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情基督教,南半島首都南部地區新興起的一個基於基督教的教派,其理念,嗯——郎戰隻要想起來便會忍俊不禁,嘴角咧開——因為它居然是所謂的“人間自有真情在,真心奉出常自在”。“真情”,忒俗的詞,而且是裏裏外外都透著一種媚俗的氣質;“自在”?這明明屬於佛教偈語好伐?真情基督教現有教眾十萬餘,一共有三座教堂,因為它信奉的理念相對平和,缺少攻擊性,所以從成立之日起,發展速度雖然很慢,但是也算順利……


    以上有關真情基督教的情報同樣來自金智勳。本來,因為真情基督教實在是太小了,所以郎戰除了惦記著來救人外,並沒有其它想法。但是現在,隨著黃友元被他問得瞠目結舌,他忽然覺得,自己在狼組的發展規劃中好像搞錯了一件事。一統教之類的教派實在是太過龐大,狼組想要控製它簡直難比登天,那麽,為什麽不扶植一個小的教派,陪著它一點點的發展壯大起來呢?而真情基督教好像就是個不錯的選擇。


    郎戰腦中念頭電轉,正在默默算計,黃友元有點氣急敗壞的喊:“先生,您是存心來搗亂的吧?”


    說不過別人,便將別人定義為搗亂者,這正是地主的“地利”之一。黃友元顯然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了,他話才出口,那個常組長就帶人氣勢洶洶的向郎戰奔過來,要“請他出去”。


    郎戰見狀哈哈一笑,看著黃友元說:“怎麽?嘴上輸了要在手上找迴場子?那我告訴你,你們隻會輸得更慘!”他話才說完,小寶“汪嗷”一聲已經衝向常組長等人。


    幾分鍾後,常組長等人悉數坐倒在地,一個個或捧著手腕或捧著小腿,有大聲叫喚的也有小聲哼哼的,不過看向小寶,一個個眼神驚懼,就好像看到了霸王龍一樣。


    “你們的護法力量不夠啊,”郎戰走到黃友元身邊,拍了拍他僵硬的肩膀,調侃道。


    黃友元驚得身子往後一縮,然後白削著臉喊:“報警,立刻報警——你,你們這是違法行徑。”


    “你確定?”郎戰眼眸微微一縮,盯著他的眼睛問。


    小寶飛快的跳上旁邊的一張桌子,再跳上郎戰的肩頭,然後齜牙咧嘴朝黃友元發出了一聲兇狠的“汪嗷”。


    黃友元被郎戰冷冷的盯著,額頭上已經見汗,再被小寶這麽一嚇,整個人往後一跳,然後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你,你究竟想幹什麽?我們,我們隻是一個小教派;我們去新京,那,那也是沒辦法啊,”他哭喪著臉對郎戰說。


    黃友元能迅速的聯想到新京,讓郎戰很欣賞。不管他是真聰明還是小聰明,至少看起來還算識時務。郎戰喜歡和識時務的人合作,因為這會省卻很多麻煩。他沒再搭理黃友元,而是轉身看向狼組的那幾個人,先喊張浩南,讓他帶兄弟們過來。


    郎戰一進來就已經用“論道”成功的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剛才小寶大逞兇威,又給了所有人一記下馬威。所以,張浩南等人雖然並不認識他,聽到召喚,隻是稍微猶豫了一下就依言走了過來。他們這些天不知道遭遇了什麽,一個個神態憔悴,看上去精神狀態極差。他們走到郎戰身邊後,一個個看看郎戰,又看看黃友元,看向黃友元的時候,目光中居然隱含畏懼。


    郎戰注意到這一點,對黃友元不禁刮目相看。


    狼組的馬仔們和南半島其它黑道的混混是有差別的。南玄姬沒有根底,所以隻能憑義氣憑鬥狠來打開局麵。所謂將為兵膽,什麽樣的將帶出什麽樣的兵。狼組的馬仔們,也就遠比其它黑幫混混要心狠手辣。這才幾天功夫,黃友元卻能讓張浩然他們對他本能的心生畏懼,可見他在某些方麵是真的有兩下子的。


    郎戰若有所思的看了黃友元一眼,對張浩南說:“是你們會長讓我來的,你們會長讓我替她向你們道歉,她的救援來遲了。”


    “會長大人她,她沒事吧?”張浩南問。


    “她很好,你們呢?”


    張浩南盯著郎戰問:“先生,真有天堂和地獄嗎?”


    郎戰微微一笑答:“這個問題你不應該問我,而應該問你自己,什麽是天堂?我認為心之安處即為天堂。”


    張浩南想了想,本來微微鎖著的眉頭慢慢舒展開來,向郎戰深深鞠躬道:“受教了。”


    “你們的會長讓我問你們,是願意迴去總部呢,還是留在這裏。當然,不管你們作何選擇,你們都是她的兄弟。”


    “我們可以留下嗎?”張浩南問。


    郎戰看了常組長一眼,說:“我覺得真情基督教不錯,隻是,它的護法力量實在是太弱了。如果你們願意留下來,黃主教一定會非常高興的——黃主教,我說得對嗎?”


