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迷心竅?”郎戰看向他。


    “狼群,狼群為你們開出了天價。”


    “印~度人?”


    “是。我叫辛格,兄弟們叫我‘蛇王’。我精通驅蛇,我可以幫助你們進入蛇林——”


    郎戰看著他,突然毫無來由的笑了笑:“蛇王?”


    郎戰的笑容讓蛇王心頭一顫,他見蘿莉向前跨步,眼神稍微糾結了一下,喊:“小心蛇的——”喊聲未畢,他看到郎戰狠狠起腳,將他腳邊的蛇頭踩住使勁一碾,嘴巴微張,一個“頭”字就卡在了喉嚨口。


    郎戰看著他,神情似笑非笑:“很好。如果你不提醒我們,我想現在我已經擰斷了你的脖子。”


    蘿莉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當郎戰將腳拿開,露出了已經被他碾成一塊斑駁蛇皮的蛇頭,她若有所思,問:“這個蛇頭有問題?”


    郎戰:“蛇的生命力很頑強。有些蛇,特別是毒蛇,千萬不要以為斬斷它的頭就安全了,因為蛇頭依舊會咬人。”說完他看向蛇王,問:“要我們怎麽幫你?蛇王還怕被蛇咬嗎?”說著,他看向蛇王的左小~腿。


    蛇王左小~腿的褲子上有幾個很不起眼的小孔,那應該是毒蛇牙齒留下的痕跡。


    蛇王明顯鬆了一口氣,說:“我戰術包裏有藥,褐色的那種,請用水幫我灌一點。我保證,我會為你們服務五年。”


    郎戰打開他的戰術包,從裏麵找到了幾個藥瓶,翻出來一個裏麵裝有褐色藥粉的,左手捏住他的下巴,先倒了一點藥粉,再拿起他的水壺給他灌了幾口水。然後,將那幾個藥瓶直接收進了自己的戰術包裏,問看過來有點傻眼的蛇王說:“介意嗎?”


    蛇王眼睛眨得飛快,嘴上連聲說:“不,不,不介意。”


    “我需要知道它們的具體功效,沒問題吧?”


    “沒有,沒有問題。”


    拜艾默生所賜,郎戰無師自通學會了催眠術。他其實並沒有要對蛇王使用催眠術的意思,隻是當他需要的時候,本能便會自動催發。所以,往往他事後才醒悟過來:原來我對某某用了催眠術。


    當郎戰將目光從蛇王眼睛上離開的時候,後者才察覺到了不對。被郎戰收走的幾個藥瓶顯然很寶貴,這讓他一度肉痛得不行,臉上的肌肉才恢複知覺,便擰成一團——“奇怪,剛才我怎麽了?”他捫心自問,不知道自己剛才為什麽會表現得那麽的配合,連爭取一下都沒有。


    白毛等人走了過來,花花公子遠遠的看到滿地的蛇屍,眼眸一縮,眼神登時變了。看到他這個樣子,茜拉湊到他耳邊低聲說:“看來我有必要在家裏養一條巨蟒,如果你敢在外麵勾三搭四,等你迴來,我就讓它來給你做個男性健康檢查!”


    花花公子尖叫:“你幹脆殺了我算了!”


    茜拉得意的笑了。


    蛇王的藥很神奇,不過分把鍾時間,他僵硬的身子便恢複了活性。應該是想開了,他臉上的肌肉已經不擰在一起了。他癱坐在地上,朝對他橫眉冷視的白毛等人說:“加百列救了我,我答應為你們服務五年。我發誓!我會對加百列忠心耿耿,絕對不敢有一絲一毫的忤逆。”


    “你認識他?你們是剛認識還是你早就認識他?”黑人女傭兵麵色不善的問蛇王。


    蛇王眉頭挑了挑正要答話,郎戰搶在他前麵說:“他們收了狼群的錢。”


    黑人女傭兵瞪向郎戰,眼神冰冷:“是你,是你引來了這次襲擊!”


    “白玫瑰,你什麽意思?”白毛不快的問。


    蘿莉看著黑人女傭兵,眼睛眯了起來。


    茜拉聽出不對,一邊快步走過來一邊喊:“白玫瑰,不怪加百列。我們既然選擇和他們在一起,就應該有這個覺悟!”


    一個除了牙齒和眼白是白的,其它地方都黑黢黢的黑人女子,偏偏起了個綽號叫做白玫瑰。郎戰見茜拉插手,雙手抱臂擺出旁觀姿態。


    白玫瑰見他如此,更加氣憤,轉身朝茜拉喊:“隊長!我早就想說了,你不應該被男人迷花了眼睛!”


    “他~媽~的?你瘋了吧?”花花公子立刻被激怒了,他驅動單兵外骨骼大步走過來,一邊厲聲喝問白玫瑰:“不是加百列,你們之前早就死了!碧池!救人還救出怨恨來了!茜拉,你們天使的素質越來越差了!”


