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見過會拐彎的子彈嗎?我見過——不,不,和你想象的絕對不一樣,它是這麽個運行軌跡——這樣再這樣——”這是一個多月之後,顧長城在同學聚會上講的一番話。顧長城和小江是幸運的,他們為了直播,近距離的目睹了整個過程。直播的畫麵很糙,而且,因為用的是顧長城的一個社交賬號,所以一開始受眾非常非常的少。不過沒有關係,在小紅帽大睜著眼睛倒下,郎戰晃了兩晃,然後用達摩克利斯之劍從胸口挖出來一枚彈頭後,顧長城對小江說:“我這個賬號值錢了——”顧長城頗有眼光,這一組鏡頭畫麵雖然很糙,但無論是敘事手法還是兩位主人翁的表現,都自帶電影質感,肯定會起到吸睛效應。


    小紅帽打光了槍裏的剩餘子彈,還拔出一把匕首和郎戰換了兩招。郎戰直線向她衝過去,雖然中間有晃動身形,但是如此近的距離,似乎,他根本沒有躲避子彈的時間和空間。事實確是如此,所以,郎戰選擇最野蠻也是最暴力的方式來應對——直接用刀剁開子彈。這真是一個技術活,而且對手速的要求堪稱變.態——郎戰和小紅帽之間的距離實在是太短了,郎戰即使能夠劈中第一顆子彈,那他要快到何種程度,才能劈中第二顆子彈?況且,這些子彈還會拐彎。


    對於顧長城來說,見證子彈轉彎的過程非常非常的神奇。她本來在盯著自己的手機屏幕,然而一個錯愕間,雙眼焦點處卻出現了一點火星。火星的瞄準目標是郎戰,郎戰揮舞雙手,達摩克利斯之劍在空氣中拉出道道殘影迎了上去,眼看著就要劈中火星,火星卻好像一個調皮的孩子一樣忽然一跳,就從劍影邊上溜了過去——“我一定看花眼了,”顧長城眨了眨眼睛,以非常堅定的語氣對自己說。她這話才說完,耳邊響起了小江的驚唿:“古哥!”她再猛眨兩下眼睛,然後凝神看過去,就見郎戰和小紅帽背對背站著,正對著她的小紅帽的額頭中間忽然出現一道血線,而背對著她的郎戰,背上則插著一把匕首。


    小紅帽從額頭中間出現血線開始,就好像眼睛裏出現了漏鬥一樣,神采一點一點的流失,終至沒有了任何色彩。在此過程中,她額頭中間的血線並沒有擴大的趨勢,但是裏麵源源不斷滲出的紅的白的液體卻說明,她的腦袋實際上已經被郎戰給劈開了。


    當然,郎戰為了劈中她這一刀,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不僅背上*了一刀,而且胸口還被擊中了一枚子彈。


    平可夫和毒蜂出現得快,消失得也快,等郎戰解決掉小紅帽,他們已經徹底不見了蹤影。不僅他們,之前也不知道被他們蠱惑來還是要挾來的那些旅客,此時也做鳥獸散,很快就消失在了郎戰他們麵前。


    小紅帽終於往地上倒去,倒地後,她的頭發散開,露出了整張臉龐。顧長城和小江小心翼翼的靠近她,小江感慨道:“卿本佳人,奈何為賊?”


    “古哥,您,你真的沒事?”顧長城問郎戰,想要去攙扶他,但手伸出去一半又放下了。


    郎戰朝她擺擺手,走向遊輪邊上的甬道。


    圍繞著“向日葵號”豪華遊輪發生的戰鬥,戰鬥雙方一方是人多勢眾做海盜打扮的武裝分子,還有一方僅僅寥寥兩人。不過,令所有觀者感到驚奇的是,雙方人數如此懸殊,但是占據壓倒性優勢的反而是兩個人的一方。


    “古哥,您的傷口還在流血呢,我去找醫生幫您包紮一下,”顧長城快走兩步跟上郎戰,一邊保持手機鏡頭的平穩,一邊勸說郎戰。


    “放心吧,我死不了,”郎戰應,繼續往前走,很快便走到了欄杆邊。他看清戰鬥雙方特別是那兩人的臉,臉上露出笑容,說:“好了,問題解決了。”然後,他注意到顧長城和小江略顯詫異的臉,朝那兩個駕駛快艇的人一指,說:“自己人。”


    大約半個小時後,在天空中出現不知道是哪個國家的武裝直升機時,海盜們亂放一陣槍,帶著十餘具屍體逃離了現場。在他們逃離之後,和他們對峙的兩人駕船來到郎戰下麵的海麵,其中一人朝他喊:“加百列,怎麽?要等琺國的警察老爺們請你去做客嗎?”


    郎戰哈哈一笑,大聲喊道:“我現在可是仁國的特工,琺國人就是請我去做客,肯定也會客客氣氣的。”


    “你確定?”


