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男麵對諾厄的調.戲,表情寡淡,沒什麽太大的反應。她左手輕輕反握匕首,迴以鳥語:“我叫歐陽男,加百列,是我歐陽男的男人。”


    “這有區別嗎?你是他的或者他是你的,對於我來說,都不如‘睡過加百列的女人’這句話來得刺激——哎喲不行,我硬了,真的,我居然硬了!”諾厄說著,向前逼近兩步,然後壓低聲音說:“我有一個建議,你假裝順從我,然後我押你過去,一起偷襲先放翻對麵領頭的。他們比我們強就強在武器上,隻要拿到武器,我們完全可以反過來幹掉他們!”諾厄說這番話的時候,表情顯得特真誠。


    歐陽男看看四周再看向他,同樣輕聲的說:“這確實是一個辦法。不過,隻有我們兩個人嗎?”


    “你敢相信其他人?”


    歐陽男向其他人看看,再看向諾厄,說:“那就來吧。”


    “女人,乖乖的投降吧!我會盡情的向你展示我的迦那大大炮!”諾厄朝她喊著,撲了過去。


    兩個人纏打在一起,互相擊中對方多次後,諾厄小聲說:“可以了,你現在假裝讓我抓住!”


    “我能相信你嗎?”歐陽男問。


    “你除了相信我還有其它選擇嗎?還是你覺得單憑一己之力能夠逃出去——艸,該死!你打中我哪裏了?!”


    “也對!”歐陽男嘴上說著“也對”,賣個破綻,被諾厄抓住了自己的左手。


    諾厄順勢一扭,將她左手別到背後,再往下一壓,便讓她彎下了腰,等於失去了抵抗力。


    尉遲央和觀摩團的眾軍官看到這一幕,有人說:“糟了!”


    尉遲央眉頭微皺,低聲自語:“不應該啊。”


    管政眨巴兩下眼睛,道:“是不應該!”


    也就在這個時候,玩隼的白人男子的同伴,那個大齡白人女子以肯定的語氣說道:“錯不了,她就是仁國人讓我們找的那個女人。我說怎麽一直找不到她呢,原來她把自己偽裝成了男人。親愛的,這個女人身材很正點哦——”


    “我們恐怕沒機會了,”玩隼的白人男子說著,眉頭皺了起來。


    白人女子看了看,搖搖頭,一語雙關的說:“我不這麽認為——有些事情,你沒爭取過,你怎麽知道有沒有機會?”


    現場,歐陽男喊疼,問諾厄:“你來真的?”


    諾厄笑了:“蠢女人,難道你以為是假的?!奇怪,加百列那麽牛叉的人,怎麽會喜歡上你這種沒腦子的女人——我說,你的屁.股很翹啊!哈哈!艸,你幹什麽?啊!救我!”


    歐陽男“幹什麽”?她隻是順著左手被反別的姿勢一個低頭扭身,從自己左腋下麵鑽了過去,再把一把匕首送進諾厄的肚子而已。諾厄怎麽也沒想到歐陽男的左手手臂居然可以像麻花一樣扭曲360°,所以幾乎是眼睜睜的看著歐陽男忽然出現在自己麵前,再把匕首插進自己的肚子。“別說我沒給你機會——”歐陽男右手手腕抖動兩下,嘴上輕聲說道,然後,抽迴左手,抓住他的衣領,雙手發力,將他翻轉過來,朝山下一推,在諾厄的“救我”聲中,跟著他一起向山下落去。


    “碧池!”諾厄罵道,並不肯就此認輸,咬牙揮舞雙手,想要去抓歐陽男。


    “找死!”歐陽男罵著,右手抽出匕首,飛快的在他腋下各刺一刀,然後,在他的腹部傷口開始往外狂噴鮮血的時候,又把匕首沿著創口插了迴去。


    整個過程,歐陽男進行得非常的流暢,就好像她事先已經演練過多遍一樣。而諾厄經此一遭,就好像一條蛇被抖碎了骨關節一樣,立刻軟了下來,再也沒了之前的神氣。


    沒有人知道歐陽男是不是早就識破了諾厄的詭計,並準備將計就計反算於他。嗯嗯,於結果而言,這並不是最重要的——當她借助諾厄這個肉墊掉落山下,隨即翻身爬起消失在山林中,點破她身份的管政感慨的說:“不愧是歐陽男,總是,總是能給人帶來,帶來驚喜。”說完,他感覺到房間內氣氛不對,四下看看,見其他人都有意無意的看著尉遲央,他意識到什麽,立刻收斂神情並閉上了嘴巴。


    尉遲央似乎走神了,眼神有點曠。“他的眼光,當然是不一樣的,”她喃喃道,說完察覺到其他人的眼神,醒神四顧,臉隨即刷的紅了。


    “他的眼光”是誰的眼光,當然是郎戰的眼光了。可是,她和歐陽男,不應該是情敵關係嗎?他們明明能感覺到她的情緒非常複雜,可是為什麽最後從她嘴裏出來的卻是這樣的話?


