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戰在彈雨中閑庭信步,製造出彈雨的護法教徒登時壓力山大,有人便對身邊的元浩說:“隊長,打,打不中他啊!”元浩額頭早就見汗,不過他強撐道:“他是異教徒,肯定用了什麽邪門的法子,不過沒關係,我們還有主教大人加持過的法器——”說著,他揮了揮手上的西洋劍。


    一統教中能被崔玄金選進護法隊的,首先必須是一統教的狂熱信徒,再就是,腦子肯定得有點軸。這不,郎戰能從“黑魅教堂”裏全身而退其實已經說明了問題。但是現在這個元浩卻還心存幻想,以為憑借手上的所謂法器能打敗郎戰那簡直是腦子進水了。


    槍聲中,郎戰很快將和元浩等人的距離拉近到十米左右。此時,他開始揮舞手上的達摩克利斯之劍來格擋子彈。如雪劍光在他麵前揮灑開來,站在兩個舉著盾牌的殉教士身後的崔玄金看到,目光癡迷,對鄭紹彬說:“紹彬,我們必須得到加百列手上的劍,我有感覺,那絕對是一把不亞於聖劍的名劍,對我們的事業將會有極大的幫助。”


    鄭紹彬不關心這個,問:“電話還打不出去嗎?”


    崔玄金的目光越過郎戰看向“黑魅教堂”,說:“警察來了又能怎樣?放心吧,北半島人已經到了。”


    北半島人確實到了,而且帶隊的還是郎戰的熟人。郎戰本正徐步向前,忽然,他往右邊急閃,緊接著便轉過身去,變成了背對元浩等人。原來就在剛才,他忽然覺得後腦勺刺痛,然後幾乎本能的就做出了閃避動作。


    郎戰做出閃避動作後,讓他後腦勺刺痛的罪魁禍首才露出了一點端倪——密集的槍聲中,忽然多了一聲隻有少數幾人才聽得出來的有點異樣的槍聲。


    “黑魅教堂”的後門口,三個人露出身形,而在他們頭頂上二樓的某個窗口,一個人影靜靜的趴在那裏,手上赫然拿著一把仁國產八一狙擊步槍。


    “射擊,射擊!上!”元浩以為來了機會,狂喊道。


    十米左右的距離,十幾支長短槍的集火,郎戰又背對著他們,他們好像閉著眼睛都能用彈雨將郎戰撕成碎片。然而,郎戰隻是不停的晃動著身子,便讓元浩額頭上的汗水又密了一層——因為他驚恐的發現,如此近的距離,又是朝郎戰的後背下手,集火居然也無法收效。


    “這還是人嗎?十米,他的身法要快到何種程度才能躲過子彈?而且,難道仁國真的有聽音辨位這種功夫?他就是這門功夫的高手?”鄭紹彬問。


    崔玄金沒有迴答他的問題,而是說:“走!”說著,向郎戰走去。


    鄭紹彬:“這是?”


    崔玄金:“還不明白嗎?要想活命就必須殺了他!單憑北半島人,隻怕還殺不了他!張郜林、辛茂定,你們注意聽我的命令,沒我的命令不許開炮!”


    張浩林和辛茂定兩人肩頭各自扛著一具rpg,他們正是之前在樓頂朝郎戰發射網彈的兩個護法教徒。


    郎戰看著三個北半島人向自己走來,看著居中的那個,冷然喊:“金智勳!”


    金智勳同樣冷冷的看著郎戰,說:“真不想和你為敵,但是沒辦法,我們的國家太窮了——”


    “這就是你背信棄義的理由?”


    “為了國家,為了元首,我可以獻出我的一切。”


    “可悲的家夥!”


    “在你看來是可悲的事情,但是對我來說卻是最高的榮譽!”


    和這樣的家夥是沒有道理可言的,郎戰忽然轉身,右手達摩克利斯之劍舞動,將不知道多少顆子彈格飛後,厲聲對元浩等人喝道:“活著不好嗎?非要送死?!”


    崔玄金和植保亮做交易的時候,郎戰就已經知道自己被金智勳出賣了。當金智勳真的出現,他的耐心耗盡,心中從開戰到現在積累的戾氣完全爆發出來,便有了這一聲喝叱。


    仁國的一本古典小說裏,曾描寫過這樣一位大將,說他一聲大喝便讓一座橋斷裂,讓對岸的敵人魂飛魄散鬥誌全無。如果元浩等人當中有人看過這本小說,等他們醒過神來,他們便會發現,這本小說裏的這個情節並不是作者的虛構,它真的可能發生在現實世界裏。因為,他們不久前剛剛就遭遇過。


    郎戰這聲大喝針對的是元浩等人,所以崔玄金還有鄭紹彬等人無法感同身受。正因為此,他們便無法理解元浩等人將下來的表現,還以為他們中了郎戰的霸道催眠術——槍聲忽然就停了,然後,元浩等人發一聲喊,丟下手上武器便四散逃去。


    “元浩,你們幹什麽?迴來!”鄭紹彬大喊道。


    沒用。元浩等人忽然都變成了兔子,一個個隻恨爹娘少生了兩條腿,轉瞬間,便遠離了戰場。


    “霸道催眠術?!”金智勳問。顯然,他早就識破了郎戰的真實身份,而且還做了不少功課。


    郎戰無心解釋,說:“你曾問我為什麽要打一統教的主意,我現在告訴你原因。因為這些混蛋居然敢雇傭我國的無辜百姓去中東和西亞去傳教——怎麽?仁國人的性命不值錢嗎?!”