    黃友元一愣,然後連連點頭道:“是的是的,我非常高興你們能夠留下。”


    郎戰對黃友元的配合很滿意,走近他,在他本能的想要後退的時候搭住他的肩膀,湊過去說:“看來你的洗腦功力不錯,不過,不要再對他們用了。對了,他們算是狼組借給你的——我過幾天再來。”


    “啊?!”黃友元對於“過幾天再來”顯然很敏感,不禁低唿出聲。


    郎戰:“玄狼會長覺得和你們真情基督教可以各取所需共同進步,你好好想一下,希望我們再見麵的時候,你能拿出誠意和具有建設性的想法——再見。”


    郎戰來得突然,去得也快。一個多小時後,他算準時間,出現在南半島大檢察廳附近的一家咖啡館內。他在二樓早就訂好的一個臨街窗口位置坐下,點了一杯咖啡,一邊慢慢啜飲,一邊看向幾十米外的大檢察廳大門口。


    郎戰來這裏是為了見新晉檢察官林相佑。林相佑因為在彈劾南半島前總統一案中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所以得以提前結束見習期,成了一名正式的檢察官,現在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


    郎戰的時間掐得很準,當然了,前提是林相佑也比較守時。他才坐下不到一分鍾,林相佑便背著一個公文包走出了大檢察廳的大門。


    郎戰之前曾經見過林相佑。他眼睛微微一眯,開啟血色視界後,腦海中,林相佑之前的那個影像便自動浮現出來。郎戰兩下一對比,馬上發現,和之前相比,林相佑服裝風格上沒什麽改變,但是胸膛挺了起來,舉手投足間,力量十足。


    狼組想要獲得大的發展,想要成長為巨擘,以南半島現在的情況,宗教力量、財團還有政治力量缺一不可。嗯,本來軍方力量也應該考慮進來,隻是,南半島軍方天生就是雷國的幹兒子,自身腰杆都挺不直,想要它在關鍵時刻展現力量就有點強人所難了。


    林相佑越走越近,郎戰雙眸一凝,他身上便有血氣泛出來。“春.心蕩漾的情況下還保持著極強的自信心,看來不好對付,”郎戰心中暗忖,然後端起咖啡呷了一口,關閉血色視界,靠在椅背上閉目做假寐狀。


    “噠噠噠——”有節奏的腳步聲由遠及近,當林相佑出現在郎戰對麵的時候,他恰到好處的睜開眼睛,笑著問:“請坐吧,要喝點什麽?”


    林相佑並沒有立即坐下來,而是盯著郎戰說:“先生,我並不認識您。”


    “是秋小姐讓我來的。”


    郎戰是以秋明炫的名義將林相佑約出來的,這也是林相佑走過來的時候會“春.心蕩漾”的原因。林相佑四下看看沒看到秋明炫,眉頭輕輕一挑變得警惕起來,問:“請問您是她什麽人?”


    “我建議您先看看這個,”郎戰說著,將麵前的平板電腦推到他麵前。


    林相佑還是沒有坐下,他拿起平板看了看,表情變得淩厲起來,低喝道:“先生,您知道自己在幹什麽嗎?您這是在威脅國家法務人員!”


    郎戰往椅子上一靠,用蔑視的眼神看著他,同樣低喝:“怎麽?成為正式的檢察官就忘記自己姓甚名誰了?往後翻,後麵還有你更感興趣的內容。”


    十幾秒鍾後,林相佑坐下,他先拿起桌子上的白水狠狠灌了一口,然後惡狠狠的盯著郎戰問:“秋明炫隻是你們的棋子吧?上次她給我的那些東西,應該都是你們的作品。”


    “聽說因為缺少有關政治獻金的實力證人所以一直無法定前總統的罪,很多人已經開始叫囂著要給前總統平反了。如果前總統真的被平反了,你恐怕立刻會成為犧牲品吧?!”


    “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即使缺少實力證人,但是我們已經收集到了足夠多的物證。”


    “林檢察官,我本來非常看好您,覺得以您的才學和膽魄,應該前途無量才對——沒想到——”郎戰說著站起來,飛快的從林相佑手上抽走平板,然後邁開大步便向樓梯口走去。


    郎戰走得很快,似乎一點欲走還留的意思都沒有。林相佑也真沉得住氣,看著他一直走到樓梯口這才發聲說:“請留步。”


    ps:老毒物——今天也許隻有一章。。。太陽下曬了最少六個小時,真的覺得自己好像中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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