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欲靜而風不止。


    郎戰因為夏大天的告誡還有朱昊的叮囑,加上,他現在眼界高了,不認為一小撮異己分子的搗亂就能改變香島現在的政治格局。所以,他是真正準備安靜的當一個看客的。


    當天晚上十點鍾左右,郎戰在入住港口附近一家酒店的時候就感覺到不對了。登記的時候,酒店的前台經理,一個長得蠻帥氣的小夥子善意的提醒他們,讓他們最近少出去,如果出去的話,一定記得要少說話。


    郎戰能猜到原因,點點頭道了聲謝。向春德卻不解的問:“發生什麽事了?為什麽要我們少說話?”


    “先生,如果您想知道原因,到網上看看就知道了。”


    向春德記住了這句話,進入房間後第一時間便打開手機上網。他才按亮手機,郎戰一邊打開一個從辛莎堡駐香島分部淘到的一隻電子*,一邊說:“我知道原因,肯定是香獨運動又爆發了。說不定,香獨分子正滿大街的堵我們從國內來的遊客呢。”


    向春德瞪大眼睛:“他們這麽大膽?香島的警察不管嗎?”


    “香島有政治言論自由,香島警察能做的有限。”


    “不明白,我們不是已經收迴香島了嗎?”


    “我也不是很明白,不過啊,這種事輪不到我們管——抓緊時間熟悉一下裝備,然後休息——”


    郎戰說“這種事輪不到我們管”,現實卻偏偏跟他開了個玩笑。淩晨一點多鍾,郎戰被電話鈴叫醒,他拿起手機看了看,眉頭蹙了起來。電話是夏大天打來的,他沒有打給朱昊,而是直接打給自己,而且選擇這個時間點,說明肯定是急事。


    “郎戰,我是老夏,方便接電話嗎?”夏大天問。


    “主任,您說。”


    “是這樣的……郎戰,你怎麽說?”


    “我能選擇拒絕嗎?”


    “不能,這是任務,而且是最高首長親自布置的。”


    “最高首長能知道我?”


    “你別妄自菲薄。最高首長讓鄭局長查了下在香島的我方人員名單,然後就點了你的名,認為隻有你才有能力完成這個任務。”


    被最高首長點名,這確實屬於殊榮,郎戰沉默了一會,主要是消化一下這個消息,然後問:“能死人嗎?”


    “不能死人,一旦死了人,那就正好遂了某些邪惡勢力的心願,那樣的話,香島就真正的要亂了。”


    “合法自衛呢?”


    “這個應該沒有問題。”


    “那斯凱克那邊怎麽辦?”


    “鄂國的人已經到了,老c帶隊,先交給他們好了。”


    “可是主任,要再從鄂國人手上要人或者拿東西,難度增加了可不止一點半點。”


    夏大天對郎戰顯然相當的知根知底,聞音而知雅意,說:“放心吧,不會虧待你們。這件事如果做得好,一百萬甚至兩百萬積分都有可能。”


    “那我隻有一個問題了,我需要現金。”


    “多少?”


    “我算算,最少需要五百萬。”


    “五百萬?郎戰,你搞清楚,這可是最高首長親自下達的任務。”


    “就因為是最高首長親自下達的,所以我才需要錢。”


    “你什麽意思?”


    “主任,天機不可泄露,如果您沒有批示權,您可以向上麵請示一下。我保證,這五百萬絕對物有所值——”


    “小子,你別給我搞花頭……行,我這就想辦法。”


    一個多小時後,郎戰依約走出酒店,便有一輛車子開過來,車上的人也不下車,和他接上暗號後,直接搖下車窗,遞給他兩個大號密碼箱。


    次日上午八點半左右,香島立法院大門口,幾個立法委員才從車上下來,就被一群額頭上紮著黃色頭帶的大學生給圍住了。他們拿出早就準備好的一份請願書,要求立法委員們立即給他們說法,如果不能做到,那他們將會無限期圍困立法院,讓立法院變成死地、臭地。請願書上,大學生們要求立法院增加獨立立法委員的名額,而且這些名額隻能從香島各大學校中產生。


    為首的大學生是一個戴著副眼鏡的瘦高個,他站在一輛車的車頂上大聲質問被攔住的立法委員:“我們是不是香島的未來?既然我們是香島的未來,那我們就有權參與香島法律的建立健全……”


    大學生的對麵,是一群拿著盾牌的警察。讓人稍感訝異的是,警察隊伍前麵,居然有兩個牽著一頭黑色小狗的老人。兩個老人看樣子最少在七十歲以上,而且家境應該不是太富裕,身上穿的睡衣頭上戴的睡帽都很舊,其中一個身上,還掛著一隻碩大的編織袋。


