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衛隊武裝分子本正充滿戰鬥激情的想要立功,哪裏會料到出現這種情況。有人發愣一副摸不著頭腦的樣子,有人則被近在咫尺的血淋淋的場麵給刺激到,毫不猶豫的調轉槍口就朝瓦科什射擊。


    瓦科什戰鬥經驗非常豐富。開了幾槍之後立刻帶上了門。而他絕對不會想到的是,正因為他出色的發揮,卻給了皮卡上的戰友以誤導。皮卡上的格魯烏本來是真正了解情況的,在看到瓦科什開槍向自衛隊武裝分子射擊的時候還感到莫名其妙,有人還想喊話“打錯了”,可是看到自衛隊武裝分子居然向瓦科什還擊,本來就不將自衛隊放在眼裏的他們哪還願意費這個勁。“反了!幹~他娘的!”當下就有人發話,並且向自衛隊武裝分子扣下扳機。


    格魯烏雖然在郎戰麵前羸弱不堪,比之自衛隊這幫民兵,戰鬥力卻要強過太多。自衛隊衝在前麵的幾個人馬上紛紛中彈,其中沒有防彈衣護身的更是直接一命嗚唿。而即使有防彈衣護身的,也因為距離太近的原因,皮破骨折在所難免。


    關鍵時刻,郎戰核心群演的作用發揮得淋漓盡致,他粗起嗓子吼道:“媽的!我們民兵就不是人嗎?操~死這幫鄂國佬!”


    怪隻怪格魯烏這幫家夥平時太裝13了,一個個眼高過頂根本就不把自衛隊武裝分子放在眼裏。郎戰這句話登時成功的點燃了他們的小宇宙——好吧,一場子虛烏有的刺殺終於演變成了一場大火拚,第一次擔綱導演的郎戰也終於收獲了人生中第一個最佳導演獎。


    槍聲剛剛打響的時候,雅各布並沒有當迴事。相比瓦科什,他的副官多伊爾因為視角的關係,反而更接近真~相:“自衛隊的人在圍剿兩個南韓記者,他們說南韓記者是刺客。”聽到“刺客”這個詞語,雅各布還有點犯怵,不過,在從車載監控屏上看到攝影記者慘死的過程後,因為覺得這個人完全不具備刺客的特征,他本已經懸起的心又落迴腹中,表情也輕鬆下來。“這些混蛋想立功想瘋了!”他如此評價挈米科夫等人的行為。然後,眼看著手下和自衛隊交上火,他怒了。“媽的,怎麽迴事?!”他朝多伊爾吼道。多伊爾額頭上的汗立刻下來了。在雅各布麵前,他並不敢信口雌黃幫瓦科什圓場,老老實實的說:“好像是瓦科什先打死了兩個自衛隊,然後自衛隊的混蛋開槍還擊了。”


    “艸!瓦科什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家夥!”雅各布罵著,說:“讓尼科爾斯喊話,讓自衛隊的人立刻繳械!媽的!傑米加裏科夫這個老雜種又有廢話說了!”


    堂堂鄂國內務部的一個少將,曾經有過指揮幾千人鎮壓車城暴恐分子的經曆,什麽樣的大場麵沒見過。所以,即使知道是手下人的失誤挑起了這場內鬥,他也僅僅隻是覺得惱火而已。他這樣的心態,再加上自衛隊武裝分子始終不曾有人向他的裝甲車開槍,在多伊爾向皮卡上的上尉尼科爾斯傳達他的命令的時候,他將臉湊到了窺視孔上,向外望去。


    雅各布絕對不會想到,就在外麵那群羸弱不堪的自衛隊武裝分子裏,潛伏著一個無比危險且狡詐如狼的家夥。


    郎戰其實已經準備放棄了。嗯,雖然說出去挺丟臉的,不過,他確實高估了挈米科夫他們的戰鬥力。他本來以為米契科夫他們能夠給格魯烏製造一點麻煩,然後逼得雅各布或者其他大人物現身的。可惜,爛泥巴就是爛泥巴,是永遠都扶不上牆的。戰鬥到現在,幾十條槍,對麵的格魯烏才不過倒下兩個,而且未必就會致命。弱到渣渣的戰鬥力,也許下一刻就會因為士氣喪盡而舉手投降。或者,格魯烏裏麵有人不忍繼續蹂~躪這幫家夥,直接下令繳械。總是,這裏已經不安全了,他可不想偷雞不著蝕把米,反而把自己搭進去。不過,即使已經在心中倒數,已經做好了跑路的準備,他依舊一槍不發,依舊在冷靜的等待那可能不會出現的機會。


    雅各布不愧是經曆過車程戰爭的,對危險的感知非常的敏銳,他才將右眼湊近窺視孔,右眼的視網膜上不過才出現幾個模糊的身影,忽然脊梁骨一陣發涼,受驚的他立刻近乎本能的就往後縮。


    雅各布的反應夠機敏了,卻還是遲了。也許隻遲了零點零幾秒,不過代價卻是他的性命。


    沒有人注意到郎戰右手手槍始終瞄著一個方向,而且,槍口始終不曾被前麵的民兵們擋住過。甚至,當他扣下扳機的時候,都沒有人意識到密集的槍聲裏忽然多了一聲m9手槍特有的槍聲。


    很奇妙的感覺,也許隻是郎戰個人的意~淫——但在他的視野中,這一切卻又好像真實發生過——窺視孔裏忽然出現一隻眼睛,幾乎在出現的同時,這隻眼睛就往後縮去。眼睛的出現非常突兀,縮迴去的動作也非常流暢,可是在郎戰看來,它就是一個慢動作,所以他得以很從容的鎖定並扣下扳機。所謂的心狙——郎戰不知道的是,就在剛才,他出色的完成了一次心狙,用一支m9*。


