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格裏夫斯基的話才出口,院門口便起了更大的騷~動,然後,一個嘶啞的男中音傳了過來:“康格裏夫斯基,看來你並不歡迎我?!”


    聽見這個聲音,康格裏夫斯基驚得臉色煞白,身子一個趔趄差點就摔倒在地上。“老,老,老a?”他低聲驚唿,眼睛瞪得大大的,臉上滿滿藏也藏不住的驚恐。


    一個看上去不高,但是腳下卻自帶冰凍光環的身影出現在院門口,他看似很慢的向康格裏夫斯基走過來,但康格裏夫斯基不過是眨了幾次眼睛,駭然發現對方那張不帶任何表情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一張大餅響亮臉已經出現在麵前。


    “噔噔噔——”完全是下意識的,康格裏夫斯基往後退了三大步,腳上用力過甚發出了響亮的腳步聲。並且,因為情急忽略了身後就是被撬開的地麵,左腳一個失空,“哎喲”聲中,他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注意看的話,老a身上連軍銜都沒有,也就是說他在明處的身份頂多也就是一名老兵。而康格裏夫斯基可是堂堂中校,一個中校在一個老兵麵前居然驚慌失措全不注意自己的形象,聽起來簡直匪夷所思。然而,不管康格裏夫斯基現在的行為有多麽滑稽可笑,院門口的格魯烏還有自衛隊民兵,包括院子裏和屋子裏的,所有人即使看在眼裏,他們臉上卻產生不了一點點的笑意。


    院門口就不說了,老a是一路“掃”過來的。就是看到不長眼不識趣的,直接拎起往旁邊一扔。什麽?向他瞄準的?他剛出現在最外圍警戒線上的時候倒是有過,但下場不怎麽好。沒人知道老a是如何做到的,據那個狙擊手事後的描述,他隻覺得腦袋被什麽狠狠的撞了一下,然後就暈了過去並直接從五六米高的樓頂上滾了下去。“加百列是嗎?看到他記得開槍報警!我是老a!”老a應該是不想麻煩,所以在小小懲罰了那個亂瞄準的狙擊手之後直接報出了自己的身份。然後,別說向他舉槍瞄準了,敢正眼看他的都沒有。


    狼狽不堪的爬起來,康格裏夫斯基看著老a,嘴巴翕動幾次,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老a一路走過來,看似腦袋都沒有偏過一次,實際上眼睛的餘光早就將院子裏的一切盡收眼底。“康格裏夫斯基,斯蒂芬斯夫呢?辦完事我要立刻見到他。地板都撬開了,看來你們還沒有找到加百列。可是這房間裏明明發生過戰鬥——”老a說著,目光掃向樓梯。


    斯蒂芬斯夫正是貓頭鷹。康格裏夫斯基好不容易恢複鎮定,恭敬的說:“您的眼光真準,房間裏確實發生過激烈的戰鬥。”


    老a麵無表情的看他一眼,說:“斯蒂芬斯夫是我唯一的弟弟!”


    康格裏夫斯基剛剛恢複一點血色的臉便再次白削如紙。


    “下水道呢?下水道搜過沒有?”


    康格裏夫斯基一愣,然後惶急的怒吼;“快!下水道!”說完又涎著臉對老a說:“幸虧有您提醒,我——”


    老a直接打斷他:“斯蒂芬斯夫是我在世上唯一的親人!”


    康格裏夫斯基臉上的肌肉扭曲起來,臉色漲得通紅,看上去好像隨時有吐血的可能。


    “告訴你們的人我來了,我不指望你們能幫到我,但是千萬不要自作聰明給加百列機會!另外,你最好保佑加百列還在辛菲樓波爾!”老a留下這句話,轉身往外走去。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不見,房屋裏的人才像活過來似的,才敢動動手腳。


    “他就是老a?身上的氣勢太嚇人了。”


    “隊長,我們要不要跟上去!”


    康格裏夫斯基哆嗦著手從口袋裏摸出一根煙,點了幾次才點燃,然後使勁的吸了一口,嗆得自己劇烈的咳嗽起來。咳嗽了好一陣,他才似緩過勁來,看了幾個手下一眼說:“你們的級別太低,根本不知道老a是何等存在。老老實實的待著,什麽都不要做!媽的,老子真是倒黴透了,早知道貓頭鷹會過來,我為什麽要同意來辛菲樓波爾。”


    “隊長,貓頭鷹是自己要求獨自追捕加百列的,和您完全沒有關係。老a他這是遷怒——唔——”一個格魯烏對康格裏夫斯基說,沒說完臉上被康格裏夫斯基狠狠甩了一巴掌。這一巴掌挨得實在是莫名其妙,他捧著瞬間腫起來的臉頰用飽含委屈的目光怯怯的看著康格裏夫斯基。


