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戰心中,就好像有一道閃電劃過:“大不了一死而已!”然後,他就動了。


    延遲一秒,張衛青極為罕見的對著屏幕失態喊道:“他起來了!”


    從張衛青的角度,對於郎戰這樣的兵,他是越看越歡喜,越喜歡心就越痛。所以,雖然他已經向楊光明下達了命令,事有不諧用*進行齊射。實際上,但凡有一點希望,他都不會放棄。


    同一時間,傑森和駭客都站了起來,並握緊了拳頭。“他是打不死的小強嗎?”傑森說道,滿嘴苦澀。


    駭客沉聲說:“如果我是你,為了國家,這樣的敵人,哪怕冒著得罪骷髏會,都要第一時間將他鏟除!”


    郎戰雖然看不見,但是血色視野中,黃色的人影卻格外的清晰。黃色人影簇擁在一起,中間,不時有流火閃過。所謂的流火,自然是赫氏列特他們打出的子彈。就在流火亂飛中,郎戰風一樣從赫氏列特等人中間刮過,所過之處,手電筒的光圈映照下,白色的劍芒閃爍,郎戰的視野中,便有黃色液體飛濺,然後消散在空氣中。這些黃色液體,正是赫氏列特他們身上的血液,血液從他們身上噴濺出來的時候還帶著溫度,被山風一吹,熱量迅速被帶走,顏色便黯淡了下去。


    也有子彈擊中了郎戰。郎戰全力砍殺,根本無法做到攻守皆備,於是,隻要不是射向他腦袋和要害部位的,他便視若無睹,任由“流火”打在自己身上,並在身體感受到劇烈的疼痛後,變本加厲將痛苦還給敵人。


    達摩克利斯之劍鋒利異常,郎戰的力量又不弱,一劍下去,擋者無不披靡。赫氏列特本來還在高喊:“兩億雷金!殺了他,兩億雷金!”忽然,一道劍光突襲過來,他先是覺得右手臂一涼再一輕,低頭看時,看到自己的右手小臂帶著步槍齊肘而斷,在感覺到刺心的疼痛時,他不禁怪叫起來:“我的手!”


    赫氏列特算是幸運的,因為他還能唿喊。他的身前,好幾個手下連慘唿都沒能發出一聲,就因為要害部位中劍甚至被砍掉了腦袋,就痛暈過去或者直接丟掉了性命。


    郎戰用劍對象絕不重複,每一個黃色人影隻遞過去一劍。所以,僅僅幾秒鍾過去,他所過之處,便已經倒下了十幾個人。傑森和駭客看到這一幕,駭客咬牙說:“二三十個全副武裝的精銳士兵,打不過隻拿著一把劍的加百列——”然後,按住送話鍵,喊道:“赫氏列特,自爆!命令你的人自爆——這是你能活下去的唯一辦法!”


    傑森:“赫氏列特受傷了——”然後,他調整通話頻道,並按下送話鍵,喊:“我是傑森,我鄭重宣布,參加這次行動的所有人,撫恤金翻至十倍。如果你們沒有家人,我們負責幫你培養一個孤兒,冠以你的姓氏,讓他幫你報仇!加百列隻有一個人,他隻有一把劍,如果你們所有人都敢和他拚命,我相信,笑到最後的肯定是你們!”


    郎戰表現出了極強的抗擊打能力,駭客和傑森便以為普通的槍彈對他無效,轉而想到了自殺式進攻。自殺式進攻之所以會成為人類社會的大敵,在於它門檻低,操作容易,破壞力卻極大。赫氏列特手下裏麵,活著的還有七八十人,如果他們所有人都向郎戰發起自殺式進攻,似乎郎戰絕無幸理。


    然而,傑森的話才說完,平板屏幕上,本來背對鏡頭的郎戰轉過身來,手上卻多了一支m16突擊步槍。


    一團槍火在屏幕上綻開,傑森呆住,喃喃說:“這個混蛋,難道說這一切都在他的算計當中?”


    駭客:“我說過,為了國家,應該不惜代價殺掉他。仁國的轉基因技術並不差,如果他們能夠複製加百列,打造出一支旅團級的超級戰士大軍,試問,這個世界上,還有哪個國家能阻擋他們?”


    錢萬裏派出的增援部隊的帶隊軍官是一個叫張高國的中校,當他帶人乘坐直升機循著槍炮聲趕到戰場上,傑森知道大勢已去,隻能下令讓幸存者趕緊撤離。


    一盞直升機搭載的探照燈的照射下,渾身是血的郎戰山一樣的立在山梁上,他的身邊,是躺了一地的敵人。“是郎戰嗎?我是張高國,奉命前來接應你們——”空中傳來張高國的聲音,郎戰循聲抬起頭,然後,他向後就倒,重重的栽在了一具敵人的屍體上。


