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旗三百多人,單就戰術素養而言,毛鑫鑫非常的不起眼。無它,所有人都來自一線特種部隊,個個在原部隊都是尖子,毛鑫鑫這種入伍時間短,訓練和實戰又差一截的,很自然的就被比了下去。不過,從他被郎戰留下來開始,一切變得不一樣了。當天,龍牙下麵就多了一個部門,叫做技改小組。組長,正是毛鑫鑫。技改小組人不多,就毛鑫鑫和他推薦的一個叫“老梁”的兵。老梁大號梁國政,七年兵齡的老兵。因為入伍之前是修手機的,在部隊閑暇的時候,他便成了修手機達人。套用歐陽男的評價,“心未必靈,但手那是真的巧”。


    郎戰一個電話打給夏大天,夏大天再通過總參聯係上飛龍公司。飛龍公司和仁國軍方本來就有合作,自然無條件配合。於是,兩小時不到,毛鑫鑫不僅拿到了那三十多架樣機和所需配套零部件,還得到了他表哥在內的三個幫手。五個人立即投入工作,花了將近五個小時,完成了全部無人機的改裝。


    郎戰的指揮部設在一幢民居裏,毛鑫鑫敲門走進,見郎戰正在擺弄一架無人機,心中奇怪,嘴上先喊報告,匯報稱改裝完成,隨時可以投入戰鬥。


    “想過怎麽用它們沒有?”郎戰問。


    “沒有。”


    “應該想一想,技改技改,武器改裝是一方麵,戰術是另一方麵。好的戰術,能夠放大武器的效率。明天早上,我希望你最少能拿出三套方案,”郎戰說著,看了一眼右手邊放著的平板。平板上,是前方龍旗剛剛反饋迴來的消息。龍旗的遠程狙擊戰術頗具成效,在被狙擊之後,聯合會那邊開始還出擊過兩次,然後出擊隊伍又遭到狙擊之後,他們就學乖了,縮在灘頭陣地裏麵不現身,隻放偵察無人機出來觀察敵情。聯合會暫時沒有發動進攻的打算,郎戰便不急著動用無人機轟炸,所以,


    “是!”毛鑫鑫嘴上應著“是”,轉身欲走卻又停下,問:“郎隊,您也在改裝無人機?”


    郎戰看他一眼,笑笑:“拜你所賜,我也想到了一個好的技改點子。不過——”他話音一轉:“這項技術對軟件的要求比較高——”說著,他想到什麽,問:“你會編程嗎?”


    “手機編程嗎?簡單的會,複雜的不會。不知道您需要的是哪種語言?”


    “‘紅旗’。”


    “紅旗”操作係統正是“利刃”專用戰術平板的操作係統,純仁國產。毛鑫鑫撓撓頭:“那我不行。‘紅旗’用的是web語言,但我隻會java和andriod。我能知道您改裝的用途是什麽嗎?”


    郎戰用來進行改裝的無人機十分小巧,隻能搭載一個攝像頭和無線通訊網卡,幾乎不能再增加任何負載,毛鑫鑫故有此一問。


    郎戰:“超視距瞄準——通過衛星定位,由偵察無人機提供參數,用平板操作瞄準係統來實現超視距射擊。”


    “超視距瞄準?”毛鑫鑫聽得眼睛一亮,想了想問:“是不是摒棄傳統的光學和紅外瞄準具,直接通過衛星導航係統進行定位實現瞄準?”


    “對。”


    “郎隊,您這個想法,您這個點子實在是太棒了——”毛鑫鑫應該是見獵心喜,有點激動的道:“沒想到您也是改裝達人——”


    郎戰連連擺手:“這可不是我的點子。西方的一些傭兵隊早就在用這種技術了,我之前也曾經讓人幫助做過這套係統,可惜,裏麵的無人機通訊和驅動被我誤刪了,所以我現在想著重新做一個鏈接——”


    毛鑫鑫聽得眼前一亮,不等他說完,問:“誤刪嗎?您沒有格式過吧?”


    “那倒沒有。”


    “您弄好了嗎?”


    “有點困難——”


    “我幫您看看怎麽樣?方便嗎?”


    “利刃”裏麵,級別不同,戰術平板的性能是不一樣的。而且,因為“利刃”的保密製度裏有相關的要求,所以毛鑫鑫才會問“方便嗎”。


    “當然——”郎戰應著,把平板遞過去。


    大概四十分鍾過後,滿頭大汗的毛鑫鑫臉上露出笑容,說:“終於好了!”然後,他滿臉期待的看著郎戰問:“郎隊,我能試一下嗎?”


    郎戰做個請的手勢。毛鑫鑫的平板裏有恢複數據的程序,他先把這個程序傳到郎戰的平板上,再進行數據恢複。因為郎戰根本記不清是什麽時候刪除的,而平板又會定期進行自檢,並自動清除垃圾,這才使得他耗費了這麽長時間。


    “利刃”的平板自帶瞄準程序,本就能夠替代光學瞄準具。毛鑫鑫嫻熟的把郎戰的平板卡在自己的手槍卡槽上,設置好瞄準參數後,再遙控無人機讓它升空,然後,打開平板上的超視距瞄準係統,直接通過這個係統以十米開外的一片樹葉為目標進行試射。“啪!”槍響,葉落。毛鑫鑫抬頭看去,看到那片樹葉飄落,他驚喜的看向郎戰,用喊的:“郎隊,真的行哎!”


