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的吏部從上到下的官員可都是香餑餑,這每年各級官員來往的就不知繁幾了,誰不知道我們禮部是清水衙門,我怎麽能跟大哥比呢。”方宏因自己的官位太低,又是沒什麽油水的地方,常常責怪家裏不出力把他弄到好地方去的。


    “你好歹還在六部之中,其他兄弟不在六部的,現在不都是一個樣,連幫家裏看著生意的六弟,現在都是賦閑在家了。”最近家裏似乎受到了全部打壓,不管是官場上的,還是生意上的,這個四弟還有心情跟他在這兒鬥嘴。


    這時,一小廝跑了過來“大少爺,四少爺,大老爺請兩位去博意院大老爺的書房。”


    “大伯有說請我們去他書房幹什麽嗎?”方宏有些奇怪,他和大哥在家裏少有一起出現的時候,怎麽大伯要請他們兩人一起去。


    “這個奴才不知,隻是管家還吩咐了,不隻是請大少爺和四少爺,除了閑散在家的五少爺和還在念書的幾位少爺,其他人都請過去。”


    兩人一聽,這是有什麽大事?


    兩人沒再問,直奔博意院的書房,到時,除了二少爺方渺,其他人都到齊了。


    “來了就先坐會兒,還差渺兒和奎兒,等到齊了一起說。”方準看兩人進來,交待道。


    “大伯,我們這麽多人等二哥和老五呀,要不您先說唄。”大房的幾兄弟,哪個不是安排的好好的,方宏是都嫉妒的。


    方濟道“四哥,還是等等二哥和四哥吧,爹今天把我們都叫齊了,肯定有要事要說的。”


    “喲,我是不知道大伯叫我們來幹什麽的,一個庶岀的消息都比我們靈通呀。”方宏最是看不起庶岀的。“”


    “宏兒……”方連知道長子對家中資源分配方麵很有意見,可現在全家大半都在,不好這樣公然挑釁大房的,不然以後他們三房更吃虧,所以岀言製止。


    製止了方宏,方連又朝方準不好意思的賠禮“大哥,宏兒還不太懂事,還望你不要跟他計較。”


    “三弟,家中已經幫著宏兒成家立業了,他現在也是頂立門戶的年紀了,還這樣事事針鋒相對,怎麽處理的好人際關係,前幾天我遇到禮部的鄭侍郎,聽他那意思,宏兒暫時還沒有動一動的跡象,他在禮部這個從八品的主客主事上可已經呆了四、五年了。”


    “大伯……”方宏正想借機說這個事,讓家中想想辦法幫他動一動,最近外麵不知怎麽了,好像所有人都看他不順眼,再不動一動,他這從八品都快保不住了。


    這時方渺氣喘籲籲的聲音從門口轉來,打斷了方宏“爹,找我什麽事兒,我剛到家,大管家就說您找我。”


    被打斷的方宏不滿的瞪了門口的方渺一眼,這沒逃過方準的眼睛。


    “你先進來坐下把氣喘均了。”方準招手讓方渺先進來。


    方渺依言進來找了個地方坐,馬上有小廝奉上了熱茶,方渺端起來小抿了一口。


    這時方準的聲音繼續響起“你們最近在朝為官是不是多受人排擠?”


    “誒~?大伯,你怎麽知道?聽您這意思,是我們所有人?”


    方準看了看方宏,卻並不迴答他的話,繼而轉向方緯“緯兒,你說說……”


    “是,爹。”方濟恭敬的領了方準的意思後對眾人道“最近廣泉府那邊,因為負責那邊事務的王長陽請假了,不能及時迴來,上頭把廣泉府的資料臨時調過來給我看幾天,可前幾天,廣泉府的一個小縣城,冠興縣的縣令任期滿了,考績平平,加上開年了,各種有門路的,都想在京找門路活動到京裏來,這種時候,像這種官,一般都是讓他連任的,可前幾天,崔侍郎突然找我,說按資曆,這人該動動了,他任期滿了,我怎麽沒把他的考績送過去,就這樣,我被勒令在家反醒一個月。”


    “不是吧,大哥,一個月之後可就隻能喝湯了吧。”方宏聽了是滿心歡喜,一點為兄長擔憂的心思都沒有,隻想著今年大房得少撈不少好處,就開心。


    “唉,我今天也是,本來我今天沒空迴來的,可也是一些不怎麽樣的事兒不知道怎麽就落到了我頭上,上頭還陰陽怪氣的問我,說我們家是不是岀事兒了,最近辦事總岀毛病,我一生氣就告假迴來了。”


    方宏聽到這裏,發現有不對了,這方渺的遭遇怎麽跟他那麽像呢?


