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們的第一關,如果你們連這一關都過不了,那麽——哼!”鷹眼冷冷的說,沒說完直接以一聲冷哼結尾。


    “你~媽,鷹眼你個狗~娘養的——”心中將鷹眼的祖宗十八代罵了一遍,使勁一咬牙,眼睛一閉,郎戰直接跳了下去。


    “嘩”的水聲中,一本蘿莉跪倒在地上,更劇烈的嘔吐起來。然後,在鷹眼走到她身邊伸出右腳的時候,她鼻涕眼淚一大把的嘶吼道:“我自己來,我,嘔,我自己,嘔,我自己來!”然後雙手扶住坑邊,同樣閉上雙眼,慢慢的先將左腳伸進去,然後再伸右腳。隨即,歇斯底裏的發出一聲喊,身子沉了進去。


    “都閉著眼睛幹什麽?閉上眼睛你們還怎麽偵察敵情?都給老子把眼睛睜開!狼人,你還是個男人嗎?立花小夜,好好的想一想,現在你的父母都在綁匪的手中,你需要拯救他們,而躲在這裏伏擊是你唯一的機會……”


    在鷹眼的毒舌下,郎戰還是睜開了眼睛,入眼是一坨黃色的東西,上麵還粘著一塊白色帶有血漬的那啥,盡管心中一直在念叨:不能吐!不許吐!可是強烈的惡心感直衝入腦,他還是沒能忍住。


    相比他,一本蘿莉已經在吐酸水了。而她睜開眼睛之後的第一反應,則是歇斯底裏的尖叫一聲,叫聲之慘,讓郎戰全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吐吧吐吧,吐啊吐的就習慣了!”在一隻沙灘椅上躺下,鷹眼說著,拿起一罐飲料,湊到嘴邊又拿開了,說:“媽的,真的太惡心了!忽然發現我好像在自找罪受。狼人,誰叫你站這麽高的?下巴,最多隻能露出下巴!哼,我沒讓你們把頭埋進去對你們已經夠仁慈了!”


    聽他這麽說,郎戰趕緊乖乖的將身子下沉,然後盡量的集中注意力,找到一個目標物,盯著它認真的看了起來。


    “狼人,我,我,不行了,”那邊,一本蘿莉還在吐,現在吐出來的已經是膽汁了。


    郎戰皺起了眉頭,輕聲說:“不要看左右,看岸上,或者,你可以迴憶一下你最喜歡的一本書的內容。”


    “我,我做不到啊!”一本蘿莉已經哭出聲來。


    “做不到也要做,因為隻有這樣,我們才能確保自己以後能夠在殘酷的戰場上比其他人活得久一些!”郎戰咬牙切齒的說。


    一個小時過去,兩個小時過去,當郎戰和一本蘿莉都聞不到臭味,不,是已經習慣臭味的時候。鷹眼站起來走到坑邊,端詳他們一番說:“好像你們已經適應了化糞池的味道?那麽可以進行下一步了!”然後,他壞笑著找來幾個土疙瘩,看著他們說:“先扔哪邊呢?不要嚐試躲避哦!因為你們一動,我可就發現你們了。也就是說,你們前麵的付出都前功盡棄了。郎戰好像厲害一些,那就郎戰先來。”說著,他笑眯眯的將一塊土疙瘩拋起又接住,拋起又接住,在郎戰和一本蘿莉的眼神都被牢牢吸引的時候,猛的投向郎戰身邊。


    在他玩拋接遊戲的時候,郎戰的右手就慢慢的提到了與水麵平行的位置,而就好像算到他會伸手接一樣,才將土疙瘩拋出,鷹眼臉色一沉說:“別忘了你現在正在潛伏!”


    於是,郎戰右手伸出,幾乎抬抬手指就能抓~住土疙瘩,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它落入水中濺起老大的水花,激起黃的白的什麽淋了他一頭。“你~媽!”這種赤~裸裸的羞辱,郎戰即使知道是訓練,還是難免心頭怒氣勃發,乃至額頭上都爆出了青筋。


    感覺到郎戰表情的變化,鷹眼冷冷的說:“發怒了!想打我一頓出氣!可以,不過連第一關都過不了,你也沒必要接受接下來的訓練了!”


    郎戰不吭聲。他發怒並不意味著他就控製不住情緒,事實上,他固然很想跳上去將鷹眼給掀到化糞池裏麵,狠狠的灌他一肚子屎尿,但同時他在心中惡狠狠的說:“心狙!為了心狙,豁出去了!”


    羞辱這才僅僅是開始,正午時分,也不知道是不是鷹眼故意為之,先是德魯從旁邊經過看到了他們。然後,則是一群人捏著鼻子圍了過來。


    “媽的,我想吐!狼人,藝伎,你們兩個以後離我遠一點!”說這話的是一個名叫托德,綽號“野豬”的迦那大人。


    準傭兵裏麵,並不是所有人都有膽量給郎戰臉色看,“野豬”恰好是其中為數不多的幾個人之一。此時的郎戰就好像老僧入定一樣,眉眼低垂,對四周發生的一切都不聞不問。


    在一群人的簇擁下,樸韓英就好像女王一樣的走過來,隔著老遠,她掏出一塊手帕捂住鼻子。離得近了,她對一本蘿莉說:“我~艸——藝伎,你真夠惡心的。難道你以為這樣就能抓~住狼人的心?狼人狼人?狼心狗肺聽說過沒有?”


