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沒人敢來試第二刀了嗎?都是江湖中大名鼎鼎的大俠,更是血性男兒,如何能像江南王家人那般畏首畏尾甘做一隻隻過街老鼠?”


    “哈哈,哈哈,哈哈。鼠輩今日現,鼠輩何其多;鼠輩見鼠輩,鼠輩任蹉跎。鼠輩,鼠輩,都是一群浪得虛名之徒、虛有其表之輩!”


    “……”


    司馬良再一次激怒了曹小強與烏圖木,入耳即是奇恥大辱。


    身為幽嫣穀墨家弟子,本就秉承“天誌”,要是秉承“天誌”都成過街鼠輩,如司馬良這般德性,要是一一比對起來,必定就是茅坑裏的一條糞蛆、畜生頭上的一隻臭蟲。


    況且,幽嫣穀墨家弟子從古至今並不是過街老鼠,眼下似司馬良這般,倒是像極了一隻過街老鼠。


    緊接著,曹小強與烏圖木早就心神合一,越女劍侯著司馬良。


    王虎之先正了正身子,一雙肩膀麻麻酥酥了一小陣子,這時才感到刀割入肉、驚人雙眼的疼痛。司馬良三刀,果然是快刀刀法!


    之後,又不得不輕緩了一口氣息,丹田漸沉,也沒有再去阻攔曹小強與烏圖木,緊接著隻是長劍一斜,怒目圓睜盯住了司馬良!


    要是多一個人,那就多出一分力!即使司馬良三刀出奇的快,想來一個人又豈能快得過三個人?


    況且,江湖中童謠有言:三個臭屁匠,賽過諸葛亮!


    如今,司馬良眾目睽睽之下又是大言不慚,再一次詆毀一眾江南王家人,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王虎之旋即一步,一步,又一步的逼近司馬良;與此同時,長劍斜拖在地,一時半會如第三條腿,正當行走五步之後,身子一正,長劍驟起平肩,盯緊司馬良。


    司馬良皂衣大氅一拂,左右張弛之間,仰頭又一通輕笑道:“好,好,好。一同為頂天立地的血性男人,本官十分欣慰,萬分欣慰啊!”


    “看這一副陣勢,來吧,來吧,都來吧。那本官就以一敵三,也讓司馬良三刀刀法,再精進一迴!”


    “……”


    曹小強極速與烏圖木使了一個遊離的眼色,緊接著各自又一式“移形換影”,之後便與王虎之均分立在了司馬良十步之外。


    司馬良瞥了一眼三人,徑直仰頭又一通輕笑道:“好,好,真是好極了。還真是討喜,本官那就卻之不恭了。不知道三位大俠,是一個一個的上呢?還是一湧而上?”


    “本官這司馬良三刀,雖然隻是三刀刀法,但是刀法越往後,出刀也就越快,這要是一個一個的上。本官隻怕諸位大俠出劍太慢了,那不如,就三個人一起上吧!”


    “哈哈,哈哈,哈哈,……”


    司馬良有恃無恐的這一番大笑,如百丈巨浪激揚上了夜空數裏之高,緊接著浪頭一拍又迴蕩在曲徑的街道上,一時又蓋過了郡城中其它街道上八抬棺材魚貫出城的哀嚎聲,再一次激起皂衣差役與明光鎧軍士如江潮沸騰的士氣。


    “司馬大人,威武;司馬大人,霸氣;司馬大人,天下無敵!……”


    “無上快刀,天下無敵;司馬良三刀打敗天下無敵手;……”


    “司馬良三刀刀法一出,天下無人能與司馬大人爭鋒。……”


    “司馬良三刀,孟婆江南第一快刀,當之為天下第一快刀,……”


    “……”


    不遠處的陳旭嫦與陳靜各自隻是靜靜地看著司馬良的出刀招式,有道是: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讓一眾人等萬萬沒有想到,司馬良的功夫居然隱藏這麽深!這該叫務實而深藏不露?還是該叫繼承司馬家遺風而故意韜光養晦呢?


    無論怎樣,刀劍已然相加勢如水火,今夜這一戰,必有傷亡。


    原本還以為就是一個普通的差役頭領,腰刀又非龐飛龍那般有道家印記。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司馬良也隻有從“快”字入手了。


    陸修靜在佛笑樓內,一時看得心驚膽戰,旋即折扇一會兒“道法自然”,一會兒又是“上善若水”,正當曹小強三人遠離司馬良十步之外,這才不得不長舒了一口氣息。


    眼下,曹小強三人又均分立在司馬良左右,驟起一陣如佛笑樓外的夜色那般讓人窒息的氣息,重重的壓緊在胸口;又似箭將出弦的那一刻,極其費人繃緊的神經。


    畢竟,陸修靜在東山郡中,也是第一次親眼看見司馬良使快刀。


    雖然,東山郡早有傳聞,那個時候至方才,還隻以為是某一些人巴結、討好司馬良的奉承話罷了。


    眼下看來,世間很多事並非空穴來風,正是:無風不起浪。


    謝靈運一無寸鐵兵器,二又不會武功,一隻眼睛的餘光盯住還在掐算中的左、右手;另一隻眼睛的餘光盯住佛笑樓外的打鬥。


    要是佛笑樓外的打鬥激烈一些,兩隻眼睛的餘光便多往佛笑樓外探望;要是佛笑樓外的打鬥停歇,兩隻眼睛的餘光又多往左、右手移了迴來。恰如此時此刻!