    沒人知道這兩人一狗是什麽時候出現的。他們出現後,倒是有好心的警察上前勸他們離開,可是因為兩個老人的聽力似乎都不是很好,一個始終抿著嘴巴,一個翻來覆去的隻有一句話:“雷講乜?”警察們不好造次,就讓他們留了下來。


    這兩個老人正是郎戰和向春德假扮的,而在他們身後大約五十餘米的一座樓上某個房間裏,軒轅一和李真熙正躲在窗簾後麵,操作一台高檔攝像機進行實時監控。


    有份參與這次行動的,還包括遠在中山島的董長勇他們。此時,董長勇正通過軍用遠程實時監控設備為郎戰他們提供人物情報:“黃林城就是正在說話的瘦高個,25歲,前年畢業於香島理工大學……龔曉月是他旁邊左邊臉頰上有顆痣的女的,23歲,香島大學在校生……現場你們要對付的就是這五個人,不過我提醒你們,香島飛虎隊有一個作戰組就在附近,如果你們手腳不夠幹淨,一旦落下證據,那非但無功,還有可能導致局勢進一步的惡化——”


    “那幾個教授沒人在場?”郎戰舉起左手,裝作撓癢癢,將喉音器的感應貼片貼在下顎聲帶處,用喉音問道。


    “他們聰明得很,肯定躲在後方指揮,而且,香島政府必然會派人保護,我勸你們——等等,軒轅,你不要動——頭,你們運氣不錯,大boss居然出現了——”


    “林教授出現了?”


    “是他!三點鍾方向,他戴了一頂黑色的帽子——”


    郎戰和董長勇在做交流的時候,一個立法委員正在對黃林城他們說:“同學們,你們的心情我們能夠理解,但這絕對不是你們封堵立法院的理由。香島是法治社會……”


    黃林城不等他說完,打斷道:“秋君山,你少用法治社會來糊弄我們,法治社會就沒有民.主和自由了嗎?現在的香島,天空是黑的,空氣是汙濁的,我們每時每刻都有窒息的危險……”


    黃林城和秋君山的對話吸引了在場幾乎所有人的關注,於是,直到郎戰忽然出現在黃林城站著的那輛車的下麵,並開始彎腰撿取地上的飲料瓶時,護著幾個立法委員的警察才重新注意到他和向春德還有小寶,現場的一個警官被嚇了一跳,趕緊指揮他的手下:“還不上去把人架開,這個時候,可千萬不要出現什麽意外!”


    幾個警察便上前欲攙扶郎戰和向春德,一人說:“老伯,這裏不安全,請你們趕緊離開。”


    郎戰顫巍巍的站直身子,左手還捏著飲料瓶,大聲喊:“雷講乜?”


    黃林城此時也注意到了他,不禁眼前一亮,吼道:“一個七八十歲的老人家,本應該在家裏享受天倫之樂,可是你們看看他在做什麽?作為應該為全島人服務的公務人員,你們就不感到羞愧嗎?”然後,他四下看看,從幾個大學生那裏要過來幾個飲料瓶,在車頂向前走了幾步,跳向郎戰。


    現場是有記者的,黃林城這麽做,正是要現場製作一出新聞出來,那樣的話既能體現自己的偉大和正確性,還能反襯出當今香島底層民眾生活是多麽的困苦。


    “我真是太聰明了,如此一來,一定能為我們這次占領立法院的行動加分不少吧?”黃林城這樣想著,跳向郎戰旁邊的空地。


    也不知道黃林城是不是因為被這個想法弄得有點忘乎所以,他跳的時候就顯得不是太專注,結果便是,眼看著他的雙腳就要落到地上了,“撿垃圾的老頭”拄著拐杖的右手忽然一鬆,然後人朝左前方撲倒,便正好倒進了他的腳下。


    隨著他的腳和郎戰的背接實,“哢!”有清脆的什麽聲音響起,所有人都不禁嚇了一跳。


    一個七十幾歲的老人被一個小夥子跳下來踩中,身上響起“哢”聲意味著什麽?隻要有腦子的,都肯定會往骨折方麵聯想。


    “快叫救護車!”警察裏麵有人反應快,大聲喊道。


    之前請郎戰離開的警察跨一大步走到郎戰身邊,一邊去扶黃林城一邊看著郎戰問:“老伯,您沒事吧?!”


    “汪嗷!”小寶吠叫一聲,掙脫向春德的手撲向郎戰。


    沒有人注意到郎戰在倒下前看了黃林城一眼,自然也就沒有人注意到黃林城的表情忽然呆滯了一下,然後,當那個警察來攙扶他的時候,他忽然抓住這個警察的衣領往下一拉,同時,伸右手拔出了警察別在腰間槍套裏的手槍。


    “呯!”有槍聲響起,彎腰想去扶黃林城的警察腿部中彈,慘叫一聲摔在了郎戰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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