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梁博淡定的將銀子塞給自己,吳娘下意識的後退一步。


    目光細細打量著眼前兒子,卻看到他目光清澈真誠的笑道:“拿著,怕什麽,要是誰敢再欺負我們娘倆,我把他們打迴去。”梁博揮舞著手中的木頭比劃道。


    “你……你好了?”


    吳娘心中難以置信,梁博看起來確實不傻了。以前他看見人隻知道嗬嗬傻笑,別人拿石頭砸他也不知道反抗,甚至連句連貫的話都講不清楚。這會卻調理清晰,哪裏還是之前那副傻子的模樣。可吳娘看著眼前的兒子卻變的陌生起來,這還是我的兒子嘛?


    梁博被看的心裏發怵編了個故事,說昏迷的時候做了個夢,夢見一個白胡子的高人把自己給治好了。這才打消了吳娘心中的疑慮。但還是仔細的看了又看自己的孩子,還一邊笑一邊哭。看的梁博心裏怪怪的,又一番好言相勸,她才知這一切都是真的,並不是做夢,一下子又是高興的淚流滿麵。


    曾幾何時,吳娘的心裏多次夢到自己的兒子和普通人一樣正常的生活,現在是真真切切的實現了,哪裏不開心到流淚。


    吃過吳娘從廚房順來的兩饅頭,梁博才有了興致和這個“便宜”老娘繼續交談。她將塞給她的錢袋子又遞了迴去,擔憂李管家明兒會帶人來要迴去,還囑咐小心大太太避避風頭。梁博不住的點頭稱是,其實內心根本就不怕他們來尋事。聽著梁博談吐流利,當娘的心裏那是別提有多高興,恨不得馬上出門和人分享我兒子病好了的事情。


    娘倆聊了個大半夜,在她勸說下梁博才悻悻的睡去。其實吳娘怕他傷剛好,一覺醒來又變迴傻子那就太悲劇了。


    一番交談,梁博也對自己的處境有了初步的了解。


    原來這片叫瀚海大陸輕文重武,自己的老爹便是這瀚海大陸一隅冬霖山掌事人,是個煉氣期二層的修士。這世界修士總是高人一等,也就有了自己老爹直接將吳娘虜來的這一幕。


    吳娘在府裏本應該也是有個名分的人,結果礙於大太太死活作梗,才將她貶成丫鬟。可不巧吳娘又生了個傻兒子,這才導致了她在府裏的地位不上不下的局麵。


    早上天還微亮,梁博便醒來在園內打了一套“八段錦”,這也是習慣。想著要在修真的世界生存下去,得要有實力才行,不然也就是任人欺淩。


    想著如何安身立命,梁博手上的力道不禁加重了幾分,本是羸弱的身體,在這套“八段錦”下漸漸變的靈動有力起來。


    “啪啪……”


    吳娘被這聲音吵醒,驚訝的看著自己的兒子。


    嗯!應該沒有變傻,昨晚上的事都是真的。


    “博兒,你歇一下,娘去給你找點吃的。”吳娘心疼的說道。


    梁博緩緩收勢,吐出一口濁氣。


    “還是我自己去吧,娘你剛起來,先去洗漱下,我去去就來。”給了她一個你安心的眼神,便大搖大擺的出門了。


    其實梁博昨晚上就想出去探探路了,前世的習慣每到一個陌生的地方,必須先要摸清路線。可想到這到處都是修仙者的地境還是晚上不好亂走,早就憋的心裏癢癢。


    這不有了由頭,反正自己在別人眼裏還是個傻子亂闖也沒事,再不濟我還有個三公子的身份在,怕個球。


    出了院門,梁博便有些摸不著頭腦。王府可以用一個字概括,大。


    一路上碰見的家丁,有的是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他,有的更是在遠處指指點點。


    “哎!我說就是那個,早上管家交代的……”家丁模樣的人指著梁博小聲道。


    “你看他那個傻樣,找不到路一直在轉悠,住那麽多年了還找不到路……”說著另一家丁便是一陣偷笑。


    “就你話多,走走……我們還是去告知李管家一下,說他出來了。”倆家丁遮遮掩掩一路小跑著避開了梁博。


    對於這種事,他眉頭一挑,心裏早已是猜到會有這麽個局麵,見怪不怪,仍是自顧找那廚房。


    一路兜兜轉轉,梁博也是沒轍。最後靈機一動,尋了一處有煙冒出來的方向摸去。


    摸約盞茶的功夫,尋了一處獨立的院落,隻見鍺紅的大門上寫著“膳堂”。


    推開院門,第一印象大戶人家就是不一樣。各式廂房都有編號甲乙丙丁……,怕是有不少人在這裏吃飯。


    可梁博納悶的是大早上的竟然沒有一個人影?


