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架無人機自升空之後,便一直懸停在那裏。當它們上麵的攝像頭出現明顯的轉動跡象,看押荊軻的少尉反應過來,用手槍頂著荊軻的太陽『穴』,看著郎戰嘶吼道:“住手!停下!不然我們立刻殺了他!”


    郎戰看他一眼,左手一晃,手上多了一個圓球。


    他才將圓球對著瞳孔照了照,那架機腹部裝有*掛具的無人機,便將*打了下來。


    幾乎同時,度假村第一排建築後麵有經過擴音器放大的一個男聲響起:“郎戰,我佩服你的勇氣,不過,你今天肯定、必須死在這裏!”郎戰雖然從來沒和田擴照過麵,但卻第一時間就能肯定,這就是田擴的聲音。血『色』視界裏的*飛行速度依舊絕快,他咧咧嘴,用力將圓球朝地上一扔。“嘭!”圓球炸開。此時,那枚*距離郎戰應該不超過五米。五米的距離,對於高速飛行的*來說,用時不會超過零點零一秒。不知道多少台屏幕前,不知道多少人正看得莫名興奮又或者心驚膽戰、眼眸收縮,那枚唿嘯著就要撞上郎戰麵門的*忽然就好像喝醉酒似的,先是在空中跳起了芭蕾舞,然後先掉頭向上,再原路返迴,往度假村深處躥了過去。


    受圓球爆炸影響的並不止*,那兩架無人機也在此列。它們身上一肉眼可見的速度先是機頭部位出現電弧光,繼而機身其它地方也有電弧光閃爍,終於,機身多處冒出黑煙,隨即失控往地上墜去……“先把荊軻幹掉!”田擴的聲音再次響起,少尉毫不猶豫的扣下扳機。“呯!”槍聲響了,可是讓少尉的眼眸猛的一縮的是,槍口火光迸開,炸裂般的槍聲裏,荊軻的腦袋卻突然消失了,取代它的,成了對麵手下兄弟的腦袋。對麵戰士明顯沒想到會有這一出,哼都沒來得及哼一聲,腦袋上鮮血迸濺,人便向地上栽倒。少尉在如此短的距離上親手打死自己的手下兄弟,這讓他睚眥欲裂,嘴裏喊著混蛋,左手去抓荊軻被綁在身後的手臂——


    迴放。在少尉的右手食指將要發力的那一刹,荊軻的腦袋就好像和脖子脫節了一樣,直接往胸前掉去。縮骨功,關鍵時刻,荊軻祭出了縮骨功。槍聲在他腦袋上炸響,他雙手手指一陣動作,變魔術一樣,右手中食指撚住了一枚鋼針,左手中指屈指一彈,正中鋼針的尾椎,鋼針飛出,好像長了眼睛一樣,正中少尉持槍右手扣著扳機的食指。十指連心,少尉立刻疼得悶哼一聲,左手也就抓了個空。而等他想要強忍疼痛開槍,一個腦袋忽然在視野中快速放大,他本能的想要往後退,卻還是被撞了個正著。


    荊軻用腦袋將少尉撞得暈了過去。那邊廂,度假村深處傳出的劇烈爆炸聲中,郎戰衝進了戰士群中,他拳打腳踢,僅用十幾秒時間,便將所有戰士全部放倒。在將最後一個戰士打倒之後,郎戰特地踩住他的臉,迎著他憋屈以及怨恨的眼神,問:“不服?!”


    “老.子就是不服!”戰士嘶聲喊。


    郎戰右腳用力,將他的臉踩得變形,說:“知道我為什麽要羞辱你嗎?”


    戰士不作聲。嗯,不是他不想作聲,而是因為臉被郎戰踩變形了,根本發不出聲音。


    郎戰:“因為你他麽的太蠢了。偏偏,還又是所有人裏麵最能打的。我不羞辱你,羞辱誰?聽說過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嗎?是,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可是作為一個人,難道你沒有自己的是非觀?不知道什麽是好人,什麽是壞人?不知道什麽事能做,什麽事不能做?我知道,有些事,你們屬於身不由己,不得不做。可是,消磨時辰磨洋工不會嗎?乃乃的,氣死小爺了!”


    郎戰和戰士說話的時候,聲音放得很大。對的,他就是故意說過裏麵的人聽的。因為他不知道裏麵還藏了多少戰士。這些戰士,十之八九都有特種兵的身份,一個兩個甚至十個,對郎戰都構不成威脅。但是,如果他們超過一百個甚至兩百個,而且個個悍不畏死,郎戰就真的得考慮是不是下次再來了。郎戰來之前已經被關照過了,他可以大鬧特鬧,但絕對不可以大開殺戒——“那些戰士是無辜的,你絕對不能圖自己一時痛快,對他們痛下殺手,這是我對你的第二個要求——”這些是三號首長在電話裏親自交代的。茲事體大,即使是三號首長,也是顧慮重重。


    “哈哈——心理戰嗎這是?郎戰,你黔驢技窮了。來來來,大爺就在第七進院子的大廳裏,隻要你能夠進來,我跟你走。”


    田擴話音剛落,第一排房子的門再次被打開。讓郎戰眼睛也不禁瞪圓的是,這一次,從裏麵走出來的居然是三個腦袋發光的大和尚。


    郎戰:“田擴,你他麽的要不要臉?連出家人都不放過?”


