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嚴子前輩,你們一直都在這裏論道,一個個都還是大活人,又怎麽可能有人闖進桃花源來呢?”


    不但陳旭嫦一時沒想明白,就連這一群人也都是一頭霧水。


    慕容白率先躍身而起,右手極速一揚,虞丘長樂與賀蘭大山緊隨其後,越女劍一旋又一斜,一閃玄色身影半弓著腰肢,極其警覺的碎步往流鶯閣奔了過去。


    慕容白立於流鶯閣前,往流鶯閣內極速探視,旋即大吃一驚。


    流鶯閣內置的台閣都已經全部旋下去了“九層之台”,如今就隻剩下了流鶯閣外置的一層“空殼”。


    “穀主小師妹,大事不好了。有賊人闖入流鶯閣裏邊去了!……”


    一眾人等聞聲自是大吃一驚。緊接著,一眾幽嫣穀墨家弟子臉色一沉;莊嚴子與葛洪麵色鐵青;陶淵明與龐飛龍更似是霧中看花。


    “掌燈來!快,快掌燈來!……”


    慕容白一通急促大唿之後,南宮崎、烏圖木、曹小強旋即躍身而起,極速取來了六盞燭台。


    咻、咻、咻,……


    六把越女劍極速出鞘,劍鋒中映著跳躍的燭台火光與皓皓月色,一眼望去越見冰涼而又嗜血。


    慕容白六人極其警覺的盯住黑漆漆的流鶯閣內,待流鶯閣內的台閣旋迴地麵之後,要是遇見了賊人,越女劍自是一招製敵。


    莊嚴子三人自是止住了論道,右手張弛之間好似站不起身來。


    畢竟,在此論道了一天一夜有餘,就是一時半會起不來,也在情理之中。


    又過了好一會兒,不但莊嚴子確實站不起身來,就連葛洪與陶淵明一時半會也站不起身來。


    “嗨,貧道在這一天一夜裏,怕是已經變成了蝴蝶。隻有蝴蝶翅膀紛飛,不見蝴蝶小腿前後爬啊!”


    “哈哈,哈哈,哈哈。蝶兒、蝶兒、蝶兒滿天飛,莫非要讓貧道爬起身來?不,不,不!嫦嫦,來,扶貧道一把,快扶貧道一把!……”


    莊嚴子一通疾唿之間,陳旭嫦自是起身去扶莊嚴子;陳靜自是起身去扶葛洪;龐飛龍幾次三番拉手之間,陶淵明幾次三番的沒有站起身來。三人各自揉捏了一迴經脈與穴道,之後才緩緩半弓著身子。


    “嫦嫦,前番入桃花源開始,除了十一個人與九騎高頭大白馬,貧道也沒看見有多餘的人影啊!”


    “一路上,要是有人暗中跟隨而來的話,入青石苔蘚牆的時候,也應該看得一清二楚;過這一彎清水的時候,也該看得一清二楚!真是莫名其妙,更是匪夷所思啊!”


    “……”


    陳旭嫦一時極其鎮定,旋即又柔柔安慰莊嚴子道:“興許是桃花源中的鄉民,無意之間誤闖進了流鶯閣中。待會兒,一見便知曉了。”


    陳旭嫦自然覺得,這一種可能極大。況且,莊嚴子在桃花源中一直樂嗬逍遙,難免有顧此失彼的時候,也不足為奇、不足為怪。


    “貧道一個大活人在此,還偷偷摸摸的進入流鶯閣內去玩耍,要是桃花源中的鄉民,貧道一定丟他下水與大魚玩耍一番!這賊人,膽子也太大了,更是目中無人!”


    “嫦嫦前番說的極是,要是貧道也離開了桃花源,要是桃花源中出了這等賊人,桃花源還真就不是桃花源了,萬幸,萬幸啊!”


    莊嚴子一邊憤憤不平之際,一邊蹣跚著步子往流鶯閣奔去,僵直的一雙大腿就似行將就木的老人。


    慕容白六人極其警覺,眼神一眨不眨之間,盯緊內置的手扶樓梯開始緩緩旋上了地麵。


    “眾師弟,戒備,戒備!……”


    正當慕容白大聲疾唿之際,莊嚴子一眾人等半道止步,一時左右為難。陳靜與陳旭嫦緊握越女劍;葛洪拂塵左右一揚;龐飛龍青鋒大刀一旋一正,極速倒提身後。


    九騎高頭大白馬突然又一陣更為猛烈的“噅兒、噅兒”撕裂聲,之後前蹄抬高六尺有餘轟然落地,蕩開了一層又一層月華如煙如霧,零落成一粒又一粒塵埃似的冰霜。


    “九層之台”終於重迴地麵,慕容白三人掌燈極速奔了進去,曹小強三人極其警覺的守在門口。


    正當慕容白三人踏入流鶯閣之際,旋即背靠著背,左手執燭台左右極速張望,右手越女劍斜持,心神合一,劍氣隨時恭候賊人。


    左邊沒有人、右邊沒有人、前邊沒有人、後邊沒有人!


