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之後,慕容劍帶孟八去找多弩,三人抱在一起哭成了淚人,久久無法釋懷。


    孟八作為慕容劍一直以來的親信,正好可以幫他解決很多不便的事情,就希望他能再次進宮,幫他留意宮中眾人的舉動,因為他是太監長得又不引人注目,很快就完成了慕容劍的任務,進入宮中成了一名地位低下但卻是伺候朱佑樘的正當太監。


    事情過去了一段時間之後,慕容劍和孟八約定每月一天在麵館後側的弄堂見麵,匯報最近宮中動向,什麽人常常出入,將軍軍權幾何等能給他帶來好處的消息。


    某日剛剛結束聊天,慕容劍小聲囑咐他:“你在宮中一定要小心行事,最近可能會忙一些,若是不方便出來,暫時就不要見麵的好,一旦有人跟蹤或懷疑你,恐怕不止是圈禁,嚴重的……一定要小心。”


    對於在這個世界上為數不多的幾個親人,慕容劍是百般嗬護的,至少是自己死掉也不能讓他們陪著一起死,待他走後一刻鍾,才慢吞吞的朝麵館走去。


    才走了沒幾步,就見一群人圍在一處指指點點吵吵嚷嚷不知為何,好奇走上前,卻見層層圍攏中,一女子正氣勢洶洶的對麵前的男人說道:“你算什麽東西,快向他道歉!”


    男人很兇的樣子,品行不端,態度惡劣,洋洋得意的拽住對麵女子的手腕,邪笑著說:“我向她道歉?錦春樓的名妓,難道不是給男人玩兒的?”


    見他衣著不凡,定是個不能小看的貨色,正猶豫著要不要上前幫襯,卻見女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巴掌打在他左臉,用沒有被拽住的那隻手,打的驚世駭俗。


    另一方麵男人一個踉蹌,隨即放開了他,捂著自己的左臉呲牙咧嘴口氣不好的吼道:“你知不知道爺是誰,居然還敢打爺,看來真是不想活了,來人,給我綁了她們帶到衙門裏去,看她們還敢不敢這般狂妄!”


    事情鬧大了,女子看起來卻十分仗義,將另一個女子掩在身後,大義凜然的說:“此事是我做,我跟你去就是了,但我管你是什麽天皇老子也好,做錯了事情就應該得到懲罰,再說了,如果你父母沒教你這些,我教教你也是可以的!”


    慕容劍忍不住捂嘴樂著,這麽強詞奪理又讓人覺得頗有道理的話,除了她能說出來,誰還能這樣覺得什麽都無所謂了。


    慕容劍想這如果自己還能等下去而不管不顧,說不住蘇幕遮還真就被帶去衙門,如果是關押還好,萬一她死不認罪再來個重刑,皮肉之苦這個,就不好了。


    “這位爺大人不計小人過就原諒我家仆人吧,她們不會講話擾了爺的興致我在這兒賠禮道歉如何?再說了,如果這位爺覺得我們的道歉太過無用,不如進我們這小小麵館,品嚐一下我們這兒的招牌如何?”


    威風凜凜的男人聽慕容劍這般有禮貌的說著,也就不好意思再爭執下去,也知道此事是自己做的太過,便找了個台階,顯示自己大度,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蘇幕遮揉著被扯的有些疼的手腕,迴身問孔繁星有沒有事,而後看著一臉無所謂的慕容劍,不好意思的走過去輕輕說:“謝謝啦。”


    慕容劍故意找她麻煩,將耳朵湊過去大聲說:“你說什麽?我沒聽見,你大點兒聲!”


    蘇幕遮無可奈何,畢竟他怎麽說都還是救了她們,就無奈的嚷道:“我說謝謝你!”


    慕容劍笑著點頭,示意自己非常滿意,看著孔繁星有些猙獰的臉孔,好奇的問著:“她怎麽了?”


    蘇幕遮把自己身上的手帕放在她手裏,讓她拿著擦汗,而後輕輕問:“能不能迴去?”


    孔繁星艱難的搖頭,蘇幕遮隻能一邊為她擦汗一邊兒迴答慕容劍的問題:“我出來買菜,發現內個男人特不要臉的當街對孔繁星動手動腳,我就不能忍上前跟他理論了幾句,誰料他居然這樣猖狂,真是無法無天了。”


    孔繁星蒼白的臉表現了她現在一定是身體不適,蘇幕遮沒說的是內個男人身邊的手下還踹了她幾腳,把她當妓女一樣看待,這個世界真是沒有王法了。


    孔繁星的情況看來不太好,慕容劍提議去看大夫,被她拒絕了,蘇幕遮小聲跟慕容劍說:“不如把她背迴麵館吧,先讓她躺下休息休息。”


    古代人特別講究男女授受不親這件事,可事情突然,也容不得他們在想下去,蘇幕遮做主,直接扶著她就仍在了慕容劍背上,導致他不止一次的瞪著蘇幕遮,活生生要用眼睛拔了它的皮,走了沒多久,便到了麵館。


    植草看見非常好奇的問怎麽了,率先走到二樓打開客房讓她先躺著休息,洛正昇瓜乖乖的端了一盆熱水上來,蘇幕遮見慕容劍額頭上全是汗,就找了個借口把他打發走了。


    房間裏獨剩蘇幕遮和植草在,想了想,蘇幕遮問她:“拿件幹淨的衣服先給她換上吧,這件有些髒了。”


    植草點點頭,快步出去,蘇幕遮為難的看著她,替她擦著臉,又拿了杯熱水讓她喝下,這才問道:“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們?”


