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蠢!”忍了忍,最終還是沒忍住,樸韓英罵道。


    狼人沒有理她。不是怕了她或者其它什麽原因,而是他知道現在時間很寶貴。在他心中,他期待機場那裏的戰鬥還在繼續,那麽,暴風雪等其它傭兵隊就能夠為他們提供很好的掩護。下車走向那個格魯烏,將他身上已經破損並且塗滿血漬的衣服扒下來,換上。在他之後,火人和鷹眼也走下來,相繼換上一身血衣。換好衣服,三個人互相望了望,郎戰眼中有一絲暖色閃過,而火人和鷹眼則對這次逃生之旅又多了一點信心。利用敵人的衣服進行偽裝,在現代軍事上真算不上什麽。但是郎戰作為一個戰場新丁卻能立刻想到這一點,他所體現出來的戰術素養,足夠讓火人和鷹眼嘖嘖稱奇了。


    火人將戰術平板遞給郎戰,說:“電量不多了,希望能撐到結束!”


    “你怎麽判斷他不會出賣我們?”樸韓英不依不饒的隔著窗戶大喊。


    郎戰最討厭喜歡得寸進尺的人,低喝:“閉嘴!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但是這事關我們所有人的安全!”


    火人和鷹眼對視一眼,前者說:“我不喜歡強勢的女人。不過,作為傭兵,心慈手軟活不長的。”


    鷹眼聳聳肩:“我討厭自作聰明的女人。雖然也許她是對的。”


    兩個人一唱一和,看似立場都在郎戰一方,但是言語中卻自有玄機。作為戰場老將,也許在他們心中,殺一個人和宰一隻雞沒有任何區別。不過,郎戰卻有自己的堅持。掃了他們一眼,郎戰低吼:“趕緊上車,天已經亮了!”然後雙眼幽幽的看向樸韓英,向皮卡走去。樸韓英和他對視著,頭微微昂起,就好像一隻剛下了蛋的母雞一樣,眼神中滿是驕傲。打開車門,郎戰眼神沒有任何變化,右手卻不著痕跡的一揮,“啪”的一聲一巴掌狠狠的扇在樸韓英的右臉上,罵:“碧池!現在我是頭,不要胡亂質疑我的決定!ok?”


    “你,你打我!”清脆的“啪”聲後,樸韓英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著郎戰,喃喃說。


    郎戰的眼神中跳躍著危險的光芒,他說:“這是警告!蘿莉,你來開車!”


    巴卜拉陰騭的目光盯著郎戰,雙手抱在一起握了握。樸韓英右手摩挲了幾下瞬間紅腫起來的右臉頰,目光中先是滿滿的羞惱,然後不知為何出現一絲迷醉,漸漸的,她的臉呈現出一種怪異的粉色。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她會暴起反擊的時候,她卻低聲說:“迴去以後再找你算賬!”


    郎戰沒有心情理他們。他在座位上坐好,喊:“gogogo!”


    巴卜拉轉頭認真的看了樸韓英兩眼,將腦袋湊到她耳邊說:“你喜歡被sm?”


    “你要不要試試?”樸韓英嫵媚的看他一眼。


    巴卜拉隻覺得全身雞皮疙瘩直掉,豎瞳一眯,身子往旁邊一縮,說:“你饒了我吧!”


    在後麵車上看到這一幕,火人對旁邊的鷹眼說:“打女人的男人不會是好丈夫!”


    鷹眼斜乜他一眼,冷笑著說:“軍隊裏麵,好丈夫有鳥用!”說著掛擋踩下油門,驅車跟上了皮卡。


    汽車轟鳴的引擎聲中,火人說:“好像成了!”


    鷹眼嗬嗬一笑,大聲迴應:“你也不看看是誰帶出來的!卡麥爾都說了,他會是成為大天使!”


    將平板上的導航打開,將韃靼宮設為終點,郎戰按住喉音器說:“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了,如果有人敢攔阻我們,直接衝過去!”


    “是不是太早了,我的意思是,克雷米牙人還沒上班呢,要是韃靼宮裏麵沒有一個大人物,那怎麽辦?”獨眼龍問。不知道是不是斷了一條腿的緣故,讓他心態受到影響,他的問題特別多。


    “火人,韃靼宮是古建築!”郎戰言簡意賅。


    “天哪,那我們豈不是會背上損壞古文物的罪名?火人,真想看到你的大頭照出現在國際刑警組織通緝令上的樣子——”鷹眼誇張的說。


    郎戰的意思,韃靼宮既然是古建築,那麽天然就是“人質”,鄂國人和克雷米牙人肯定會投鼠忌器。鷹眼顯然沒想到這一層,而郎戰也無意進行更詳細的說明。


    郎戰從來就不是一個話嘮。


    “站住!”行不多遠,三個武裝分子從一個巷子裏衝出來,當頭的一個用槍指著他們,喊:“那邊發生了什麽?我們聽見了槍聲!”


