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虎見馬超想要開口勸阻,就往後退了兩步,一臉笑容的說道:


    “校長,您和母部長都是勞心之人,而我卻隻是一個賣力氣的武夫而已。


    您曾經說過:‘革命工作分工不同,每個人都應該發揮出自己的專長,能力越強、責任越大。’”


    馬超聞言,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感動之情,他也不好再多說什麽。就繼續順著剛才的想法進行思考,專注於解決人民軍的後勤保障問題。


    “校長,籌建工程兵部隊築橋修路,可能也並不需要投入太多的人力物力。


    我在查看神木縣一帶的軍報時,發現那邊的土匪流寇非常多,而且河套地區犯邊搶掠的蒙古人也有不少。


    人民軍隻要能在神木縣內打上幾仗,那不就有了免費的俘虜充作勞力,可以驅趕他們去築橋修路。”


    馬超聽聞三師長楊致遠的這個提議,當即就笑著說道:


    “你這個辦法很好啊!可以讓那些殺人越貨的俘虜,通過勞動改造反省自己曾經犯下的錯誤。


    這樣一來,既能讓他們得到懲罰,又能為神木縣的建設出一份力,真可謂是一舉兩得。


    那你們第三師就要提前做好戰鬥準備,到時候爭取多抓一些俘虜迴來勞動改造。”


    “請校長放心,第三師全體官兵一定會全力以赴,絕不會讓您失望的!”


    楊致遠見馬超讚同自己提出的建議,心中十分高興,當即就向馬超立正敬禮表明了決心。


    此時,馬超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全新的建設思路,於是就興奮的放下竹簍,坐在一塊石頭上目視著遠方,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之中。


    許久之後,他才從沉思中迴過神來,轉頭看向身旁的楊致遠,開口說道:


    “我們不能僅僅滿足於抓俘虜來勞動改造,還應該更進一步,利用這些俘虜,發展我們自己的產業。


    比如,我們還可以讓他們墾荒種田、讓他們開山采礦、讓他們入工廠生產製造。


    我們就能通過這些廉價勞動力,用有限的資源去開創更多的產業,逐漸實現自給自足,不再過度依賴外部的資源供應。


    楊師長,你可知道我為何要在你的第三師裏,設立一支由非戰鬥人員組成的工程兵團嗎?”


    楊致遠微微頷首,目光堅定的迴答道:


    “校長此舉,是希望第三師在運輸補給、工事防禦能力方麵,能擁有更為專業的技能和人才。


    人民軍三個師都有其獨特的戰術分工。而您對第三師的戰略布局,就是要打造成一支名副其實的防守型軍隊。”


    馬超滿意的點了點頭,接著說道:


    “嗯!你的理解非常準確。正因為如此,我才會任命你為第三師師長。


    你出生於匠戶家庭,又在二虎山的山寨修築工作中表現卓越,而且你通過在黃埔學校內的學習,也具備了領導和管理這支工程防禦部隊的能力。”


    “多謝校長的栽培與提攜,學生永生難忘。


    若不是您當年在苦力市場中將我拯救出來,恐怕學生早就已經凍餓而死,就像隻死老鼠一樣被人挖坑掩埋。


    您的這份再造之恩,學生沒齒難忘,必當誓死報效!”


    楊致遠迴憶起自己少年時代的苦難經曆,心中不由得湧起一股酸楚之感,淚水已經模糊了雙眼。


    馬超見他情緒如此激動,就伸出手,在楊致遠的肩膀上拍了兩下,輕聲問道:


    “這麽多年過去了,你為何一直不願迴家探望親人呢?”


    楊致遠聞言,卻是一臉的沮喪神情,咬著牙沉聲說道:“學生的家人都死沒了。”


    “胡說!”馬超當即就臉色一沉,厲聲訓斥道。


    一旁的母賢君聽到楊致遠的迴答,頓時就怒火中燒,也毫不客氣的反駁道:


    “你就算心中有恨,也應該恨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專製朝廷才對。


    哪有父母會在衣食無憂的情況下,狠下心將自己含辛茹苦養大的孩子賣掉?


    難道黃埔學校的那些政治課程,你就是這樣理解和認識的嗎?”


    母賢君痛恨這個人吃人的世道,痛恨那些逆來順受、不敢奮起反抗的順民。


    也對楊致遠將仇恨轉嫁到家人身上的行為,心中感到憤怒無比。


    馬超知道楊致遠少年時候的那些經曆,清楚他當年曾經遭受過的磨難,就對母賢君擺手說道:


    “楊師長八歲那年家鄉鬧災荒,田地裏收成減半、生活苦楚。


    他父親沒有辦法,就把他十三歲的姐姐賣給了一位北方來的皮貨商人,從此以後音信全無。


    他十三歲那一年,家鄉再次遭遇到大災荒,田地裏顆粒無收、民不聊生。


    為了能讓家裏人活下去,他母親就把自己賣到大戶家裏為奴,用自己換了兩石救命糧。


    一年之後,他母親卻因為感染風寒去世,楊師長卻沒能見到母親的最後一麵。”


    馬超說到這裏,聲音也變得哽咽起來,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校長請不要再講了,是學生剛才講話太孟浪了。楊師長對不起!對不起!”


    母賢君的聲音中也帶著哭腔,淚水在眼眶裏不住的打轉。


    他的命運本就辛酸坎坷,每每聽到窮人的那些苦難時,都會感同身受般傷心無比。


    此時的他已經傷心到了極致,身體微微顫抖著站起身來,向馬超和楊致遠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後就雙手掩麵離去,留下了一個孤獨而又悲傷的背影。


    馬超見母賢君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心裏不禁泛起一股擔憂之情,隨即就向王先生投去了一個眼神示意。


    王先生立刻心領神會的點點頭,抱拳向馬超行了個禮,便快步朝母賢君追去。


    馬超知道,這些老百姓身上發生的傷心往事,對於家破人亡的母賢君來說,無不是一種刻骨銘心的痛苦。


    楊致遠默默的坐在那裏,一動不動,仿佛整個世界都隻剩下了他一個人。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無盡的哀傷和思念,那是對親人的懷念,也是對過去苦難日子的迴憶。


    馬強看著王先生離去的身影,又看了看失魂落魄的楊致遠,輕聲說道:


    “楊師長,早在兩年之前,校長就已經派遣人前往你家了解情況了。


    你父親當年在身患重病、走投無路之際,迫不得已才將你賣給他人,這也是萬般無奈之下的選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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