    “給我堵住門口,你們進去給我抓住那小賊。”


    ……


    正自納悶,隻聽外頭李管家的聲音傳來。接著門口湧進一群藍衫模樣的持棒家丁,將他團團圍住。


    “哼!可算給我逮到了,昨晚上偷了我房間的銀兩,大清早你還想在廚房偷什麽?”


    隻見李管家頂著熊貓眼,一邊臉頰腫得猶如剛蒸好的饅頭,氣勢洶洶的叫囂著。


    看得梁博心裏一陣暗笑,可嘴上卻是裝作不知道:“唷!李管家你這是摔哪了?”


    眾人皆是一愣,這傻子說話利索了。


    “昨晚上我都看見你拿了,你還不趕緊掏出來。”隻見一位身材滾圓,一副朝天鼻,滿嘴齙牙的婦人氣鼓鼓的指著他喊道。


    梁博一愣,使勁迴憶這人的名字。可一想到她的名字,她也算是一朵花的話,估計牛以後都不敢拉屎。


    她叫孫鮮花,是李管家的老婆,出了名的母老虎,也怪不得李管家整日想著在外頭拈花惹草。


    感情這一大早整個府的下人就等著梁博出門,然後給自己下套,合著自己的老婆唱雙簧。


    梁博淡淡一笑:“李管家你不要認為我還是個傻子,我現在不傻了,你訛人也得找個好點借口。”


    “我內人都看到是你偷的,莫不是你還要狡辯。”李管家也是胸板一挺,好像真是梁博偷了他的錢財。


    “對!人證就在這裏,物證就在你身上,你要是認為你是清白的,那讓我們搜下看看。”孫鮮花也是跟著叫嚷道。


    “喲!你還真認為是我偷的嘛?”梁博戲虐的看著李管家。


    李管家一怔,心裏毛毛的,想到昨晚上被打掉的牙齒突然有些後怕。可仗著人多還是勇起氣勢:“你敢不敢叫人搜下你。”


    “哼!狗奴才,我好歹也是這王府的三公子,你說搜就搜,我真要錢會去你那偷,我自己不會去和爹要嘛?”


    梁博雙目一瞪,反駁道。


    眾家丁也是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對啊!他是三公子啊。”


    “他要是缺錢不會和家主要嘛!何必偷呐?”


    “就是就是……”


    ……


    難道是李管家走夜路自己摔了心裏不痛快,故意讓我們拿著“傻子”出氣?眾人都收起了方才兇巴巴的氣勢,心裏對李管家不經開始鄙視起來,平日欺負欺負娘倆也就算了,自己摔倒了也要拿人出氣這就過分了。


    李管家心裏一慌,可拿不迴銀子心裏怎麽好過,斷定銀子一定還在他身上。可轉眼間,周圍家丁都用奇怪的眼神打量著自己,一下子李管家憋滿臉通紅!


    “你三公子怎麽了,你三公子就不會偷了嘛?你要是不把銀子拿迴來,我們就找家主來給我們評評理。”孫鮮花篤定的神色,叉著腰一副潑婦罵街的模樣。


    “孫鮮花你真看見是我偷的錢?”梁博也是叉腰笑著看著她。


    孫鮮花一怔,支支吾吾,但還是認定說是梁博偷的錢。


    梁博淡然一笑:“孫鮮花,你們房有沒有賊去偷錢我不知道,不過我昨晚到是抓了個淫賊,還將他毒打一頓。”


    說著李管家臉色一白,腳都開始發抖。


    梁博扣了扣指甲一副吃定的樣子繼續道:“長什麽樣我就沒看清,不過……”


    “不過什麽?”孫鮮花繼續道。


    “不過我記得我狠狠砸了下他的鹹豬手,誰讓他欺負我娘呐!那手我估計到現在都還腫著呐。”梁博淡定的剔了剔指甲縫,事不關己的樣子看著李管家。


    “好你個李扒皮,昨晚上迴來你就支支吾吾,說傻子把你怎麽樣,原來是你去偷人了。”


    李管家見事情敗露撒腿就跑,那孫鮮花提著棍子就追了上去,一邊追一邊喊。惹得眾人哈哈大笑,好些日子李管家被他老婆如何整治的事成為了家奴們茶餘飯後的話題,這是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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