    示意蘿莉停車,郎戰推開門下車,用很地道的鄂語說:“我們是鄂國內務部的,你們是誰?”說著向他們走過去。


    “格魯烏?”當頭的以驚訝的目光上下打量郎戰一番,應該是為他身上的血漬所攝,肅然起敬,敬了個非常不標準的軍禮,說:“我們是克雷米牙自衛隊某某戰隊的。我們正準備去換崗,聽見——”話沒說完,他的眼珠子忽然凸出眼睛,表情定格在驚恐上,嘴巴張得大大的,舌頭都吐了出來。郎戰的襲擊突如其來,根本不給三個武裝分子一點反應時間。他右手一把掐住當頭那人的脖子,左腳踢出,踢在當頭的右手邊那個武裝分子的襠~部,登時將他踢得跪倒在地,雙手護住褲襠,疼得連唿喊的力氣都沒了。當頭的左手邊的武裝分子見狀不對張開嘴才發出“啊”的聲音,郎戰的左腳小~腿一擺,腳尖直接踢中他的喉嚨,“哢”聲中,居然將他的頸椎都踢斷了。還是左腳,郎戰收迴的時候後跟直接將那個跪在地上抱住褲襠的武裝分子帶倒,然後順勢踏上去,稍稍用力就踩斷了他的頸椎。郎戰這一連串動作快若閃電,火人和鷹眼被前麵的皮卡擋住視線,等他們發現不對的時候,三個武裝分子已經倒在了地上。


    樸韓英看得非常清楚,她的眼眸下意識的一陣收縮,輕輕罵道:“碧池!”不過眨眼的功夫,郎戰便徹底放倒了三個精壯大漢,樸韓英自信自己也能做到。讓她心悸的是,直到三個精壯大漢撲倒在地,她都沒有在郎戰身上感受到一點殺氣。如果將郎戰比作一把劍的話,雖然前後殺傷力一樣,但是,之前卻是鋒芒畢露,而現在則有了那麽一點重劍無鋒、大器不工的味道。


    韃靼宮,從克雷米牙自治共和國前任總~理宣布將會就獨立問題進行公投開始,這座克雷米牙唯一入列世界文化遺產的古建築一下子就成了世界的關注中心。當辛菲樓波爾機場被不明武裝分子占領之後,克雷米牙臨時政府軍事力量的總指揮,克雷米牙自衛隊總司令格拉西姆立即調集人手加強辛菲樓波爾周邊和韃靼宮的警衛工作。郎戰所不知道的是,在韃靼宮旁邊此時共駐紮有超過一個團的武裝力量,其中包括一個由職業軍人組成並受鄂國人指揮的警衛連。


    二十分鍾之後,當戰術平板上顯示距離韃靼宮隻有一千米左右距離的時候,郎戰他們遇到了一隊全副武裝的巡邏士兵。“十一個人,我來應付!”郎戰按下喉音器,輕聲說。隔著十幾米的距離,在巡邏士兵的帶隊者,一個少尉作出止步手勢的時候,郎戰從窗口探出身子,用鄂語喊:“嗨夥計,有沒有看到波波琴科少校?”


    少尉朝其他人擺擺手,上前幾步問:“你們是格魯烏的?”


    “我們有緊急情況要向我們的少校報告,他在哪裏?”郎戰答非所問。


    少尉的目光從蘿莉還有後座的樸韓英等人臉上掃過,眉頭微微一蹙,然後,他又掃視了後麵車上的幾個人,說:“前麵是韃靼宮,閑雜人等——”


    郎戰正愁找不到找茬的機會,聽見這話不等他說完立刻眉眼一豎,吼道:“閑雜人等?你說我們是閑雜人等?”說著將ksvk拖出來一些,不怒自威。


    被他的氣勢唬到,少尉立刻慫了,結結巴巴的說:“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我需要手令!”


    “去你~娘的手令,我們是執行機密任務的,格魯烏的機密,明白嗎?既然你不認識我們的少校,那就趕緊讓開!前麵的戰事很不順利,我們死了很多人,你明白嗎?艸!我為什麽要和你說這些,以你的級別,根本不夠資格觸摸到這些信息!開過去!”


    “小子,你惹惱我們的長官了!識相點,趕緊道歉!”樸韓英忽然飆出一句鄂語。這個女人,關鍵時候還是能服從大局的,而且演技相當不錯。


    蘿莉此時已經掛上檔並鬆開了離合器,隨著她踩下油門,車子的發動機猛然嘶鳴起來,然後就直接向前麵的巡邏士兵衝了過去。


    引起少尉警惕的本就是樸韓英等人,而她一口標準的鄂語吐出,再加上那居高臨下的氣勢,少尉隻猶豫了一秒鍾左右,就不得不搖搖腦袋揮手喊:“讓開,讓他們過去。”


    兩輛車子相繼開出,少尉和他的手下目送郎戰他們離開,皺眉自語:“總感到有什麽不對。”


    少尉是對的。盡管假腿和非洲野牛有注意隱藏形跡,可是他們裸~露在外的脖子還有手臂,清晰的詮釋了他們的人種——他們是黑人。格魯烏裏麵有黑人嗎?這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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