    被震驚的,絕不止尉遲央他們。玩隼的白人男子兩眼放光的看著歐陽男快要消失的背影,右手使勁的揉捏著白人女子的半邊臀,說:“靠!我喜歡!我太喜歡了!我已經好久沒看到如此有味道的女人了!”


    “我也喜歡!”白人女子一邊扭著身子一邊說著,說完,還伸出猩紅的舌頭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歐陽男借助諾厄脫身的時候,在她身後大約五六十公裏的地方,郎戰躲在一個雪堆下麵,正沉浸於一種很神奇的狀態中,並借助這種狀態感應著四周的情況。


    郎戰忽然把自己埋入雪堆,完全是臨時起意。生存賽賽場的地理氣候條件非常特別,就拿把郎戰埋起來的這場雪來說,它下之前好像做過精確測量一樣,籠罩的範圍絕不超過一萬平方公裏。而且,是以郎戰當時所在的地方為起點向東南方向延伸。如此一來,就完美的避過了歐陽男他們所處的地方。從空中俯瞰的話,歐陽男他們所處的地方,山上山下都隻是陰雲密布而已,郎戰所處的地方則大雪紛飛,而且足足下了五個多小時。


    大雪過後,天空放晴,郎戰就徹底從天地間消失了——把自己藏在一處凹地裏的他,此時身上多了足足超過五十公分的積雪。五十公分的積雪,覆蓋麵積一萬平方公裏左右,別說藏郎戰一個人了,便是藏一支部隊都不成問題。


    郎戰臨時起意把自己埋起來,一方麵是天公作美,正好賜了一場大雪,再就是,他知道自己被人盯上了,而且盯著自己的人似乎還挺多。


    對此,郎戰有心理準備。少林莊園和李鋒先的事情之後,雷國人肯定會有報複行為。雷國人這次,可不是簡單的被他打臉了。而是直接被扒掉了身上多重鮮豔的衣服。雷國人的軍事實力第一,雷國中情局和特種部隊戰鬥力驚人,雷國在超級戰士的研究上已經走在了世界的前列……事實果真如此?那麽,他們為什麽又拿不住郎戰呢?


    “啪啪啪……”瘋狂打臉。


    雷國人是多個國家的“老大”,“老大”動了,其它國家不可能沒有反應。郎戰掰起手指頭算一下:單單雷國應該就會出動神安會、布安諾、中情局、軍方等力量;雷國之外,島國人、卡塞利塞塔的狼群、馬西斯的所謂條頓騎士團傭兵隊、鄂國人、鳥國人、琺國人、嘚國人——對了,還有最近在國際事務上特別跳的澳洲人估計都會摻和一腳……郎戰設身處地想一想,覺得實在是沒有比野蠻格鬥更好的“公報私仇”的機會了,那麽,會對他特別照顧的組織和勢力,包括一些拿了錢的殺手、刺客,肯定不在少數。


    郎戰不怕麻煩,不怕別人找自己報仇。這些麻煩和仇家遲早會找上門來,晚解決也是解決,早解決也是解決,他手頭上要做的事情太多,根本不可能每時每刻惦記著這些事情,那麽,晚解決不如早解決。可是,野蠻格鬥不隻是他一個人的比賽,歐陽男,他必須考慮到歐陽男的安全問題。生存賽,如此複雜的地形,拋開作弊因素,能找到他並一路跟下來的,肯定沒有庸才。這些人未必能夠對他產生致命威脅,但對歐陽男來說就未必了。他為歐陽男考慮,覺得還是適時的解決掉一些尾巴比較妥當。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當天完全黑下來的時候,郎戰終於聽到了腳步聲。雪裏,他的眼瞼動了動,然後,雙手手指幅度極小的舒展了一下。


    腳步聲有兩個節奏,聲音很輕。不難想象,行走者應該有兩個,而且都在提著腳後跟走路,以刻意避免發出太大的聲音。腳步聲由遠及近,當變得非常清晰的時候,停了下來。過了大概三分鍾的樣子,一個嘶啞的男聲響起:“怎麽了?”


    “消失了,”一個有點低沉的男聲應道。


    “雪的原因嗎?”


    “理論上不存在。雪又沒化,不可能把氣味洗掉。”


    郎戰聽得心中微微一動:聲音低沉的家夥,是一路嗅著自己的氣味追蹤過來的?他的鼻子對氣味的敏感程度,能和狗相媲美?!


    “那會是什麽原因呢?”嘶啞的男聲問。


    “別急,我來清理出兩塊雪地試試——”


    有“沙沙”的挖掘聲在身邊響起,郎戰嘴角微撇,臉上露出了一抹誰都無法看到的笑容。不枉他把自己埋雪裏這長時間,魚終於上鉤了。希望,這不是最後的兩條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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