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強森等人將死者屍體火化的話,郎戰不會想到動手拆機炮。他不是一個喜歡嘩眾取寵搏眼球的人,但是如果需要的話,他也不介意成為關注中心。在他動手拆機炮的時候,那些琺國大兵還有北歐海盜傭兵,看他的目光還帶著一絲嘲諷,不過,等他抱著機炮舉重若輕的跟著走了半個多小時,他們再看郎戰,目光便不一樣了。


    戰場上,強者肯定會得到更多的尊重。如果是戰友的話,尊重之外,還會帶上幾分慶幸。


    “空空空——”毫無征兆的,郎戰一拉機炮操控手柄,向前方一個的沙丘發射了好幾發炮彈。他和蘿莉走在最後,隊伍中不少人猝不及防,不禁低唿出聲。


    “轟轟轟——”一連串爆炸聲中,塵土飛揚間,一個人影被掀飛。


    隊伍裏的幾個琺國大兵轉頭看向郎戰。郎戰並無立威的意思,不過對上他的眼神,不知為何,這些琺國大兵的眼皮就狂跳起來。


    強森也迴頭看了郎戰一眼,並朝他比出左手大拇指。沙丘距離他們這裏足足有一千米左右的距離,一千米的距離,郎戰是如何發現敵情的?這絕對是個耐人尋味的問題。


    “也許,isis在整個地下都修建了地道,”郎戰忽然說:“都小心一點,我不希望誰走著走著突然就消失了。”


    “是我連累了大家,真的十分抱歉,”馬艾爾說。


    馬艾爾的臉色很不好,他在被isis捕獲之後,應該沒少受折磨。


    “我們盡量離山丘、樹林這類地方遠一點,”強森說。


    “isis建國是在伊之拉克的土地上吧?米國這幫混蛋,他們打完薩達姆就不管了,現在可好——”一個琺國大兵說,說了幾句沒得到任何迴應,他的聲音便小了下去。


    米國的行為確實很不負責任,如果這些人知道米國對伊之拉克開戰的真正原因,估計,所有人都會立刻跳腳罵娘。


    郎戰讓眾人小心腳下,不過,在遠處出現小黑點,二次來援的航空部隊和強森聯係上之後不久,意外還是出現了。


    中招的是一個背著一個戰友遺體的琺國大兵,他的怪叫聲中,他雙腳著力的地方忽然塌陷下去。眾人本能往外跳開的時候,“噠噠噠”的槍聲響起,“救我——”琺國大兵大叫道,緊接著,大叫就變成了慘叫。


    “法瑞克——”一個琺國大兵大喊著衝過去,經過金屬身邊時,被金屬絆倒在地。


    “不要衝動!”金屬說。


    “法瑞克!”大兵繼續嘶喊著,眼淚流了出來。


    法瑞克的死,沉重的打擊了部隊士氣。作為戰士,遭遇暗算,然後莫名其妙的死掉,這絕對是最殘忍的一種死法。法瑞克,甚至都不知道究竟死在誰的手上。


    “不走了!”郎戰說。然後,他抱著機炮,左右趟了一段距離。


    “他幹什麽?”有人問。


    “給直升機尋找可靠降落地點,”強森迴答。


    不少人不時看向郎戰,若有所思。


    幾輛皮卡,依舊尾隨在後麵。在郎戰他們停下來的時候,車上的*也從車上下來,並且迅速分散,向郎戰他們緩緩的包抄過來。


    “這幫鬣狗!”海豚罵道。


    很明顯,*在等待機會。而郎戰他們所有人登上直升機,直升機將要拔高的那一刻,就是他們的機會。誰知道他們手上有沒有火箭筒甚至單兵*呢?


    郎戰繞了一會圈子,選擇一個相對較高的位置站住,蘿莉走過去,背對他站好,兩個人一個抱著機炮,一個抱著重狙,眼珠子緩慢轉動著,警惕著四周的情況。


    兩架直升機在強森的指引下緩緩飛過來,飛得近了,眾人發現還是兩架虎式。


    吃一塹長一智,在強森的調度下,一架虎式在半空中警戒,一架直接降落在郎戰圈出的地麵上。“加百列,你們先上吧,”強森走到郎戰和蘿莉身邊,對他們說。


    “你們先上,我不相信其他人,”郎戰說。


    幾分鍾後,兩架直升機調換位置,郎戰讓後降落的直升機上的特種兵將兩邊的門全部打開,然後和蘿莉一人一邊,背對著直升機,微微彎腰登了上去。


    “咄咄咄——”在天上警戒的直升機忽然猛烈開起火來,緊跟著,ak步槍的槍聲也響了起來。


    郎戰麵無表情的坐在直升機上,一隻腳踩著下麵的踏板,一隻腳蹬住艙壁。忽然,他身子往右邊一轉,手上的機炮開始噴吐火舌。“空空空”的發炮聲後,轟隆隆的爆炸聲響起,距離他大約五十米的地方,一處剛剛打開的地道出口,幾個*被炮彈擊中,最上麵的一個,一隻胳膊直接被炸斷,再被氣浪掀到了半空中。