    康格裏夫斯基完全不為所動,他惡狠狠的說:“是不是想說老a不講理?是不是覺得委屈?沒用!我告訴你們,都給我學乖點。總統讓你不開心了你可以罵兩句,但是老a還有其他幾個人,就是他想要殺你,你也隻能笑著將脖子送上去!別問我為什麽,因為老子也不知道原因!因為當時我的隊長就是這麽跟我說的!”說著,康格裏夫斯基慘笑起來,喃喃道:“算了算了,我應該感到慶幸才對,頂多丟掉軍職再斷上一條腿或者一隻手什麽的,比有些人運氣要好多了。”


    即使將郎戰接受記憶植入手術之前的經曆算進去,他的人生中也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疑神疑鬼過。就是疑神疑鬼,左右顧盼,凝神傾聽,明明感覺不到任何異常,可是他的心跳卻就是平緩不下來。不僅如此,他全身的皮膚還開始東一塊西一塊的起著雞皮疙瘩,好像有什麽可怕的東西正在漆黑的下水道裏向他靠近一樣。


    不信邪,強行用唿吸調整心情,結果卻是眼皮狂跳,眼睛裏也開始緩慢的不受控製的充~血。


    眼睛酸澀,心跳紊亂,血管裏的血液也有沸騰的跡象,終於,郎戰決定做點什麽來轉移注意力。破化糞池和窨井蓋而出不敢想,因為他真切的感覺到距離這些地方越近,整個人會越加的不好。咬咬牙,強忍著忽然惡劣起來的惡臭,他繼續沿明顯狹窄下去的下水道向西邊潛行。這一次是什麽都顧不上了,他直接將整個人埋入化糞池裏,在肮髒的生活汙水裏手腳並用爬行了大概一分半左右,在感覺到最多還能堅持這麽長時間的時候又退了迴來。


    在水下憋氣三分鍾,這是郎戰自己試驗過的極限。這一次嚐試並不是毫無收獲,因為在西行過程中,他明顯的能感覺到身心有所放鬆。於是,在花了五分鍾的時間進行調整之後,他再次潛下去,並加快了潛行的速度。


    用差之毫厘來形容也不為過,他才潛行了大約兩分鍾,身體明顯感覺到了後方傳來的震動。


    相比那些格魯烏乃至郎戰,老a的裝備非常簡陋。至少不存在戰術背包這種看上去很高大上的東西。不過如果有人敢據此輕視他的話,那下場絕對會非常淒慘。誰也不清楚老a為什麽隻是在娜塔莉亞家轉了一圈就認定加百列藏進了下水道。而老a接下來的行為更讓許多人看不懂。他先是往東走了一會,並在兩個窨井蓋上站了幾秒鍾。然後他折返向西,並一路沿著窨井蓋走了下去。


    如果郎戰能夠看見的話,他就會明白為什麽老a能讓康格裏夫斯基變成一頭乖而蠢萌的小綿羊了。就在他掀起過的窨井蓋那裏,老a站了兩秒鍾左右之後忽然向後退了四五米遠,隨即右手一抬朝著窨井蓋開了一槍。老a的槍單從外形上看好像*。不過這一槍轟出來,卻最少轟出了機炮的效果。槍聲並不是很響亮,但是子彈打在窨井蓋上卻發出了“轟”的巨響。窨井蓋直接就被炸成了碎片。然後老a以一種奇怪的姿勢走過去,打開了槍上的強集光手電。


    在這個窨井蓋位置多停留了一會,老a繼續往前走,每逢窨井蓋便會停駐一兩秒鍾,直到走到郎戰剛才藏身的化糞池附近。


    在這裏老a花費了一定的時間,然後讓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是,他主動叫出一個格魯烏狙擊手,讓他通知緊鄰化糞池居民樓裏的底樓住戶撤離。“告訴人家,如果有財產損失直接去找康格裏夫斯基報銷,就說老a讓他這麽做的。”


    等狙擊手驅趕著那戶人家離開,老a站在距離化糞池大約五六米的地方開了一槍。


    化糞池的端蓋是水泥板做的,再加上化糞池裏應該存在沼氣,所以這一次爆炸比之剛才更加的劇烈。這也是郎戰在汙水裏麵能夠感覺到震動的原因。


    感覺到了震動,郎戰心髒嘣的一跳,腎髒猛烈收縮,潛行的速度又快了幾分。在一口氣將要用完,他已經明顯感覺到缺氧的時候,終於,他抬頭沒有再撞上壁頂。在這處窨井裏迅速的補充了氧氣,他毫不停留的再次潛進了汙水裏。


    與此同時,老a用手電仔細的照了照化糞池旁邊的下水道,眉頭隨即鎖了起來。遲疑了幾分鍾,他腳步加快,飛快的向郎戰剛才探出頭的窨井奔去。


    一場另類的追逐就此展開。而除了兩個當事人,其他人根本搞不懂他們是如何偵測到對方信息的。不,事實上,也許兩個當事人自己也說不清楚究竟是怎麽迴事。


    ps:老毒物——偶爾去和閱讀和天翼閱讀看了看,好吧,和兄弟們聯絡的通道都被封死了!!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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