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紹彬不愧是跆拳道黑帶十一段高手,反應極為迅速,他右手揮出,島國*帶起一溜寒光,便向郎戰的腦袋斬了過去。


    郎戰此時還處於滯空狀態中呢,如果他不能借到外力的話,即使能躲過這一刀,也肯定會哪裏來哪裏去,直接掉下去。崔玄金的反應隻比鄭紹彬慢了一線,他緊跟著喊:“砍他!”左手丟開拭劍布去拉麵前的殉教士。


    郎戰麵對鄭紹彬來勢洶洶的刀勢,非但凜然無懼,嘴角一撇,還給出了一撇冷笑。鄭紹彬和崔玄金的視線之外,郎戰的左手已經將匕首釘進了窗台下麵。忽然,他全身發力,以左手手肘為中心,來了個360°大迴環。他全身蜷起,先是斜起身子幾乎貼著牆體圍繞左手手肘翻轉了100°,然後,雙腿在與牆體“擦肩而過”後舒展開來,左腳腳麵繃直,由下而上,正抽在從上麵激射下來的一團火焰上。


    郎戰抽中的當然不是一團真的火焰,而是另一枚網彈。兩枚網彈相隔不過零點幾秒種,就是這零點幾秒種,對於擁有血色視界的郎戰來說,就成了他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機會。他的左腳腳麵才與網彈碰觸到,網彈立刻開爆。隻是,郎戰的這一記抽擊速度實在是太快了,所以,網彈在開爆的時候已經飛進了窗口內,然後化身一張大網,直接罩向了窗口邊站著的眾人。


    鄭紹彬是第一個中招的,他一刀砍去,好像下一瞬就能剁中郎戰的腦袋,結果一陣黑影翻飛,然後“啪”的一聲有什麽炸開,*刀身上便有反作用力傳遞迴來,這一刀居然就被擋住了。而等他察覺到砍中的是網彈爆開的網時,網彈已經發力,先將他的刀反兜迴來,再向他兜頭罩來。


    “阿一!”崔玄金忽然出聲喊道。“阿一”正是站在他麵前的殉教士,崔玄金才喊出“阿一”,他往前一衝,“自投羅網”之後,帶著整張網衝出窗口,並和郎戰直接撞上了。


    郎戰完成360°大迴環之後,也不要那把匕首了,順勢鬆手,整個人便被雙腳的慣性帶動,飛起來半米多高後,雙腳在前,身子在後,腳上頭下的向窗內翻進來。


    樓頂上的護法教徒沒給郎戰太多時間,郎戰能在瞬間想出“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辦法已經堪稱急智一流了。如果沒有阿一來這一手的話,崔玄金等人一旦被網彈罩住,他再趁勢殺進來,可以說大勢已定。郎戰根本沒有時間考慮太多,加上他的腦袋還在窗台下麵,根本看不到裏麵的情況,所以自然算不到有人會“自投羅網”,然後連人帶網撞過來。


    阿一的威脅性不止於此,他早就拔出了殉教士的標配——短刀,他在衝出去的時候,短刀平舉在前,如此一來,就好像郎戰自動送貨上門一樣,兩個人撞在一起,他的短刀便正正戳中了郎戰的左小腿。


    好個郎戰,在左小腿受創,身子懸空的情況下,他嘴裏發出一聲近似狼嚎的吼叫,雙腿完全繃直,拚著自己會被反作用力推得迅速向下摔落,雙腳狠狠蹬踏在阿一的身上,將他連人帶網踢得向斜上方飛出。然後,他發力將雙腳勾起,看似胡亂勾搭,實際上目標明確的勾住了那把猶才插在牆上的匕首。他一旦有了借力點,緊接著,全身特別是腹肌發力,上身一蕩一曲,已經從頭下腳上變成了頭腳“相親”。


    阿一才衝出去,崔玄金就撲向了窗台,在阿一開始往下落去的時候,他探頭朝下麵喊:“接住阿一!”喊著,對上郎戰血紅的雙眸,他咧嘴露出獰笑,說:“小子,你死定了!”說著,右手伸出,西洋劍斬向郎戰勾住匕首的右腳。


    西洋劍劍身細長,通身閃著寒光,眼看著它就要碰到郎戰的右腳腳踝,郎戰雙手齊動,在鬆開右腳的同時,左手抓住了匕首,右手達摩克利斯之劍則擋住了西洋劍。


    雙劍相交,有沉悶的碰撞聲響起,崔玄金目睹雙劍相碰處,嘴裏不禁輕輕的發出了一聲“咦”。然後他迅速抽劍,再抖動手腕,西洋劍劍身一個振動,劃出個弧度,避開達摩克利斯之劍彈向郎戰的左手。


    郎戰當然不能讓他得逞,他收迴右腳的同時,左腳在牆上踩踏,雙手發力,一邊將身子往上拉,一邊抖動右手手腕,驅動達摩克利斯之劍劃個半圓,在牆上拉出一道深溝後,再次接住了西洋劍。


    “沒想到我們還真有再次並肩戰鬥的機會,”鄭紹彬說道,快步走到窗台前,也揮出了自己的島國*。


    郎戰此時已經和崔玄金換劍十餘下,十餘下之後,西洋劍毫發無損,他不禁深感意外。眼見又有一人一刀加入戰團,他深吸一口氣,盯著崔玄金喊:“咄!”