    因為傑森的命令,赫氏列特手下另外兩隊人馬還有趕過來的蒙太雷一夥人放棄了追擊軒轅一他們,而是全力向郎戰發起進攻。他們輕重武器齊上陣,不止一次的用爆炸產生的煙火將郎戰淹沒。然而,每一次,隻要他們向郎戰所在的地方發起衝擊,便會遭到郎戰的亂槍射殺。如此反複幾次,這些曾經的雷國特種兵還有國際上的傭兵,也被激發了心中的血性,開始玩命,不惜代價的向郎戰發起進攻。


    雙方圍繞著郎戰所在的山梁反複衝殺,期間,蒙太雷指揮的敵軍好幾次都殺到了郎戰身邊十幾米處,不過,因為無法讓郎戰失去抵抗力,每一次都被郎戰給打了下去。


    郎戰戰至後來,完全憑一口氣撐著。所以,當他聽到熟悉的仁國話,他身心登時為之一鬆,再抬頭望向天上時,也許用力過猛,隻覺得眼前發黑,然後再也堅持不住,直接暈了過去。


    郎戰這一暈就是三天,三天後的上午十點鍾左右,椰子島仁國軍隊野戰總醫院的一個特護病房內,他猛地坐起來,然後下意識的伸手去扯眼睛上的繃帶。郎戰不知道的是,他被救迴來之後,身上一共有將近兩百處傷口,其中一些傷口連成一片,軍醫在做處理的時候,沒辦法,幹脆將他全身都用繃帶裹了起來。所以現在的他,如果單從外表看的話,簡直就是一個活的木乃伊。


    郎戰的雙手包括手臂,槍傷十幾處,另外還有一定程度的燒傷和割裂傷,自然被繃帶裹了個嚴嚴實實。他發自本能的從床上坐起,立刻被多處疼痛刺激得做齜牙咧嘴狀。他的手碰到麵部繃帶,馬上知道,手上和臉上都纏著繃帶。他的思維轉得極快,暈過去前發生的事情很自然的浮現腦海中。“我沒死?!”這個念頭躍然腦中,他平複心情,張嘴問:“有人嗎?”


    “你醒了?!戰哥,你終於醒了——”有歡唿聲響起,然後,有風聲響起。


    郎戰盡管立刻聽出了聲音的主人是尉遲樂,還是習慣性的雙手往外一推。即使隔著繃帶,依舊觸手柔軟,他一怔,就聽見一聲嬌嗔:“好啊,才醒過來就占人家便宜!”


    郎戰尷尬的收迴手,沒話找話岔開話題,問:“這是哪裏?”


    “野戰總醫院。”


    “我,昏迷幾天了?”


    “三天。我已經守了你兩天了——梁醫生,梁醫生,郎戰醒了——”


    “鐵手、軒轅一和高雲城,他們的情況如何?對了,還有封敖和——歐陽劍。”


    “他們的情況都比你好,不然我為什麽說你傻呢?大家執行的同一個任務,但你卻是傷得最重的一個,你要是出了事,我怎麽辦……戰哥,你不知道,我剛看到你的樣子,差點嚇暈過去……”


    在尉遲樂的絮絮叨叨中,有腳步聲傳來,稍後,門被打開,幾個人走了進來。“五個人,”郎戰腦海中閃過戰哥念頭,忽然想起一件事,眉頭微微一蹙,不禁有點不安。


    郎戰想起的自然是在路卡那裏的遭遇。他其實並不在意有人給自己放血,但是,卻特別反感被自己人算計和針對。


    “郎戰醒了?”一個男中音響起,應該就是尉遲樂口中的梁醫生了。


    “梁醫生,他的情況怎麽樣?”尉遲樂問,語氣稍顯緊張。


    過了一會,梁醫生的聲音再次響起:“除了心率低一點,其它指數都已經正常。等會,我給他查看一下傷口的恢複情況,如果恢複得不錯,就可以轉迴國內了。”


    “我不迴去,”郎戰說。


    梁醫生:“這種事你我說了可不算,總指揮親自下的命令,誰敢違抗?”


    “樂兒,能幫我聯係一下總指揮嗎?”


    “我?幫你聯係總指揮?大哥,你可太看得起我了。”


    “梁醫生——”


    梁醫生:“我幫你向總指揮匯報一下吧,不過,我估計總指揮不會同意的。郎戰,我幫你看一下傷口的恢複情況,可能有點痛。”


    “沒問題。”


    過了一會,郎戰感覺到梁醫生的手從自己左手手臂上拿開了,問:“怎麽樣?”


    梁醫生:“不容樂觀。哎,所有的抗生素我們都用過了,但是對你都無效。放心,我們一定會想到辦法的。”


    “雲南白藥呢?有雲南白藥嗎?”


    “你這種傷勢,雲南白藥可頂不了事。”


    “試試吧,我小時候摔傷了,打針掛水沒用,都是敷草藥。”


    “行,我這就給你試用。不過,那會非常疼——”


    郎戰這個時候就疼著,所以他咧牙道:“沒關係,我已經疼習慣了!”


    張衛青是在中午的時候來的,而據一同前來的錢萬裏說,張衛青雖然來醫院才兩次,但是卻一直有通過監控隨時關注郎戰還有其他幾個人的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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