    陳旭嫦急火攻心,緊接著玄色鬥篷一旋,越女劍出鞘一道寒光劍氣,一式絞劍劍氣直取劉文之。


    劉文之麵無半分畏懼之色,兩個五鬥米道道士見狀淩空一躍,擋在劉文之身前,替劉文之死了。


    陳旭嫦一時惱怒至極,緊接著越女劍又是一式抹劍劍氣而下,恨不能一劍封喉了劉文之。


    說時遲那時快,兩個五鬥米道道士斜身一躍,又替劉文之死了!


    劉文之左右張望之際,瞅見司馬良一副慘死之相,輕蔑又道:“這一個家夥,還想坐收漁翁之利,想借五鬥米道之手除去諸位;貧道故意多忍耐了一時,借諸位之手便除去了他。哈哈,哈哈,哈哈,……”


    “東山郡五鬥米頂上三道落敗,貧道不得不趕來江湖救急。想那東山郡五鬥米頂上三道的那一副落敗相,真是可悲又可氣!……”


    “……”


    佛笑樓中的一眾人等聽劉文之一言,好似都明白了。


    方才,司馬良口口聲聲說的客人,那就是這一些五鬥米道了,江湖中道:來者皆是客,無可非議。


    眼下,司馬良確實死了,卻又接著來了五鬥米道左、右護法,又將是一場預謀已久的惡戰。


    “來,來,來,誰還要賭五石散兌酒?誰來,這一次就賭今夜五鬥米道輸贏,還賭一日的酒錢,……”


    “我賭,我賭五鬥米道贏,五鬥米道有天地無法無天之法,越女劍雖然聲名遠揚,但是五鬥米道這一技道法一出,越女劍便是瞎子!”


    “我就不信這一個邪,這一次就賭五鬥米道輸。可別忘了,這裏還有一個道家嫡傳上清派陸道長!”


    “來,來,來,大戰未始。輸贏自定,無非一日酒錢。想必也不差這一日酒錢,圖一個痛快、找一個樂子,酒中江湖、一飲而盡。……”


    “……”


    又是“咕嚕、咕嚕”的五石散兌酒下肚,佛笑樓內彌漫著濃鬱的五石散兌酒味,一直飄到佛笑樓外。


    陸修靜“道法自然”輕搖,又示意謝靈運安坐佛笑樓內,徑直急步奔出佛笑樓,立於陳靜一側。


    正當劉文之言畢之際,見陳靜仗劍在一旁,又見陸修靜與一眾人等合謀,不由自主的咯噔了一下。


    畢竟,陳靜越女劍上的功夫已經領教過幾次,確實萬分棘手。


    雖然,從來沒見陸修靜使過清風斬,但是見葛洪使過清風斬。


    要是沒有這兩個人,眼下的幽嫣穀墨家弟子與老王鏢局少主,無非都是案板上待宰的魚肉。


    旋即,劉文之與釋遠極速使了一個遊離的眼色,緊接著雙雙長劍一斜,率先跪地,齊聲又道:“五鬥米道左護法劉文之/右護法釋遠,恭迎黃天孫大聖聖駕親臨!……”


    一眾五鬥米道道士徑直青色道袍往後一閃,緊接著長劍一斜,之後單腿重重跪地,各自畢恭畢敬埋頭之間,齊聲道:“恭迎黃天孫大聖聖駕親臨。黃天孫大聖壽與天齊,一統天下,千秋萬代。……”


    一眾五鬥米道道士言未畢,從街道不遠處的一方閣樓上,淩空一閃青色道袍,落地而下了孫秀。


    孫秀仰頭一通輕笑,道:“江湖在手,天下我有;江湖在手,天下我有;江湖在手,天下我有啊!”


    陸修靜一時覺得萬分意外,徑直折扇輕搖,輕蔑又道:“秀,秀,秀,不知是真秀?還是假秀?”


    孫秀瞥了一眼陸修靜,目空一切道:“大膽陸修靜,膽敢忤逆五鬥米道!道家一門,除五鬥米道外,皆是旁門左道。待貧道殺光了這一眾人等,再殺了你,清理門戶!”


    陸修靜麵無畏懼之色,徑直反唇相譏道:“秀兒,不,老秀兒,你可知老而不死是為賊、老而不死是為妖。你秀,貧道也秀,貧道也是一枝獨秀,貧道要替道家正名。”


    “方今天下,道家之名,被五鬥米道糟蹋殆盡。貧道身為道家嫡傳上清派弟子,要為道祖老子,清理門戶,要殺光爾等旁門左道、邪門歪道,爾等胡說八道愚弄天下這麽多年,也該是時候了結了!”


    “孫秀、劉文之、釋遠,貧道就隻問一句,清風斬,怕不怕?”


    “……”


    孫秀自持有恃無恐,徑直仰頭一通輕笑,道:“旁門左道陸修靜,清風斬又能如何?你可知天地無法無天之法下的無聲之雷嗎?哈哈,螳臂當車,不自量力!”


    “貧道即是黃天孫大聖,那也是天秀,也是大秀,也是聖秀!似爾等跳梁小醜,要麽重歸貧道五鬥米道門下為妙。要是貧道高興了,孟婆江南、江北之地州郡青雲道長有空缺,貧道也讓你鎮守一郡!”


    “……”


    正當孫秀與陸修靜隔空罵戰之際,一眾五鬥米道道士已然殺氣騰騰的起身,盯緊一眾越女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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