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自家女兒話裏有話的猿人族長剛說出一個字,便被外麵獸人的怒吼聲打斷了。


    猿人族族長聞言詫異地看了眼自家女兒,見自家女兒臉上閃過一絲懼意,心中閃過一絲不妙。


    “你老實說,銀狼族七月的失蹤是不是和你有關。”清楚自家女兒什麽德行的族長,又聯係她剛剛所講的話,還有外麵銀狼族獸人的怒吼,心裏瞬間有了這種可怕的猜測,厲聲問道。


    “她自己失蹤的,與我能有什麽關係?”菲拉故作淡定地迴道。哈庫已經將那雌性丟到沙漠,她肯定迴不來了,自己怕什麽,再說哈庫那麽喜歡自己,肯定是不會把自己供出來的。菲爾心裏按捺住忐忑的心情,心裏不斷自我安慰。


    “最好和你沒關係,否則我這次也保不了你,你想想之前發的誓。”猿人族族長蹙眉看著聽到誓言,神色頓時變得慌張的女兒,哪有什麽不明白的,頓時嘴裏一陣苦澀。


    外麵的打鬧聲傳來,猿人族長聽著外麵喧囂的聲音,握緊的拳頭無力鬆開,閉了閉眼,便拽著菲拉出了帳篷。


    “七月在哪裏?”菲爾一出現,玻爾就如閃電般避過所有獸人,一把掐住了雌性的脖子,雙眼通紅地問道。


    一切發生的太快,快的猿人族族長還未反應過來,年輕獸人的手就掐在了自己女兒的脖子上。


    ”你快放開菲拉。“一邊心驚於獸人強大的能力,猿人族族長一邊用力將獸人的手從自家女兒的脖子上拉下來。


    ”放..開我..,我...不知道。“菲拉掙紮地拍打死死掐著自己脖子的手臂,喊道。在脖子被掐住的那一瞬間,她覺得自己離死亡如果之近,她能感受到手臂主人的憤怒,憤怒到真的想殺死自己。


    ”玻爾,放開她。“銀狼族族長看著滿臉通紅,掙紮不已的雌性,生怕玻爾一個衝動就將那猿人族雌性殺死,到時七月就真的找不到了,忙上前將玻爾扯開。


    ”盧比,是她麽?“此時的巫醫臉上早已不見平時的和藹,他滿臉嚴肅地問著老獸人身邊的幼崽。


    ”是她,還有一個哥哥。”知道自己犯了打大錯的盧比,從小被教育要當勇敢的勇士,所以即使害怕,他還是勇敢地站了出來,指認。


    “我沒有,小崽子不要亂講。”菲拉心虛地怒吼道。


    “阿爺,我沒有亂講,就是她,還有那個哥哥。”聽到菲拉的話,小獸人急的眼眶都紅了,稚嫩的童音大聲地喊到,視力良好的他一眼看到了剛從人群中進來的哈庫。


    順著小獸人的手指,大家看向了沉默的獸人。


    “哈庫,你也與這件事有關。”猿人族族長語氣失望地問道。


    “對不起。”清楚自己做事露餡了,健壯的獸人頭顱微垂,低低說道。


    “哈庫,你個慫貨。”菲拉恨恨地說道。“你們不是想知道那個不要臉的雌性在哪裏麽,我告訴你們,我讓哈庫把她丟到了沙漠了,哈哈哈,你們誰也找不到她,沙漠那麽大,兇狠的野獸那麽多,估計不到明天,她就隻剩一堆白骨了。”


    因為嫉妒,更加醜陋的嘴臉讓在場的人紛紛轉開了視線,可是隨後她的那些話,不僅讓她自己的族人感到氣憤,更讓那些聽到動靜就出來看情況的其他部落紛紛為她的殘忍感到驚悚,也讓那些族長重新考慮與猿人族的關係。


    “你找死。”暴怒中的玻爾想到七月可能的慘狀,被刺激的雙眼更加通紅,他用盡全力掙開拽在他手臂上的手,手部局化獸化,鋒利的爪子在月光下,閃過一絲冷光。


    帶著凜然的殺意直衝雌性的腦門。


    菲拉僵直地看著渾身戾氣的獸人,俊美的臉上是對自己刻骨的恨意,黑色的瞳仁裏,泛著冷光的利爪越來越近。


    直到自己被阿爸一把扯開,才從那凜然的殺意中驚醒,驚醒之後,是滿腔的委屈和憤怒。


    “玻爾,你該是我的,我那麽喜歡你,就算之前你想殺我,我還是那麽喜歡你。”看著和自己阿爸打在一起的玻爾,菲爾流著淚,歇斯底裏地喊著。


    而盛怒中的玻爾即使被猿人族族長纏住了,但他還是不時地找機會,向菲拉下手,那怕自己被身後的猿人族族長傷。他現在的腦子裏,隻想著將那個醜陋的雌性一招斃命。


    銀狼族其他獸人看著自家好兄弟被猿人族族長傷到了,都激憤了起來,平地上,猿人族和銀狼族瞬間就打鬥在一起。可是猿人族哪是銀狼族的對手,被銀狼族壓著打的猿人族獸人心裏苦悶極了,心裏開始埋怨起了菲拉。