    田擴:“心空大師,您不是說一直在找修習《葵花寶典》的傳人嗎?我跟您講,這個人絕對可以的。就請您幫我渡了他!”


    郎戰看向荊軻。仁國古老的江湖上曾經有種說法,有三種人惹不得,即僧尼丐。“僧”就是和尚,“尼”是尼姑,“丐”則是乞丐。郎戰不知道如今的仁國是否還存在丐幫,但他知道和尚還有尼姑依舊存在,而且頗具氣候。


    荊軻正在表演逃生術。就在田擴眼皮子底下,他的身子扭了扭,雙臂雙腳動了動,然後,五花大綁著他的繩子就自動鬆脫,掉落在了地上。他感覺到郎戰的注視,打量麵前的三個大和尚一眼,朝居中的大和尚說:“心空大師,你在這裏,你們南雲寺主持妄空大師知道嗎?出家人不理俗事,你準備打破常規?”


    南雲寺?郎戰眼眸微微一縮。


    在仁國,沒人不知道南雲寺。南雲寺位於南仁國海的雲間島上,一直以來,都以佛家聖地聞名於世。南雲寺如此出名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南雲寺盛產名僧。這些“名僧”,不僅佛家理論知識紮實,能夠幫人釋疑解『惑』;而且拳腳功夫相當了得,內功功力深厚,擅長運用內功幫人治病,而且專治各種疑難雜症。總結起來就是,南雲寺的和尚,不僅能說會道,而且還是無所不能,連心理疾病都會看的醫生,自然大受世人尊敬和歡迎。


    心空大師被荊軻曝出根腳,他雙手合十,朝荊軻行了一記佛禮,微笑著說道:“阿彌陀佛,原來是墨家的荊軻施主。荊施主,聽說你和田擴施主之間有些誤會,貧僧想到南雲寺和墨家的淵源,於心不忍,所以特地前來分說——”


    “等等,為什麽是‘於心不忍’?”荊軻問。


    “出家人慈悲為懷,不忍墨家就此斷絕傳承哪!”


    荊軻“嗬嗬”冷笑,說:“艸!張保國,說你胖你還真喘上了?”


    郎戰走到荊軻身邊,問他:“張保國?”


    “心空的俗名——”


    荊軻還要說什麽,對麵,心空旁邊的一個和尚口宣佛號“阿彌陀佛”,然後說:“荊施主,苦海無涯迴頭是岸,如果我是你,從現在開始,會緊閉嘴巴,防止自己說漏任何一個字。”


    荊軻張嘴就罵:“威脅大爺?!我艸你麽!信不信?大爺把你們南雲寺的醜事曝個精光!”


    “心空大師,我早就跟你說過了,與荊軻這種人是沒道理可講的,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永遠閉嘴。你放心,我絕對不讓你為難,最後那一下我來!”田擴的聲音響起。


    心空大師看向身邊的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和尚,說:“法海,荊施主犯了口嗔,我們出家人慈悲為懷,你去渡了他!”


    “是,師父,”法海應一聲,走向荊軻。


    “法海,這名起得夠賤,”郎戰說,說著用血『色』視界觀察法海,眉頭不禁輕輕一挑,對荊軻低聲說:“有點詭異。”


    荊軻:“怎麽了?”


    “他們身上血氣極淡,就好像,就好像死人一樣。”


    “不奇怪,南雲寺的鎮寺功法叫《大般若龜息功》,練成的人,據說每分鍾隻要唿吸一下,就能夠維係身體的正常運轉了。”


    郎戰:“通過降低消耗達到延年益壽的目的?可以這樣理解嗎?”


    “就是這麽個道理。”


    郎戰朝法海努努嘴,問:“你行不行?”


    荊軻:“保命不成問題。”


    “嗯?!”郎戰轉頭看向他。


    荊軻苦笑:“我說的實話啊。南雲寺的和尚有多難惹,在全國都是出了名的。你聽說過上世紀八幾年的那起入室殺人案沒?”


    郎戰搖頭。


    “當時犯事的那個叫清辛的南雲寺和尚,最後是被電死的!”


    “電死的?”


    “子彈打不進,刺刀紮不穿,憋氣能憋幾天,不能用火燒,那就隻能用電了。”


    “金剛罩鐵布衫?”


    “應該是它的升級版本,我個人是這麽理解的。”


    郎戰的眉頭深深蹙起,問:“國家怎麽會允許這樣的勢力存在於監管外?”


    荊軻一愣,正在想:“是啊!”法海已經走到他麵前不足兩米處,雙手合十宣個佛號,看著他說:“荊施主,請了。”


    荊軻苦笑:“我們文比好不好?”


    法海搖頭。


    荊軻眉眼一瞪,怒喝:“艸!真當大爺怕你?”說著,左腳往前一步,右手捏拳打了出去。


    對麵,心空大師看著郎戰,一副慈眉善目的樣子,說:“郎戰施主,我一看到你就覺得你和我佛大有淵源,與我去南雲寺,落發修行可好?阿彌陀佛!”


    郎戰冷哼一聲嗤道:“大和尚,你開國際玩笑呢?!”


    “出家人不開玩笑。法澄,你去勸勸郎施主,阿彌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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