    以謝靈運反複掐算看來,眼前發生的一切,並非這麽簡單。


    佛笑樓中的一應食客,一邊提著五石散兌酒酒壺,酒氣衝天的圍在陸修靜與謝靈運的身後。


    雖然,因為先前曹小強三人一時不敵司馬良而心生不平,但是一口又一口濃鬱的五石散兌酒下肚直後,眼前所見,無非是一出難得的事不關己的好戲,比大白天的江湖雜耍,更見各自刀劍上的真功夫。


    畢竟,要是曹小強三人勝了司馬良,五石散兌酒照喝不誤;要是司馬良勝了曹小強三人,壺中的五石散兌酒,還是照喝不誤!


    就算曹小強三人與司馬良同歸於盡了,五石散兌酒還是這一個世道上、難得的一種好酒:喝了五石散兌酒,飲罷方抬頭;喝了五石散兌酒,醉後萬般有;喝了五石散兌酒,夢送黃金樓!……


    眼下,還是五鬥米道當道,誰又敢說五石散兌酒不是好酒?


    即是好酒,那就繼續喝好酒!


    “咕嚕、咕嚕、咕嚕,……”


    一壺,一壺,接著又是一壺五石散兌酒下肚,各自長歎“啊”!


    宋定伯在櫃台先忙活了一小陣子,這時又停下了手中一眾雜事,緊接著上前、分開一應食客,一臉慈顏道:“該吃吃就吃吃,該喝喝就喝喝。要相信諸位大俠,以老朽看來,司馬良以一敵眾,勝敗已定!”


    就在這一個時候,一應食客中驟起了一個聲音道:“宋掌櫃,你看司馬良如今並未受傷,圍上去的三人,落敗兩人。勝敗確實已定!”


    緊接著,又驟起一個食客的聲音道:“誰敢與我打賭,就賭以一對三,誰勝誰敗!誰要是賭輸了,今日這一迴酒錢,就有著落了。大賭讓人家破人亡;小賭一迴,隻輸贏一日酒錢,想來沒有窮人在此吧?誰敢應戰?都說刀劍無眼是江湖,海量桌上酒壺也是江湖!誰來?”


    話音剛落,驟起一個食客的聲音道:“我來,我來,我來應戰!無非隻是一日的酒錢!郡城中家家皆戴孝,看來我等也是萬幸,手裏有幾個閑錢,又無家小,自是四海為家,先幹了這一杯五石散兌酒!”


    “咱們,也得尋一迴樂子,管它世外風刀霜劍,又管它樓外刀光劍影,更不管他人死活。酒中江湖,一飲而盡。我就賭司馬良贏,……”


    言畢,驟起“咕嚕、咕嚕”的聲音,飄出濃鬱的五石散兌酒味道。


    “來,來,來,誰也與我賭一迴,我就賭司馬良輸,有沒有人來應戰的!有沒有人?有沒有?……”


    “來,我與你賭!來,來,來,我就與你賭一日的酒錢。看好了,酒中江湖,一飲而盡。……”


    言畢,一壺五石散兌酒“咕嚕、咕嚕”下肚,接著長歎一聲“啊”!


    宋定伯眉頭一皺,不喜道:“賭酒的客官,請一邊去,別打擾了陸道長與謝氏神算子,……”


    數個食客“哼哼”而去,各自迴到了各自桌台前,仰頭又是一陣“咕嚕、咕嚕”的五石散兌酒。


    佛笑樓中的一眾人等,目光齊盯住曹小強三人已經出劍。


    曹小強先是一劍平劍劍氣,烏圖木接著又一式挑劍劍氣,王虎之旋即跟上一式抹劍劍氣,……


    三道劍氣交叉著、殺氣騰騰的直逼司馬良,欲置司馬良於死地!


    說時遲那時快,司馬良麵上驟起一綹狡黠之笑,徑直腰刀刀尖入地輕輕一彈,皂衣大氅就似一隻衝天的飛鳥,直上夜空九丈高!


    嘭嘭、嘭嘭、嘭嘭,……


    三道交叉的劍氣相接相撞,炸裂起的地磚與飛石如暴雨梨花,紛飛的塵埃如雲浪直追司馬良。


    司馬良已經躲過了曹小強三人交叉的劍氣,皂衣大氅又如流鶯一掠落下,先是一閃寒光,緊接著如一閃寒光幻影,與此同時,淩空而下的聲音道:“司馬良三刀,第二刀,一刀入骨十二斬,看刀!……”


    正當曹小強三人麵麵相覷之際,司馬良的腰刀如風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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