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香,記得早點迴來吃飯!”燕山西北方向,某個靜謐的小山村中,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正遷著一頭老青牛往山上走,身後的院子裏傳出了中年婦女的喊聲。


    “知道了,娘!”阿香脆生生的迴了一聲,拉了拉手中的韁繩,臉上露出一抹天真燦漫的笑意,這個村子幾乎與世隔絕,沒有學校也不用讀書,從十歲開始每天趕牛上山吃草就成了她的工作。


    出了村子之後,阿香的步伐加快了,前幾天她在山上發現一隻受傷的鬆鼠,不知道被什麽動物咬掉了一隻腿,小姑娘沒有什麽朋友,就給它弄了一個窩,每天都會帶一些糧食上去喂小家夥。


    “阿牛,別亂跑!”沿著熟悉的山路上山,阿香找了一塊水草豐美的地方,拍拍老青牛的腦袋,把韁繩係在一旁的樹上,看看遠處的一片樹林,她想到了什麽,忍不住咯咯的笑了起來。


    眸!老青牛的注意力早就被地上的青草吸引了,聽到這小主人銅鈴般的笑聲,似乎也被阿香的心情感染,愉快的叫了一聲,便低頭自顧的吃起草來。


    看著老青牛老老實實吃草的樣子,阿香放心的拍拍手上的泥土,一蹦一跳的向著遠方的那片小樹林走過去。


    “小灰,我來了,咦?”剛剛來到小樹林外圍,阿香已經從口袋裏抓出一把玉米,正要唿喚自己的小夥伴,當看清楚眼前的一幕,他忽然呆住了。


    這片小樹林平時根本就沒有外人來,山上也沒有大型猛獸,此刻卻倒了一大片樹,那些樹倒塌的方向一致,好像是被什麽東西給硬生生的撞斷的。


    其中一棵樹就是小鬆鼠阿灰的家,想到小家夥隻剩下一條腿,阿香臉色一變,也顧不上去想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麽,就那麽驚唿一聲,急匆匆的跑了進去。


    樹木七倒八歪,好在根部都還在,阿香看準了小灰居住的那棵樹,不顧一切的跑過去,剛剛跑了沒有多遠,身體忽然失去平衡,跌倒在地。


    “誒呀!”山裏長大的孩子很皮實,阿香沒有受傷,正要麻利的站起來,忽然之間驚唿一聲,前麵,好想躺著一個人。


    那個人的身材很高大,衣服破破爛爛的,已經被水浸透,好像剛從河裏撈出來一樣,透過衣服的縫隙,可以看到那人背部有著幾道恐怖的傷口。


    撲通撲通!阿香呆在那裏,腦子裏一片空白,她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事,不知道該怎麽處理,過了大約有那麽十幾秒鍾,她眼前一亮,聽到了某種類似鼓點的聲音。


    撲通撲通!鼓聲越來越響,阿香迷茫的看看四周,目光最後落在那個躺在地上的人身上,聲音好像是從他那裏傳出來的。


    掙紮了半天之後,阿香終於鼓起勇氣,從旁邊撿起一截樹枝,走上去敲了敲那人的後背,小心翼翼的喊道:“喂,你還活著嗎?”


    阿香對天發誓,自己並沒有用多大的力氣,當她喊完之後,剛才的鼓聲忽然變得急促起來,那個躺在地上的人身體也開始不斷地起伏,保持著和鼓點一樣的頻率,就好像有人在拿他的身體當鼓,不斷地敲打一樣。


    阿香瞪大眼睛,她被這詭異的一幕嚇壞了,正在考慮要不要丟掉樹枝,迴去告訴爹娘的時候,鼓聲卻又忽然一頓,於此同時粗重的唿吸聲又響了起來。


    “還能喘氣,他沒死!”阿香驚訝的扔掉手中的樹枝,以她在這個小山村裏十幾年來的簡單經驗,做出了一個基本的判斷。


    於是,阿香鼓起勇氣,慢慢的抓住了那人的胳膊,試圖把他翻過來,這一抓她又有了一個驚奇的發現,這個人乍看上去沒有什麽肌肉,身體卻健壯的不像樣,肌肉簡直比她家的老青牛還要結實。


    唿!廢了好大的力氣,阿香終於把這個人翻過來,看清楚對方的臉,原來是一個哥,看上去比自己大了五六歲,長得劍眉星目,不像是什麽壞人。


    “哥,醒醒!”阿香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哥的鼻子下麵,發現他真的有唿吸,好像在睡覺,於是搖晃著對方的身體,試圖喚醒他。


    一直喊了五六次,這個哥都沒有要醒過來的意思,阿香皺起眉頭,再看看對方暴露在外麵的皮膚,上麵還有很多傷口,或許是以為失血過多暈過去了。


    唧唧!正在這個時候,不遠處傳來一陣熟悉的叫聲,阿香抬眼看去,見一直少了一條腿的小鬆鼠正站在地上看著自己,正是她的小灰。


    “小灰你沒事,太好了!”阿香驚喜的跑過去抱起小灰,檢查了一番之後,發現沒有受傷,這才徹底放心。


    哥實在太重了,阿香搬不動,他的傷口不再流血,但看上去就非常恐怖,如果不及時醫治的話,恐怕也堅持不了多久,她隻能把正在吃草的老青牛給拉過來,又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哥搬上去。


    就這樣,阿香懷裏抱著鬆鼠小灰,老青牛背上托著昏迷不醒的哥,在剛剛從家裏出來不到一個鍾頭之後,又沿著那條熟悉的山路匆匆下山了。


    咯吱!木製的院門被推開,院子裏一個中年婦女正在埋頭洗衣服,聽到開門的聲音之後,頭也不抬的問道:“當家的,不是讓你去地裏鋤草嗎,怎麽這麽快就迴來了?”