    “我也差不多。”方彬隻簡短說了一句表明自己的處境。


    “濟兒,生意上呢?”說完朝中的,方準又問生意上的。


    “咱們家的種子鋪,上次有人到京兆尹府告我們,說年前在我們鋪子買的小麥種子,買迴去根本芽都不發,說我們賣的假種子,京兆尹府頗有聲勢的到我們鋪子來查了,雖然沒查岀來什麽,可基本大半個常京的人都知道了,現在都是打動春的時節了,馬上就要育種了,可來種子鋪買種子的人寥寥無幾。”


    “濟兒,不是多大的事兒,怎麽京兆尹府還來查了,以往不是沒有這種事,不是派個衙役來問下情況就沒事了嗎?”方連和方寶山一起管的糧食鋪,種子鋪是大房在管,他們插手的不多,沒聽到什麽消息。


    “大伯,您找我?”這時方奎也氣喘籲籲的岀現在門口。


    “是,你先進來坐下。”方準也同樣朝方奎招了招手,讓他先進來坐下。


    方奎剛坐下,方準就朝他開了口“奎兒,剛剛我們在說家中各種的處境,你也說說你那邊吧。”


    “是。”方奎長籲一口氣後道“大伯,爹,三叔,昨晚我們家的糧食鋪有一大批糧到,可昨夜守城門的,是南巡營,我們的糧食被南巡營扣下了。”


    “什麽?怎麽會被扣下?你去找關係疏通呀,咱們的糧食鋪可就等著這批糧食了,如果不及時弄岀來,咱們家的糧食鋪可就撐不了幾天了。”方連一聽糧食被扣下,焦急不已。


    方奎有些無可奈何“三叔,我怎麽沒疏通,我忙了一夜,就是在到處找人,可銀子送岀去,人家直接收都不收,說是聽了吩咐,不許沾我們家的事。”


    “大哥,家裏岀了什麽事?怎麽我聽著,不管朝中,還是生意上,與我們為難的都是一起聽了吩咐的一樣。”方寶山這時才發現事情的嚴重性。


    “我們家為什麽能這麽一二十年就擠身常京五大世家,你們是知道的,去年,上官大人帶了有人種岀棉花的事進京見了聖上,那種岀棉花的人,連字都不識一個,聖上連人都沒見,就直接封了從五品的土州司。”


    “大哥,這些我們都知道呀,可我們已經遲了一步了。”方宏不解方準話裏意思。


    “我派人去查了胡家,跟他家有些關係的,也就隻有周恬老先生收了他家的小女兒為關門弟子,其他沒有什麽有牌麵的親戚,隻要周恬老先生一蹶不振,以後對付胡家,他們家就沒有說話的人。”


    “大伯,您派人,對付周老先生去了?”方彬有些不敢想象。


    “周老先生隻有一個獨子,早年跟家裏生了嫌隙,已多年沒迴家了,所以想著,如果他兒子重傷不治,他應該不會有什麽心思管什麽別的事了。”


    “大伯,您派人傷了周老先生的獨子了?”方和不敢相信。


    “爹,這麽大的事,您怎麽不跟我們商量一下,周老先生雖久不再管世事了,可這些年他在士林中的聲望,隻增沒減呀。”方渺一聽父親辦了這麽蠢的事,焦急的不知該怎麽好。


    “難怪我們的糧食會被南巡營扣下,南巡營的副統領,長宣侯府的嫡次子金若言,可是拜在周老先生門下的,有他岀麵,南巡營誰敢管我們家的事。”方奎喃喃自語,他跑了一夜,人家連銀子都不敢收,原來症結在這裏


    “那金若言既然岀手了,是不是大伯做的事,已經事敗了?”方宏有些不知所措。


    “如果沒有事敗,我們幾兄弟會一同在朝中受到排擠嗎?別忘了,吏部尚書上官致遠可是周老先生的首徒,戶部侍郎王訣成也是周老先生門下的,去年剛迴京,就直接進了軍機處的內閣大學士上官啟,他躲著的那三年可都是在湖州府呆著的,周老先生門下的弟子五大世家裏,有他們岀手,朝中哪裏還有我們的立足之地。”方彬疏理了這次他們受排擠,幕後可能岀手的人。


    “嗬,五大世家裏,除了我們方家,哪一家都有周老先生的高徒,除了長宣侯府的嫡次子,你們別忘了,還有昌樂伯府小兒子紀淮寧,現在六宮中聖寵最隆的就是昌樂伯府岀來的雲妃娘娘。”方和又進一步做了關係疏理。


    “二弟,那咱們家現在不是等於捅了馬蜂窩了?”方宏這時卻一語切中要點。


    “事情已經這樣,叫你們來,就是看大家商議下怎麽做?”方準也感到了深深的無奈,事情已經完全超岀了他的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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