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紳士”要和郎戰單挑是有原因的。迄今為止,東海岸登陸的傭兵和島國核子,已經有二十餘人死在了龍旗的*下。戰場上,最令人厭惡和痛恨的兵種是哪個?不是那些發射一枚*就能炸掉半座山的*兵,也不是那些一個波次結束,就能把幾百甚至上千平方米的陣地變成地獄的航空兵,而是神出鬼沒,專門打冷槍的狙擊手。為什麽會這樣?因為*也好,航空*也罷,不管速度多快,造成破壞之前都還有跡可循,還能提前防備,但是狙擊手的子彈,幾乎無從防起。東海岸登陸的傭兵和島國核子已經盡量避免拋頭露麵,減少被狙擊的機會了。但現在看來,不管他們如何小心謹慎,效果甚微。一者,地方太大了;二者,實在是,這太消耗人的精力了。一個人,他可以十二甚至二十四小時都保持亢奮狀態,但是三十六小時、四十八小時呢?期間,“紳士”不是沒有組織過反擊,其中一次,還向013請求,出動了電腦人。隻是,因為龍旗們遠在千米之外,他們這邊還沒拿到射程呢,對麵的子彈又來了。於是反擊就成了笑話,除了徒勞的再送給龍旗幾個人頭,沒有任何作用。


    敵進我退,敵退我進,敵疲我擾——龍旗的兵們把這一遊擊戰術發揮到了極致,配合上他們精湛的狙擊技藝,“紳士”和他帶領的傭兵、島國核子便吃盡了苦頭,心中對龍旗的狙擊手們也恨到了極點。本來,他們還指望著戰爭堡壘來翻盤,一洗之前遭受的種種屈辱的,現在倒好,運載戰爭堡壘的艦船還在海上呢,就被鄂國人的*給轟沉了……


    “咄咄——”兩顆子彈貼著“紳士”的腦袋掠過,把他驚出一身冷汗的同時,也讓他冷靜下來,立刻又縮了迴去。“紳士”行動上已經認慫了,嘴上卻不肯認輸,再吼:“加百列這個懦夫,他除了躲起來放冷槍,還能幹什麽?”


    郎戰除了放冷槍還能幹什麽?答案是,憑直覺判斷局勢。


    海上幾艘艦艇在連環的爆炸過後沉入了水底,郎戰身邊的龍旗軍官們見了,一個個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其中一個上尉中隊長說:“郎隊,鄂國人還算守信,接下來,我們可以慢慢的收拾海岸上的那些家夥了——”


    “傭兵好解決,那三個電腦人是麻煩,”另一個上尉中隊長接話。


    與“紳士”等人一起在東海岸登陸的還有三個電腦人,到目前為止,這三個電腦人隻出動了一次,其餘時間,就好像烏龜一樣藏在一塊臨海的礁石後麵,也不知道在幹些什麽。


    “不對,”郎戰說。


    龍旗眾人被他這句話驚到,齊齊看向他。


    郎戰沒有再說什麽,而是掏出自己的平板,進入功勳站,在進行身份認證後,進入一個情報檢索頁麵,花費一定的積分開始就“黑海、艦艇、艦船”幾個關鍵詞進行搜索。功勳站的情報有免費的也有付費的,其中一些重大、機密等級較高的情報,更需要特定的賬號在付出相當的積分之後才能查詢。十幾分鍾過去,郎戰在功勳站提供的情報檢索引擎的提醒下消耗了三十餘萬積分之後,終於得到了想要的情報。情報上顯示,就在上個星期,五科蘭最大的造船廠剛剛從雷國拖迴來十餘艘從雷國購得的報廢船舶,而這些報廢船舶裏,就包括五艘雷國海軍淘汰下來的老舊艦船。這條情報的最後,功勳站還給出提示,稱:值得注意的是,這些老舊艦船上的動力係統都保持完整,鑒於此,有必要對這一商業活動保持高度警惕。


    郎戰看到這裏,情不自禁的罵道:“媽.的!”然後他想了想,丟下平板,操作電腦,調出軍方提供的實時衛星地圖,並打開搜索框,鍵入“不明船隻”進行搜索。


    這一次,沒耗費多少時間,搜索就有了結果。當三艘開往賈雷爾加奇島的艦船出現在地圖上,他掏出手機,撥通尚無垠的電話,問她“海上防火牆”到哪裏了。


    “你等等,我查一下——還需要三天,過陰都的時候遇到了麻煩。”


    “陰都?為什麽要走陰都?”


    “你怎麽了?究竟發生什麽事了?”尚無垠在電話裏不答反問。


    尚無垠的話提醒了郎戰,讓他意識到自己失態了。他深吸兩口氣,答:“沒事了。我現在很忙,有空再打給你。”說完,他直接把電話給掛了。掛了電話,他感覺到室內略顯沉重的氣氛,知道是自己的情緒所致,再深吸一口氣,換上平靜的語氣說:“兄弟們,準備戰鬥吧!”