    相比郎戰,一本蘿莉臉上早就沒有了血色,整個人也處於一種近乎於虛脫的狀態。不過,聽樸韓英這麽說,她就好像忽然活過來一樣,眉眼一豎瞪了過去。


    “瞪什麽瞪?被我戳中心思惱羞成怒了?你個一本騷~貨!敢做不敢認的慫貨!”


    一本蘿莉一張臉漲得通紅,身子也劇烈的抖動起來。郎戰眼睛微微打開一線,掃了她一眼,低聲說:“和一隻瘋狗有什麽好較量的,別忘了你為什麽待在這裏。狙擊手可不是隨便哪個人都能當的。”


    將化糞池當作練功場地,郎戰也算是前無古人了。而在心神皆澄淨的情況下,他的六感會特別的敏銳。比如,太極蛇對一本蘿莉這番惡毒的攻擊,在他聽來,其中就含有濃厚的嫉妒成分。是的,狙擊手並不是誰想當就能當的。而能夠接受鷹眼的培訓,在天使更是一種榮譽的象征。要知道,在傭兵界,鷹眼可是排名前十的狙擊高手之一。甚至米國海豹突擊隊的狙擊手教官名單裏都有他的名字。什麽?郎戰怎會知道這些?哦,別忘了尼娜。這個科學狂人根本不知道什麽信息對郎戰他們是有用的,什麽又是沒用的。而她仗著人的腦容量利用有限,圖省事結果就一股腦的給加入了記憶程序。這些記憶碎片,其實能被郎戰他們利用起來的不足萬分之一。不過在特殊的情況下,比如化糞池中,在六根清淨的情況下,“鷹眼”這個名字一旦變得印象深刻,相關的記憶碎片便會立刻被激活,讓郎戰立刻對鷹眼有了更深的了解。


    郎戰的一番開解很及時。作為忍者,一本蘿莉自有一套在特殊環境下控製心理活動乃至唿吸的辦法。慢慢吐出一口濁氣,一本蘿莉眼睛微微眯起,臉上的紅潮迅速消褪。


    郎戰的話聲音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以樸韓英敏銳的聽覺自然能夠捕捉到。她也不怒,嘿嘿冷笑起來說:“狼人,我見過不要臉的男人,但是像你這樣理直氣壯同時腳踏兩隻船的,我真的是第一次見。真為奎安娜不值啊,姐妹們,你們說說,堂堂艾默生財團的小公主,怎麽就會瞎了眼看上這麽個混蛋呢?鷹眼教官,我有個問題,請問,我們可以幫您對他們增加一點訓練的難度嗎?”話鋒一轉,樸韓英忽然對鷹眼說道。


    鷹眼看看郎戰又看看一本蘿莉,眼珠子一轉,說:“當然。不過,不要弄傷他們!”


    “知道了!”樸韓英眉開眼笑,朝左右掃一眼,說:“姐妹們,還等什麽?”說完笑嘻嘻的撿起一塊土疙瘩,拋接幾下說:“老娘最看不慣的就是一些裝可憐博取男人同情心的婊~子!”說著,將土疙瘩朝一本蘿莉丟了過去。


    說時遲那時快,郎戰猛的朝前踏出一大步,右手出~水猛的將土疙瘩撈在手中,對樸韓英說:“太極蛇,你確定要這樣?以前不管如何,我都當是合理的競爭。但是現在你這種做法已經出格了知道嗎?”


    樸韓英先是一怔,遂而臉上露出譏諷的笑容,說:“合理的競爭,你還真會給自己臉上貼金。是,我樸韓英將來的傭兵生涯肯定需要戰友,但當中肯定不包括你這樣的人渣!”說完,她轉身問鷹眼:“教官,他們不是在潛伏嗎?他們弄出這麽大的聲響,是不是已經暴露了?”


    鷹眼臉上表情陰晴不定,他忽然發現事態似乎有失控的趨勢。


    作為教官,手下學員之間有競爭,這當然是好事。但是如果競爭變成作對,甚至讓競爭雙方變成敵人,這可就得不償失了。他還在猶豫,樸韓英已經發作起來,叫道:“別以為我不知道狙擊手的訓練手法,狼人,就衝你剛才的行為,你這次訓練已經失敗了!姐妹們,傻站著幹什麽?給我扔!他們不是喜歡站在糞坑裏嗎?我們就讓他們嚐嚐屎尿的味道。”


    不少人手上此時都已經拿了一塊兩塊投擲物。不過,或許清楚樸韓英和郎戰之間的事情不是他們能夠摻和的,直到樸韓英發話,並沒有誰真的將手上的東西扔出去。“一群廢物!我們現在在幫他們練習隱忍,幫助,明白嗎?”樸韓英尖叫,從身邊的一個人手上搶過一塊土疙瘩,向郎戰扔了過去。


    樸韓英搞錯了一件事,郎戰能夠忍鷹眼,但絕不意味著願意忍她。哪怕是有鷹眼的授意都不行。“嘩啦”聲中,他直接衝到池邊然後爬了上來,拚著挨了一塊土疙瘩,他對樸韓英說:“太極蛇!我知道你嫉妒我們為什麽可以接受鷹眼教官的特訓!你既然這麽想當狙擊手,我成全你!”說著,帶著一身臭氣還有黃的白的衝向樸韓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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