    崔玄金:“加百列,他們是自願的。可憐的人,你根本不了解信仰對人生的重要性。”


    郎戰懶得和他做口舌之爭,說:“來吧,你不是想要我手上的劍嗎?殺了我,這把劍就是你的了。”


    金智勳:“加百列,聽說你是當今世界最強的超級戰士。巧了,在我們北半島,我也是元首大人親自認證的最強戰士——”


    郎戰冷哼一聲,嘲諷道:“你的意思,是要和我單打獨鬥嗎?”


    金智勳並不理會他話中的嘲諷之意,說:“如果我僅僅代表個人的話,我很希望這麽做,但是我現在代表的卻是我們國家。”


    “你們北半島人和南半島人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連虛偽都一模一樣,”郎戰說著,忽然轉身,然後朝崔玄金等人連連扣下扳機。


    他才轉身,金智勳喊道:“小心!”


    同一時間,崔玄金和鄭紹彬往後退了一步,更深的藏在了殉教士身後。崔玄金和鄭紹彬的反應真快,隻是,隨著兩個殉教士被爆頭,然後張浩林和辛茂定也被爆頭,他們的反應越快,就被打臉打得越重,成了笑話。


    “呯!”二樓窗口處的狙擊手開槍了,隻是,郎戰既然已經注意到他,自然不可能被他射中。


    郎戰一邊衝向崔玄金,左手一邊連續射擊。他現在手上的這把*可不是尋常貨色,口徑奇大,威力也就不同凡響。之前他在樓上的時候,要兩槍才能在盾牌上轟開一個洞,而現在,一槍就能轟開盾牌。再一槍,便能將持盾的殉教士的腦袋或者胸口開出個大洞。


    “為了聖教,衝!”崔玄金喊,喊著,左手搭上一個殉教士的後背,緊貼著他向郎戰衝來。


    “呯!呯……”二樓窗口處的狙擊手也不再找機會了,開始連續射擊。


    郎戰繼續開槍,目標依舊是那些殉教士,嗯,也隻能是這些殉教士。而當他第十二次扣下扳機後,他將槍向對麵砸去,緊跟著往前疾衝,達摩克利斯之劍揚起,劍尖輕顫,發出一串顫音。


    口徑加大的*,彈容量隻有十二發。郎戰之前用掉六發,理論上來說,剩下的六發,就隻能再解決掉三個殉教士。


    郎戰是人不是神,無法保證每一槍都不出一點偏差,所以,剩下的六顆子彈用光之後,他隻解決掉了兩個殉教士。於是,當他挺劍上前的時候,首先撞上的便還是殉教士。


    三個殉教士齊齊舉著盾牌向郎戰撞來,郎戰挺劍直刺,洞開一麵盾牌,並順便在這個殉教士腹部開了個洞之後,立刻抽劍,然後再次刺下,在另外兩個殉教士合身撞上來之前,將這個殉教士的盾牌上刺出了五個孔洞,並在他身上開出了三個血洞。


    “呯呯呯——”有槍聲從郎戰背後連貫響起,金智勳為首的北半島人加入了戰團。郎戰雙腳發力向右前方躥出,在右前方殉教士揮動盾牌砸過來的時候,右手手腕一翻,以劍柄砸上盾牌,借反作用力收住前衝之勢,然後手腕再翻,在左手抓住盾牌邊緣的時候,達摩克利斯之劍從旁邊刺入,紮進了身上已經有三個血洞的殉教士的心髒裏。不同於前幾次,這一次,他讓劍在這個殉教士的心髒裏停留了一會,於是,當他將劍抽出來後,這個殉教士就好像忽然被抽掉了筋骨一樣,朝地上癱了下去。


    “阿十七?!為了聖教!”崔玄金喊。


    阿十七正是心髒中劍的殉教士,隻是,即使他的眼神忽然亮了一下,身子也拚命掙動著,卻也沒能再從地上站起來。


    崔玄金又驚又怒,問郎戰:“你對他做了什麽?!”


    “這個問題你該問你自己,你對他們做了什麽?”郎戰快速應道,左手一拉抓住的盾牌,右手手腕一翻,在達摩克利斯之劍射出一股鮮血糊住了持盾殉教士的雙眼後,順勢從他的右頰處插入了他的腦袋。


    郎戰對阿十七做了什麽?他剛才隻是開啟了達摩克利斯之劍的吸血功能而已。要知道,達摩克利斯之劍本來就是一支大號的針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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