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戰也是一時情急無奈之舉,但卻正好利用了自己的身高優勢。他帶動“力”快速的旋轉起來,“難”舉槍向他瞄準,盡管眯起了眼睛,完全集中注意力,可乍然間,卻根本不敢扣下扳機。


    “難”無奈之下,隻得繼續向他們靠近。他才走了兩步,郎戰再次爆喝出聲,然後“力”就忽然向他砸了過來。郎戰越轉越快,離心力的作用下,“力”的身體已經飄了起來。飄起來的“力”無法從地麵上借力,右手已經無法再保持揮舞短刀劈削郎戰心髒部位的動作,左手雖然還能死死的抓住郎戰的右手,但更大程度是讓自己保持掛在郎戰身上的姿態,卻無法阻止他將匕首刺向自己的脖子。脖子的重要程度不弱於心髒,他隻能更加用力的用下巴夾住匕首,如此一來,再轉得一會,便完全成了被動的一方,乃至於郎戰左手鬆開,將右手往迴抽的時候,左手再也抓不住郎戰的右手,人就飛了出去。


    “力”向自己砸過來,“難”根本不敢開槍,他正手忙腳亂的在接住“力”和躲開“力”之間做著選擇,“信”的聲音傳來:“小心!”情急之下,他幹脆往地上跪去,上半身幾乎平躺在地上的同時,雙手持槍從“力”的身體下麵向郎戰的雙腳開槍。


    郎戰、蘿莉和迪卡奧三人與甲兵府五人之前互射那麽多槍,雖然擊中對方多次,但是因為防彈衣的原因,卻基本上沒能對對方造成實質性的損傷。對射過程中,他們其實一直都在尋找對方的弱點,而直到現在,“難”誤打誤撞之下,才找到了郎戰身上的弱點。


    沒錯,雙腿,特別是褲.襠部位,才是郎戰的薄弱之處。


    郎戰將“力”甩出去後,立刻追了上去。打到現在他也搞明白了,雖然這個猴子一樣的一本人格鬥術驚人,但是對他和蘿莉還有迪卡奧來說,最大的威脅卻是那個曾經戴著頭盔的家夥,以及這個拔槍想要偷襲他的混蛋。


    右大腿中了一槍,郎戰的前衝之勢登時一滯,他才本能的想要晃動身形,右腿再中一槍。下一瞬,他心頭升起毛骨悚然的感覺,本能的身子一側,生生用左胯硬挨了一槍。


    “難”連續兩槍得手,有了經驗,開始向郎戰的要害處瞄準。郎戰當然不敢讓他得逞,情急之下隻能用左胯替代。


    “力”從“難”的頭上飛了過去,剛摔到地上立刻半蹲起來,當他在“信”的提醒下也拔出手槍的時候,郎戰知道再不做改變自己真可能死在這裏,不管不顧的順著轉身方向向北邊躥去,同時,左手從戰術包裏一撈,摸到一個圓的東西就掏了出來,直接盲拉,將保險拉開後,向“難”扔了過去。


    郎戰摸出的這個圓的東西並不簡單,乃是火人特製的“憤怒的大鳥”。“憤怒的大鳥”本被用來專門對付裝有電子設備的高科技裝備,郎戰現在將它用來對付人,也就聊勝於無而已。


    郎戰這麽做也是無奈,因為他隱隱感覺到,右手上的毒素正在往心髒處蔓延,好像他心髒跳動的力度都受到了影響,變得不再那麽強健有力了。


    便在此時,“難”一邊朝後閃,讓開郎戰投擲的“憤怒的大鳥”,一邊說:“加百列,‘力’的‘小村正’是有毒的,生物毒素,難道你沒感覺到嗎?”


    “力”接話:“從來沒想過要使用‘小村正’裏麵隱藏的毒藥,但是是加百列,也不算浪費!”


    “難”說這番話的時候,有刻意的集中注意力,所以落在郎戰耳中,他吐出來的每一個字都顯得特別的清晰,就好像在對他耳語一樣。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其它原因,隨著他這番話說出,郎戰果然感覺到自己右手的麻痹程度又濃了幾分,乃至於匕首也變得沉重起來。“還是催眠術嗎?”他咬牙想,警醒自己不要相信“難”的話,同時深唿吸,加快速度往前躥,想著直接進入坍塌處,再從坍塌處進入地下室再說。


    “轟!”便在此時,“憤怒的大鳥”炸響,爆炸聲響起後不過零點幾秒種,“信”和“難”同時慘叫起來。然後,“力”的聲音也響了起來:“八格!怎麽迴事?!”


    郎戰聽了心中一動,腳下不停,轉頭看了看,看到“信”和“難”都抱著自己的腦袋慘叫起來,他眼珠子轉了轉,站定,深吸一口氣,再吐氣開聲,同時左手從右肩一直抹到右手腕,生生的逼出了一些黑血。同樣的,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其它原因,黑血落地,郎戰登時覺得渾身一陣輕鬆,連血色視界中的血色都變得濃鬱了起來。“格老子的!輪到小爺我發威了!”他咧嘴笑道,向甲兵府三人跑了過去。


    “信”朝“力”喊:“剛才的*有問題,快,帶我們跑路!”