    站在快艇上的兩人皆為高個白人,其中一個懷裏抱著一挺速射機槍,還有一個則扛著一杆重狙。而在他們的腳邊,還亂七八糟的放著一些諸如火箭筒等武器。兩個人,卻整了十幾件甚至更多的武器,這就難怪他們能壓著海盜打了。“古哥,您認識他們?”小江在郎戰身後弱弱的問。


    “他們啊,一個叫白毛,一個叫花花公子,都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傭兵,”郎戰盯著顧長城手上的手機攝像頭說,說完,他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說:“現在外麵很亂,沒有必要,還是呆在國內吧——”然後,他直接一個淩空前翻,翻過欄杆向海麵跳了下去。


    幾分鍾後,在花花公子向追擊的武裝直升機發射了一枚單兵防空*後,郎戰問:“決定了?”


    白毛和花花公子對視一眼,花花公子說:“雖然說出去給一個仁國人當馬仔挺low的,不過,看在欠你好幾次的份上,我們就捏著鼻子認了。”


    “哈哈——”郎戰哈哈一笑,說:“相信我,這是你們這輩子做出的最正確的選擇。”


    白毛搖搖頭說:“加百列,我對你有點失望。沒想到一段時日不見,你居然也染上了胡吹大氣的壞毛病——”


    “我胡吹大氣?我是那樣的人嗎?哎呦——這是什麽鬼藥膏,為什麽這麽疼?”郎戰說話的時候,正好在將白毛給他的止血藥膏往傷口上抹。他隻覺得傷口好像被無數鋼針刺進去一樣,不禁疼得慘叫出聲。


    “從辛莎堡買的,最後一管了——加百列,接下來去哪裏?如果路程遠的話,我們得提前考慮換乘事宜了。”


    “我這次來歐洲是為了搶藥救人,沒想到,目標醫藥公司居然請了狼群的人負責安保工作——”


    花花公子:“狼群改做安保了?沒聽說啊——”


    白毛:“這說不定就是狼群的安保第一單,結果卻被加百列給破壞了,難怪卡塞利塞塔會追殺他到底了——”


    “咦——”花花公子忽然發出一聲驚唿,郎戰和白毛向他看去,就見他眉頭緊鎖,左手把著方向盤,右手正在操控屏幕上點按著。“怎麽了?”郎戰問。


    花花公子:“有船隊追上來了,定位係統識別不了它們的身份。”


    郎戰:“剛才那些海盜應該是琺國人假扮的吧?”


    “外籍雇傭兵團步特團的人,帶隊的軍官叫雷森,一個種族主義者。”


    “他們海上作戰能力好像不行——”


    “被你看出來了——你和他們交過手?”


    “他們攆了我一陣,不過被我甩掉了。”


    “你的飆車視頻已經上熱搜了,我們也是靠它才掌握了你的行蹤。”


    “他們還有一刻鍾就能趕上我們,怎麽辦?”花花公子問郎戰。


    郎戰看看他又看看白毛,問:“你們相信我嗎?”


    白毛和花花公子對視一眼,白毛說:“狗屎,什麽時候了還說這種廢話?!”


    “行——”郎戰說著,將右手大拇指放進嘴裏,吹出了一串尖銳的哨聲。


    十分鍾後,一條虎鯨的背上,花花公子雙手死死的抓住虎鯨的背鰭朝十幾米開外的郎戰吼道:“加百列,這就是你的好辦法?我,我暈魚你知道嗎?”


    相比花花公子一副戰戰兢兢的模樣,郎戰現在的姿態就瀟灑得多了。他直接踩在虎鯨的背上,右手扶著背鰭,左手叉著腰,腰杆挺得筆直,海風中,身上衣衫和頭發烈烈作響,好一副“乘風破浪圖”。“知足吧你,我剛上去‘向日葵號’的時候,想召喚虎鯨還召喚不到呢——我問你,是虎鯨騎著舒服,還是被一群沙丁魚裹著舒服?”


    “被沙丁魚裹著,加百列,你的意思,你連沙丁魚都能召喚?”白毛問。


    “不是召喚,是求援——白毛、花花公子,隻要你們有興趣有恆心,將來你們也可以學會——艸——”郎戰話沒說完發出一聲“艸”,是因為腳下的虎鯨不知何故忽然高高躍起,他始料未及,直接被拋開了。


    虎鯨群是郎戰召喚來的,郎戰都被虎鯨給拋開了,白毛和花花公子自然就更慘了。花花公子嗆了水的慘叫聲中,郎戰跌落海水中,他立即發出一串高頻音節,詢問召喚來的虎鯨究竟發生了什麽。


    虎鯨們沒有給他明確的迴複,隻表示它們很痛苦,然後使勁擺動身子尾鰭,向東北方向遊走了。


    事已如此,郎戰將注意力從虎鯨們身上收迴來,大聲喊:“花花公子、白毛,向我靠攏——不要慌,我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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