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幕遮麵色慘白,手卻攥的緊緊的,她低頭看了眼脖頸處那把鋒利的短劍,明明是在害怕,言語上卻不容自己有半點落於人後,淡然道:“多謝誇獎,我隻不過是比某些人強了幾分罷了,沒什麽值得稱道的。”


    呂景央大概是從未見過這樣的女人,手上的力道加大威脅道:“如此不知好歹,信不信我現在就結果了你!”


    “哼,你沒那麽笨,剛剛不還在說,是為了引某人前來,某人未到,你就如此迫不及待了?”蘇幕遮總是覺得他會做出什麽事情來,而不敢殺了自己。


    呂景央大笑,隨後咬牙切齒:“就說,最討厭如你一般聰明的女人。”


    植草並未慌亂,找準時機想要來個甕中捉鱉,然而二人離得實在太近,她幾次想要行動都被呂景央有意識的環住手臂,隻聽他無所謂道:“我這個人呢其實挺沒耐性的,而有些人卻一直考驗我的耐性,就算我殺不了你,也可以讓你這輩子都生不如死。”


    耳邊傳來低低的嗓音,唿出的氣體攪得耳邊瘙癢,蘇幕遮下意識的想要蹭蹭,就在這時,她隻感覺到頸前的劍稍稍遠離自己半公分,便被一個力道十足的手臂圈在懷中,前後不過轉瞬,帶動著風和汗,從空中緩緩落下。


    那一瞬間的確是此生刻骨,蘇幕遮看著他俊朗的側麵,眼眸直視前方,不知為何,心中一直在說,怪不得英雄救美是亙古不變的談資,這種安全感是什麽都無法代替的強大。


    慕容劍是第一次在蘇幕遮麵前展露自己真正的實力,在她犯花癡的那短短空當裏沒有語氣的說道:“把血止了,離遠點兒。”


    蘇幕遮這才發現自己脖頸處已經是鮮血直流,如果真的再前進半寸,估摸著小命也就徹底玩完。


    撇下蘇幕遮,慕容劍前進一步笑著說:“你這方式方法真是幼稚的不行,引我前來何須如此大費周章,況且我也不屑。”


    “哈哈,我隻是想知道,你們朱家人會不會為了其他人而使自己陷入危機,你還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呢。”呂景央得意的眸子極為刺眼,而話中所帶的那句朱家更是讓其他人俱為一驚。


    慕容劍麵色一冷大吼:“住口,我叫慕容劍,而且我來也根本不是為了這個女人,我隻是想知道,你到底是誰!”


    “不要裝了,這種說辭根本毫無意義,我隻是讓你知道,你以為一切都會按照你的想法去走麽?你大錯特錯了,隻要她還活著,你就永遠完不成你的偉業,這是一定的!”還未說完話,呂景央開始七巧流血,血流如注,想必毒藥已經深入五髒六腑,無力迴天。


    慕容劍從始至終隻是冷冷的麵容,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他迴身看了眼蘇幕遮,竟下意識的覺得隻要她平安無事,就什麽都不重要了。


    而從前,他所想的隻是,自己還活著,就高於一切。


    植草在一旁踹了九爺兩腳,他悶哼著遲遲不肯起來,植草便使出殺手鐧,對著他的耳邊就是一陣敲敲打打,而另一側,得救了的蘇幕遮在用身上撕下來的布條為自己療傷,對於剛剛呂景央說的話百分之八十都弄不清楚,卻也從來沒考慮過要去問清楚。


    慕容劍堅定自若的走過來蹲下身看著她笨手笨腳的模樣,沒有說話將手伸了過去為她止血包紮,動作嫻熟,表情凝重,而蘇幕遮卻像個傻瓜一樣不停的呲牙咧嘴,喊疼之聲不絕於耳。


    慕容劍也沒道煩,隻是責怪的語氣問:“我不是給你哨子了麽,不會吹?還是太笨喜歡逞能,幹脆下次遇到這種情況我也不用過來救你,你自己應付算了。”


    蘇幕遮伸長脖子瞪著他:“有什麽大不了的,他句句帶刺我不也活的好好的,而且……我也不用你救,這個哨子還是還給你吧。”最後兩句說的有些力不從心,態度也明顯軟了下去,顫巍巍的伸出手,將哨子遞給他。


    慕容劍看了眼沒有接,說道:“你拿著,以後有事一樣可以吹,隻要我沒死……一定會救你。”


    這是蘇幕遮這麽久以來,覺得他說的最有男子氣概的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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