    郎戰因為西洋劍的堅硬和鋒利深感意外,他不知道的是,相比他,崔玄金更加震驚於他手上奇形怪狀的達摩克利斯之劍的堅硬程度。而他之前之所以會發出那一聲“咦”,原因正在於此。


    郎戰口中忽然發出一聲“咄”,正是他剛剛掌握不久的念力攻擊。崔玄金正震驚於達摩克利斯之劍的堅硬,心神不一,便被郎戰偷到空子,隻覺得額頭忽然好像被一支錐子錐了一下似的,眉頭一蹙、身子一晃、手上動作不禁一滯。


    郎戰看到便宜,雙腳連蹬牆麵,左手越發用力,將身子拉高的同時,右手探出,達摩克利斯之劍直刺崔玄金咽喉。


    下一瞬,隻聽見一聲高唿:“崔玄金!”然後“咯吱”一聲脆響,崔玄金身子一歪向旁邊倒去,一把*橫了過來。


    發出高唿和遞出*的正是鄭紹彬,崔玄金忽然往旁邊歪去,也是因為被他踢了一腳的緣故。相比崔玄金的西洋劍,鄭紹彬的島國*卻是一把凡品,立刻就斷了,可如此一來,崔玄金卻也逃過一劫。


    “我的刀!”鄭紹彬再次高唿起來,這一次卻是心疼自己的刀。


    郎戰此時已經躍上窗台,而在他麵前,一下子多了好幾個殉教士,其中兩個將崔玄金拉開後,他們後麵的一個殉教士立刻持刀撲向郎戰,觀其勢頭,居然是想學那個阿一,直接把郎戰撞下去。


    郎戰吃了一次虧,當然不會再次著招。他也不著急跳下來,右手手腕急抖,一陣清脆的“當當當”聲之後,衝向他的殉教士手上短刀連同右手臂便全部粉碎。郎戰緊跟著右手一揮,一道白光之後,一道血光衝天而起,這個殉教士立刻屍首分家。


    “你們活著隻會為虎作倀,那我就送你們去見你們的天父好了——”郎戰說著,這才跳下來。


    鄭紹彬本來表現得非常英勇,此時見識了郎戰的冷血手段,加上畏懼他手上短劍的鋒利,往後退了幾步,和崔玄金站到一起後,說:“至於嗎?我們可是付了錢的,而且死亡對他們來說,乃是解脫。”


    因為崔玄金的關係,鄭紹彬本來就對郎戰有了先入為主的身份界定,現在又被郎戰這句“你們活著隻會為虎作倀”誤導,便認定了他“仁國民間奇人異士”的身份。


    鄭紹彬話中有話,郎戰一邊迎戰幾個殉教士,一邊看向他,順著他的話將錯就錯的問:“你的意思他們是自願的?”


    “當然,傳教本身就是一項偉大的事業。難道你不覺得,人生在世,沒有信仰是最悲哀的生活方式嗎?”


    崔玄金此時已經迴過神來,他看著手下殉教士手上的短刀在郎戰的達摩克利斯之劍下就好像豆腐塊一樣不堪一擊,推開攙扶他的兩個殉教士,看著郎戰問:“你用的是什麽劍?如果你肯把它給我,我非但容許你全身而退,而且還能給你一大筆錢。”


    郎戰一劍刺穿一個殉教士的心髒,又一腳將另外一個殉教士踢了個跟頭,嘲諷道:“死到臨頭還在打我的劍的主意,這是你們南半島人的傳統嗎?世界上隻要是好的東西,就都應該是你們南半島的?”


    郎戰這句話打擊麵極廣,鄭紹彬不禁大怒,罵道:“混蛋!你說什麽?!”


    崔玄金看著郎戰,眼眸轉了轉,說:“我知道你是誰了,你是加百列!”


    “少廢話,拿命來吧!”郎戰喝道,一劍斬斷一個殉教士的腦袋,向崔玄金衝去。


    鄭紹彬瞪大眼睛看著郎戰,問:“他是加百列?就是那個雷國人重金懸賞的加百列?!”


    “除了他還有誰?世界上能用催眠術讓我中招的,一個巴掌都能數得過來——亞洲人裏麵,有這個本事的就隻有他了。加百列,我再問你最後一次——”


    郎戰不等崔玄金把話說完,直接用血腥的殺戮做了迴答。


    崔玄金見瞬間又有一個殉教士死在郎戰手上,轉頭看向門口的一個年輕人,說:“植寶亮,發信號吧,你們的條件我答應了!”說完,他先對鄭紹彬說:“紹彬,這裏就交給你了。”然後用喊的,手指郎戰說:“這家夥是個異教徒,為了聖教,從現在開始,請你們追隨鄭護法,不惜一切代價誅殺掉他!”說完也不等鄭紹彬應答,轉身快步走向門口。


    崔玄金“聖教”才出口,郎戰忽然感覺到右腳一緊,低頭看,就看到那個心髒被他洞穿的殉教士居然伸雙手抱住了他的右腳。他立刻揮動達摩克利斯之劍將其雙手剁掉,然後看向植保亮說:“北半島人,你考慮過後果了嗎?”


    植保亮正將一個有點奇怪的東西塞進嘴裏,他聽見郎戰的話轉頭看了郎戰一眼,然後腮幫子鼓動,還是吹出了一串尖利的哨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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