    眸!迴應她的是老青牛的叫聲,中年婦女猛地抬起頭,當她看到青牛背上的那個陌生男子後,再也顧不上洗衣服了,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阿香拍了拍懷中小灰的腦袋,讓它安分下來,又不好意思的向中年婦女道:“娘,這個人是我在山上發現的,他暈過去了。”


    “好,救人要緊!”阿香娘猶豫片刻,最終還是一咬牙,走過去和阿香一起把老青牛背上的年輕人弄下來,又抬到了自家的土炕上。


    “阿香你去弄點幹草喂牛,我去鎮上喊醫生!”放好昏迷的年輕人之後,阿香娘立刻就被他身上的傷口嚇壞了,害怕鬧出人命,吩咐了阿香一句就匆匆跑出家門。


    阿香把老青牛趕到牛棚,給它弄了一些幹草,不好意思的拍著牛背道:“阿牛,對不起啊,今天不能帶你去吃青草了!”


    眸!老青牛自然不懂阿香的話,隻是本能的迴應一聲,便低下頭咀嚼那些幹草,以往陰天下雨的時候,它就是以這些東西為食,自然不會嫌棄,隻是今天可能會有點奇怪,天氣明明好好的,主人為什麽不肯讓自己去山上吃草了。


    安撫了老青牛幾句,阿香又把小灰帶到自己的房間,在桌子上撒了一把玉米,看著小灰也開始大口的吃起來,她這才歎息一聲,打了一盆水迴到父母房間。


    “哎,也不知道這個哥經曆了什麽?”阿香脫掉這個昏迷的年輕人的上衣,用毛巾為他擦洗身上的泥土,看著那些觸目驚心的傷口,忍不住心疼的自言自語。


    因為哥身上的傷口太多,阿香的動作放的很輕,幫他擦洗完一遍之後,已經過去了一個多鍾頭,手裏的毛巾也完全變成了黑色。


    “糟了,這條毛巾是爹娘洗臉用的!”阿香看著手中的毛巾,這時候才反應過來,忍不住吐了吐舌頭,她連忙把臉盆端出去,又在水缸旁忙活了半天,才讓毛巾恢複了白色。


    咚咚咚!阿香剛剛把毛巾掛好,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一個中等身材膚色黝黑的莊稼漢跑進來,看到她之後頓了一下,問道:“阿香,你怎麽在院子裏,那個受傷的年輕人呢?”


    這個跑進來的人是阿香的爹,見阿爹沒有注意到涼衣繩上的毛巾,阿香暗暗的鬆了一口氣,又指了指爹娘的房間:“在那裏躺著呢!”


    阿香爹點點頭,緊走幾步進去,阿香看看正在牛棚吃草的老青牛,又看看自己的房間,最後也跟著走進父母的房間。


    “這傷口是怎麽弄得?”和阿香以及她娘一樣,阿香爹在看到年輕人身上的傷口之後,也是忍不住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搖頭道。


    阿香想到在山上見到的情形,忙一五一十的對自己的阿爹說了一遍,阿香爹越聽眉頭就皺的越緊,他雖然是一個莊稼漢,偶爾也會去鎮上賣點糧食或者山貨,見識比阿香母女要多上那麽一些,立刻就明白這件事不一般。


    “這個年輕人可能是在外麵惹上什麽仇家了!”思來想去,阿香爹做出了一個最合理的推斷,最後對阿香道:“這件事先不要說出去,等他醒過來,我們問清楚了再做打算!”


    “嗯,我知道了!”阿香聽到阿爹的判斷之後,也是嚇了一跳,這個小山村的村民都很樸實,外麵的世界卻不一樣,鎮子上就有那麽一夥惡人,閑著沒事淨幹傷天害理的事情,如果這個哥得罪的是他們,還真的要注意保密呢,要不然不就害了人家。


    父女倆一直等到中午,阿香娘才拎著幾包藥迴來,很是無奈的解釋道:“鎮上的大夫聽到這個年輕人的情況之後,都說他死定了,不願意過來看病,我隻能買了一點金瘡藥,也沒花多少錢!”


    “花點錢沒事,人都帶迴來了,總不能不管吧!”阿香爹理解的點點頭,接過藥包打開,看了一眼之後,又遞給阿香娘。


    阿香娘把幾包藥分開,將其中一包遞給阿香:“阿香,你去把這些藥煎了吧!”


    阿香拎著藥出去,阿香娘打開另外一包藥,這裏麵裝的是一些黑色的藥膏,是鎮上的大夫配製的金瘡藥,平時也就是治個跌打損傷,對刀傷也有不錯的效果。


    趁著阿香煎藥的功夫,夫妻倆開始為年輕人處理傷口,無非就是將傷口清理一遍,然後把那些黑色的藥膏塗上去,整個過程並不複雜,村裏人有時候會上山打獵,經常也會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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