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姐,我有個問題一直想問你!”蘇幕遮猶豫半晌,看著她飄向自己的眼神“你到底是個什麽身份?”


    “有些事還是~少知為妙,再說,我又不是壞人,不用向我投射出這麽……同情的目光吧!”花為媒淚光閃閃的看著她,那眼神就好像在說:別以為我猜不出你在想什麽。


    另外一邊,植草緩緩的給曦晨講著從前他幾乎已經忘記的事情,語氣淡然到好像是別人的事情一樣,勾不起內心半點漣漪。


    植草的身世和她展現出來的膽小平庸沒有一點可比性,當年稱霸一方的左宗尚書,其家在祖輩那時也算是享有盛名,但因為進言皇帝過於寵幸萬氏被滿門抄斬,這場軒然大波當年也曾在京城成為了人人自危的表率。


    “姐,我不相信你不恨,你擁有著一身的武功難道隻是用來防身的?隻是用來讓你以後的生活沒有波瀾,普普通通的度過而已麽?”這一點大家都看的出來,植草是有野心有計謀的,她努力找尋機會,在京中立足,就足以看出她不會隻是個普普通通的麵館賬房。


    植草的眼神瞬間落寞,她緊緊攥著曦晨的手,艱難的擠出幾個字:“恨,我恨,但那又有何用,我們得以苟活,就是上天的垂憐,姐姐隻希望你平安的活下去,其他的不是你應該操心的!”


    “我做的這些,你有沒有傷心!”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有,很傷心,但我不怪你,隻是曦晨,這種手段未免太過於極端,想要逼姐姐不是這種方式。”


    曦晨默默的低下了頭,沒有說話,氣氛驟然尷尬下來,植草起身將饅頭放迴盤子裏,坐在椅子上,很長時間的沉默,換來的是彼此這十年未見的尷尬和辛酸。


    畢竟十年了,再怎麽有感情的人也敵不過十年帶來的裂痕,曦晨最後說了一句:“姐,那我們還有可能麽?”


    迴應他的,是植草良久的搖頭以及那一句:“不能了,這是必然。”


    解開他身上的繩子之後,他變得沉默很多,不再像之前那樣兇神惡煞,情緒也緩和許多,一直坐在地上看外麵的星空,打開門,打開窗,卻再沒人幹涉他。


    蘇幕遮在想,反正自己等不下去了,轉身揚手:“不行,我困了,先睡了。”


    慕容劍用好著的那隻手扯她的頭發:“睡什麽睡,你難道不覺得應該跟我道個歉什麽的?”


    “道歉?道什麽歉?我做錯什麽了?你腦袋被門擠了沒緩過來吧!”蘇幕遮其實心裏都有數,就是放不下內個麵子去說,畢竟之前他們吵過那麽長時間,連走路都是昂首挺胸的。


    慕容劍立刻就火了,指著她:“你忘性還真大,虧我之前還想著救你,良心被狗吃了吧!你!!”一時激動,傷口滲出血跡,佯裝疼痛半蹲在地上,無話可說。


    蘇幕遮瞥一眼他這個樣子,麵色不改,其實心裏還是有一絲絲的擔心的,走過去踹他一腳:“別演,你不適合。”蹲下身看了看,鄙夷的口氣“不過是這麽小的一個傷口,你就裝,裝什麽裝。”


    花為媒也在一旁幫腔:“可不是,多大人了,無關人員閃開哈,沒事兒都迴去睡覺去!”自己倒是做了表率,大踏著步迴房了。


    留下一眾人大眼瞪小眼不明所以,蘇幕遮也順勢起身,誰料慕容劍以為她要跑,下意識的一扯,二人手牽手麵麵相覷,竟都紅了臉。


    蘇幕遮驚懼的迴身看了眼植草的方向,見他們都低頭不語,狼狽的甩掉他的手小聲說:“你覺不覺得你應該離開這塊土地?”慕容劍點點頭,兩個人訕訕的一前一後離開,順便還扯住正愣神的肖段可。


    把慕容劍扔在藤椅上,蘇幕遮迴去拿藥箱,兩個男人坐在一起看星星的場景的確是比異性來的更讓人浮想聯翩,肖段可推了推他:“喜歡人家幹嗎不說?”


    慕容劍急了大吼:“哪有,不要冤枉人!更重要的是,別妄言哈!小心被割了舌頭!”


    肖段可大驚,怒視他:“人命關天的事,怎麽能如此胡做非為!”


    慕容劍哈哈大笑起來,手不住的拍在旁邊人的腿上,眼淚都要笑出來了,偏巧此時蘇幕遮出來看著他們,有些詫異的問:“發生什麽事了笑成這樣?”


    肖段可剛要說,被慕容劍迅速堵住嘴小聲恐嚇道:“你要是把剛才的話說出去,我就真割了你舌頭!”


    當下笑嘻嘻的看著蘇幕遮搖頭:“沒事,什麽都沒有。”


    蘇幕遮詫異的走過去,肖段可突然大吼一句,跑遠三步,瞪著慕容劍控訴:“他剛才說!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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