    其他部落的人慢慢往後退,他們知道這是銀狼族和猿人族之間的矛盾,他們不宜插手,可是猿人族那個雌性太惡毒了。赤虎族在觀看中,也不忘保護銀狼族的雌性。而猿人族那裏,由於菲拉的原因,沒有一個部落願意保護她們,她們隻能盡量縮在一邊,瑟瑟發抖,哭著看著自家獸人被打,毫無辦法。


    “不要打了,那個雌性沒有在沙漠。”被幾個銀狼族獸人圍著打的鼻青臉腫的哈庫,看著自己的族人被打,族裏的雌性畏縮在一團瑟瑟發抖,更看到了菲拉對玻爾的癡狂,不再沉默,努力推開周圍的獸人,盡全力地吼出來。


    這句話就像一個暫停鍵,所有在打鬥的人都停下來他們的動作,直直向哈庫看來。


    “你沒把那不要臉的雌性丟沙漠。”雌性尖叫的聲音快要刺穿人們的耳膜。


    “她在哪裏?”一道人影閃過,玻爾定定站在哈庫的跟前,急急問道。


    “她被我帶到了離這裏很遠的一個樹上,她的身上被我放了一樣遮蓋她氣息的東西,所以你們才嗅不到她的氣味。她在的那棵樹隻要沿著沙漠和林子的分界線跑小半個小日月就能找到。”看著眼前雙眼通紅,滿臉焦急的獸人,哈庫心裏湧上一陣濃濃的的愧疚。


    銀光閃過,眾人隻看到消失在夜幕中的銀狼。


    ”猿人族族長,還記得我們之前說的話麽,如果這個雌性再次迫害七月,那麽誓言就會成真。這次,我們絕不饒恕。“銀狼族族長神色嚴肅地說道。


    ”她又沒有受傷,沒有死,我就不算迫害她,而且是哈庫做的,我沒有做。“想起了自己的誓言,菲拉臉色變得煞白,語無倫次道,想把罪錯都推到獸人身上。


    哈庫隻是沉默地看著,看著她竭盡全力向摘清自己,將全部汙水倒在自己身上的樣子,隻覺得之前的自己瞎眼了,怎麽就一直喜歡她呢,她有哪點值得喜歡呢。


    “族長,銀狼族族長,我願意接受任何懲罰。”獸人不再看菲拉一眼,直接走到他們的麵色,神色愧疚地說道。


    “你的錯,到時等七月迴來,再說,而你。“銀狼族族長銳利的目光落在了極力撇清自己的雌性身上。“現在就接受懲罰吧,翊開始吧。“


    ”不要,阿爸,救我。“雌性尖聲的唿救的聲在這夜色中傳的很遠很遠。


    猿人族族長閉閉眼,丟下一句,這是你自己的誓言,自己做下的孽,便腳步沉重地走進了帳篷。


    其他部落的人均沉默不語地看著眼前的一幕,孰是孰非,剛剛已經很是清楚了,而且猿人族雌性明顯違背了了自己的誓言。


    銀狼族巫醫眼睛微垂,聲調悠揚,述說菲拉對七月所做下的惡行和她的誓言,隨後,請求獸神的審判。


    所有人靜默地看著被拴住,掙紮不休的菲拉,等待獸神的審判,若是獸神認為菲拉不存在迫害行為,那麽誓言不會成真,若是它認為菲拉此次存在迫害行為,那麽誓言成功,她會被剝奪了獸人中人的本質,成為一個完全沒有思維,沒有記憶的普通野獸。


    獸神的審判是神速的,眾人眼睜睜地看著眼前的雌性臉部的表情漸漸變得呆滯,由呆滯變得懵懂,由人型成獸型。不過一會,之前那囂張,氣人的雌性消失了,原地隻有一個普通的猿人型野獸,它長手長腳,除了臉,全身都被黑色的毛發所覆蓋了。它抬起頭,長手繞過腦袋,繞著後腦勺,吱吱吱地怪叫幾聲,就爬上了身旁的樹,抓著樹枝蕩進了林子裏。


    猿人族族長所在的帳篷裏傳來了一聲悲戚的呐喊,隨風飄遠。


    在場所有看著這一幕的人,都心緒複雜了起來,看著一個人,被剝奪了作為人所應有的東西,退化成最原始的野獸,這一幕久久地印在他們的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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