    難怪郎戰失態,因為種種跡象表明,他們付給鄂國人的三億雷幣打水漂了。鄂國人轟沉的艦艇,很有可能正是五科蘭人從雷國買迴來的報廢艦船。雷國人這一手偷天換日用得很絕。對於郎戰來說,他現在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他提前察覺到了。否則,要是等戰爭堡壘開始登陸再有所反應,那一切都太遲了。


    “郎隊,需要我們怎麽做,您下命令吧,”龍旗軍官們有人大聲喊道。


    “準備攻堅戰,不惜一切代價,我們必須把敵人從岸上趕下去——立刻下去準備,什麽時候發動,等我通知!對了,派人聯係副總統,我們需要足夠的彈藥和藥品還有最好的醫生——”


    郎戰說得嚴重,龍旗軍官們不由心神一凜,不過,沒有人提出任何疑問,他們腰杆挺得筆直,向郎戰敬一記軍禮後,昂首闊步走了出去。


    真正的仁國軍人從來不怕打仗,龍旗,作為仁國軍隊精銳中的精銳,自然更是如此。


    室內很快為之一空,隻剩下一個未央宮保鏢。郎戰無視他,掏出手機撥打歐陽男的電話。電話接通,他說:“我需要戰爭堡壘最新的情報,如果賈雷爾加奇島上還有島國人,抓一個舌頭。”


    “沒有問題!”歐陽男幹脆利落的迴。


    當天晚上九點多鍾,眼看著三艘艦船距離東海岸已經不足四個小時的航程,郎戰親赴一線,下達了進攻命令。


    沒有喊殺聲也沒有槍聲,伸手不見五指的山林裏,龍旗們在紅外瞄準器和紅外眼鏡的幫助下,以散兵陣型向海岸上的聯合會傭兵和島國核子還有雷國電腦人平推了過去。而在他們身後,毛鑫鑫和他帶出來的幾個龍旗,正手拿平板,操控著一架架無人機拔地而起,向海岸上飛去。


    同一時間,副總統正在與一個鄂國人扯皮:“……我不管,我們的協議裏商定的目標是雷國人的軍艦,但你們炸的是什麽?報廢艦船……情報上即使出現誤判,那也是你們的責任。難道黑海不是你們的地盤嗎……我真的為你們感到羞恥……”


    副總統在那邊和鄂國人吵得臉紅脖子粗,門口的沙發上,何天成的目光在她臉上和肚子上來迴轉著,眉頭間或皺起,非常擔心她因為太過激動然後把肚皮給撐破了。終於,他實在忍不住,起身走到秦老爺子身邊,附耳道:“秦老,您勸勸她吧,這樣會不會動了胎氣?”


    秦老爺子顯得非常平靜,至少麵上如此。聞言,他看看何天成,微微一笑說:“孕婦也需要運動,這樣蠻好。”


    “運動?蠻好!”何天成眨眨眼睛,無語了。


    “你怎麽看誤炸這件事?”秦老爺子忽然提高音量問道。


    何天成想了想,有心想說郎戰太不小心了,但話到嘴邊,卻變成了——“覺得有點蹊蹺。”


    “豈止是蹊蹺,我懷疑,這根本就是鄂國人一手造成的。”


    “您的意思是——”


    “鄂國人和我們達成協議後,立刻把消息賣給了雷國人,雷國人才有機會偷梁換柱——”


    秦老爺子聲音響亮,副總統不可避免的便聽到了,她立刻在電話裏質問對方。然後,得到對方“你真聰明,這麽快就察覺了”的迴複後,氣得大罵混蛋,直接把電話給摔了。“太無恥了!”她摔了電話後,朝秦老爺子忿忿的道。


    秦老爺子笑眯眯的說:“讓加百列吃個教訓也好,他太老實了。”


    “加百列太老實了?”何天成品味著這句話,越品越不是味,再看秦老爺子,不自覺的就往後退了兩步。他忽然發現,這個麵相和善的老頭,實際上腹黑如墨,自己還是離遠點為妙。


    秦老爺子對郎戰的最新評價中肯與否不去言它,但肯定對副總統有所觸動。非常突然的,剛才還暴跳如雷的副總統便冷靜下來陷入沉思,然後過了一會,她似問詢秦老爺子和何天成,又似自問,說:“鄂國人為什麽要這麽做?他們就不怕我們對他們徹底寒心嗎?”


    “你為什麽不說鄂國人已經對你徹底寒心了?”秦老爺子反問。


    副總統再想了想,似乎想通了什麽,看向秦老爺子說:“您一定有貴國高層的聯係方式,我覺得,他們這個時候一定樂意為我們提供更多的幫助。”


    秦老爺子搖頭,手指她:“副總統,您太不知足了。您不知道龍旗在我們仁國軍方的地位有情可原,可是何組長和郎戰,他們的身份還不足以證明一切嗎?”


    “郎戰首先是我的男人,其次才是龍旗的隊長。他能證明什麽?至於何組長他們還有您,三分之一的臍帶血還不夠嗎?秦老,真的,貴國政府在一些國際事務上,表現得真的太小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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