    “力”一愣,然後將短刀一收,從身上掏出一枚圓溜溜的白乎乎的東西朝地上一砸,在一蓬煙霧出現後,左手提起“信”,右手提起“難”,朝東邊狂奔而去。一邊跑,他歪著腦袋喊:“‘諜’、‘丸’,撤!”


    蘿莉和“諜”之間的戰鬥,恢複正常的蘿莉(其實是拜托了“信”的腦力幹擾)根本不是“諜”能對付的,也就是“諜”比較狡詐,而且危機意識一流,每每總能做出出人預料的規避動作,所以,他雖然被居高臨下的蘿莉壓著打,卻也沒有因此負傷甚至被蘿莉直接狙死。


    迪卡奧和“丸”之間的較量,吃虧的卻是迪卡奧。迪卡奧的槍法放在狼牙裏麵,已經是數一數二的了。而且,他的那隻手提箱非常的詭異,每每在危急關頭總能出現一些令人匪夷所思的變化,或成為陰人利器,或變成護身寶器。然後,“丸”就好像他的雙眼自帶瞄準鎖定功能一樣,不管迪卡奧朝哪裏躲,也不管兩個人是不是同時看到對方,他要不直接打一發破甲彈,直接轟碎迪卡奧賴以藏身的掩體,要不就是先發製人。結果,在一次對射中,迪卡奧因為未能及時的將手提箱擋在麵前,右胸中了一槍,不僅防彈衣被擊穿,而且被打斷了一根肋骨,差點連右肺也被擊穿了。


    “力”人如其名,真正是力大無窮,即使帶著兩個人,依舊疾奔如飛。郎戰因為擔心鷹眼和蛇王他們,嚐試著朝他們開了兩槍,被“力”躲過要害後,幹脆停止追擊,下去地下室查看情況。


    地下室內,眼鏡蛇已經死了。用尼莫後來的話講,眼鏡蛇是因為替他承受了幾拳,結果被“力”生生打碎心髒而死。


    尼莫和蛇王倒是一時沒死,不過因為肺腑受重傷,他們是不是還能恢複到從前生龍活虎的模樣,那就是未知數了。相比他們,鷹眼雖然要害中槍,但是因為沒挨“力”的拳頭,反而是四個人裏麵傷勢最輕的。


    郎戰先幫鷹眼等人處理了傷口,才有時間和心情搭理零號還有野雞。


    零號和野雞兩個人的神情都有點懵。兩個人都屬於極客中的翹楚,因此,一直以來的自我感覺是,自己與普通人是不一樣的。他們對於傭兵、對於戰爭本就有一定的了解。這段時間偶爾關注“琉球之戰”直播,更產生了“打仗不過如此”的念頭。他們完成任務以後遲遲不離開琉球,其實就是受到了這種想法的左右,抱著遊戲甚至上帝心態,想要在“琉球之戰”中彰顯一下自身的存在。


    今天,發生在他們眼皮子底下的這場戰鬥完全摧毀了他們過去積累起來的所有的認知。原來打仗不是簡單的對射;原來,人性可以惡毒到這種地步;原來,人與人相比,所謂的高低貴賤在生死麵前還不如一把短刀重要……


    巴爾薩塔直接被仆神戰鬥機器人給打碎了,這個殘酷的現實尤其讓他們崩潰,乃至於郎戰問他們打算的時候,兩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然問郎戰能不能把巴爾薩塔救活。


    “他已經死了,用你們西方的話說,他已經迴到了上帝的懷抱。”


    “不!巴爾薩塔,是我害了他!”零號嚎啕起來。


    野雞則驚恐的問:“那個猴子呢?”


    “跑了。”


    “他們,他們究竟是什麽人?”


    “當然是一本人了。你們趕緊準備一下,我們的人一到馬上撤退,我估計,他們還會重新殺迴來。”


    “啊!”野雞立刻駭得跳了起來。


    龍旗有自己的醫療小隊,裏麵不乏外科手術高手。郎戰在設於地下的手術室外等到晚上七點多鍾,從歐陽男口中得知,鷹眼的手術最少還要三個小時才能完成的時候,歐陽男的電話響了。她出去接電話,幾分鍾後迴來說:“大姐頭到了,奇怪,她居然說認識你,還要找你算賬。你們很熟嗎?”


    郎戰看她一眼,奇怪的問:“這麽早就到了,他們就不怕一本人和米國人的攔截。”


    “你太小看我們國家的技術了,”歐陽男撇下這一句,就出去接人去了。


    “大姐頭”這個名字讓郎戰以為來人最少比自己大,所以,當他看到“大姐頭”本人時,第一反應是直接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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