    茜拉不快的瞪他一眼,轉頭和顏悅色的對白玫瑰說:“白玫瑰,你不要這樣,發生這樣的事情我也很難過。可這就是我們的宿命,從我們選擇拿起武器的那一天起,我們就應該有這個心理準備。”撫~慰了白玫瑰兩句,她看向郎戰,滿懷歉意的說:“加百列。我代她向你道歉——”


    郎戰咧咧嘴,麵無表情的說:“算了,我理解她的心情。”


    “不知所謂!”蘿莉啐一句,抱著她那挺重狙站到了郎戰身邊。


    白毛背著鷹眼也在他身邊站好,看著蛇王冷冷的問:“加百列,你真準備放了他?”


    “他願意為我們服務五年。以後我們要是被蛇咬了,至少不需要上醫院打什麽血清。你不覺得他很有用嗎?”郎戰反問。


    白毛看看那些蛇屍還有四具僵硬的傭兵屍體,眉頭挑了挑沒再說什麽。


    花花公子小心翼翼的走過來,他對郎戰說:“你是隊長,這裏當然由你說了算。不過請讓他離我遠一點,隻要想到這個家夥會操控這些黏糊糊的爬蟲,我就覺得惡心。”


    “他們的屍體為什麽是硬的?”茜拉皺著眉頭問。


    “神經毒素——”郎戰和蛇王齊聲答。


    茜拉不知想起什麽,問蛇王:“你是不是叫蛇王?印~度人?”


    蛇王看向郎戰。


    郎戰眉頭一挑說:“這件事到此為止。從現在開始,蛇王就是我們獅虎獸的人了。大家都是傭兵,應該清楚傭兵的世界是怎麽迴事。過去的一些事情,就不要再執著了。”


    茜拉擺擺手說:“我沒有問責的意思,隻是想起了一些道上的傳說。”


    蘿莉立刻來了興趣。恢複記憶的蘿莉,正在距離冷血和冷漠越來越遠,作為一個天生活潑好動的人,你要她裝一兩個小時的深沉沒有問題,但是要她變成另外一個人,除非給她腦袋上來一下。她認真打量蛇王一番,實在看不出他有什麽特別之處,問茜拉:“蛇王很有名嗎?”


    “這個你們得問他自己,”茜拉深深的看了蛇王一眼,緩緩說。


    所有人包括猶自不忿的白玫瑰便都看向蛇王。


    蛇王看向郎戰,眼神一度顯得很糾結。不過,這個過程並沒有持續多久,他開口問郎戰:“加百列,你是華國人?”


    “是。”


    “那你應該知道金三角了?”


    “金三角,那可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蛇王搖搖頭:“不,金三角其實一直存在。隻不過他們藏得更深了而已。在金三角,我曾經是一名運毒人。我運毒的工具就是我的蛇。最多的時候,我擁有一百多頭緬~甸蟒,它們是我最忠實的夥伴……”


    印~度人擅長驅蛇,不過,真正能夠做到像養寵物狗一樣將蛇完全變成夥伴的,據蛇王說,全印~度也就三個人。


    “加百列,你是華國人,應該知道華國糾毒警有多厲害。可就是華國糾毒警也拿他完全沒辦法——”茜拉對郎戰說,然後問蛇王:“我很好奇,運毒可是來錢最快的工作,你為什麽又要離開呢?”


    蛇王眼睛眯著,眼神痛苦而迷茫,說:“那一百三十四條緬~甸蟒,每一條都有名字,最聰明的小二,我就是把它仍在一百多公裏的地方,它也能夠找到我。可是這些混蛋,他們為了運送更多的毒品,完全不在乎小二它們的性命……我雖然玩蛇,但這是祖傳的手藝。我其實是一個膽子很小的人——不要笑,真的,我以前的膽子很小的。小二被他們弄死的當天晚上,我有生以來做了一個最大膽的決定,我要讓那些混蛋知道被背叛被緬~甸蟒吞噬的滋味——”蛇王說著,兩隻眼睛漸漸充~血然後變得通紅:“……我太幼稚了。我以為他們沒有準備,誰知道人家一直在防著我……我沒想過成為傭兵,至少對那個時候的我來說,成為一個傭兵是不可想象的。不過,在逃亡的日子裏,當我發現成為傭兵能夠幫助我給小二它們報仇之後,我砸碎了祖傳的蛇笛,用所有的錢從黑市上買了一把ak47,然後跑到車~臣去了……從那以後,我再也沒有養過一條蛇。”


    “你報仇了嗎?”蘿莉問。


    蛇王的眼神變得明亮起來,聲音也提高了幾度:“當然。有份參與害死小二的家夥,包括已經金盆洗手的那個老混蛋,我沒放過他們任何一個人。知道嗎?那個老家夥被蛇圍住的時候,他還以為是自己之前的行為觸怒了蛇神,嚇得跪在地上連連磕頭,祈求蛇神饒他一命——哈哈哈——隻要想到那個老混蛋跪拜的其實是老子,我就忍不住想要大笑——哈哈哈!”蛇王大笑著,眼睛裏卻有淚水滾落下來。


    看到這一幕,茜拉瞥了花花公子一眼非常感慨的說:“裏奧伯特說傭兵都是有故事的人,現在我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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