    “見鬼了,活見鬼了,不應該!這不應該啊!邪門!太邪門了,諸位師弟,小心,萬分小心啊!”


    慕容白大聲疾唿之間,三人背靠著背,左邊旋轉了三圈,還是沒見一個人影;右邊旋轉了三圈,依然還是沒有再見一個人影。


    突然,兩閃幽暗的劍光憑空而下,左右相交似一把大剪刀,這一式幽暗的劍光要是下手得逞,慕容白三人頃刻之間人頭落地。


    “三位師兄,小心,有人,有人,真有賊人,真有賊人啊!”


    曹小強一通大聲疾唿,慕容白三人眼疾手快之間,越女劍極速往後虛晃一點,接著玄色行頭側身一斜,之後各自落地一撐,極速躲過了這一式幽暗的劍光,……


    緊接著,三把越女劍再一式蕩劍起身,玄色行頭一閃,各自又背靠背,極其警覺的左右張望著。


    突然,又兩閃幽暗的劍光驟現,一閃從左上直劈右下;一閃從右上直劈左下,交叉之間,要是得手,慕容白三人必定一劍兩斷。


    “小心,三位師兄萬分小心!”


    慕容白三人旋即一式“移形換影”奔去了流鶯閣內置牆壁,手中燭台一閃遊離青煙而過,兩道幽暗的劍光又劈了一次空。


    緊接著,慕容白三人旋即又一式“移形換影”,極速背靠背又立於流鶯閣正中,越女劍一直,之後左邊旋轉三圈、右邊旋轉三圈。


    葛洪在流鶯閣外不經意間看見兩閃幽暗的劍光,旋即驟起一陣撕裂之痛,接著拂塵一揚,厲聲大喝道:“天師劍,天師劍,是天師劍!五鬥米道孫秀闖進來了!諸位大俠,丟掉燭台,快!興許有用!”


    葛洪驚天一言,一眾人等大吃一驚。要是孫秀使“天地無法無天之法”尾隨一眾人等之後,隱形潛入桃花源的時候自然看不出破綻。


    隻是,一眾幽嫣穀墨家弟子一時沒有想明白,當初郡城一戰,五鬥米頂上三道落荒而逃,莫非,這是孫秀故意布的一步棋局?


    慕容白三人一時明了,手中燭台旋即扔出了流鶯閣,曹小強三人手中燭台也極速一扔。


    漸漸的,漸漸的,漸漸的,在流鶯閣內現出了一閃微弱的螢火之光,螢火之光凸顯的這一副身板像極了五鬥米道孫秀的身形。


    慕容白自是會心一笑,與虞丘長樂、賀蘭大山左右各蹭了一迴後背心,緊接著又一式“移形換影”三分而出,左右各一式點劍劍氣借力使力,之後在流鶯閣牆上又一陣碎步,淩空各一式絞劍劍氣而下,反手又是一式抹劍劍氣!


    慕容白三人極速從三方而下,要一劍封喉了孫秀!


    當、當、當!


    螢火之光的影子左右一陣慌亂的躲閃,之後一分為三、一分為六、一分為九,飄悠如雪而下!


    “哈哈,哈哈,哈哈!黃天孫大聖命喪流鶯閣!已經命喪流鶯閣!”


    正當慕容白仰頭一通急切大唿之間,一眾幽嫣穀墨家弟子自是無比欣喜,一時感歎葛洪道長先使前的道法讓孫秀無處遁形。


    “葛道長,你這破解‘天地無法無天之法’的法子,可行!妙哉至極!”


    慕容白急切大唿,一眾幽嫣穀墨家弟子對葛洪投來九分感激的目光,要是孫秀命喪流鶯閣,幽嫣穀墨家第九十八代穀主之仇,也算得報,五鬥米道消亡之日指日可待!


    “葛道長,要是孫秀使‘天地無法無天之法’被一劍封喉,為何看不見屍身?為何看不見一滴血跡啊?”


    慕容白急切大唿之間,葛洪旋即輕撫鬢發,接著厲聲大喝道:“諸位大俠,萬分小心,小心中計!”


    說時遲那時快,趁慕容白三人得意之際,一閃幽暗的劍光淩空又起,曹小強驚悚道:“孫秀還沒死,孫秀還沒死!興許,那著了葛道長道法的青色道袍,那就是魚餌!”


    還未等曹小強說完,接二連三又是幾道幽暗的劍光,慕容白三人一時側身左右躲閃之間,慕容白後背中了一劍、虞丘長樂左肩中了一劍、賀蘭大山右肩中了一劍!


    “噗嗤、噗嗤、噗嗤,……”


    “嗷,嗷,嗷,……”


    一綹綹曇花落地,驚悚的聲音讓陳靜不得不一式“移形換影”而至,厲聲大喝道:“你們都退下,讓在下一劍殺了他!該死的孫秀,膽敢使詐!這是找死!”


    正當陳靜越女劍一閃寒光劍影出鞘之際,慕容白三人極速一式側空翻從流鶯閣內一閃而出,落地一滾去了五步之外,極速一陣“咳咳”,驟現一朵朵曇花,落地又是一樹樹怒放的海棠花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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