    “咚——”蘿莉也開槍了,她瞄準的同樣是一個剛剛打開的地道入口,距離則有點遠,距離這裏超過了一百米。一個扛著火箭筒的*才露出半個身子,被蘿莉的子彈擊中胸~部,慘叫聲中,整個人直接斷成了兩截。


    直升機持續身高,郎戰不時調整機炮方位,一發發炮彈被發射~出去,被他鎖定的地道入口不時的發生爆炸,裏麵的*,再也沒能露出頭來。


    直升機升上三千米的高空,郎戰終於放下了機炮。


    “先生,您是獅虎獸的加百列?”一個琺軍少尉問。


    “是,”郎戰看他一眼,答。


    “您能給我簽個名嗎?”少尉的臉色微微泛紅,遞過來一個筆記本和筆。


    郎戰稍感訝異,看看他,接過來,想了想,用華語寫道:好人一生平安,然後簽上了“加百列”和“日期”。


    “謝謝。先生,這是華文嗎?”


    “好人一生平安,”蘿莉用琺語說。


    “好人一生平安?謝謝,我很喜歡,我會珍藏的。”


    作為傭兵的發源地,琺國人並不排斥傭兵。而成為職業傭兵的琺國人裏麵,很多人都有過在琺國軍隊服役的經曆。《兵鋒》雜誌上,每期都會對各地有傭兵參與的戰爭進行報道,還會有某個傭兵的專訪或者專頁。安之哥拉,安陣解和安廣盟一戰,因為有獅虎獸和兄弟連的參與,《兵鋒》上曾開辟了專欄進行報道。其中,作為幫助安陣解取得最後勝利的關鍵人物,《兵鋒》還為


    郎戰出了專頁。也正是通過《兵鋒》雜誌,琺國少尉知道了郎戰其人。現在,在看了他用機炮戰鬥的雄姿後,他立刻就被折服了。


    “加百列先生,您覺得我們能打贏這場戰爭嗎?”少尉


    將本子收起來,問郎戰。


    郎戰此時並沒有放


    鬆警惕——isis連米國人才研製出來的單兵*都拿得出來,誰知道他們有沒有防空*之類的大殺器。那樣的話,他就隻能跳機了。心不在焉,他敷衍的反問:“你們喜歡打仗?”


    “isis太殘忍了,作為一名熱愛和平的軍人,我覺得我們有義務鏟除他們。”


    琺國少尉的這個迴答有點出乎郎戰的預料,他問:“你真這樣想?”


    “當然。我本來已經決定退役,然後加入誌願軍了。”


    “誌願軍?”


    “您不知道嗎?好多國家都有人參加了總部設在伊德立波的誌願軍。先生,您是華國人吧?我還認識一個華裔誌願兵呢。”


    ……


    郎戰痛恨isis嗎?他還真沒有這個覺悟。isis的很多做法確實令他反感,但是,在地道裏看到那套單兵*係統後,他在isis事情上的很多看法,就不再像以前那麽簡單和純粹了。


    就好像在刺殺奧觀海未遂後,米國政府並沒有通緝他,他開始是非常詫異的。然後,在從泰特那裏獲得足夠多的信息後,他就坦然了——原來所謂的米國民~主,根子上是怎麽迴事啊?!


    就好像走馬觀花,騎在馬上看下去,也許會覺得所有的花都很漂亮。但是湊近了,才知道,原來一些花是散發著惡臭的,又有一些花,根本就是絹做的……


    兩個小時後,阿爾塞克的辦公室,當強森將那個單兵*係統的箱子放到辦公桌上,阿爾塞克湊上來看了看,眉頭蹙起,問自己的參謀長,一個名叫迪恩的上校:“迪恩,這是米國人新發明的微型製導*吧?我記得,這種武器好像還沒有實現量產吧?”


    迪恩長得瘦高瘦高的,他仔細的辨識了一下箱子上的鳥文,答:“軍事雜誌上確實是這麽說的,但是真實情況誰知道呢?難道說isis還有能力製造這種單兵*?!”


    郎戰雙手抱肩靠在牆上,默默看著不吱聲。事實上,如果不是強森硬拉著他來的話,他都不會出現在這裏。


    強森眉頭跳了跳,看著阿爾塞克說:“將軍,難道您不覺得我們應該向米國政府討個說法嗎?”


    強森的心情很不好。北歐海盜參與這次行動的五人組,包括他在內,全部都是身經百戰的老兵。這樣的老兵,放在次一點的傭兵隊,那都是隊長或者靈魂級別的人物,可是這一次,卻是一死兩傷。而且,他很清楚,如果不是有郎戰和蘿莉在,也許這一次他們就全部栽了。傭兵戰死在沙場,這本身並沒有什麽,但是,如果不是死於正常的戰鬥,而是死於陰謀呢?這口氣,他咽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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