    右手~感覺到一股後坐力,郎戰對左前方的挈米科夫喊:“打不贏的,跑!”然後往後退去。


    挈米科夫已經從他的催眠中醒過神來,對他來說,這仗就打得有點莫名其妙。他的運氣倒是相當不錯,身邊不停有人倒下,他卻連毛都沒被碰掉一根。男主角的光環效應?好像還真像那麽迴事。畢竟郎戰導演出的這場大戲裏,他就是放在明麵上的男主角。


    他心中還有點糊塗,怎麽和鄂國佬打起來了?郎戰這一聲喊,就好像春雷一樣在他耳邊炸響,讓他立馬意識到這個時候跑路才是最正確的選擇。他倒也果決,一念既生再不遲疑,喊一聲:“打毛啊!跑!”轉身緊隨郎戰舍命狂奔。


    人是有盲從性的。挈米科夫又是他那個隊伍的領頭羊,他一跑,他那些幸存的手下發一聲喊,立刻齊齊加入逃跑行列。


    第二輛裝甲車內,隨著雅各布被一槍擊中右眼,隻來得及慘叫一聲就倒了下去,登時亂成一團。“將軍,將軍!”多伊爾大喊著,隻駭得魂飛魄散。雅各布旁邊的座位上坐著一個少校,他將雅各布拖起來,然後顫抖著捧起雅各布因為撞上座椅然後耷~拉在胸口的腦袋,看到他右眼處的血洞,以及洞裏麵汩~汩流出的紅的血白的*藍黑色的玻璃體,腦中“轟”的一聲炸開,嘴巴大大張著卻發不出聲音。其他人也看到了雅各布的慘象,一個個登時睚眥欲裂又肝膽俱寒乃至於身子都抖動起來。


    皮卡上的格魯烏尚不知道雅各布已經一命嗚唿,尼科爾斯看著自衛隊的人已經開始逃跑,他喊道:“停止射擊!”然後從車上跳下來,槍斜斜指向地麵,向第二輛裝甲車車頭走了過去。站得高看得遠,他倒是記得南韓記者才是挑起這場亂鬥的罪魁禍首。如果南韓記者真是刺客的話,毫無疑問抓到他將是大功一件。心頭肯定是存在這樣的野望的,而他絕對不會想到的是,正因為他始終保持著“冷靜而睿智”的頭腦,反而因此幫了真正的兇手郎戰一個不小的忙。


    根本沒有再補上一槍或者觀察一下效果的念頭,郎戰很清楚,他隻有這一次機會。潛伏的時候,他冷靜得就好像一頭千年老龜,泰山崩於麵前也能做到不形於色;出手的時候,他果敢得就好像一頭麵對鬣狗群孤身護崽的母狼;而現在,逃跑的時候,他則膽小得就好像一頭非洲貓鼬——沒錯,郎戰是倒退著逃跑的。因為擔心有人會狙擊他,所以他不敢將後背交給敵人,選擇了看上去滑稽可笑的倒退式逃跑。而在挈米科夫以及他的手下加入逃跑隊伍後,他立刻轉身,然後就好像腳上裝了馬達一樣,兔子一樣的立刻拉遠了和逃跑大部隊的距離,並且很快就消失在挈米科夫等人的視野中。


    隨著郎戰在傭兵這條不歸路上越走越遠、越陷越深,魔鬼訓練營那嚴酷的跑步訓練的價值也越來越得到了證明。


    郎戰的異常,有引起瓦科什還有皮卡上一些格魯烏的注意,瓦科什是猶豫了一下,皮卡上的格魯烏的注意力則是被尼科爾斯還有樸聖宰給吸引了,所以他們都沒能抓~住這狙殺郎戰的最後機會。


    逃命要緊,挈米科夫轉過身來看到倒退著逃跑的郎戰,即使心中感到奇怪甚至好笑,卻不敢耽擱。他還沒蠢到不可救藥的地步,心中已經對郎戰產生了一絲疑慮。很簡單,郎戰既然是鄂國內務部的大人物,那和格魯烏就是一家人,甚至是格魯烏的頂頭上司,那他跑什麽?不過,郎戰之前做的鋪墊顯然成功的混淆了他的判斷力,再加上著急逃命,所以即使感到了懷疑,他卻沒有立刻質疑。然後,當郎戰忽然拉起速度,一溜煙的從他麵前消失,他縱然有再多的想法,也隻剩下瞠目結舌的份了。尼瑪!他挈米科夫不說閱人過萬,但是過千總是有的,但像郎戰這樣能跑的,還真是第一次見。


    郎戰開始變成狂奔的兔子的時候,多伊爾總算恢複了一點平靜。“將軍!將軍他死了!自衛隊,刺客在自衛隊裏麵!抓~住他們!”多伊爾咬牙切齒一字一句的說,眼睛通紅,表情猙獰。


    當整個辛菲樓波爾都沸騰起來,警笛聲長鳴,街上出現成群結隊的各式武裝分子的時候,郎戰正坐在娜塔莉亞的房間內,一邊悠閑的喝著咖啡一邊上著網。這個時間段,刺客聯盟的內頁裏麵正是最熱鬧的時候。殺手也好,刺客也罷,這群天生的黑暗生物,晚上才是他們興風作浪的時間。因為“老齡針”的良好體驗,郎戰算是充分認識到了現代科技對他所從事的職業的重要性,所以一旦空閑下來就會上去逛逛,以期淘到類似“老齡針”這類經濟又實惠的輔助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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