    孔繁星驚恐的瞪大眼睛看著她,隨後尷尬的連連擺手:“沒有,怎麽可能。”


    蘇幕遮沒有再吻下去,見她那個樣子就一定會猜到她有事情,可是她不願說,又不能一問再問,否則會讓她反感,就拿起用牛皮做的一個圓球,裝進去些熱水讓她敷著,原本蘇幕遮想的也不過是她例假來了而已,後來才知道,根本沒那麽輕鬆。


    好容易見她睡了,蘇幕遮拖著沉重的身體走下台階,午休時間,眾人都去睡了,房間裏有植草照料,蘇幕遮原想著幹脆就在大廳裏眯一覺算了,而後再去熬點兒粥什麽的,結果卻見慕容劍有所準備的坐在正廳那張長桌邊,見她下來,用眼神示意她坐過去。


    蘇幕遮好奇的給自己倒了杯茶正要問,慕容劍霸道非常的將她的右手臂拽過去,撩起衣袖,這時蘇幕遮才發現自己這手腕應該是剛剛被撕扯的,有些血印。


    如果單單是血印也沒什麽大礙,估摸著剛剛又撞在哪裏了,開始滲血,忙來忙去的也就沒注意,慕容劍二話不說的拿出白酒就要給她消毒,嚇得蘇幕遮一直向後退:“酒就不用了,我去後院借點兒水擦幹淨就行了,不用這麽講究。”


    慕容劍狠狠瞪她一眼,說道:“過來,我懶得說兩遍。”


    難得見他有嚴肅,蘇幕遮也知道自己製定拗不過他,就湊上去,看他小心翼翼的替自己處理傷口,疼的齜牙咧嘴還會被他訓,這日子真沒法兒過了。


    蘇幕遮疼的受不了就服軟的說:“這樣就行了,不用擦了,喂,不用擦了!”


    慕容劍哪是那麽聽話的人,任她說什麽都當沒聽見,瞪她一眼繼續,以前聽人說過,男人最迷人的時候就是專心的時候,果不其然,尤其是像慕容劍這樣棱角分明又有點兒外國混血味道的痞子,這句話是絕對絕對沒有任何錯誤的。


    纏紗布時二人卻突然沉默下來,一句話都沒有,尷尬的氣氛漸漸蔓延,花為媒本想走下來喝點兒水,見他們此時這曖昧的氣氛竟莫名其妙的笑了,而後迴房,短時間內決定不出來了。


    纏好的那一刻,慕容劍就使勁兒拍了她腦袋一下,然後兇巴巴的說:“如果今天,那人真帶你去衙門,然後打你個80大板你怎麽辦?”


    蘇幕遮動了動已經包紮好的手腕,笑嘻嘻的說:“打就打嘍,我屁股硬沒事兒!”


    在一個男人麵前談論屁股這個話題是不是不太好,蘇幕遮本來覺得應該是時候臉紅一下,結果卻隻是停頓下語句接著說:“實在不行我就求饒,我就……說兩句軟話,我這麽可愛,肯定不會吃苦頭的!”


    慕容劍當時打她是個巴掌的心都有了,她是真傻還是裝傻,這個世界是長得可愛就暢通無阻的麽,凡事不過腦子,若是沒有他們,這丫頭是不是都死千次萬次了,明明什麽武功都沒有,遇到這種閑事仍然義無反顧的向上衝,真是想問問自己是不是有病。每每都替她擺平。


    蘇幕遮話說完也知道自己說錯了,吐了吐舌頭,然後又看著他非常正式的說:“再次謝謝你!”


    然而卻在這個時候,被慕容劍一下抱在懷裏,溫暖的感覺再一次籠罩身旁,剛想說你瘋了,卻聽見他有些啜泣的嗓音:“你什麽時候能展示的柔弱一點,我真的……真的不想看你再受傷了!”


    蘇幕遮這才發現,自己似乎是有些強勢,不能算強勢,是有些愛打抱不平,總是給自己帶來這樣那樣的傷痛,可是事後呢,卻總是慕容劍來給自己收拾殘局。


    如果說這個世界有人愛自己的話,那一定是他,這點毋庸置疑,但自己呢?是不是真的有勇氣去迴報他這份愛,是否迴報的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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