    郎戰也笑,說:“辛苦了!”


    “要是我們每個人都有這麽一套係統,那我們龍旗豈不是戰無不勝?”毛鑫鑫說,看向郎戰一臉期待。


    郎戰聽懂了他的言外之意,說:“複製不了,不過我可以問一下寫出它的家夥。”


    “寫出它的家夥”是尉遲樂,郎戰打電話的時候,她正坐在一台電腦前,雙手使勁的薅著頭發。“格老.子的,我不信了!”她說著,又再使勁薅兩下頭發,然後正準備繼續埋首鍵盤,電話響了。她一把抓起,見是一個陌生號碼,有心不接,但手指摁上屏幕的時候不知道是走神還是想到什麽,鬼使神差的往右一撥拉。電話接通,話筒裏傳出一個有點沙啞的聲音:“尉遲樂,我是郎戰——”


    “戰哥?”尉遲樂的語氣先是驚喜,然後則滿滿的憤懣:“你還知道打電話給我啊,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


    郎戰懵,把手機從臉龐拿開。他開的是免提,為的是讓毛鑫鑫也能聽到。如此,這“忘恩負義的東西”就無福也不敢消受了。


    “喂!”尉遲樂那邊沒等到迴應,喊。


    郎戰深吸一口氣,調整心情,盡量讓自己表現得很大度:“我想要換一塊平板,你上次幫我做的那個超視距瞄準,怎麽才能複製上去?”


    電話那頭,尉遲樂也把手機從臉旁拿開了。她有點失望,然後便覺得很委屈。過了一會,她問:“你打電話給我就為這件事?”


    郎戰聽出了她語氣中的不對勁,想了想,小心翼翼的說:“當然不是。最近太忙,想起來太長時間沒見到你,也不知道你過得怎麽樣——”


    “我過得很不好。你說要把我調過去的——你說話不算數!”尉遲樂答,用吼的。


    郎戰便更尷尬了。然後他想了想,還是把免提給關了。郎戰以前也許不是很懂尉遲樂對自己的感情,但是現在怎還會不明白?但是,別說他對尉遲樂真的隻有兄妹之情,便是他對尉遲樂有那種想法,他也絕對不敢讓它暴露出來。實在是,僅僅目前這種狀況,他已經分身乏術、精神上疲累不堪了。郎戰其實應該感到幸運,因為他遇到的女人,除了昏迷不醒的奎安娜,其他人都還通情達理(好吧,我承認,這個想法本身就很賤)。這些女人裏麵,但凡有一個作妖的,他郎戰肯定會吃不了兜著走。原來,她嘴裏麵的“忘恩負義”是因為郎戰曾說過要把尉遲樂調過去,郎戰記不清自己是否說過這樣的話,識相,趕緊行遁法,說自己還有事,急急的掛斷了電話。


    那頭,尉遲樂抓著隻剩盲音的電話,怒吼:“我還沒讓你掛呢!這個混蛋,氣死我了!”然後,她調出通話記錄,想要迴撥,手指摁上去又鬆開了。她以為郎戰還在中山島,而如果郎戰還在中山島,以她現在的身份,她是無法打通他的電話的。因為,她所在的地方,是有通訊防火牆的。而如果郎戰的保密等級不如她,不管他有沒有用身份綁定的手機,他的唿叫根本就不會被轉接進來。


    郎戰掛了電話,對毛鑫鑫睜眼說瞎話:“她現在很忙。”


    毛鑫鑫眨眨眼睛表示理解,說:“郎隊,我估計她是加鎖了。如果您同意,把它交給我,我來嚐試解鎖。”


    郎戰想了想,最終搖搖頭說:“你先忙好無人機轟炸的事情,超視距瞄準的事情以後再說。”


    本來,如果聯合會傭兵一直按兵不動,郎戰是樂見其成的。然而,因為在第二天下午時分,013指揮幾艘艦艇把島國人的戰爭堡壘往東海岸運,郎戰卻無法坐視了。


    中山島之戰中,島國人的戰爭堡壘和仆神戰鬥係統雖然沒能發揮定鼎的作用,卻也給郎戰造成了相當大的麻煩。郎戰現在最忌諱的便是克雷米亞局勢演變成中山島之戰那樣,所以,當他從歐陽男那裏得知聯合會把島國人的戰爭堡壘拆掉了且正在往船上運,他立刻趕迴韃靼宮麵見娜塔莉亞,要求娜塔莉亞立刻聯絡鄂國人:“……絕對不能讓戰爭堡壘上岸,我們缺少針對戰爭堡壘的重武器,一旦戰事膠著,那我們可就完全被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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